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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文 / 雷詠娟

    她的開心還不到兩分鐘,便讓申玉烙一桶冷水當頭澆熄。

    「你的意思是說,沒經過我的同意你卻監視我。」

    「當然不是!」她忙不迭的解釋,青蔥玉手又欲撫上去,卻在見著他凌厲的眼神後趕緊縮了回來。

    她心驚膽跳地暗忖,怎麼全走樣,沒照她的劇本走?

    此時,凌霜再也隱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馬上換來沈月蓉殺人目光的瞪視。

    她凶巴巴的罵道:「你,給我滾,快滾出去!」問題就是出在她身上,全是這個賤女人壞了她的大事。

    呵!鳩佔鵲巢哦。凌霜好笑地看她氣急敗壞、猙獰的臉孔,這變臉之快令她著實大開眼界。

    她壞心的告訴她:「我住在這裡,你要我滾去哪兒?」

    果不其然,沈月蓉尖銳的抽氣聲再次發出,這回她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凌霜明白沈月蓉那顆齷齪的腦袋會想去哪裡,而那張能言善道的嘴巴更會傳出什麼樣的謠言,但是管他的,腦袋是別人的,嘴巴又長在別人臉上,她管別人怎麼說、怎麼想。

    第四章

    「你可以走了。」

    沈月蓉愕然瞪視著申玉烙無禮又無情的驅趕,他像趕一隻蒼蠅一樣的不屑,她無法接受自己會落到這樣狼狽的下場。

    這對向來是眾星拱月的她而言是一項奇恥大辱,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樣對待男性心目中的女王!

    「不,該走的是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嗜血的殺機在她眼中流露,她認定這一切全都得怪凌霜,是她毀了一切,她要負責。「要走的是你這個殺人兇手!」

    凌霜彷彿遭到雷擊,腦中一片空白,驚愕地忘了言語;而在同時,沈月蓉則被申玉烙不客氣的推到起居室去。

    「我從來不篤信『不打女人』那一套。」他的語調是冷冽的冷酷,連同她帶來的那兩大袋東西一併丟到她腳下。

    言下之意是,她再不識相走人,他會將她打出門。

    「你為了她要打我,」沈月蓉不敢署信地瞪著他冷峻的臉。「你為了那個殺人兇手要打我!」

    她話說完的同時,一聲巴掌亦響了起來,她恐懼地捂著左臉頰,終於相信他不是虛言恫嚇。

    其他男人或許將她當成寶貝捧在手心,任她驕蠻撒潑也沒人會說上一句,但是她在申玉烙眼中什麼都不是,就連最起碼的女性尊重他都不當一回事。

    很顯然地,沈月蓉壓根忘了「人必自重而後人重之,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這古老祖先的至理名言。

    此時她眼中的申玉烙哪還是個白馬王子,早成了猙獰的惡魔了,她該識相點快跑的。但是說什麼她都不甘心,她哪一點輸給那個賤女人了?

    「我說錯了嗎?凌霜本來就是個殺人兇手,要不是她,奉芸菲也不會死於非命,全是她找奉芸菲出來,三更半夜在外遊蕩才會出事的。」這回她聰明的離他遠遠的,並且隨時準備拔腿就跑。「千錯萬錯全是她的錯——」她還未說得盡興,便讓申玉烙臉上乍現的殺意給嚇得奪門而出了。

    申玉烙忍下將她捉回來痛打一頓的慾望轉身走回廚房,看見凌霜臉上的青白,他擔心的皺起劍眉。

    「霜兒?」他撫上她冰冷的臉頰喚著。「你別嚇我。我的膽子很小的,已經讓你嚇了兩次了,再也經不起驚嚇的。」眼神所流露出的柔情與擔心正是他內心的真意,但他仍是毫無所覺。

    冷峻又古怪的申玉烙竟會說笑逗人開心,實在是令人有點毛骨悚然。

    只是,凌霜沒讓他給逗笑也沒嚇得哭出來,而是眼神呆滯地看向他。

    「她說是我害死菲兒的。」

    「她胡說的,那女人瘋了你別聽她胡言亂語。」他是個大笨蛋!

    申玉烙在心中斥責自己,一開始沒理那女人更沒讓她進來就沒事了,霜兒也不會遭受波及,該死,他真該死!

