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癡戀眷愛終不悔

第15頁 文 / 路沂蓁

    誰啊,和門有仇啊?關得這麼用力,門都快被弄壞了。

    一看,站在門口的是黑著臉的任允桀。

    管依彤站起身,手輕撫著胸口,他的出現讓她尚未平復的心臟跳得更快更急了。

    「你這麼早就回來了?」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的聲音。

    他通常忙到七、八點才會回家,現在還不到下班時間,他竟然回家來了?

    這,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你今天早上到哪裡去了?」怒氣沖沖的任允桀一開口就質問她。

    「沒有啊,怎麼了?」突然回來卻撂下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她哪知道他在問甚麼?

    「老實回答我。」

    「甚麼時候我出門得一一向你報告了?」管依彤不悅的皺眉,她又不是犯人。

    「說!」怒火中燒的任允桀彷彿多說一句話,火就會從嘴裡噴出來似的。

    「我現在沒有力氣和你談這件事。」

    「『沒有力氣』?」任允桀為她的回答瞟起了眼。「沒有力氣?你到底是做了甚麼才會沒有力氣?」眼裡鬱積的怒火卻讓管依彤不自禁的後退一步。

    她想逃。

    任允桀扣緊她的手,很力將她拉回來。「說,你早上到哪裡去了?」

    「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家,這個回答你滿意了吧?」心情不好,不想和他吵的管依彤,隨便編了個理由搪塞。

    「騙人!你這女人,一個外表卻有三種不同的面孔。對父親撒嬌的你、對任何男人笑臉相迎的你,還有總是和我唱反調的你,你到底要玩弄我到何時才甘心?看我為你神魂顛倒,你很得意是不是?」大吼的任允桀像只受傷的獅子。

    「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吃錯藥了?」

    「說,今天早上在希爾頓和你同坐一桌,你和他有說有笑的那個男人是誰?」

    「你跟蹤我?」

    「我還不至於去做那種下三濫的事,我剛巧和一個客戶到希爾頓談公事,一進去就看到你們兩個卿卿我我的親熱鏡頭。」

    任允桀看到吝於給他溫柔的管依彤,卻對一個不知名的男子展開柔媚的笑,不禁怒從中來,更恨不得衝過去將那男的給殺了。

    要不是因為他的客戶湯雁眉在場,他早將衝動化為行動了。

    任允桀實在不想興師問罪的像個嫉妒的丈夫,可是,該死的,他就是在乎,在乎得連一向冷靜理智的腦袋裡更竄進了不該有的想像。

    為了這些該死的想像,他取消了下午所有的會議與行程,急急奔回家興師問罪。

    「哦,你是說我和段軒昂?你誤會了,段大哥和我只是普通朋友,還有,我們沒有卿卿我我的,別說得那麼難聽。」

    「段大哥?叫得那麼親熱?」任允桀醋意滿臉的。「段軒昂?他就是你那移民到美國的青梅竹馬?」氣到「發轟」的腦袋現在才想起這號人物。

    「你怎麼知道他?」管依彤驚呼。

    她從沒有在他面前提過段軒昂的事,他為甚麼連這種事都知道?

    「這本來就是身為你丈夫應該知道的事。」

    想當初他向管明威提起以娶管依彤為妻作為交換條件時,管明威竟以段軒昂做為搪塞的藉口,說甚麼兩人小時候早巳許下婚事,只等管依彤長大等屁話,他才不理會管明威的話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也改變不了他想娶她的決心。

    剛開始時,任允桀並不將段軒昂放在眼裡。高中留學,只在寒暑假回來的青梅竹馬有甚麼好怕的?誰知道段軒昂竟然在這時回來,看他們眉來眼去的樣子根本是餘情未了,他是回來重拾舊情的嗎?

    氣死人了!管依彤的心裡到底還有沒有他這個丈夫?

    「說,他甚麼時候回來的?你又背著我和他偷偷約會多久了?」

    「我沒有背著你和他偷偷約會。」

    「說謊!你全在說謊,要不是我今天湊巧遇上,還被你蒙在鼓裡毫不知情。」

    管依彤心虛的瞄了他一眼,她總不能老老實實的說出她和段軒昂討論對付他的事吧?

    任允桀現在就像只失控的噴火龍,她若真的說出真情,怕不真的噴出火來?到時倒楣的就是她了,不行,絕對不能說實話。

    「你真的誤會了,段大哥好不容易從美國回來一趟,我只是盡地主之誼請他出來喝杯咖啡,敘敘舊而已,是你自己想歪了。」

    「是嗎?」他神色古怪的瞅著她。

    「沒錯。」管依彤說完,還用力點頭以增強說服力和可信度,讓自己對瞎編出來的謊言深信不疑。

    任允桀歎了口氣。「只要你答應以後不再見段軒昂,我可以當做從沒發生這件事。」

    這話不就擺明了她和段軒昂有甚麼曖味?自認清白的管依彤實在無法忍受這樣的指控。

    「別說得像是多大的施捨似的,我和段大哥之間根本沒有甚麼!」管依彤大吼,她真快氣炸了。

    「你是不肯照我的話做了?」

    「當然!」這麼無理的要求她怎麼可能答應?

