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桃花劫,怕怕

第19頁 文 / 黎芯

    他下了個結論,「凝兒,你有個十分聰明也極端狠毒的後母,你到現在還能活著,實在是一個奇跡。」

    「你別嚇她了!」羅森殿在桌下握住她的手,眼睛則仍注視著好友。「既然買得起的人不多,要找到賣主出來指認,應該難不倒你孟少俠吧?」

    孟鴻得意的揚揚眉,「當然,那個人已經打包好包袱等著跟你回京作證了。」

    「那麼乖?」羅森殿很瞭解的說:「我不管你在他身上下毒還是下蠱,總之,可別把我的證人給弄斃喔!」

    「沒問題,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孟鴻由懷中抽出一張紙,攤開在桌上,「這個傢伙已被我手下在山東歷城附近逮到,如何?這回我找人的速度可比丐幫快一步了吧?」

    攤放在桌上的那張紙正是刺殺艾凝的那個殺手的通緝畫像,她對這個來歷不明的「孟少俠」越來越好奇了。

    羅森殿以讚許的眼神看著好友,「問出幕後主使者了嗎?」

    「還沒,不過也快了。」這點他頗有自信,「總之,你需要的人證、物證,十日後我會全帶到京城等著你,再加上華大叔的驗屍報告,那個女人不認罪也不行了。」

    「你說要把人帶到京城,那就表示你也知道凝兒她後母與縣令關係匪淺羅?」

    他點點頭,「我還知道此地縣令有個官居御史大夫的爹哩!」

    「哦?」

    孟鴻被好友那副無動於衷的表情給逗笑了。

    「我看,就算告訴你他爹是皇帝老子,你也不看在眼裡吧?」他拍拍羅森殿的肩,「我就喜歡你這種不畏強權的死硬脾氣。」

    「呵!少來,先前你還說我的脾氣像糞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哩!」

    兩個人說完相視而笑,還得華大叔在一旁提醒,孟鴻才起身告辭,跟著華大叔一起離開客棧。

    「森殿,那位孟少俠是何方人物?他看起來彷彿十分神通廣大的模樣,你怎麼會認識他,還請他幫你查案呢?」這些疑問艾凝已經憋在心裡好久了。

    送完客,他跟她一起重回桌旁坐下。

    「孟鴻是江湖上一個大幫派的少幫主,我跟他之間可說是不打不相識,就這麼結成了知己。」

    他簡要地解釋,「因為職務的關係,我樹立了不少敵人,卻也結交了不少肝膽相照的好友,我能屢破奇案,這些朋友也幫了我不少忙,雖然我很想親手逮住那個殺手,但在考量你的性命安全之下,我還是決定托孟鴻動用他的幫派之力盡速將那人捉住,而他也二話不說的答應幫忙。」

    艾凝微偏著頭,「什麼江湖、幫派的我是不大懂,不過……」

    她思付了片刻,仰著純真笑臉問他,「總之,他是個好人,而且是你的好朋友,對吧?」

    他笑著揉揉她的發,「嗯!」

    「那他剛才說的全是真的,那個殺我的人已經被捉到,而且他也找到讓我後母被定罪的證據了?」

    「嗯!」他把她拉坐到自己大腿上,「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還有一個。」她指著桌上的茶杯,「那個又叫『龍騰散』,又叫『壯陽藥』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毒藥不是一入喉就會置人於死地嗎?為什麼那種藥吃少卻沒事?大家又全花錢買它來做什麼?難道有那麼多人都想毒死人嗎?」

    當他輕摟著她的腰,附唇在她耳邊地為她解說,她臉紅得像炸蝦了。

    第九章

    當蘇歆毓被帶到刑房,看見牆上又是鞭、又是鐵鏈和夾具的,還有一盆燒正旺的烙鐵,他的心便開始發毛了。

    但是,更令他害怕的還在後頭——

    當他緊接著看見一個身著囚服的人犯滿身是血的被兩個衙役抬出去,他已經開始覺得反胃。

    當然,他永遠也不會曉得這是羅森殿特地叫人演來嚇他的「戲」。

    「還不跪下!」

    馬全舉腳往他膝後一踢,蘇歆毓立刻跪在羅森殿面前。

    「老馬,這烙鐵怎麼燒了那麼久還不燙?」

    羅森殿說著,還不忘拿著烙鐵往一旁早預備好的豬皮烙下去,豬皮立刻焦黑了一大塊,看得蘇歆毓渾身直打顫。

    「我看再多加一點煤炭下去燒吧!」他說完,才把視線移到蘇歆毓身上,「真可惜,本來想先對你用烙刑,現在只好先用夾棍了,然俊再抽鞭、烙印,一樣樣慢慢『伺候』你。」

    馬全在一旁興致勃勃地補充,「頭兒,我聽說拔指甲會讓人痛入骨髓的,不妨試他一試。」

    林百貴也加入「嚇人一族」,「拿盆水來把他的頭壓入,等他快窒息時再讓他吸氣,這樣重複個幾次就夠讓他生不如死了!」

    這些恐嚇聽得蘇歆毓就快嚇得尿褲子了!

