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龍女
「宇文恕,我的苦衷,你不能明白嗎?」雪晴不理方雀兒的挑釁,她衝上前,抓住牢籠的欄竿,哀怨地看著他。
方雀兒唇角閃過一絲快意,宇文恕永遠不會知道雪晴的苦衷。
那信件已讓她早先一步給撕毀了,而那錦囊是她所踐踏的,宇文恕根本不知道這回事,當他趕到雪晴的房裡,他只看見那枚已完全扭曲變形的戒指,被隨意丟棄在桌上。
「你的苦衷?哼!我問你,你是不是要求林祥幫你逃亡?你是不是想去西夏國做你的皇后?」宇文恕滿腔怒火,無處可洩。
他來質問雪晴,是抱著最後一線生機,他希望雪晴是遭人冤枉,而不是真的背叛了他。
一向高高在上的他,受不了女人背叛他?
「我……我不能不去西夏,要是和親政策不成,引發了兩國戰爭,我將是千古的罪人哪!」而且她也不能讓關心她的父王失望呀!
雪晴話一說完,宇文恕臉色倏白,難道林樣所說的一切全是真的?
「你真這麼喜歡去西夏嗎?」宇文恕的話透著濃厚的傷心。
他沒跟雪晴說過,西夏王已經不需要她了,因為他想知道雪晴的心底,到底在不在乎他,不過看樣子,她是一點也不在乎他。
「我是情非得已,你該明白我的處境的。」難道宇文恕真不懂她的真心嗎?
就算她的身體是屬於別人的,但她的心卻永遠是他的呀!
她醒著會想著他,睡著了,夢裡也會有他,他當真要為難她嗎?
「我不明白,我只知道你貪戀你的身份地位,你只不過是利用我對你的心,來讓自己過得舒服些,你對我根本只是……」驕傲的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貶低自己的話。
「我沒有,你怎麼可以如此看我、如此說我?」雪晴急哭了,她到底該怎麼表達,宇文恕才會懂她?
他的指責好傷人哪!
「我問你,是你央求林祥帶你離開的是嗎?」宇文恕上前握住雪晴的手腕,他心裡還存有最後一絲冀望。
雪晴怕說出實情,宇文恕會殺了林祥,她為了保住林祥統領的命,故她點頭承認,反正宇文恕說的離事實也相差不遠。
「你真的這麼不知羞恥?」宇文恕簡直就要氣炸了,一想到雪晴只著單衣誘惑林祥的畫面,他就嫉妒地快瘋掉。
站在一旁看好戲的方雀兒,心裡可樂翻天了,只差沒拍手叫好。
這下子,恕哥哥再也不會喜歡雪晴了,恕哥哥又是她一個人的了。
「我……」雪晴深感莫名其妙。
「你為何這樣說我?」
「你深夜誘惑林樣替你帶路,這不羞恥?你眷戀西夏國的權勢地位,你卑鄙虛偽,你朝秦暮楚、水性揚花、下賤!」宇文恕口不擇言地盡情辱罵雪晴。
他不肯輕易給的真心,竟遭這樣的女人無情踐踏,他情何以堪?
原本為了愛她,他已打算放下一切的仇恨,讓愛泯去上一輩的恩恩怨怨,沒想到她竟然只是利用他對她的好,根本不珍惜他所給的一切。
難怪她不屑要他所給的東西,因為她根本看不進眼裡,搞不好連小貞對他所說那些話,都是她所編導的,為的只是博取他的同情,求得他信任,讓他們主僕二人可以少受點罪,舒服過日子。
他真傻,竟信了她們的鬼話,甚至還原諒昏君所做的一切,實在是太可笑了。
父母若在天有靈,想必要斥責他這個不孝子了。
雪晴沒想到宇文恕竟這樣說她,原來宇文恕是這樣看她的。
「沒想到在你眼中的我,竟是如此不堪,那我再怎麼辯解,想必你是聽不進了。如果你真認為我是那樣子的人,那我也沒什麼好說。」雪晴突然感到心冷,相愛的兩人若是不能相知,那勉強在一起,也沒什麼意思。
「你不辯解是因為你心虛,你說不出半點道理是因為你已被我識穿,再也編不出什麼鬼話來,你這心腸狠毒的女子,我真是瞎了眼,才會被你所迷惑,果然什麼樣的昏君就生出什麼樣的女兒。」看著雪晴那張絕色容顏,宇文恕好想毀了她,毀了這個蛇蠍心腸的魔女。
「你太過份了,你要怎麼說我都沒關係,為什麼還要罵我父王?就算他真的下錯了決定,你也可以上訴,請求翻案,請求恢復你們宇文家的聲譽,而你沒有,你反而做了沙漠盜匪,強搶商旅的財貨,更是不對。」雪晴再也忍不住,淚水撲簌簌地流下。
「你懂什麼?你以為上訴是這麼容易的事嗎?官場上是一片黑暗,有誰會助我們宇文家上訴?你以為我願意做沙漠盜匪嗎?你以為我是隨意打劫嗎?我所搶的全是取之有道,你到底懂什麼?」讓雪晴這一激,宇文恕終於忍不了脾氣,他一把掐住雪晴的頸項,用力地勒緊。
勒死她!再用力一點,她就死了,方雀兒不斷在心底吶喊著。
好難受,雪晴覺得自己的肺部像吸不到空氣般,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她就快被她所愛的人給掐死了。
看著雪晴的臉色由白變黑再轉紫,宇文恕本能地鬆開了手,他終舊舍不得讓她死。
再度呼吸到新鮮空氣,雪晴蹲下身,喉嚨咳個不停,心卻感到好悲傷。
原來他還是想置她於死地,他對她不再有愛了。
方雀兒心裡怒吼著,為什麼恕哥哥不殺了她?莫非他對雪晴還有眷戀?
