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李珞
月蘿緊張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我……我……」
「我看不見你,難道……這又是我的夢?」
「夢?對對,這是夢,是夢。」
「是啊,除了夢,我還能在哪裡見到你呢……」
「對對……我?」
「我對你朝思暮想……」嚴夙辛不用「看」,猿臂一伸,準確的樓住她的腰,把她抱進床的內側。
月蘿以為他清醒了,趕緊把遮在他雙目上的手絹綁起來。
「一定是夢……」
「是,這是夢,就是夢……」她緊張的顫抖起來。她在怕什麼?她明明讓他沒有辦法使出內力,可是還是莫名其妙的害怕起來。
「就跟那一夜一樣……你在我懷裡呻吟……」
她雙頰紅通,說著,「就像那一夜一樣……」
「我可以對你為所欲為……」
「什麼?」等到月蘿會意他話裡的內容時,他的身體已經壓上來,嘴也吻住她的。
他……真的在作夢嗎?很快的,這個念頭只在她腦海裡晃過,因為他吻得她喘不過氣來,讓她迷失了心魂。
「一定是夢,我吻你時就是這種感覺……」嚴夙辛慵懶的吻著她的頸動脈,暗自測試她的跳動是否超過負荷。
事隔八年,她的身子簡直不堪一擊啊。
「對……這……這是夢……」她尖銳的吸氣,感受到他的手指隔著她的衣服愛撫她的胸脯。
「你的反應還是這麼生澀……」
因為她從來沒有過其他男人啊!當他的手指滑向她的褻褲時,她直覺雙腿併攏,失聲道:「不要!」
嚴夙辛半摟著她,在她耳邊低語,「不是你主動親近我嗎?你還處心積慮限住我的內功……難道,這不是夢?」
「是夢,是夢……」她差得滿臉通紅。
「你真的喜歡我?」
「我……我喜歡你,一直喜歡……」
得到這個答案,嚴夙辛終於鬆了口氣。
她還是喜歡他的,八年的時間沒有改變她的情意,也不枉他苦等了她八年。
月蘿低喘一聲,緊緊攀附著他的胸膛,他的手指輕輕探進她的花瓣之間。
「很痛嗎?」他擔憂的問。
她的頭顱拚命搖晃,細碎的喘息讓他知道她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了激烈的狂喜,他放緩動作輕捻著她敏感的花核,月蘿的眼淚直掉,只覺得一波波的歡愉就像以前一樣湧到體內。
她試著扭動身體。
「不要動……」嚴夙辛粗啞的說,「我會受不了的。」
「我不習慣……」她低位著。
「沒關係,慢慢來。」他耐心的燃起她體內的火焰,碎吻落在她臉上,發現她已經是滿頭大汗了,頸間的跳動愈來愈快,他靈活的手指侵略著她的柔軟,控制自己的速度,慢慢的累積她喜悅的沸點。
當她得到頂峰的狂喜之後,尖叫聲隱沒在他的嘴裡,接著她全身灘軟在他懷裡。
「我……好暈……」眼前一片黑暗,這是她昏倒前的警告。
他蹙起劍眉,輕輕把她放在床上。
「沒關係,你睡吧,有我在。」
她的呼吸有點喘不過來,緊緊抓著他的手臂,吃力的張開眼。
「可是你……你沒有……」她還記得八年前他不是這樣解決他的慾望的,他不只用手指,還……還……
嚴夙辛溫柔的在她額前吻了下,拉過棉被蓋住兩人。
「我知道,這是夢,我愛怎麼做就怎麼做。你睡吧、我會保護你的。」
她隱約覺得不對勁,無奈體力消耗得可怕,讓她眼一閉就昏睡過去。
黑暗之中嚴夙辛視力不受影響,他拉下手絹,看著她沉睡的睡顏。
他真的沒有想到她的身體已經弱到這種地步,連基本的魚水之歡都沒有辦法全程享受。
「都是我不好,若早點找到你,你也不會弱成這樣。」他自責的說,抱住她柔軟病懨懨的身子。
「不過沒關係,只要你還是愛著我,那都不是問題。」
剛才他只是試著看她能承受多少,咳,真的沒有料到……但至少她的命留下來了,這就夠了,就滿足了。
***
「娘!」宮縛縛揉揉眼睛,看見月蘿偷偷摸摸的走進房裡。
月蘿受驚的跳起來。「縛縛還沒睡嗎?」
「嗯,娘,你去哪裡了?」宮縛縛聲音嬌軟的問。
「我……我睡不著,就……就出去走走。」
「這怎麼可以?」宮縛縛赤著腳下床,注意到娘緊張兮兮的,她拉著娘的手往床上帶。「娘你要多休息,不然身體養不好,縛縛會擔心的。」
