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霸氣堡主

第12頁 文 / 路沂蓁

    「可是······」桑婆婆上前一步,要是讓堡主發現她的馬虎,豈不折煞她這把老骨頭了?

    「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

    這些丫頭僕婦們還是抿著嘴兒偷笑,根本無禮於她的命令,步步逼近的桑婆婆甚至打算來硬的,她才不信聶輕這名弱質女子抵得過她們這些做慣粗活的人。

    聶輕一陣心頭火起,卻又不想以武傷害她們,只得衝向床邊拿起她預藏在枕下的短劍,邊揮舞邊大叫著:

    「你們要是再不出去,別怪我手上的劍不長眼睛!」

    瞧她,披散於肩後的長髮四散飛揚著,再加上她橫眉豎眼地威脅眾人,有些膽小的丫頭忍不住驚叫出聲,眾人心中更同時浮現出聶輕是瘋子的傳言。

    「不好啦,夫人的瘋病又發作了!」不知是誰先喊出聲,嚇得一票人跌跌撞撞地奪門而出。

    只有宸因站著不動,她擔心地看著臉色泛白的聶輕,低聲問道:「輕輕,你怎麼了?」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聶輕抬頭給了她一個無力的笑。

    宸因覺得這笑比聶輕押去黑牢時還難看百倍,這讓她放心不下了。

    「要不要我去請堡主來?」

    「不!你別去!」聶輕明白自己的驚叫駭著了宸因,旋即放柔了聲音安撫:「我休息一下就行了,別驚動任何人,你走吧。」

    「可是——」

    「別說了,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宸因點點頭,臨走之前還不放心地回頭看了累得攤在椅上喘氣的聶輕一眼,不解地搖著頭,帶上門走了。

    聶輕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東方任今晚會來找她,他會來找她!這麼一想,四方居中上演的種種怪事,如換新褥、置酒設宴、沐浴更衣等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她得打點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應付這難纏的「初夜」。

    要她痛死?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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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踏進門的東方任被跟前的雜亂挑起了微微的怒意。

    地上一攤攤的水窪、翻倒的椅子、任意丟棄的小物件以及四散的衣服,活像剛打過一仗似的。

    房裡的凌亂更沖淡了紅燭所營造的喜氣。

    走進內室,看到坐在床沿、雙手端放在膝上的聶輕後,他的心跳頓頻。

    只用絲帶隨意繫住一頭烏絲的她,寬袍下是藏不住的玲瓏曲線,在加上空氣間若有似無的異香,讓東方任原就蠢蠢欲動的情慾變得更加失控。

    但,讓東方任在最後一刻煞住衝動,以非人的意志力控制住極欲宣洩的熱情的,不是別的,正是聶輕那毫無血色的小臉蛋兒。

    她的臉上有著大難臨頭的平靜——大難臨頭?不會吧?

