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雷詠娟
就在凌霜腦袋瓜子混亂思索之際,申玉烙再也抑制不住,低吼一聲,狠狠的吻住她紅艷的唇瓣。
「不管你的腦袋在想什麼都給我丟開,現在你只能想我、看我、感覺我,聽到沒!」
在他隱忍著克制痛苦之時,這小妮子竟然還有那份閒情逸致、胡思亂想老半天!
他非得吻得她天昏地暗,讓她忘了今夕是何夕。
他的狂野與霸道惹得她發噱,就算想阻止他甜蜜的掠奪她也無力了,何況她並不想。朦朧之中,她彷彿看到他的眼眸轉變為璀璨的金黃色澤……
呵,她真的是暈了。
***
早晨的陽光穿透雕花的窗欞輕巧的落在黑色波斯地毯上,窗外啾啾的鳥聲正訴說著今日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大雨肆虐過的土地雖然是滿目瘡痍,但是昨夜豐沛的雨水卻也帶走了不屬於大地的髒亂,空氣之中亦有著不同於以往的清新與潔淨。
這將是個美好的一天。
不過,這些訊息卻引不起站在鏡子前張望的人的注意,她的心思全放在鏡子裡的自己身上。
凌霜絕對不是自戀,也無特殊癖好在鏡前照個老半天,她只是想知道在經過昨夜之後自己有沒有改變。
她怕別人會在她身上看出她已非完壁之身,但是她左看右看,上瞧下瞧,瞄來瞄去還是一個樣;除了白淨的肌膚上留下幾個紅點般的吻痕,以及身體有些微的不適外,她倒看不出自己和平常有何不同。
對鏡中人扮了個鬼臉,恥笑自己的無聊後,鬆懈的芳心隨即轉至製造了昨夜那場雲雨的人身上。
很難形容此刻她心中的感受,更想像不到自己會和申玉烙發展到這樣的關係;她不是後悔和他發生關係,相反地,甚至於還有點傻氣的欣喜對象是他。
她也知道經過昨夜之後一切都將不一樣,她知道她是喜歡他的,但是他呢?他又是如何看待她?
心中的不安與喜悅漲得滿滿的,她想找個人談話聊天,但是菲兒已經走了,她心中縱有再多的話、再多的事也無法與菲兒分享了。
「在想什麼?」
申玉烙慵懶的嗓音在她背後響起,凌霜倏地抬起頭看向鏡子,他對著鏡子正衝著她笑,他眼底轉深的光芒讓她想起自己幾近赤裸的身軀。
她驚呼出聲,雙手只來得及摀住滾燙的臉蛋,不敢看向鏡子也不敢轉身面對他。她鴕鳥般的心態惹得他朗聲大笑,起身走向前將她往自己懷中拉,兩具軀體之間毫無空隙。
呀,他……他比自己還要暴露!
這份認知讓她手足無措的羞赧了雙頰。
而他還似不滿意她臉上紅雲的深度,性感的唇抵在她耳旁輕聲呢喃,「我喜歡你身上溫暖的味道。」
他挑逗地對著她敏感的耳垂吹了口氣,「我喜歡你全身上下每一個地方、每一寸肌膚,你呢?你喜不喜歡?」
「喜歡……什麼?」她芳心亂竄無法思考,全身更是虛軟無力,若不是腰際那只霸氣的手臂她早滑到地板上去了。
「喜歡我,喜歡我的身體,喜歡我的一切。」低沉充滿磁性的嗓子帶著魔力,他蠱惑地又說:「看著我,告訴我。」
凌霜依言睜開了眼眸。
「你專注的眼神,我就當作是喜歡。」他並未讓她有開口的機會便一把抱起她,大步走往浴室。凌霜臉蛋紅得不能再紅了,她尷尬地看著他放水,倒泡泡乳,再抱起她放到蓮蓬頭下,她從頭到腳全濕了。
她有種想哭的衝動,從來不曾有人這般溫柔體貼的對待她,他細心呵護她的舉止,就好似她是個得之不易的寶貝一樣萬般疼惜、憐愛。
她的心無可救藥地深陷了。
關門聲響起,他出去了。當她以為如此時,他卻悄悄的摟住她曼妙的身段,令她嚇得失聲尖叫,直到他吻住她的嘴連她的叫聲一併吻了進去。
他每一次的接觸她都感到愈來愈加燥熱、狂炙,她的理智、她的魂魄每每逐漸被消融、吞噬,最後她總是讓他挑弄得渾身虛軟無力、氣喘吁吁的掛在他壯碩的身上,久久難以平復。
每一回都是這樣,這一次也不例外。
「嚇壞你了。」他壞壞的取笑。
凌霜嗔怒睨了他一眼,嬌蠻地將他推了開來。
「你要洗澡得等我洗好再進來。」
他不贊同地搖頭晃腦,煞有其事的說:「不合乎經濟效益,一起洗才能省錢省水又省時。」
看著水柱沿著她頭頂滑落她白皙的頸項,往下滴在她腳邊泛起串串漣漪,他竟然嫉妒那滴水可以這麼親密的膜拜她細嫩的肌膚。
「我們要洗鴛鴦浴!」他霸氣宣示,墨黑的瞳眸因慾望而變得深邃……