    「你們幾個想幹嘛?」他嚇得面色鐵青,「你們想逼供,想把我刑求至死嗎?」

    「逼供?」羅森殿冷笑一聲,「逼什麼供?你堂姊早就全招了。」

    馬全接口說:「沒錯,是你去買藥、下毒害死我們頭兒的岳父,是你迷姦我們頭兒的未婚妻不成,便買通殺手追殺她;你堂姊還被你逼著去迷惑縣令,讓他威逼仵作把驗屍報告作假,她一切全招啦!」

    蘇歆毓的頭搖得像波浪鼓,一臉的無法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的,堂姊一向待我如親弟弟一般,不可能會說這些謊話害我,你們休想挑撥離間!」

    林百貴拿起沾滿血跡的夾棍在他面前晃兩下,「這夾棍一夾可是連骨頭都可能夾碎的,你那位嬌滴滴的堂姊才夾了兩次就連祖宗八代都差點一起招了呢!」

    馬全手拿著一張染血的紙在他面前揮了揮,「這供狀上都簽名、蓋手印了,她是被脅迫的幫兇,你才是主謀,我們頭兒可是疼極了他那個末過門的媳婦,你說他有可能讓你上法場一刀落地,死得那麼輕鬆嗎?他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生吞活剝呢!」

    「與我無關,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是無辜的!」

    他已經亂了方寸,但還是死不認罪,老把刑具當壁飾與嚇人玩具而不喜動用的羅森殿,對這個當初逼得艾凝慌忙離家逃難的淫棍真有些惱火,乾脆就讓他嚐嚐上夾棍那種椎心之痛。

    「饒命哪!我招、我招就是了,這一切全是我堂姊的主意,我只是幫她辦事……」

    蘇歆毓才挨了一次夾棍便哀哀求饒,第二次更是痛得屁滾尿流,什麼都招了。

    待他招供畫押,羅森殿也懶得再嚇這個孬種,繞到他後頭便將他一掌劈昏。

    馬全瞭解的說:「接下來就是去把那女囚帶來這兒,讓她看看她堂弟這副德行,和這張已經畫押的真口供羅?」

    他剛才拿在蘇歆毓面前揮的那張紙根本不是蘇麗棠的口供,不過是他信筆塗鴉,再染點雞血的廢紙一張。

    「沒錯,這點小事就交給你了,明天堂上我就等著看這對堂姊弟狗咬狗的場面羅!」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馬全拍胸脯保證。

    「頭兒,你是不是迫不及待想早點回去告訴嫂子,這姓蘇的混球已經認罪畫押的事呀?」林百貴問。

    「你說咧?」

    羅森殿得意地眨眨眼,好心情地吹著口哨走出刑房。

    ***

    「凝兒,你看我帶什麼回來了?你最喜歡吃的芙蓉蒸餃喔!」

    沒人回答。

    門沒鎖,所以她不可能外出。

    雖然已入夜,但也尚未到就寢的時候,更何況她向來不管多晚都會為他等門。

    這麼一想,羅森殿腦海裡突然掠過幾個不好的念頭。

    「凝兒?」

    他匆忙把食物往桌上一擱,急著從臥房、廚房,找到後院,整間屋子裡外尋了一遍都不見她的蹤影。

    「那是……」

    驀地,他從眼角餘光瞥見一支射入樑柱的飛鏢,裡頓時涼了一半。

    他焦急地走去拔下飛鏢,連忙攤開綁在鏢上的字條——

    大捕頭,你那貌美如花的未婚妻已落入我們手中,明日酉時帶著我們老大來西苑山上的狩獵小屋前換人。

    一個人來,別玩花樣,否則你就等著領回一具女屍吧!

    紅巾黨

    「紅巾黨……」

    羅森殿咬牙切齒地喃念著,手中的字條被他捏成了一團,額上突冒的青筋都快因憤怒而爆裂。

    「如果你們敢傷害凝兒……」

    他發誓,絕對要讓他們血債血還!

    ***

    「答!」地一聲,一滴冰冷的水珠就這麼打在艾凝的眼皮上。

    她眨眨眼,幽幽的醒來,才稍稍動了一下,頸部便傳來一陣疼痛。

    這下她意識全清醒了。

    對了,今天是父親被毒害的案子審理終結,後母被判了死罪,蘇歆毓被判發配邊疆勞役二十年,至於刺殺她的那個殺手則因為背負了多條人命,判了斬立決,其他關係人的懲處也全都有了定論。

    雖然羅森殿外出查案,可能會晚點回家,但兩人已說好要一起慶祝她父親沉冤得雪,她還要煮些拿手好菜等他回來吃的。

    可是,突然來了個衙役裝扮的人,開口便說羅森殿中了歹徒埋伏,身受重傷,要她立刻跟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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