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末日狂戀

第25頁 文 / 練如淨

    責的指控,隨他怎麼想都好,她早就學會了不去介意、不去在乎。

    「他只是不習慣相信一個人,都是我害他變成這樣的,我……」衛琳兒哽咽

    著說不出話來,直到現在她才明白自己的罪是多麼深重!

    「夫人,您別說了,我覺得好累,可不可以讓我休息一下?」稍早喝下的那

    一碗藥也許已經開始發揮效力,她只想獨自一人陪陪體內無緣面世的孩子,說不

    定她也會陪著孩子一起走,這樣也好,黃泉路上有個伴可以互相依靠。

    「你……還好吧?」她的臉色真不是普通難看,讓人不由得擔心。

    「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她已經在床上躺平,眼睛也閉上了。

    見她困頓的模樣,衛琳兒決定讓她休息一會兒,如果明天精神還是不好,再

    讓巫醫來為她看病,替她將棉被拉好,然後輕輕帶上門走了出去。

    衛琳兒走了之後她並沒有睡著,當她聽見門外傳來一連串腳步聲,還以為是

    衛琳兒放心不下她所以去而復返,因此當她睜開眼睛看向來人,心裡著實吃了一

    驚,尤其對方肩上還負著一個赤棵的女人。

    「你應該認識闕穎偵這號人物吧?」來人說出口的第一句話更是讓她摸不著

    頭緒。

    「認識。」雖然覺得奇怪,不過她還是回答了。闕穎偵是她姊妹魏時雨的老

    公,也是她第一個產生好感的異性,怎麼會不認得?