***
待凌霜清醒下樓時已是下午了。
「餓了?」申玉烙神清氣爽地笑問著。
她靦腆點了下頭,有些嫉妒他的好精神與好體力。
「你睡晚了,想吃什麼?」
他的話遭到她一記白眼,也不想想她會睡晚是誰害的。
他咧嘴一笑,對她的白眼視而不見,在走過她身畔時深吸了口她獨特的幽香,她的身上有大自然的味道混和著迷途香,讓他著迷不已。
「好香。」他愛死她身上的幽香。
凌霜聞言馬上閃了開來,粉頰上是一片嫣紅。申玉烙見狀,唇畔的笑意揚得更高了。
「在吃你之前我會先餵飽你的。」
凌霜怒瞪著他的笑臉對他沒轍,只好忿忿地跺了跺腳,閃進廚房找東西以祭自己的五臟廟。
望著她的背影,申玉烙對她的眷戀強烈到連他自己都感到訝異。
這份強烈的眷戀來得極快,令他措手不及也有些微的困惑,這是以往從沒有過的。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又該以哪一種態度對待她,但是他知道,他再也無法若無其事的將她交給長老們了。
對她特殊的情感是愛嗎?他不知道,關於這個領域他一直都是空白的,也許,是因為禁慾了七百年才會產生這種奇怪的情愫吧。
在他心底深處有著一絲絲的恐懼,他怕自己會太在乎她、太眷戀她,更怕自己就此深陷不可自拔。不過,他隨即搖頭甩掉這個荒謬的念頭,幾千年來他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區區一個特殊的情懷能令他困擾?不,以前不曾,未來亦不會。
望著凌霜忙碌的身影他綻開笑容,告訴自己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下,沒什麼好擔心的。
「喂,你要不要吃?」她問,奇異地看著他臉上古怪的笑意。
申玉烙搖頭,他挑了個位子坐下,就在她對面看她吃飯。
凌霜試圖漠視他灼熱的視線認真地吃飯,但是在他熱切的注視下真的很難,為免最後落得消化不良的下場,她無奈的開口道:「你沒別的事好做嗎?」
「例如?」申玉烙手掌撐著下巴,挑眉詢問。
連一頓飯都不讓她好好的吃,可惡的傢伙!
她歎著氣認命地舉例,「看電視、看報紙、雜誌,或是和朋友聊天打屁,再不然出門逛街也行。」就是不要坐在我面前盯著我瞧。
「看那些無聊的東西還不如看你來得養眼,與其和朋友聊天我寧可和你做些有趣之事,還有我從不逛街。」
「你的人生真無趣。」她朝天花板翻著眼珠子下結論。
「想不想解救我?」他說得嬉皮笑臉。
又白了他一眼,她相信一定有很多女人等著他說這句話解救他。想著,她怎麼也止不住心底直竄上來的酸澀之感。
「既然你很閒,那麼,說說你要如何對付那頭殺人野獸。」
「為何你認為我會對付它?」他可不記得自己曾對她說過些什麼。
「你不會嗎?」她不答反問,其實也用不著他回答,他一連串的行為早說明了他獵豹的意圖。「不管你會不會對付它,我是一定非得找到它不可。」
「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倏地,嚴厲的黑瞳對上她勢在必行的眼眸,誰也不讓誰。
「我一定要為菲兒報仇!」
「你去只是白白浪費一條性命,送上門給它當點心。」
「我還是要去。」
「你知道它藏匿在哪裡?要如何捉住它?接下來呢,你要用什麼樣的武器殺死它?」
「我會想到辦法的。」她氣憤地扔下吃不到一半的午餐不理他。
就算不肯幫她,他也毋需說得這般冷酷。
「該死,告訴我你不會傻得去送命。」他在廚房與起居室之間捉住她,怒氣騰騰地吼著。
方才兩人和諧愉快的氣氛不復存在,只剩暗潮洶湧的怒濤流竄在兩人之間。
「你不幫我就算了,但是你無權過問我的行為。」她昂起頭回瞪他,但在心底可怕死了,她都快忘了他瞪人的時候有多恐怖。
「我不會讓你有時間動那個腦筋。」說罷,他輕而易舉地將她扛上肩頭登上二樓。
「放我下來!野蠻人,聽到沒!」她尖叫著,當然是沒啥作用。
「非得將你累到下不了床,沒空想些有的沒的。」
他的意圖引起肩上的她更大的反抗與捶打,但是結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