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練如淨
斗篷因為她翻身的緣故只有一半還覆在身上,裸露著的那一邊正對他散放致命吸
引力,而他的慾望已經到了爆發邊緣!
「好冷……」涼涼的風吹在身上,惹得她寒毛直豎,魏舒雲喃喃說了句話,
拉過斗篷密密蓋住裸露的肌膚。
就連睡著了,也絕對擁有挑起他慾望熱流的本領,魏舒雲這小女子當真不容
小覷,閻裂天無奈地歎了口長氣,正想轉過身子試圖忽略她帶給他的影響,卻見
魏舒雲張著半開的眼睛呆茫地坐了起來。身上的斗篷順勢滑落,層層布料堆在腰
間,她那瑩白如玉的酥胸在他眼前顯示出絕佳的美景,與黑色斗篷形成對比,他
的眼中冒出火花,貪婪地捕捉這難得一見的春光。
魏舒雲不怎麼清醒的腦袋還沒正式運作,此刻身上一絲不掛居然也毫無所覺,
直到發現閻裂天灼熱的目光膠著在她身上,才不解地低下頭瞧著自己。
這一瞧可讓她的神智完全清醒,媽呀!她居然在一個男人面前赤身露體,丟
臉死了!魏舒雲輕喊了一聲,手忙腳亂地拉起斗篷將自己包得密不透風,她的耳
根發熱、臉頰發燙,恨不得地上有個洞能讓她鑽進去,這種尷尬的處境教她不知
道該如何應對,長到這把年紀,她還沒遇上這麼丟臉的事哩!
奇怪,她明明有穿衣服,為什麼一覺醒來蔽體衣物全都不翼而飛?在她睡著
的這段期間,閻裂天到底對她做了什麼?魏舒雲擔心地咬緊雙唇,隨即想到他不
可能對她「怎樣」的,她並沒有睡得那麼死,不可能被人非禮了還一無所覺。
可是……脫她衣服的人除了他之外不做第二個人想,而他……為什麼要這樣
待她呢?
「你的衣服全濕了,所以我動手脫掉它們。」他可不想被誤認為登徒子,他
會這麼做全是為她著想,至於看見她曲線動人的胴體,只不過是「順便」而已。
聽他這麼一說,她當然不好意思怪罪人家,玄因為怕她著涼還特地把斗篷借
給她,她怎能不知好歹呢?可是……這麼一來他豈不是把她看光了?更甚者把
她……
摸遍了!天啊!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這事要傳出去,她怎麼做人啊?
而且這還不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的身體,今後她將以何種面目對他?
魏舒雲躲得更緊了,但是鼻端卻不斷透進閻裂天身上特有的清冷氣息,沒辦
法,誰教她裸著身子只包覆著屬於他的斗篷,想要忽略他的存在簡直是不可能的
事!
但是她又不能不要這件斗篷,那是此刻她賴以維持尊嚴的救生浮木耶!
「你要躲到什麼時候?反正我又不會非禮你,沒必要這麼緊張吧?」實在不
喜歡她懼怕他的模樣,而且他也擔心一直躲在斗篷裡會悶壞了她。
對喔!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個無害的男人,雖然被他綁架到這個地方來,
但他早說過需要的是一名處女,不會對她存有非分之想,她實在可以不必擔心自
己的貞潔蒙塵。可是……這麼一來卻反而讓她感到憂慮,如果她真被激發潛能並
成為害人的工具,到時候該怎麼辦?
失節事小、危害全體人類事大,她可千萬不能淪為他利用的對象啊!這麼說,
她是不是該設法讓自己失身給他?
其實,他這人不太壞啦!至少到目前為止對她都還算客氣,有事要求他也很
少被拒絕,前幾天會入獄全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人家,這麼說來,把自己給他好
像沒什麼不可以嘍?如果想實行這項計劃就得趁早行動,如今天上掉下來這個千
載難逢的好機會,她要是不好好把握,下回哪還有這麼好的機緣可以勾引他?
再說她不是想改造他嗎?既要改造,總得讓自己成為他非常重視的女人,而
成為他非常重視的女人首先得攻陷他的身心,也就是發生親密關係,這很正常的
啦!
魏舒雲考慮半晌,決定「豁」出去了!蜷縮成一團的人體驀地坐直,身上寬
大的披風滑下她細柔的雙肩,她強迫自己看向閻裂天,卻在接觸到熾熱的眸光後,
不爭氣地垂下眼瞼,她還是沒辦法完全放得開!
