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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文 / 雷詠娟

    「我沒有不要你!」他何時說不要她來著?

    「有,你就是不要我,才死都不肯對我說那句話。」凌霜委屈的扁著嘴。

    該死!是哪個混蛋傢伙發明那三個字的,讓他找出來非拆了他的骨頭不可!

    就為了區區這三個字讓他這幾日來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是招誰惹誰了?只是沒說出口而已,他就得背上負心漢的罪名嗎?

    「可惡,你話太多了!」他向前跨了一大步。

    他的企圖是再明顯不過,她再不閃就是笨蛋,但她才不會讓他得逞。每回無話可說就來這一招,不知白白讓他佔了多少便宜。

    「不准過來,離我三尺遠。」她躲到沙發後對他隔空喊話。

    她防備的樣子反倒讓他泛起一絲笑意,誘拐著說:「離你太遠怎麼讓你取暖呢?你不覺得愈來愈冷嗎?你的耳朵、鼻子、腳指頭有沒有冷的開始發痛了?」

    凌霜彷彿遭到催眠般雙手自動的摸了摸耳朵和鼻子,哇,真的好冷!她由心底機靈靈的打了一陣哆嗦。

    申玉烙見狀,唇角的弧度彎得更大了,繼續再接再厲地說:「快點過來,過來我的懷裡讓我給你溫暖,快點呀!」

    他欣喜的看著她緩緩開始移動,走出了沙發後,繼而給了他一個鬼臉!

    申玉烙愕然瞪著她的笑臉,一時之間無法反應。

    「笨蛋!」凌霜趕緊趁著他怔忡之際,一溜煙地跑回房間,關門上鎖將他留在門外。

    好半晌,除了她的喘氣聲外再也沒有其他聲響,她納悶的側耳仔細聽個清楚,但依然是安靜無聲。

    「哼,想騙我開門,休想!」她頑皮的朝門板吐了吐了香舌。

    電視上不是都說這是欲擒故縱,讓門裡之人誤以為門外的人打消念頭走了——其實是守在一旁等待門裡之人鬆懈,然後奮力反撲攻其不備。

    「我才不會上當!」

    「上誰的當呀!」申玉烙含笑的嗓音在她背後響起,嚇得她肩頭一縮,連轉頭的勇氣都沒有。

    完蛋了,她怎麼忘了他不是尋常人,焉能用尋常方法呢!

    她嘿嘿傻笑僵硬的站在原地,兩人靠得之近,近到他致命的氣息迴旋在她的鼻間,干擾著她的思維。

    「敢戲弄我,嗯!」金黃的眼瞳閃著邪氣,笑睨著她的鴕鳥樣。

    「呃,跑一跑,運動運動嘛!」

    「想運動,我有更有趣的方法。」

    申玉烙突然傾身靠向她並俯在她耳際吹了口氣,引起一陣陣戰慄竄上她的背脊。

    凌霜倏地轉身退了兩大步,背部緊抵著門板,心跳加速,胸口更因為急遽的喘息而快速起伏著。

    可惡,每次都利用她的弱點!

    「我不運動了,我要睡覺,你可以走了。」

    他輕笑出聲,天鵝絨般低柔的聲音帶著魅惑,「有我在,你會睡得更舒服。」

    申玉烙眼眸因慾望而變得更加深邃了。凌霜一動也不能動,彷彿被下了定身咒一樣,只能睜大雙眼看著他性感的唇噙著笑意緩緩的接近自己,最後覆蓋上自己柔軟的唇瓣,溫存的將她的氣息給奪了過去……

    ***

    莫非他的千年大劫找上門了?!

    否則為何最近煩心瑣事、一些有的沒的麻煩事全攪和在一起了,而這之中又以凌霜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為最!

    申玉烙陰鬱的坐在沙發上冥想,心中的怒火也愈燒愈旺。

    常理而論,在一番溫存後應該是相擁而眠,然後是雨過天晴兩人和解的,就算沒有也不該是上演失蹤記。

    這丫頭在他一覺醒來後竟然不見了!

    整個陶宅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全找遍了就是不見她的倩影,他已經排除她是讓人擄走——這個可能,因為若是有人闖了進來他會最先知道。那麼,就只剩內賊以及她自己跑了出去。

    他想,最有可能的是她自己跑出去了。

    除了她自己自動離去外,是沒有人可以在不驚擾到他的情況下自他懷中帶走她的。可惡,她還是在他懷中不見的!

    因為那正是他最鬆懈之時。

    是她事先計劃的?!

    為什麼?她為什麼非得出去不可?

    這幾天她是悶壞了沒錯,但還不至於傻到讓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

    究竟是為什麼要這麼做?而她又要去哪裡呢?

    申玉烙在等待穎華問清家中的傭人之際,在腦子裡仔細回想著下午的一切。

    霜兒是打哪兒知道他會趕走奉詳岳?

    他可以確定這事只有他一人與奉詳岳知曉而已,因為當時除了他們倆外四周並無其他人。

    而奉詳岳又是以什麼方法和她聯絡上的?

