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龍女
雪晴的面上一陣紅一陣白,氣得說不出話來。
宇文恕則哈哈大笑地離去。
雪晴憤恨地瞪著宇文恕離去的背影,暗暗咒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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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恕一離開雪晴的房間,便獨自回到房裡喝悶酒。
他一杯接著一杯,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現在他獨缺一個知己,陪他聊天說心事。
「大當家,你在嗎?」
突然地,門聲響。
「有事嗎?」宇文恕連頭都懶得抬。
「神醫要離去了,他叫我轉告給你。」虎彪恭敬地候在門外,等待差遣。
「該給他的獎賞,別少了。」宇文恕明白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所以他沒說出挽留話。
「我知道。」虎彪站在原地沒有離去。
「還有事嗎?」宇文恕見虎彪不走,以為他還有要事要稟告。
「大當家,你打算把雪晴公主怎麼辦?」虎彪嚥了下口水,問出了眾人的疑惑,誰教他關心大當家,所以只好甘冒風險。
「她是我的階下囚,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怎麼,不妥嗎?」宇文恕的話裡有所不快。
這些屬下都太閒了是不,竟過問起他的私事來著。
「不不,我只是想知道雪晴公主是否有可能成為咱們的寨主夫人?」虎彪不怕死地繼續問道。
「她是我的仇人之女,我和她是一輩子的死敵,這樣你聽明白了沒有。」宇文恕突然激動地怒吼。
「明白、明白,屬下告退。」虎彪見宇文恕大發脾氣,便趕緊要離去,再也不敢多囉唆。
虎彪一走,宇文恕便像洩了氣的皮球,癱坐在椅上。
他到底該拿雪晴怎麼辦?
他就快管不住自己的心,復仇再也不能成為接近她的借口了。
他若真饒了她,該如何對得起父母在天的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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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回宇文恕吻過她之後,她就覺得渾身不對勁。
明明那只是一個吻,她卻時常回憶起當時的感覺,心裡感到好甜蜜,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怎麼了。
因為之前宇文恕也強吻過她幾次,但當時她除了厭惡,根本沒有任何感覺,如今卻不一樣了。
尤其再面對滿屋子的補品、藥物,她就更弄不懂宇文恕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而且她已經好久沒見過宇文恕了,這著實讓她感到相當的不習慣,因為以前宇文恕每天都會用不同方式來折磨她,如今她突然好命起來,她竟感到不習慣。
「雪晴公主、雪晴公主……」
「方大叔,你來了?」方宏的呼聲,拉回了雪晴的思緒。
「雪晴公主,這支百年老參是當家的賞給你的,你快收好,別讓我家丫頭看見了,她可是蠻橫無理得很。」
「方大叔,這東西太貴重,我不能收。」雪晴推拒著,不管宇文恕的用意為何,她不想再接受他的好意,她只求他能放了她。
「雪晴公主,你就別跟我鬧彆扭了,這老參是當家賞給你的,你若不要,你就自己退給他,別為難我們這些做下人的。」
「方大叔,我不是為難你,而是我根本碰不到他,所以……」宇文恕不再找她的麻煩,他對她的態度大為轉變,實在令她有些無所適從。
「公主,你還是先收著吧!你總會有機會碰見他的。」
「那……好吧!我收下來就是了。」雪晴無法,她只好勉為其難地接受了。
「我先告退了,你休息吧!」
方宏轉身要離去,卻讓雪晴喚住了腳步。
「方大叔,你知道宇文恕為什麼口口聲聲說我父王是他的殺父仇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雪晴得之方宏以前是宇文家的忠僕,所以她認為方宏應該瞭解上一輩的恩仇。
「這話說來就長了,公主,我只能說這錯……在你父王,不在宇文家。」方宏不願多說。
「方大叔,求求你告訴我好嗎?若是我的父王當真有錯,我願意替他承擔罪過,但我不願不明不白的讓人欺侮。」雪晴苦苦哀求。
「這……公主有什麼問題,應該問我們當家的,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實在不該多言。」方宏不願多談。