月蘿乖乖的爬上床,身體殘留的激情仍然提醒她,之前所發生的事情。
她真不敢想像當她醒來看見他就在自己身邊時,心精有多激動。
「娘睡睡。」
「好。縛縛,等娘身體好多了,我們就回家,好不好?」
宮縛縛登時清醒過來,美麗的雙眸瞪著她。
「娘,你不喜歡這裡嗎?這裡有吃有喝,嚴叔叔對我們好好,他還會用最貴的藥養娘的身體耶!」
「可是……娘沒有錢還給他……」最重要的是她不能再留下來了。
萬一被發現,她真的不敢想像他有多震怒。
當年他沒有看見她的容貌,不知道她的年紀大他多少,而且如今的身份地位也配不上他……她寧願他就當她死了,也不要讓他發現昔日曾有過親密的女人,竟然會是她這種病懨懨的女子。
宮縛縛看著她,嘟起小嘴、「娘,縛縛跟叔叔談好了,等縛縛長大一定努力賺錢還給他,娘不要擔心啦!」
「縛縛!」月蘿抱緊她的小身體。「娘反正也活不久了,你何必……」
「我不要聽!不要聽啦!我只剩下娘了,娘,你不養好身體就不能陪縛縛,難道你不想看著縛縛長大嗎?」
她想啊!可是自己的身子骨自己很清楚,能留下這麼多年的命已經是奇跡了,也許老天是為了讓她看他最後一眼,所以殘留她的命。
雖然她的生命留下來了,可是一年比一年差,風蝕殘年的身體還有什麼權利去愛一個男人呢?
他正值壯年,就算沒有告訴他她是誰,可是他好心讓她留下來……,她在這裡只是白白活著,沒有辦法根治病痛,還拖累他引用了這麼多珍貴的藥材,拖累他這八年的尋覓……都是她害的!如來沒有她……沒有她,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咳咳!咳咳咳!」
「娘?!」宮縛縛大叫。
「咳咳……」
「娘!來人啊!來人啊,嚴叔叔!嚴叔叔……娘,你吐血了!不要!嚴叔叔,快來啊……」
***
雪白的胴體充滿病氣,美麗的胸脯不再飽滿,她的肋骨突出,大腿也只剩皮包骨,嚴夙辛視而不見,為她灌進自己的真氣,消耗內功,再以長針扎進她的三十八道大穴。
他不讓任何人進密室,因為運功時,為了讓真氣無礙的流進她的體內,兩人都是赤裸著身體。
消耗自己的真氣之後,他頭昏腦脹的下床,搖晃一下穿上衣物,再回頭為她把脈。
他自責忘了她夜深露重來回奔波會受風寒,風寒對一般人無關緊要,但對她卻是致命傷,她的身子已經承受不住任何外來的病因,尤其她內心憂鬱過頭,導致心耗身衰。
他歎了口氣,把長針—一拔回,收到盒中。
此時,月蘿悠悠轉醒。
「好昏……」她呻吟。
嚴夙辛走回床邊坐下,溫柔笑著,「頭昏會持續一陣子,不要緊,那是我真氣輸進你體內的緣故,等你適應了就沒事。」
「真氣?」月蘿因為背景關係,對於武林之事略知一二。她驚訝的問:「你是說你將你的真氣運給我?」她大驚失色,看見自己赤身裸體在他面前,立刻退縮起來。
他急忙解釋道:「別誤會,灌輸真氣必須肌膚相親……」
她蒼白的臉注進一抹紅暈。「我知道……」她只是沒有辦法接受她現在的身體呈現在他面前,那讓她覺得好丟臉。
她以前至少還有點肉,可是現在瘦到連自己都不敢看了,他……一定覺得很噁心吧!
嚴夙辛看她羞憤交加,大約瞭解她的心思,於是他故意轉移話題。
「你不是說你只是一個鄉村農婦嗎?竟然會知道武林中的事?」他拉起百褶被包住她的身體。
「我……我聽住宿過的武林中人提過,所以略知一二……你不要靠我這麼近……」近到讓她沒辦法呼吸。他的雙臂順著百褶被環住她的身體,就這樣停住動作,她的面前就是他赤裸的胸膛。
「你的語氣也不像……」他低下頭,磨蹭她冰涼的臉。「聽起來就像是受教良好的閨秀,告訴我,這些年來我尋錯方向了嗎?」
月蘿震驚的抬起頭,嘴唇不慎擦過他的唇,她逸出聲,嚴夙辛不放過機會,舌尖順勢鑽進她的小嘴裡。
她根本無法反抗他的糾纏,滾燙的熱氣從嘴唇為起點,開始蔓延全身,他的熱情一步一步的加重,直到感覺到她的心跳過快,他才捨不得的離開。
月蘿暈眩不已,心臟的地方好燙……灼燙,像在那裡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