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凌熙
「旭兒，你怎麼了？」孟焰懾關心地問，對他非女子一事已經完全接受，原本他是因他的容貌跟他死去的妹妹十分相似，想讓他跟他回來安慰他傷心的爹娘，不過看這情形是不必了。
凌旭驚愣著一張臉，「孟大哥……」他突然伸出手捏了孟焰懾一把。「旭兒？」孟焰懾皺眉撫著被捏疼的手臂，不解地看著他。
「你不痛嗎？」難不成真是他在做夢？
「當然會痛了。」這小子到底怎麼了？
「會痛……那就是真的……你真的要嫁人？」凌旭仍不大敢相信，這個成天喊著絕不嫁人的姐姐何時變了性？她竟然要嫁人！
「這個……應該是。」凌竹也不大敢相信她竟然要嫁人，這決定是對還是錯她自己也不知道，一切只能留給時間來定奪。
「婚禮定在下個月十五。」向傲天慎重地宣佈，語氣不容任何人反駁及反對。
「姐，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凌旭還是很混亂，他不知該不該相信這男人的話。「嗯……好像是真的。」已經公佈了，她能反對嗎？向家已經在準備婚禮事宜了。
「到底是不是真的？」凌旭忍不住朝她大吼，她這麼含糊，教他要聽誰的呀？
「真的啦廣目無尊長，竟敢吼她！
聽她承認，凌旭雖一臉的不置信，但仍不忘仔細打量他這未來的姐夫，越看越滿意，還一直在點頭，「姐，你眼光不錯耶！若我是女人，也想嫁給他但……」
「怎樣？你也想嫁給他呀？既然想嫁就一起嫁吧！我大你小，如何？」凌竹無聊地坐在一旁陪孟家夫婦喝茶吃點心，也沒冷落地丟個問題給他，讓他知道她還是有在聽他說話。「拜託，我是男人耶！我又沒有斷袖之痛。」凌旭不客氣地在她身邊坐下，拿起桌上的點心張口就吃。
「你是男人？」凌竹充滿疑惑的小臉猛盯著他，「看不出來。」別說他這身裝扮有多像女孩子了，光是他那小小的年紀，只能說是男孩，離「男人」兩字還有一大段的距離。
「以後就看得出來，而且我也會比你高。」她想什麼他大約猜得出來，尤其她最喜歡抓人語病，他剛剛說了什麼他自己清楚得很，要猜到她的意思不難。
「以後再比我矮你就該去自殺。」在她的觀念裡，男子都要比女子高，不然就不算是男人。
「姐，你再不溫柔點，說話再那麼毒的話，小心姐夫再要一個溫柔賢淑的女人回來氣死你。」
「他娶幾個我管不著，只要別讓我看到就行了。」她這番話並非表示她心胸寬大，她不像她娘親那般懦弱，終其一生依附在同一個男人身上，她是獨立自主的女人，沒有男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凌旭突然靠近她耳邊小聲地問：「你該不會還想翹家吧？」以他對她的瞭解，這是很可能的事。
「有何不可？」她不反對翹家，只要是對自己或身旁的人好的，她是不反對再離家出走。
「你沒有那個機會的。」向傲天突然在她耳邊說道，是承諾，亦是警告。他聽她說過她家裡的事，不難明白她心裡在想什麼，他不會給她那個機會逃離開他的。「偷聽別人講話是很沒禮貌的行為。」嚇一跳的凌竹用力地瞪著他。
「我沒有偷聽。」習武之人的耳朵可是很敏銳的。
「是，你是光明正大地聽。」啐！偷聽就偷聽，還找什麼理由？
「姐，姐夫說你沒機會耶！」一向勇於挑戰的凌竹會放棄嗎？
瞄了他一眼，凌竹眼裡閃著光芒，「那就拭目以待囉！」他的意思是他不會移情別戀，她真的可以相信他嗎？
第十章
「姐，你當真要嫁了？不是開玩笑的？」回到房中，凌旭仍纏著姐姐，他還是有點懷疑。
「親愛的旭兒，你已經問了十九次，再問一次，湊個二十。」凌竹坐在桌邊吃著花生米，一顆花生米被她拋向空中，剛好落到凌旭嘴裡，他也回敬地拋個花生米到她口中，兩姐弟就在那裡上演特技表演，看得一旁的璃兒一愣一愣的。
「你真要嫁人啦？」他湊個二十地又問了次。
「沒錯，我要嫁給向傲天。」別說他驚訝得不相信，連她也挺訝異的，不敢相信她真的答應嫁他。
「你喜歡他嗎？」
「喜歡。」她想也不想地就回答。
「你愛他嗎？」