    「找到了,我知道霜兒人在哪兒了!」

    穎華所帶來的消息,正好解開了他最後一個問題。

    幾乎是在同時,凌霜獨自一人出現在西區知名的露天咖啡道上,眼眸四處張望,尋找著印象中的身影。

    下午所接獲的紙條裡,奉詳岳將申玉烙做的好事全寫了上去,還寫著關於芸菲死亡之事,至於是什麼事則沒寫清楚,所以她決定來看看。

    本來她是打算告訴申玉烙紙條之事並且隨同他一起來的,但是,他實在是太可惡了,就只會欺負她、佔她便宜,而且,難保他一聽到是來赴奉詳岳的約便霸道的不准她跟來,以他以往的紀錄這是不無可能之事。

    她真是搞不懂奉詳岳哪裡得罪過他了,竟然對他這麼感冒。雖然她對他也是有點奇怪的感覺,但是可沒申玉烙這麼誇張。

    凌霜雙手不停的搓著手臂取暖,忍下想在原地跳動的慾望,心中埋怨奉詳岳為何不快點出現,更開始後悔沒帶申玉烙來;他來了起碼她不會冷,有個大火爐可以抱。

    可惡,為什麼要選在這麼冷的天氣又是在室外,分明是想讓她凍成冰棒!

    就在凌霜冷的受不了,打算打道回府之際,奉詳岳終於出現了。

    「你可來了,你再不來我就快凍成冰人了。」凌霜喃喃埋怨著,「你說有重大的發現是什麼?」

    「就你一人來?」奉詳岳問得莫名其妙,眼裡的光芒亦是深沉的令人看不懂。

    凌霜怪異的看著他,點頭道:「還有誰會來嗎?」

    「就目前應該沒有。」

    不只問題奇怪連回答也怪異得很,什麼叫目前?難不成還有從前或是未來?

    不管了,得到她想知道的事後就回去,她還想回去抱暖爐呢。

    「你說要告訴我重要的事是什麼事?」

    「別急,我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在這裡說就好了啊,我還得趕回去唉。」凌霜下意識的抗拒不想跟他走。

    「一下子就行了,就在我車上。」奉詳岳捉住她的手臂,力量雖然不是很大,但是想要掙脫也非易事。

    凌霜就在他半推半哄之下,一頭鑽進了他的車。

    「東西在哪兒?」她努力地想在幽暗的車中看清楚裡頭的一切。「好暗,我都看不清楚。」

    「東西在這兒呢!」

    隨著他詭異的嗓音,一塊滲入迷藥的布巾突地罩上她的鼻子。

    「嗚……」凌霜只掙扎了十秒便昏得不省人事了。

    「你就乖乖的睡上一覺,很快就會到了。」他笑道。

    咭咭的笑聲在夜空下格外的驚心動魄。

    ***

    凌霜是在頭暈腦脹、昏昏沉沉的情形下醒來的,在她還搞不清楚天南地北時,一道男子的說話聲便傳了過來。

    「剛開始會有點想吐,但一會兒就會消失。」

    聞言,凌霜抬頭望向聲音的來源,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大籠子,她被關在一個大鐵籠裡!

    而奉詳岳正蹺著二郎腿,笑看著她的糗樣。

    「為什麼?」她問,心裡有太多的問題需要答案。

    但是奉詳岳牛頭不對馬嘴地說:「我不會傷害你的,你不是我要的。」

    「誰才是你要的?不,我該問,你要引誰來?」她以靜制動,看他想玩什麼把戲。

    奉詳岳笑了笑。「我要的是跟在你身旁的大帥哥。」

    申玉烙,凌霜訝異又不解。

    「你找他做什麼?」她試圖理出一點頭緒出來。「為什麼不乾脆找他出來,而是找我?」

    既然他要找的人是申玉烙,為什麼不將紙條給他而是送到自己手上呢?會是那個女傭給錯人了?

    毋需凌霜胡思亂想虐待自己的腦袋瓜子,奉詳岳好心的為她解答了。

    「因為他太難請了。」也太難對付了。

    和他交手過不少次,有好幾次自己都差點無法全身而退,若與他正面衝突自己絕對是沒有勝算的機會,所以才會需要她;她不只要當餌還得當人質。

    他仔細觀察過了,申玉烙相當保護她也在乎她,她對他而言是相當重要的,因此若是有她在手上藉以要挾他,事情就好辦多了。再說這也會讓申玉烙不敢輕舉妄動,連帶的他勝算的機會將大大地提升,足以反敗為勝。

    「請不到他,你找我也沒用呀!」凌霜歎息的告訴他,希望他能清醒點放她離去。

    待在鐵籠子裡的感覺不是頂好受的,再加上周圍其他冰冷的器具,讓她覺得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被人當實驗的白老鼠。都什麼年代了還將人質關在籠子裡,就算是在古代也是關在地牢裡吧!就算他們的房間不夠用也不必將她像小狗般地關著,待客之道之差勁,由此便可窺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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