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龍女
教她如何能忘掉與他的一切?
雙眼哭得紅腫,面頰上還帶有未干的淚痕,她該怎麼辦?
窗外突然傳來二更梆子的聲響,雪晴緊張地揪住胸口,她慌張地把眼神看向窗外。
「公主?」
來了,命中注定的事,怎麼也改變不了。
「公主?」
門外人聲聲催息,雪晴站起身,將戒指收在錦囊裡和信件一起妥善地放置於桌上,然後拿起包袱,再一次流覽四周,直到門外的人再度呼喊,她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希望宇文恕看了信之後,能夠瞭解她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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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哥哥……恕哥哥……」
急促的敲門聲,打擾了剛入睡的宇文恕。
他臉色難看的起身開門,見到方雀兒,他沒什麼好語氣。
「這麼晚了,有事嗎?」
「恕哥哥,我剛才經過雪晴公主的房間,看見……看見……」方雀兒面色有異,語氣頓了頓。
「看見什麼?說!」宇文恕一聽是關於雪晴的事,他連忙握緊方雀兒的雙肩。
「我……我不敢說。」方雀兒別過頭去,像似有口難言。
「我叫你說,你就說。」宇文恕怒吼,他向來討厭這種吞吞吐吐、不幹不脆的人。
「我……我看見林樣在雪晴公主的房間裡,他們……他們……」
「他們如何?」宇文恕的心感到冰涼,難道雪晴背叛了他?
「他們卿卿我我、行為很親熱,而且雪晴公主還將赤裸的身體貼在林祥的身上。」方雀兒一口氣說完,專注地看著宇文恕的表惰。
「不可能,雪晴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是你故意中傷雪晴,你嫉妒她。」宇文恕不相信,雪晴怎麼可能會戀上他的下屬?
一定是方雀兒想挑撥他和雪晴,所以才這樣污蔑她。
「恕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剛才還聽到他們說要私奔呢!所以我才趕緊來向你報告。」方雀兒咬牙切齒,她真恨雪晴,為什麼恕哥哥會那麼維護她?
「私奔?不,我不相信。」宇文恕不停地搖著頭,林祥和雪晴是如何搭上的,怎麼會?
「恕哥哥,你親自去瞧瞧,就知道我有沒有說謊,有沒有中傷他們了。」方雀兒眼裡閃過一絲邪惡,可惜盛怒中的宇文恕,並沒有注意到。
「我這就去,要是讓我發現是你在搞鬼,我絕不輕饒你。」宇文恕撂下話後,便先行離去。
方雀兒以憤恨的目光,怒瞪著宇文恕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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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祥,我怎麼覺得我們好像老是在寨子裡打轉。」雪晴覺得剛才走過的地方似曾相識。
「不可能的,公主,是你眼花了。」林祥嘴角揚起一股邪惡的笑容,但處在黑暗之中的雪晴,什麼也沒看見。
「是我眼花了嗎?但那花朵、還有樹木,我覺得好熟啊……」雪晴覺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但她卻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公主,從這個雨道往下走就離開山寨了。」
雪晴往下一探,心底捏了不少冷汗,那兩道好陡,兩旁是光禿的峭壁,稍有不慎就可能跌落山谷裡,她怕自己沒本事往下走。
「我……怕……」雪晴猶豫著,不敢向前半步。
「公主,你放心,屬下抱著你,不會讓你摔下去的。」
「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她還是個公主,怎麼可以這樣。
「公主,在這危急時刻,請公主放下身段,讓屬下能平安地送你出去,屬下絕沒有非份之想。」
「我不是指你有非份之想,而是這樣做好嗎?」雪晴為難地看著林祥。
「公主,除了這個辦法,再也沒有其他的好方法,公主請放心,今晚這件事,我不會說出去,免得破壞了公主的名節,請公主盡快決定,遲了就來不及了。」林祥屈膝跪了下去。
「那好吧!」雪晴勉為其難地點著頭。
林祥站起身,打橫抱著雪晴,正準備往下走,卻冷不妨遭人點穴,頓時動彈不得。
「雪晴、林祥,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宇文恕不敢相信,方雀兒說的竟是事實。
他一路沿著林樣的足跡追來,追到此地,正巧看見這一幕,他怕兩人就此逃脫,連忙使出隔空點穴,制止了兩人的私奔行為。
雪晴聽言,轉頭一瞧,沒想到來人竟是宇文恕,她一臉慌張,張大著嘴,卻吐不出聲音來。
瞧見雪晴驚慌失措的模樣,更加深宇文恕心裡的推測。
雪晴背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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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恕將林祥和雪晴分別關在不同的地方,他怕兩人串供,所以分開審訊。
「林祥,我平日待你不薄,你竟做出背叛我的事情來,你說,這麼晚了你要帶雪晴去哪裡?」宇文恕憤怒地盯著林祥,他恨不得將林樣千刀萬剮。
「大當家,我沒有啊!冤枉啊!」林樣哭著喊冤。
「沒有?我明明看見你抱著雪晴,還說我冤枉你。」宇文恕反手就給林祥一巴掌。
林祥無視於嘴角流出的鮮血,他繼續哭道:「大當家,我真的是冤枉的,是雪晴公主誘惑我的,不然我怎麼敢做出對不起大當家的事。」
「怎麼回事?給我一一說清楚。」他不相信雪晴是個水性揚花的女人,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今晚我打從雪晴公主的房間走過,她喊住了我,我回頭一瞧,竟發現她……」林祥語氣曖昧,吞吐半天。
「發現她怎麼樣?一句話給我好好說,別再分好幾次,否則我打得你滿地找牙。」宇文恕心底急得很。
「我發現她竟然只有穿著肚兜和褻褲,而且頻頻對我送秋波,那模樣極為風騷撩人,我一時忍不住,便停下腳步,進她房裡,聽她說話。」林樣說完還猥瑣地嚥了下口水。
「你說的是真的?」宇文恕的雙眼像要噴出火來,他現在好想殺人哪!