    在將她抱上床的路上他沒停止對自己的責難,也沒中止對她說話,但她空洞的眼神讓他心緒悸亂,他必須點住她的睡穴才能強迫她休息。

    不過,她睡得並不安穩,像是窗外的風雨一樣狂亂,囈語不斷。

    「不!不要……菲兒快跑!」

    「霜兒,你醒醒……」申玉烙想叫醒她,邊制止她揮舞的雙手以免她傷了自己。

    對於他的叫喊她彷彿沒聽到,仍是一個勁地搖頭哭喊著:「走開,她是無辜的,你不能咬她……」她片斷的話語,令申玉烙恍然明白她失去的記憶正慢慢回復,但是以這樣痛苦的方式記起來對她太殘忍了,他寧可她永遠記不起來,也不要讓她再受這種折磨。

    「霜兒,你醒醒,快點醒來!」這回他用力搖著她的肩膀企圖喚醒她。「你再不睜開眼睛我就咬你!」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威脅生效,凌霜驀然睜開濕濡的雙眼,迷濛的眼對上他焦慮的眸,淚水汩汩地又流了下來。

    「真的是我的錯!」她哽咽地開口,代表著她記憶的恢復。

    看見她哭得梨花帶淚的面容,申玉烙忽然感到心臟彷彿讓人緊緊揪住的難受,這種感覺對他而言是陌生的。不及細想,他爬上了床輕輕將她擁進懷中,很自然地對她吐露出溫柔的話語。

    「噓,這是天意,不是任何人的錯。」天鵝絨般低柔的嗓音相當具有安撫作用。

    他懷中人兒的哭泣慢慢地轉為斷斷續續的抽噎聲。

    「若不是自己對銀星的執著,便不會為兩人惹來殺機;又假若那天我沒找菲兒出門,菲兒也不會出事,更不會白白失去一條性命。」

    他沒開口打擾,只是靜靜地摟著她讓她宣洩。

    「沈月蓉說得對,我是殺人兇手,是我害死菲兒的!」

    「胡說!」將她推開一點讓她可以看清楚他的不悅,「這種話我不愛聽,不准你再說,再讓我聽見絕不輕饒。」

    他認真的威脅反倒勾出她的笑意,她破涕為笑,淺笑道:「你真是霸道的不講理。不愛聽就別聽!怎能不准人家說?」

    「不准就是不准。」傲慢之中有著一絲的溫情。他的視線突然瞄到她唇瓣上仍殘留著痕跡,是她在晚餐時所咬出的成果。「還有以後也不准再這麼做。」修長的指頭輕輕撫上她形狀優美的唇瓣,沿著那性感的唇形緩緩描繪著。

    「不、不准什麼?」

    凌霜大氣不敢喘一下,全身上下的知覺在這一刻彷彿全集中在她的嘴唇上,身體清楚的感受到他手指傳來的溫熱,每一根神經更是敏感的知道他手指的存在。

    申玉烙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慢慢靠近她,近到他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方道:「不准——這樣。」他白森漂亮的牙齒輕輕嚼咬著她豐腴的下唇,進而輾轉吸吮。

    凌霜驚喘出聲,卻恰恰讓他乘虛而入,吻住她微微張開的檀口。

    申玉烙有力的大手穩穩的托住她的螓首,並加深兩人之間的吻,他靈活如蛟龍的舌頑皮的挑逗她的丁香舌與之糾纏嬉戲。凌霜腦子裡發出轟隆一聲思緒完全停擺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癱軟在他懷中,雙臂攀附上他的頸項像沉溺在大海之中,緊緊捉住他這塊浮木。

    他的吻是炙熱的,細細密密地沿著她漂亮的脖子吻了下來,她胸襟的鈕扣不知在何時已經解開。

    申玉烙抬頭半撐起身子,邪魅的笑容在他唇畔泛起,粗啞的嗓子再度引起她一陣陣輕顫。

    「你真是個熱情的小丫頭,如此的敏感。」他挑逗地以食指沿著脖子緩緩地撫了下來,停在她小巧可愛的肚臍眼上兜圈子。

    尖銳的抽氣聲再度響了起來,她困難地道:「而你,你是個邪惡的惡魔。」

    老天,那個沙啞的聲音是她所發出來的嗎?

    他輕聲笑了出來,毫無預兆地低下頭野蠻地咬掉她睡衣上剩下的扣子。

    「不會太快了嗎?」凌霜緊張的睜大眼睛看著他問著慾望的眼,心中相當明白接下來兩人會發展到什麼地步。

    「不。」簡短吐出一個字,英俊的臉上是強自壓抑想要她的渴望與痛苦。

    他想要她,全身四肢百骸都在吶喊著要她的慾望,所有的細胞全都渴望能立刻擁有她。

    「我要你。」他明白地宣稱,「你不會曉得我有多麼渴望得到你,不過,若是你還沒準備好我會停手,不會勉強你。」即使這會要了他的命。

    雖然想得到她的慾望是這般強烈,但是,他不斷在心中告訴自己要放慢速度,他不想嚇到不諳人事的她,別說是傷害,就連半點驚嚇他都不要加諸在她身上。

    但是該死的,她看來是這麼的秀色可餐,他真的想要她。

    申玉烙坦白不諱的宣言讓凌霜一顆芳心若擂鼓,心律更加不整,面頰更是羞澀地泛起片片紅雲。她波光瀲灑的大眼定定看著面前的男子,他整齊的髮束已然散了開來,這樣的他看起來狂狷不羈,狂野如猛獸,有別於平日充滿著魅惑的致命吸引力,沒有人抗拒得了性感如神祇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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