    東方任的濃眉在看到她無神的眼瞳後不悅地擰起:「發生了什麼事了?」

    「沒什麼,我發了頓脾氣後,她們全嚇跑了。」

    「為什麼發脾氣?是她們粗手粗腳的伺候得你不開心?」

    讓她失控的是他!聶輕心中尖叫,但她卻沒有吼出口。只是,端放在膝上的手卻握得更緊,連裙子都被好捏出一道縐褶了。

    「今晚你將成為我的女人。」他聲明。

    「不可能的。」她的眼中終於現出了一抹神采,聲音卻是破碎的。

    那眸光教東方任心驚。

    行走江湖多年,他在實力相距太大仍執意挑釁的對手上看過太多同樣的神情,那是一種只求傷害他、不顧自身安危,甚至願以死做為交換的眼神。

    怕她做傻事,他焦急地上前一步想阻止。

    惹得聶輕驚叫連連:「別過來!」

    劍光一閃,東方任這才發現,聶輕端放於膝上的手中早預藏了一把短劍,而現在劍已出鞘。

    「把劍給我。」他朝她伸出手。

    「不。」她將劍握得更緊了。

    「別怕我。」

    聶輕白了他一眼,嘲弄他荒謬的言語:「我根本不怕你。」

    東方任的眼神狂野的似要將她撕吞入腹,而兩位堂姐對於初夜的威脅更佔滿聶輕所有的思想,恐怖感讓她全身爬滿了雞皮疙瘩。

    她的手不停地抖著,仍不肯丟下劍;丟了劍就等於丟棄她所有的勇氣,她不要。

    東方任不理會她的失控,信步朝她走去;他堅信,天下沒有他弄不到手的東西,包括女人。

    「別的女人想求都求不來這得天獨厚的恩寵,而你竟敢拒絕我?」他的耐心與溫柔早已不見,這樣的東方任是駭人且難以安撫的。

    她的拒絕讓他想起隱藏多年的挫敗滋味。

    「別把我和其他女人相提並論,我和她們不同!」她低叫。

    「沒錯,你是我明媒正娶、拜過堂的娘子,也是該讓你明白義務的時候」東方任又跨近一步。

    「別過來。」聶輕揮劍威脅。

    「你以為小小的刀刃便奈何得了我?相信嗎?我可以在你還來不及眨眼的瞬間,便奪下你手中短劍?」

    說得也是,如果他像傳聞般無所不能的話。

    聶輕遂倒轉劍將利刃抵住自己雪白的頸項。

    漆黑如夜的雙瞳死命瞪大,唯恐她一不小心眨眼後便讓他攻了過來。

    「你在幹什麼?」

    「你要是敢再靠近我一步,我就自殺。」

    反正都是痛,既然如此,還不如讓她死了算了,自己來還比較不痛些。

    「搞什麼鬼?」東方任低咒,好好的興致都讓她給破壞了。

    「我是個瘋婆子,你不該對一個瘋子有興趣的。」

    「你沒瘋。」他慢條斯理地道:「我會找出你拚命要讓人誤會你神智不清的動機,就算要我花上一輩子的時間也無所謂。」

    聶輕挫敗地呻吟:「你為什麼不去找你的寵妾?去找她,別來煩我。」

    「別在我面前說這句話!永遠!」東方任吼完便甩袖忿恨離去。

    這一刻,聶輕只有一個感覺——巨龍真的噴火了。

    只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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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踢門聲。

    這震動讓天亮才入睡的聶輕瞬時驚醒。

    來不及睜眼看清來人是誰,便伸手到枕下,等她牢牢地握住短劍後才有勇氣睜開眼。

    她怕死了又是東方任闖進來,沒想到看到雙手叉腰站在床前的東方徹。他的小臉上滿是惡作劇得逞的鬼靈精:

    「嘿嘿,終於嚇到你了吧?」

    「是你?」全身放鬆的聶輕攤軟在床成大字型。「拜託,以後進門時別學你爹那樣踢門好嗎?」她抱怨。

    「為什麼?」

    「因為你可能送掉一條小命。」她咕噥著,當著他的面收起短劍。

    「你幹嘛拿著劍對我?」東方徹防備地瞪著她手上的利刃。

    「是啊,要是我的反應慢一點,你的小命就要沒了。」掀被下床在屏風後更衣的聶輕問:「對了,你一早找我有什麼事?」

    「我要帶你去個地方,順便和你商量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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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催促著聶輕草草用完早膳的東方徹,拉著她的手便往外走,一路上,不管聶輕如何追問,東方徹總是神秘地笑著,最後才招認:

    「我們要去的地方很清靜,非常適合練功。」

    「練功?」你要拜我為師?聶輕可高興了。

    「才不是!我怎可能拜你為師,那我豈不是矮你一截?」

    「什麼矮我一截?我是你的後娘,你本來就小我一輩,來,喊聲娘來聽聽!」聶輕挨近他。

    「才不要!」東方徹推開她的身子,正經八百地道:「這是交換條件,我帶你去『活水澗』,你教我武功。」

    「為什麼?」

    「因為只有你不怕爹的懲罰。」

    躺在病床上的東方徹想通了一件事,他能打敗堡內的侍衛並不是他練了無敵神功,而是因為大家不敢傷害他,除了怕爹的責罰外,更怕萬一有個閃失他就成了第三個夭折的孩子。

    再下去,他真就成了井底蛙的半吊子,這樣的他長大後如何能管理無央堡?如何服眾?

    但沒有父親的命令,就連名霄也不敢僭越,想學武功可說是難上加難,不得已,只好轉而從聶輕身上著手。

    「你帶我去活水澗就想換我一身功夫,這樣豈不太便宜你了?你千萬別學你爹立志當個奸商。」

    「那——再加上劉廚子做的零食點心,如何?」東方徹果然太嫩,被聶輕三言兩語的挑拔後便自動加碼。

    「真的?」聶輕的眼一亮。

    劉廚子美其名是無央堡的大廚,但真正負責堡中膳食的是他的徒子徒孫們,劉廚子只有在心情好時才會下廚耍弄幾招;他的甜品更是天下一絕,讓聶輕吃過一次後便念念不忘。

    「我是少堡主,我的話誰敢不聽?就算是劉廚子也得賣我面子。」

    「就這麼說定了,咱們擊掌為誓?」

    東方徹的手遲遲不肯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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