「千萬別考驗一個男人的克制力,快點把斗篷披上!」她真懂得如何折磨人,
閻裂天在心中大大呻吟了一聲,臉部表情是刻意偽裝出來的冷靜。
他會這麼說,表示並非全然無動於衷,受到鼓舞的魏舒雲乾脆將整件斗篷從
身上拉了下來,遠遠地拋在一邊,她細緻黑瑕、包含著純真稚嫩的女性胴體,在
他眼前毫無遮掩地展現,她依然低垂著頭、依然駝紅著頰,有如絲緞般散落在肩
頭的發貼著她幾近完美的曲線,令人屏息、教人迷醉!
閻裂天整個人就像觸了電似地動彈不得,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雙手像是
有著自己的意識般,滿含渴望、迫不及待地捧起她比薔薇更加嫣紅的嬌顏,拇指
輕輕撫過她鮮嫩欲滴如花瓣似的雙唇,當她因為緊張伸出粉紅色的舌尖輕舔唇瓣,
他整個人迷失了、迷失在她無邊無際的魅惑裡,迷失在她清純無邪的凝視中。
翻湧的慾望如濤濤江水不斷衝擊他感官的每一個部分,他渴望她幾乎到了瘋
狂的地步,閻裂天再也忍不住將她緊緊攬入懷中、掠奪她香甜如蜜的誘人唇瓣,
輾轉纏綿的吸吮讓他理智盡失,僅僅是吻她而已,就已經讓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他狂猛需索的激情,為她帶來一連串爆炸性的暈眩感,這時候她才明白他並
不是全然沒有溫度的,至少他熾熱的唇比烈焰還要燙人,幾乎將她融成一灘水,
不由自主回應著他的吻,當他矯健靈動的舌探入她口中與她羞澀的舌翻轉縈繞,
除了感受他的存在之外,其他的什麼都不能做。
他當然不能只滿足於親吻她的唇,厚實大掌在她身上四處游移、他渴望的舌
來到她敏感的耳後,閻裂天像個調情聖手,在她未經人事的處女地上探索、點燃
她身上陌生的情慾之焰。他的唇舌來到她胸前粉色的蓓蕾、他急切的手指來到她
緊窄濕潤的幽谷,他的所做所為激起她體內竄升的熱氣與狂奔的電流,她變得迷
亂而不知所措。
「吻我,照著相同的方式。」閻裂天在她唇上呢喃著,強忍的聲音裡有著不
容忽視的激越,更有著百分之百的誘惑。
她根本無法思考,只能照著他的指示行動,生澀地吻他、愛撫他,她細緻的
柔荑微微顫抖著,但是探索他的慾望終於戰勝渺小的恐懼,依著他的方式,她將
手探入衣襟、接觸他強健的胸膛,而後她摸到一條長長的凸起,像是一道疤痕橫
在胸前,魏舒雲頓時停下手,眨著困惑的眼瞧他。
閻裂天沒有發覺她怪異的神色,不耐煩地將衣服全數脫下,當他身上再無遮
蔽,魏舒雲看見了他的胸膛,也驚訝地忘了呼吸。
他竟然是玄,一年前曾經被她搭救的玄居然就是閻裂天!那道疤是她親手縫
合的、掛在他脖子上的白金十字架原屬於她,她絕對不會認錯對象。魏舒雲不明
白的是,為什麼他一直不說?閻裂天心裡到底打著什麼主意,她愈來愈不明白了。
「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知道你就是玄?」她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他。
「一年前的我並不是真正的我,這件事也就沒有提起的必要。」他神色複雜
地轉過身去,她知道他的身份了,如此一來也可以隨時要求離開,他的心正因為
這個可能性而疼痛著,竟不知該拿什麼樣的態度面對她。
看著他那佈滿傷痕的背,她竟然有股想哭的衝動,在旁人的眼中閻裂天或許
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但是在她的心裡卻能夠清楚意識到,那並不是真實的他。
她不知道他究竟有著什麼樣不堪的過往、有著什麼樣沉痛的回憶,但這顆為他擰
疼了的心,卻再也關不住地繫在他身上。
好想撫平他的傷,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靈上的,魏舒雲衝動地俯過身子,輕
輕吻著他那幾乎沒一處完整的背,淚水在不知不覺間盈滿了眼眶、滑下雙頰、沾
濕他後背的肌肉。
「你……」閻裂天震動地回過頭,她非但沒有端出救命恩人的態度要他立刻
送她回家,反而以這般溫存的態度對他,內心充斥著的感動既深刻又強烈,他忍
不住緊擁她入懷,讓魏舒雲滾燙的淚消融凍結在心上不解的寒冰。她的淚,讓他
有了溫度,心不再是一片荒涼虛無的冰漠,開始駐進春天,有了生機,也有了暖
意。
再度佔領她的唇,這一次是難以言喻的溫柔,他知道今生再也放不開她,也
知道她的存在讓他重新認識了這個世界,無力抗拒愛情,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吻著
她、感受她為他帶來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