「千真萬確,大當家,你也知道,要不是雪晴公主穿得太過火,還有她一直撩撥我,並且做出許多要人命的動作,不然我就算給天借膽,也不敢動大當家的女人呢!」林祥說得斬釘截鐵,絲毫沒有破綻。
「你說,她誘惑你的目的為何?」宇文恕強壓下心底的火氣,一個字一個字清楚地問著。
「她希望我能帶她離開這裡,因為她說她是當朝的公主,西夏國王的妻子,怎麼可以窩在這個……這個破山寨裡,這樣有失她的身份,還有她得完成她的責任與義務,不然兩國若因她而動干戈,這罪過她承受不起,最重要的是咱們這寨子怎比得上西夏的錦衣玉食。」林祥精明得很,他說的話裡,真真假假,虛實難辨,故可信度更高。
「她真這樣說?」宇文恕的心好痛,像讓人狠狠刺了般,他把真心托付給她,而她竟這樣對付他?
「我說的句句屬實,更何況她不只說了這些,還說了許多難聽的話,是關於大當家的。只不過那些話我不敢說出口。」林祥加油添醋,方雀兒交待過,要置雪晴公主於死地的。
「你給我說,每一句都給我說清楚。」宇文恕雙手交疊,鎮定胸口的怒氣。
「雪晴公主說大當家只不過是個粗野草莽,哪裡比得上西夏王的身份高貴,她向來讓人服伺慣了,這種什麼都要自己來的生活,她才不想過。」
字文恕兩眼乍紅,他一把掐住了林樣的頸項。
難怪她不要他夜裡去找她!
難怪她將錦囊賤踏於地,將戒指丟擲於桌上!
原來她對他根本不屑一顧,她根本不愛他!
「饒命啊!大當家,我是一時昏了頭,請饒命啊!」林祥貓哭子喊叫。
好一會兒,宇文恕才放過了他,繼而握緊雙拳,指頭上的關節卡滋作響,他用力將雙拳擊在牆壁上,只見牆上凹了兩個洞。
林祥見狀,暗吞口水,嚇得一臉蒼白,差點沒把真話說出口。
只因方雀兒跟他保證過,大當家絕不會殺他的,頂多受點皮肉苦罷了!
這是他跟方雀兒銷魂一夜所必需付出的代價。
「大當家,我沒碰雪晴公主,真的,我發誓,雖然她一直誘惑我,但是我知道她是大當家的女人,所以我只是幫她逃亡,我並沒有碰她。」林祥趕緊解釋,他可不想因為和方雀兒相好了一次,就枉送了性命。
宇文恕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隨即轉身要走,他撂下話。
「若是被我查出你說謊,你知道寨裡的規矩,我會加十倍再奉送給你。」
林祥冷汗直流,大嘴緊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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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在不見天日的地牢裡,連一扇窗戶也沒有,除了陰濕寒冷的空氣,便是鼠蟻、蟑螂的陪伴。
雪晴環抱著身子,縮瑟在角落,冷得直發抖,兒時的記憶浮上心頭,嚇得她臉上毫無血色。
原本體質就嬌貴的她,在地牢待個一天一夜,她就感染了風寒,時時咳個不停。
「有人真是賤骨頭,明明有舒適的房間不住,偏要來住陰森森的地牢,真是奇怪極了。」方雀兒走在前頭,奚落地說。
宇文恕並沒有制止方雀兒的嘲諷,他怒瞪著雙眸,焦躁地盯著雪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