    「在下姓谷名曄,原本是個無檔案記錄的秘密警察,一年半前閻裂天在世界

    各地延攬具有特殊才能的人,為阻止他征服世界的野心,我利用他召募人手的機

    會混進來,埋伏在他身邊等待有機會破壞他瘋狂的行為,闕穎偵是我未婚妻闕穎

    璇的弟弟,知道你被閻裂天綁架後,他特地吩咐我多關照你一些,原本我是不打

    算管閒事的,畢竟閻裂天一開始對你還不壞,我也不能輕易暴露身份,可是現

    在……實在有點看不過去,所以趁他外出的時候前來救你。」閻裂天是個精明的

    男人,想取得他的信任簡直比登天還難,埋伏在他身邊得隨時隨地戰戰兢兢,還

    得提防監視,這一次的救援行動,他可說是冒著性命的風險。

    一開始,谷曄在分部由最低層的「夜叉」做起,能力受肯定之後,才能深入

    鬼王位於南太平洋上的根據地,一直到幾個月前,原來的侍衛總長突然得到不治

    之症,他才有機會晉陞,遞補這個職缺,即使如此,仍費了將近兩年的時間。

    「謝謝你的好意,可是……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救一個說不定快死的人,

    不過是浪費精神。

    「怎麼會?趁著他不在我才有機會救你,時間可是非常寶貴的,你別再猶豫

    了!我已經在港口邊安排了一艘船,如果沒有意外,應該可以順利將你送回台

    灣。」

    稍早已經和闕穎偵取得聯繫,他會負責台灣方面的海關接洽,讓船隻可以順

    利駛進基隆港。

    「你要怎麼做?」原想拒絕他,但是想到遠在北半球的家人,她實在割捨不

    下,就算終究難逃一死,死在船上、海中或者家鄉的陸地上,都強過在這個廢棄

    的鐘樓裡。

    「你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這女孩穿,然後把我帶來的換上,快一點!」谷

    曄將肩上的女孩放下,由披風裡拿出一套衣服,指示魏舒雲行動後就轉過身子背

    對著她。

    「為什麼要這樣?」女孩閉著眼睛,看起來好像失去意識,她真搞不懂谷曄

    這麼做有何用意。

    「你以為只要逃走就沒事了嗎?閻裂天並不是個好對付的人,就算你躲到天

    涯海角,他還是有辦法把你找出來,所以我必須想個一勞永逸的方法,就是製造

    你死亡的消息,而這個女孩就是代替品,你快一點把衣服穿在她身上,別考慮太

    多。」

    谷曄簡單說明他的用意,並催促她加速動作。

    「不!這太瘋狂了,要一個人代我死?」如果非得這樣才出得去,那她寧可

    被關在這裡一輩子。

    「她已經昏迷將近半年,年邁的父親又患重病,家裡已經沒有多餘的錢可以

    支付醫療費用,再堅持下去她一樣活不了,死在這裡卻可以救你一命,還可以讓

    家裡的經濟狀況大幅改善,如果我是她,絕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結束生命,比起

    要死不活地拖過一日又一日,這種死法輕鬆多了。」倒不是他生性殘酷,只是事

    有輕重緩急,顧不得這麼多。魏舒雲若繼續待在這個地方想必凶多吉少,到時候

    這個昏迷的女孩難逃一死,魏舒雲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也得賠上性命,前陣子曾聽

    巫醫說閻裂天向他要了帖打胎藥,說不定哪天心血來潮會逼她喝下去。

    「不行的!你沒有權利主宰別人的生命。」就算活不了,也該讓死者保有基

    本的尊嚴。

    「你真是麻煩。」看樣子她是不會妥協的,谷曄考慮了幾秒鐘,決定來個

    「先斬後奏」,把她弄昏了帶上船之後再說,於是趁她不注意時在後腦上敲了一

    下,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把她身上的衣服換到昏迷的女子身上,並為她穿妥他帶來

    的黑衣。

    谷曄低聲念了一些祝禱辭,然後將女子身上附著的小型呼吸器拔掉,將她由

    狹窄的窗戶孔中推了下去……谷曄難過地閉了閉眼睛,他的心裡著實不太好受,

    但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得忙,他立刻回身將魏舒雲背負在肩上,以迅捷無比的速

    度直衝下樓。

    這時天空已經有些暗了,藉著夜色的掩護,他有更多的把握將她平安送出境,

    魏舒雲只剩一把骨頭的身子在寬大斗篷的遮掩下幾乎看不出來,加上他的職位是

    僅次於閻裂天的侍衛總長,所以當他騎著馬經過一個個守衛的崗哨站,沒有半個

    人出聲要求他停下來接受檢查。

    救援行動大致上算是成功,但當他將魏舒雲送上船,安排妥當之後又重回陸

    地,他知道,將有一場無法避免的風暴即將席捲整座晶瑩島。這將是他毀滅閻裂

    天最佳的時機,在鬼王身邊埋伏這麼久,他終於要收網了,心裡的感覺其實非常

    複雜,也許他會反過來被獵殺也說不定哩!逃避了將近一星期,他終於騎著馬兒

    踏上

    歸途。這段期間他想了非常多,擁有魏舒雲就等於擁有全世界的幸福,失去

    魏舒雲就算有了全世界也不會感到幸福,他一直忽略存在靈魂深處渴愛的自己,

    以為若能掌握所有人類的思考及意識就可以不再空虛,殊不知沒有愛,他只能永

    遠與孤獨為伍,永遠與寂寞相伴。

    是她的出現為他帶來光明,黑暗不再是唯一的色彩,他開始懂得付出,與平

    常人一樣擁有喜怒哀樂各種情緒,他一點都不希望回復過去那種乏善可陳的生活,

    他希望和她一同歡笑、一同悲傷、一同分享生活中所有值得珍藏的回憶,互相陪

    伴著走過人生的路程。

    如果道歉能換回這一切,就算要他跪地求饒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但是他知

    道魏舒雲不會這樣做,她總是那麼樣的包容,那麼樣的體諒,她會原諒他曾經做

    過的一切,只要他不再是個冰冷無情的冷血動物。

    下顎長滿刺人的鬍渣,他無心去刮除,只想早一步見到魏舒雲,將這幾日他

    所想出來的結論全都告訴她,雖然他的模樣看起來邋遢得很,不過心情卻是如沐

    春風。經過村莊的時候,他注意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氛,像是悲傷又像憤怒,將整

    個村莊籠罩在一片低迷的氣氛之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居然感受到許多

    不友善的眼光在背後偷偷瞪他,如果他的身份不是島主人,他們或許會群起圍毆

    將他打成重傷,或者用石塊將他砸成蜂窩。

    造成這麼反常的原因究竟是什麼?這些人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不怕

    這種放肆的行為會激怒他!若是在平常,他一定不會就此善罷干休,不過現下他

    有更要緊的事得處理,沒空理會這些明顯需要再教育的村民。

    閻裂天面無表情地轉回城堡,就連守衛看他的眼神也都怪怪的,見過魏舒雲

    之後他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只不過出去一個星期,這些人居然不再

    對他感到敬畏,難不成是想造反了?直接將馬騎到高塔下,閻裂天以最快的速度

    往塔頂上衝,迫不及待想告訴她,這輩子再也離不開她!

    「怎麼會沒人?」鐘樓上空空如也,完全見不著魏舒雲的蹤影,在他出門的

    這段期間她跑到哪裡去了?閻裂天納悶地走下樓,也許他的母親知道這究竟是怎

    麼回事,畢竟她曾經不只一次求他放了魏舒雲,說不定衛琳兒正是利用他不在的

    這段期間將人接回主屋。

    於是他以更快的速度衝下樓,跨上馬背後掉轉方向往主屋前進,當馬兒在階

    梯前收蹄,他早已飛身下馬並將木門撞了開來。「母親,你有沒有看見舒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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