「方大叔,你也知道宇文恕是不會告訴我的,所以我求你,把這前因後果講給我聽好嗎?我真的很想知道上一代的冤仇,尤其冤家宜解不宜結,也許我們可以化干戈為玉帛。」
「好吧、好吧!但你可不能讓當家的知道,這事是我告訴你的。」方宏拗不過雪晴的請求,決定一吐當年的往事。
「這我曉得,方大叔,你快說吧!」
「當年宇文堅,也就是當家的爹,是皇上欽封的神鋒將軍,神鋒將軍在戰場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每場仗都打得漂亮極了,替皇上打下許多的江山、更拓寬了廣大的疆土,而且將軍親民愛民,極受百姓們的愛戴,當時宇文家整日川流不息,那盛況真是空前……」方宏回憶起當年的熱鬧景象,嘴角揚起一股幸福的微笑。
「宇文堅,我聽人說過,是個很會打仗的將軍,我怎麼沒有連想到他是宇文恕的爹呢!」雪晴喃喃說道。
「後來也許是功高震主,也許是遭宮裡的小人妒嫉,便有一些大臣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訴說宇文將軍的不是,皇上耳根子軟,很容易便聽信了謠言,接著將軍又遭人栽贓嫁禍,說他通敵賣國,背叛了當今聖上,而這昏君查都不查,絲毫不給將軍任何辯解的機會,便下令把將軍一家三十幾口人滿門抄斬,你說這昏君該不該死。」方宏回想以前的往事,語氣顯得激動萬分。
「父王真的冤枉了好人嗎?」雪晴聽言,無比震驚,若事情當真如此,那也難怪宇文恕會恨她人骨了。
「當然冤枉了好人,宇文將軍當年可是個親民愛民的好將軍,更何況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替皇上打下多少江山,替皇上平定多少蠻夷之亂,而皇上卻絲毫不當一回事,說斬就斬,其心無比之狠毒,分明就是妒嫉宇文將軍的人氣。」方宏憤憤不平。
「那宇文恕怎麼逃出生天的?」雪晴竟無端擔心起宇文恕的處境,明知當時的他一定安然無恙,所以才能存活至今,但她只要想像當時的狀況,她就不禁捏把冷汗。
原本對宇文恕還有滿腔的恨意,但在聽過方宏的訴說後,她的心中竟沒有了恨意。
想起父王對於自己態度,方宏所說的事也許是真的,父王本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他從不對人太好,只有有利可圖,他才會對那人好。
「是我冒死帶著少爺四處躲藏,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將軍一家從此絕後,所以我們一路逃亡,後來到了西域落腳生根。」方宏輕歎著,他似乎說的太多了。
「為什麼不想辦法平反將軍的罪?」雪暗不懂,當朝之中總有向著宇文家的吧!
「難啊!碰上這種事,再好的朋友都避之唯恐不及,就怕遭牽扯,更何況當年的總理大臣、如今的宰相,和宇文家一向就是死對頭,他在宮中勢力如此龐大,眾人都怕得罪他,試問還有誰敢明目張膽的為宇文家說上話。」
政治是黑暗的,雖說她是一介公主,但憑她一個弱質女流,實在也出不了半分力。
雪晴抱歉地看著方宏,嘴巴吐不出半句話來。
方宏警覺時候不早,他逗留太久了,臨走時,他簡單說道:「別怨恨我家主子這樣對你,是你父王不仁不義在先,所謂父債子償,你就認了吧。」
雪晴愣住了,她瞪著方宏離去的背影,久久說不出話來。
第七章
宇文恕實在管不住自己的那顆心,原本想狠下心來,硬是不會見她,但幾日不見雪晴,他便沒有了生氣,做什麼事都不對勁,滿腦子全是雪晴的那張臉,若真再不去見她,他就快讓自己給折磨瘋了。
「大當家,請留步,小貞有事相告。」小貞大膽地攔下宇文恕。
「什麼事?」宇文恕沉聲問道。
「是關於我家公主的。」經由這些日子的事情,小貞覺得宇文恕是關心公主的,故她想賭一賭公主日後的命運。
「你家公主?」宇文恕瞇起了雙眼,讓人猜測不到他的想法。
「大當家跟皇上有仇,可是這仇不該報應在公主身上。」
「為什麼?父債子償、天經地義,為什麼我不能向雪晴復仇?」
「因為公主也是個可憐人,皇上對她並不好,她在宮裡的生活雖是衣食無缺,但精神卻飽受折磨。」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關係到雪晴,宇文恕的嘴裡不禁流露出關心的語氣。
「公主並非皇后所出,她的生母身份並不高貴,只不過是皇后娘家陪嫁過來的一位小婢,某日皇上看中小婢,便要小婢伺寢,日後不久便有了公主,但皇上本是個喜新厭舊之人,沒多久,他就忘了小婢這個人,可是皇后早已恨小婢入骨。趁此時機,便不斷地折磨小婢,小婢為了保住公主,讓公主得以生存,便咬緊牙根,忍受皇后的折磨與欺凌,至死都未曾受封過任何頭銜,更不用說皇上是否還記得這個人。」說起公主的生母,小貞替公主憤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