    「很好。」任允桀說完轉身就走。

    「你要去哪裡?」

    「出去!」任允桀又將所有的怒氣全發洩在那扇無辜的門上。

    這一夜,任允桀沒有回來。

    管依彤知道他又到公寓裡去了,她不想去找他,她也有她的自尊要維護。

    何況這次真的不是她的錯。

    ***

    一向安靜的管氏企業今天卻瀰漫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氛。

    這件事是由四個老頭子引起的。

    他們旁若無人的「押」著管依彤直闖總裁辦公室,而任允桀開門時鐵青的臉色,更是嚇得章怡文拿著電話待命,準備隨時打電話叫救護車或是消防隊來。

    總裁辦公室。

    以李中昇為首的四個人,臉上滿是小人得志的賊笑,旁邊坐的是一進來就低著頭的管依彤,長髮如簾幕般遮住她的臉,看不到她的表情。

    任允桀卻是雙手抱胸、雙腿輕鬆的交疊著,半倚坐在大辦公桌後,冷冷地面對著所有的人,打量的眼光一逕在管依彤身上游移,正眼也不瞧旁邊的四個人一眼。

    李中昇這次是有備而來,就算是笨蛋都知道該加倍小心應對,沒想到他的眼睛一看到管依彤後,便再也離不開,腦袋裡卻直想著他不在家的這些日子,她會不會想他?

    或是和段軒昂「樂不思蜀」在一起,連自己是有夫之婦的身份都忘了?

    搞不好巴不得他永遠不要回家!

    瞧她心虛地不敢抬頭正視他,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任允桀的臉在一瞬間變得極為冷殘,嚇得李中昇等人面面相靦,雙腳甚至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心裡直懷疑挾管依彤以令任允桀這招棋是不是下錯了?

    「依彤,抬起頭來看我。」

    管依彤搖頭,她怕,怕一抬頭就會洩露自己的感情,怕自己看到任允桀後就會忍不住嚥下自尊求他回家。最好的方法,就是甚麼都不看,甚麼都不說。

    「呃,任先生--」李中昇沉不住氣先開口了。

    他是代表管依彤來興師問罪、討伐叛賊的,不咄咄逼人、拍桌子、摔椅子就很給任允桀面子了,可是他的態度卻不合常理的低下謙恭。

    「你們今天來的目的和先前的訴求有甚麼不同嗎?」任允桀問。

    「沒有。」

    「很好。」他點點頭。

    這些白癡竟然以為拉攏管依彤和他們站在同一陣線,他就會因此軟化?沒錯,他是很在乎她,但保有自己的行事原則才是最重要的,他又不是剛出社會的笨蛋,這些人未免將「任允桀」這三個字給瞧扁了。

    「那--」李中昇興奮的直搓著雙手。

    「回去,我的答案仍和前幾次一樣,這件事本來就沒甚麼好談的。」

    「任先生應該知道,我們的手上有一個極有力的王牌。」李中昇暗示性的瞄了一眼管依彤。

    「你們想『挾天子以令諸侯』?省省吧。」任允桀冷笑。

    「依彤,你別像個木頭人似的,說句話吧。」李中昇喚醒從一開始便恍若置身事外不聞不問的管依彤。

    「呃,允桀。」管依彤終於抬頭看他,只一眼,她又低下頭。「我們今天來是為了--」搖搖頭說不下去了。

    她的心裡湧起對李中昇的不滿,這些人根本還沒將他們的目的告訴任允桀。

    李中昇表現得和先前對她的保證完全不一樣,還沒來之前他曾信誓旦旦的說他們得先聲奪人,別讓任允桀的氣勢駭住,忘了自己才是站得住腳的一方,自信滿滿地像只吹飽了氣的青蛙。見了任允桀後還不是色厲內荏的縮在一邊,還好意思推她出來送死!

    還有,他們之前的對話到底是在打甚麼她不知道的啞謎?

    「任允桀,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們一個合理的交待,別怪我們採取強硬的手段!」沉不住氣的余大智像只假虎威的狐狸。

    「恭候大駕。」

    看到任允桀不吃這一套,李中昇等四人神色間有著明顯的緊張和慌亂。

    「還有,你們若想下半輩子在牢裡度過,就請盡量放馬過來。」

    這話讓李中昇的臉色一陣青白不定,不過,表面工夫還是要做的。「既然如此,也沒甚麼好說的了,依彤,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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