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癡戀眷愛終不悔

第16頁 文 / 路沂蓁

    「嗯。」管依彤站了起來,到現在她還搞不清楚自己是來幹甚麼的。

    「依彤,你留下來。」任允桀不但口頭命令,他的手更堅定的摟著她的肩,不讓她跟著離開。

    送走了那一批趁火打劫的瘟神後,任允桀才轉頭,問她:「為甚麼不敢看我?」

    「甚麼?」

    「我說,你為甚麼不敢看我?」她的逃避在任允桀的眼裡卻又曲解成另一個意義,他的臉漸漸沉了下來。

    「我,不--」慌亂之下管依彤更不知該從何說起。

    「你甚麼時候和李中昇他們和在一起的?」

    「我--」

    「算了,你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受人挑撥是理所當然的事,我只想問你一件事。」

    「甚麼事?」

    「你這幾天有沒有再和段軒昂見面?」

    「沒有。」她說的是實話,信不信就只能由他了。

    「真的?」

    看吧!她說實話他偏又懷疑再三。「你既然懷疑我,為甚麼還問?」

    「我告訴你,別想利用你對我的影響力干涉我,進而想左右我。」

    管依彤為任允桀的大吼而皺起眉頭。他到底在說甚麼?牛頭不對馬嘴的。

    「你以為只要大聲吼,我就怕你了?」她硬是回嘴,聽起來卻有些氣虛。

    老實說,她是有點怕的,尤其是他鐵青著臉的時候。

    「你不怕我嗎?」

    「不怕,而且只要我將公司的所有權、產權全搶回來,到時不怕你不乖乖聽我的話--」管依彤說到一半,趕緊閉住嘴。

    糟了!她怎麼可以氣得將自己的目的給暴露出來?

    「是嗎?」任允桀的冷笑讓他的臉像罩了一層嚴霜。

    「沒錯。」

    「我真是錯看你了,本以為這麼久了,你會慢慢瞭解我,瞭解我為你所做的一切,進而接納我、依靠我,沒想到我的種種犧牲卻換來你的對立,我這輩子從沒錯得這麼徹底。」任允桀忍不住自我嘲諷一番。

    「你這話甚麼意思?」管依彤追問,她直覺的認為它很重要,甚至關係著兩人的未來。

    「沒甚麼意思,我只是覺得很累,你走吧。」任允桀一向挺直的雙肩這時卻垮了下來,看起來極疲憊、極無奈的。

    「你今天回不回家?」管依彤說完,卻緊咬著唇,她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像個獨守空閨的怨婦。

    任允桀緩緩且無力的搖頭,「不,我不回去--」

    「可是--」

    「除非你來找我。」他輕撫她的臉頰,那遲疑、那猶豫與不捨,像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才好。「你知道到那裡找我。」

    ***

    任允桀那句話,讓管依彤心神不寧地回到家,在家裡還是坐立難安的。

    「小姐,拜託你別再走來走去了,晃得老媽子我頭都昏了。」萍嫂說。

    「怎麼?」

    「從公司回來後,你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直發呆,不知在想甚麼,一會兒笑,一會兒又垮著臉的,晚飯只吃了幾口就停了,本以為站在窗前的你不再坐著發呆,沒想到你卻開始走來走去,你已經踱了三個多小時了。你不累,我這個看的人可累了,有甚麼煩心的事嗎?」

    管依彤搖頭。「沒有。」

    她煩的是任允桀丟下的那句話;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放下身份去找他,抑或當做沒這回事,任寂寞和兩人間的對立折磨自己,思緒就在去與不去中間徘徊,這麼久了,她還是沒做出決定。

    「甚麼沒事!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是不是和姑爺有關?」

    「這--」管依彤沉吟一會,一向獨斷獨行的她從不曾向任何人吐露心事,雖然萍嫂是將她一手帶大的奶媽,畢竟還是家裡的下人,隔閡仍在。

    「哪對夫妻不吵架的?重要的是你想不想和他共度一生。」萍嫂遲疑的說出她的意見。

    「你的意思是--就算允桀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我也要忍受、甚至原諒他?」多麼匪夷所思!