「別以為我心軟,是我不想讓你輕易地死去,因為我要讓你嘗嘗,背叛我的下場是什麼滋味。」宇文恕警告完,便頭也不回地離去。
他告訴自己,不能再放過雪晴,否則對不起父母的亡靈。
雪晴傻愣地蹲在地上,不知道轉眼間事情怎會變成這樣,原本該是情人的兩人為何又會成了仇敵?
方雀兒一直等到宇文恕走遠後,才靠近雪晴,低聲道:「你的信早被我撕毀,那戒指我也弄壞了,更重要的是林祥是我的人。」
「什麼?」雪晴抬起頭,茫然地看著方雀兒,一時不懂方雀兒的話意。
「笨女人,這樣說你還不明白嗎?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我所計劃的,你以為真有宮裡的人混進來救你嗎?哈哈,真是笑話,那個昏君八成不管你了,宮廷裡什麼動靜都沒有,林祥是我的人,你想想,我那麼恨你,我會讓林祥在恕哥哥面前怎麼說。」方雀兒趾高氣昂地大笑,為自己的計謀得逞而興奮。
看著雪晴痛苦,她比什麼都還要高興。
「林祥不是父王派來的?他說救我出去全是騙我的,那他這樣做的用意是……」雪晴瞬間明白了,方雀兒恨她,所以故意以這樣的方式,讓宇文恕誤會她。
難怪他會罵她水性揚花!
難怪他會罵她朝秦暮楚!
難怪他罵她下賤!
原來這一切的誤會全是方雀兒一手造成的,他們都讓她給耍了。
「你現在告訴我實話,不怕我跟宇文恕說嗎?」雪晴隱忍著怒氣,她知道就算自己咒罵方雀兒,也於事無補了。
「你去說啊!你以為恕哥哥會信你嗎?笑話,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所說的一切,哈哈哈,有誰會相信你,可憐哦!你還是乖乖等死吧!」方雀兒笑著離去。
好恨哪!是她太笨,太天真,才會弄出這樣的風波來。
想也知道,父王從小到大,未曾關心過她,就連她出閣,他也沒來看過她,她還在奢望什麼呢!
奢求那一丁點的父愛嗎?
雪晴哭著、哭自己的傻,哭她與宇文恕的決裂。
哀淒的哭音,傳遍整個地牢,傷心瀰漫在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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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祥,你做得很好,我很滿意。」方雀兒趁著四下無人,溜進牢房探視林祥。
「雀兒,我一切遵照你的意思,你什麼時候可以說服大當家放了我?」其實他本是一個膽小之人,根本不敢瞞騙人當家,會答應雀兒,其實是情非得已。
要不是那日方雀兒主動到他房裡誘惑他,他也不會吃了熊心豹子膽,而和雀兒相好,卻就此讓雀兒握住了把柄,她藉此威脅他,要是他不肯幫她的忙,她就要告訴大當家,他強暴她。
寨裡的人都知道大當家對方雀兒和一般的女子不同,雖然他們不知道大當家的想法,但是他們明確的知道,方雀兒是大當家的女人,是大當家的忠僕方宏的女兒,所以無論怎樣也不可以碰的。
但在方雀兒的存心誘惑下,他就是失了理智,和她相好了一次,但卻被她拿來當成談判的籌碼。
為了保住自己的命,無奈之下,他只好答應方雀兒的提議,除掉雪晴。
「沒那麼快,我還需要一些時日,你稍安勿躁。」方雀兒臉上顯得不耐煩。
「雀兒,等我出去,咱們再來溫存一番,嘿嘿我好想摟著你的小蠻腰,親親你的小嘴巴。」林祥回憶起當日情景,色性又起。
「你這混蛋,在胡說什麼?沒有下回了。」林祥算什麼東西,她的人和心可是要給恕哥哥的,會和林祥燕好是為了除掉雪晴,不然她那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