凌竹想了一下，「不知道。」對她推一的弟弟，她從不想要隱藏，就算她真不知道也會老實說給他知道。
「什麼？」這是什麼回答，愛就愛，不愛就不愛呀！還有不知道的？
「什麼什麼？」不知道他那兩字是什麼意思，只好再丟還給他。
「就是什麼？」
「沒什麼。」
這就是她的回答，兩姐弟聽得懂，知道對方在講什麼，可在一旁的璃兒可就聽得雲裡霧裡，他們什麼來、什麼去的，搞得她有點兒頭暈，乾脆先離開好了，免得再聽下去會昏倒。
「姐夫給你的感覺是什麼？」
她皺皺眉，「他還不是你姐夫。」他們又還沒成親，叫那麼快幹嗎？
「就快是了，而且我瞧他也挺高興我這麼叫他。」早晚都要叫，他不如趁現在叫習慣，免得以後難改口。
沒錯，所有人都知道他很高興。
「到底什麼感覺，你快說呀！」不問清楚，他今晚會睡不著覺的。
她想了下，「什麼感覺喔！」怎麼說好呢？「經常會想到他。」有時還會夢到他呢！
「還有呢？」他也經常會想到一些人，所以這不特別。
「還有……他靠近的時候會臉紅心跳的。」尤其是他抱她的時候，更別說吻她了，她一顆心都要跳出來舞動。
臉紅心跳？嗯！很特殊。「還有呢？」
「嗯……不喜歡他靠近別的女人。」她想到回孟府的途中，有個女人不知羞恥地將身子「掛」在向傲天身上，當時她沒反應，只是將咒罵放在心裡，現在回想起來仍怒火中燒，只希望那個女人早死早超生。
「那別的女人自己靠近他呢？」他又沒有惹她，她幹嗎瞪他？
「還不是一樣。」若不是向傲天立刻將那女人推開，她現在會更生氣。
「喔！瞭解。」都不喜歡就是了。
「你問了那麼多，到底有沒有答案？」她根本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愛他。
「我怎麼知道？別忘了我今年才十三歲，怎麼可能知道那些情呀愛的！」
「那你剛剛還問那麼多。」可惡！她怎麼忘了他還是個小孩子。
「別生氣，我建議你把那些問題拿去阿別人。」他不知道，不代表別人也一樣不知道。
「問誰？」她立刻將問題丟還給他，不想動腦。
「隨便呀！問有經驗的人就行了。」有經驗的人就是老一輩的人，這點不必他說吧！
「喔！瞭解。」既然他說隨便，也就是說誰都可以問，只要有經驗便成，她知道了，不過要問誰好呢？
「姐，我是不是得跟你住在一起，當你的跟班一起嫁過去？」他現在只能投靠她了。
「當然，你永遠都要跟我住在一起。」向家不會介意他的。
「那我們還要不要開店？」關於這點他可是很期待的。
對喔！「等你長大一點再開。」目前也只能這樣，不過她很懷疑向傲天會讓她做這件事嗎？
「好，我也要當J個商業霸主。」政治他沒興趣，但經商他可十分想試試。
凌竹看了他自信滿滿的樣子一眼，將眼光調到桌上，「會很好笑」。
「為什麼？」他當商業霸主會很好笑？
「你的臉。』」擁有一張比平常人漂亮幾倍臉蛋兒的霸主確實很好笑。
「難道長得漂亮可愛也不行了？」他根本不覺得有任何不妥。
「行，當然行。」只是很好笑罷了，「姐姐期待看到你成為霸主的那天。」一定很好玩！「你放心，不會太久的。『』他相信。
☆☆☆
『小球兒……小球兒，你在哪裡？快出來喔！」一大早，凌竹就在後院忙著找她那「離房出走」的愛貓。
「奇怪，跑哪兒去？」她仔細地搜尋著她不甚熟悉的園子。
由於成親上的不方便，孟家所有的人都遷移到離向家不遠的這所別苑來，這樣打理婚事會比較簡單不費事。
不知為何小球兒一大早地就跑出來，害她也要離開她溫暖的被窩跟著它走，免得它失蹤。但它也太會跑了吧！一眨眼就不見了。
「球兒……小球兒……再不出來我就不理你了喔！」她又找了一會兒，終於在草叢間找到它跟另幾隻小貓咪在一起，「原來是找到同伴。」看來她也得幫它找個伴，免得它孤獨地任她玩。
「竹兒……竹兒，你在哪裡？」凌旭的叫聲遠遠地傳來，有如催命討債似的。
不理他，她繼續逗著小貓兒玩。
一會兒，凌旭終於找著她。「你怎麼都不應一聲，我喊得喉嚨都快破了。」
「一大早的找我幹嗎？」抱起她的小球兒，凌竹根疑惑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