    「婚姻有時是需要相互容忍的。」

    「甚麼?」管依彤幾乎跳起來!向來只有別人容忍她,現在竟反過來要她容忍別人,一時間實在有點無法接受。「他沒事亂發脾氣、亂扣莫名其妙的帽子在我頭上,我還得容忍這些不公平?」

    「小姐在數落姑爺的同時,是不是也該想想自己?」

    「我又怎麼了?」管依彤心虛的別過臉。

    「小姐從小在老爺的呵護下為所欲為的,別忘了,你現在已經結婚了,婚後起碼得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不能再動不動就張牙舞爪的。」

    這些話,萍嫂以前是不敢說的;管依彤不但聽不進去,搞不好還會大發脾氣。不過,看她現在為情所苦的樣子,萍嫂又不忍心放著她不管。

    「可是,他是為了公司才娶我的,現在連公司都變成他的了。」管依彤的口氣已經軟化。

    「姑爺待你仍和以前一樣,並沒有因為搶到公司而變了個嘴臉,限制你花錢買東西甚麼的,你又何必在乎公司在誰的名下?」

    「他不愛我。」

    「他不愛你,並不表示你不可以愛他呀!」萍嫂笑道。

    這些話就像是當頭棒喝,轟得管依彤一直想不開的腦袋霍然開朗,像迷途的旅人終於找到歸途一般。

    「我錯了。」她笑了。

    「甚麼?」

    「結婚時我就知道這是樁政治婚姻,允桀是為了公司才娶我的,現在幹嘛為了這事氣個半死,真不知道我腦袋裡裝甚麼東西!」

    想想,她會激動得看不清事實多少和孫若妍有關,再加上擔心任允桀會離她而去,做事自然衝動不加考慮。想想,這也不錯,繞了一大圈後她開始正視自己的感情,認清任允桀在她生命中的重要性,不再渾渾噩噩當她的任太太。

    「我決定去找他。」

    「這才對嘛!」萍嫂笑著說。

    「對了,今天晚上我不回家過夜,你不用等門了。」

    「知道了。」

    管依彤在萍嫂的鼓動下,懷抱著對未來的無限希望,開開心心的出門。

    第七章

    任允桀非常篤定,他的小妻子一定會來公寓找他。

    為了給管依彤一個驚喜,他還特意提早下班,在公寓裡準備醇酒、鮮花、燭光的浪漫晚餐,滿意的看著他親手佈置的一切,萬事就緒,就等女主人登場了。

    「七點,她也差不多快到了,從下午掙扎到現在,夠了。」他知道她必然經過一段掙扎,才會「死心」放棄對立乖乖到他身邊來。

    只是--

    時間一分、一小時的過去,管依彤仍然沒有出現,愈來愈心急的任允桀煩亂地脫下特意換上的禮服,還有領帶,不在乎將它們隨意亂丟。

    難道他錯了?他錯看了管依彤眼裡的軟化?

    「我需要一些酒。」他現在非常需要酒精鎮定思緒,以及心浮氣躁的心情。

    隨著時間的流逝,任允桀早癱在椅上,腳邊的酒瓶也愈來愈多。

    十二點多了,就在任允桀快放棄希望時--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

    任允桀的眼睛亮了起來,急切的坐起身,滿懷期待地看著門口。

    她終於來了!這個小磨人精,非得吊足他的胃口不可?

    等任允桀看清走進門來的人是誰時,期盼與驚喜卻在瞬間轉為失望與冷然。

    「誰叫你進來的?」任允桀瞪著突然出現的孫若妍。

    「你門沒鎖。」孫若妍遲疑的舉起腳步朝他走去。

    「你該知道我的規矩,出去!」

    在成為任允桀的女人之前,一定會收到他送的一間房子,做為兩人約會以及他休憩的地方。一旦分手,房子就成為女方的所有物,他再也不會要。

    在任允桀還沒來台灣之前,他的別墅雖多,但當成家的地方只有紐約的一處公寓。任允桀的公寓對他身邊的女人而言就像是聖地一樣,她們都知道這個地方,卻從未有幸被邀入內過。

    這是任允桀的規矩。

    「我知道。」

    孫若妍打量著任允桀七個月前才買的「家」,愈看愈不是滋味、愈看愈生氣,想也知道他是為誰買的。

    「知道你還敢進來?」

    「別這樣嘛!人家好不容易來了,你沒個茶水招待就很說不過去了,還要叫人家走,未免太不通情理了。」孫若妍委屈地觀察著任允桀。

    滿身的酒味、凌亂的頭髮、開到腰部的皺襯衫,讓任允桀有種異於平常時一板一眼的頹廢性感。

    孫若妍厚著臉皮半跪在任允桀腳下,頭倚在他肩上,雙手挑逗的輕撫他半裸的胸瞠,喝醉的他就像被施打了麻醉劑的猛獸,看似危險其實是無害的,也因為如此,她才敢放膽為所欲為。就不信任允桀在她的挑逗下不會「酒後亂性」。

    「走開!」任允桀老實不客氣的推開她的手。

    「別這樣,你現在正需要人陪,求你別趕我走。」

    「我說過了,出去!」

    「你醉了。」孫若妍不為所動,臉上還漾著得意的笑。

    「我沒醉,出去。」沉在椅子上的任允桀遲遲不肯起身。

    「允桀,讓我來安慰你。」孫若妍還不死心,這次更是大膽地將手直接探進他的襯衫裡,唇印在他光裸的胸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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