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愛我一點也不難

第6頁 文 / 平野

    「怎麼會帶她來?"他突然好奇地開口。

    「在路上遇到她。"聶璩回。

    「她就這麼跟著來了?」

    「你不覺得嗎?"聶璩像毫無關係他說了一句。

    「你所謂的天使,似乎總是特別容易被惡魔誘拐呢!」

    ☆☆☆

    「你知道我是怎麼認識聶璩的嗎?」

    吃過晚飯,杜湘然和陸醫師坐在客廳一角,陸醫師突然開口問道。

    注意力一下便從聶璩那轉回,杜湘然頭搖著,雙眼滿是急切地看著陸醫師。

    「我第一次見到聶璩時,他才八歲……"滿佈皺紋的老臉因回憶而越發柔和。"他是我一個朋友轉來的病患,他說聶璩在生理上是非常健康的,可是不知為何常會英名地發燒。昏迷,於是他想也許是心理方面的問題,而我,恰好對/l童心理頗有興趣。"他突地轉移話題:「你聽過某種說法嗎?有人說一個小孩若是從出生起就沒人抱。沒人跟他說話,雖然供應他一切物質所需,但這小孩絕不會活過三年。」

    杜湘然只是訝然地眨著她那雙純浮的眼眸。

    陸喬回她一個苦笑,繼續道:

    「聶璩的情形有點類似上述狀況,只不過他缺乏的是關懷與愛。八歲時的聶璩比同年的孩子來得瘦弱些,但他渾然天成的那種冰冷氣勢——」陸喬搖搖頭。"可以讓成年男子嚇得發抖。」

    「啊一"杜湘然忍不住脫口逸出。

    「你知道聶璩的父母從不曾抱過他嗎?"陸喬不期待回答地間。"他們其至很少間到他。聶璩是寂寞的,那種極度渴望被愛的心理,讓他的身體受到了影響。」

    杜湘然緊緊摀住自己的嘴,怕自己會失控地哭了出來,但淚水仍凝聚了她滿眼。

    「我一直沒有治好他。"陸醫師難掩惆悵地又說。"聶璩後來好了,原因是因為他選擇放棄,他選擇否定感情;只有這麼做,他才能讓自己不再冀望……」

    杜湘然終於還是忍不住倒抽了口氣,淚直淌而下"所以,你知道你愛上了什麼樣的男人嗎?"陸喬溫柔地看進杜湘然滿是心疼不已的淚眼。

    雙手不斷拭去淌下的淚,杜湘然哽咽道:

    「告訴我……我該怎麼做?該怎麼做他才會快樂?他才會……」

    「愛他。"陸喬回答。"不要害怕表達你的感情,盡量用行動表示,但少用言語示愛。」

    「為什麼?"眨著一雙不解而泛水的眼,杜湘然悄聲問道。

    「聶璩不相信語言,至於為什麼……"抬頭看到有人朝這接近,陸喬匆匆說完:「若你有機會見到他的父母,你就會明白一」"明白什麼?"聶璩低沉的嗓音接著響起。

    「沒什麼。"陸喬低下頭,正好瞄到表上時間:「哎呀!都這麼晚了,明天是週一,你們都要上班吧!"他的賑投向杜湘然,聶璩和黎日辰。

    「我不用。"黎日辰舉手道。"我陪我老婆坐月子。」

    「沒人問你。"陸喬站起身。"聶璩,你好好送杜湘然回去,下次有空再帶她來我我這。",點點頭,聶璩不經意地瞥向那站在陸醫師身旁的女孩。

    「你哭了?"他懷疑地看著她水水的眼及紅通通的鼻。

    「沒有,只是剛才多喝了一點酒。"她那雙灑著水霸的眼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他,伸手輕拉著他衣袖,杜湘然突然地開口:

    「聶璩,我可以握你的手嗎?」

    聶璩怔了怔,隨後表情又恢復回原先的淡然。"當然。」

    主動地握住他的手,杜湘然轉身對陸醫師道:

    「很高興能認識你,希望還有機會與你見面。"隨後便與聶璩走出陸宅。

    「她真的喝多了嗎?"看著兩人的背影,黎日辰疑惑地開口。

    「當然,你沒看見她走路都輕飄飄的嗎?」

    ☆☆☆

    一直到坐進車裡,杜湘然都沒有鬆開他的手。

    側過頭凝睬她良久,聶璩的聲音像從霧中傳來:「你想回塚嗎?」

    搖搖頭,杜湘然看進他的眼。

    「不想。」

    第三章

    跟著他走進電梯,杜湘然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臟擂鼓似的蹦跳不已,好像連耳膜也以同樣的頻率憧擊著似,她將有些汗濕的手掌在裙上擦了擦。看著聶璩。

    她不害怕,真的。

    她只是有些期待,有些興奮,她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卻沒料到這天會到得這麼早。

    可今晚的氣氛是如此的合適。

    月兒半隱半現,漆黑的夜空不見半顆星子;飄左兩人間的空氣,似乎也多了絲曖昧不明,但最重要的是她的心。

    她渴望能毫不隱瞞地愛他,她好想。好想把自己的感覺宣洩出來。

    所以,今晚想和他在一起。

    以後的五十年,她每晚都想抱著他,想讓他因此重新相信愛情;想讓他瞭解。他永遠不會再感到孤單。

    想告訴他,她愛他。

    這些感覺在聽完陸醫師一席話後,更是如浪潮似的在她心裡澎湃著、激盪著。

    想親吻他的發,想細吻他的頸,想擁抱他寬闊的胸膛,想用她的手記憶下關於他的一切。

    想用各種方式,讓他知道她愛他……

    聶璩伸手將她的頭抬高。

    他從不會見過這種眼神。

    他見過大多渴望,有些是如狼似虎的,有些是極欲吞嚙人的;身為男人,他不會不瞭解那種眼神後所代表的色慾。

    但她的……

    聶璩皺著眉想道,她看著他的眼像有掩不住的歡愉,像有……某種他無以名之的什麼東西;好像她可以就這麼看著他過一輩子似的……

    難道他也喝多了嗎?

    搖搖頭,他踏出電梯,領著身後的女人走向那間僅用來發洩情慾的豪華套房。

    打開門,他站在門邊道:「你還可以後悔。」

    他總會對女人說這句。對他而言,他希望一切發生的事都是你情我願,他不喜歡完事後會尖著嗓子要他負責的女人。

    杜湘然沒有開口,她只是踏進房去,兩眼無法克制地盯著在那張黑色大床上。

    傻瓜都知道這房子是用來幹什麼的。

    她心中泛酸地走近大床,心想聶璩不知曾在這床上抱過多少女人。

    「我不喜歡善妒的女人。"聶璩的聲音突地輕輕響起。

    「我沒有辦法克制我的心情。"杜湘然咬著唇,回過身。

    「你很誠實。"他傾身輕刷過她唇,然後走向裝飾用的壁爐前。"或許你會較喜歡在這裡?」

    他手輕輕一擺,那姿勢十足地像個高雅的紳士。

    杜湘然走向他,頰上仍帶著因方纔的吻而起的薄暈,她著著壁爐前軟軟的地毯,雙眼閃亮他說:「是的,我喜歡在這。」

    看出她心理所想,聶璩又俯身給她一吻。

    羞怯地感受著他唇的滋味,杜湘然巳決定從今以後要當個最誠實的乖寶寶——如果每當她說實話他都會這麼吻她的話。

    感覺他的唇離開她,杜湘然貶眨眼回過神來,看著他倚著壁爐,她忍太住紅著臉道:「你……你還喜歡什麼?」

    「我喜歡聽話的女人。"背對著光,聶璩整個人隱在黑暗裡,他看著站在光暈下的女人,那雙藍眼微瞇成縫,他低聲命令:「解開你的衣服。」

    手抖著,杜湘然困難地在他的視線下將手移到襯衫的第一顆鈕扣,幾番掙扎,好不容易才將鈕扣推出洞。

    「先鬆開你的發。"他像個主人似的下令。

    抽開一根細木簪子,杜湘然那頭長髮便如飛瀑而下,細緻的黑髮襯著白瓷似的肌膚,在暈黃的燈光下。她美得像不該存在在現實世界裡的異國神抵。

    「繼續。"他的藍眼暗示地瞥向那僅露出胸上一方雪白的絲質襯衫。

    在他的目光下,杜湘然只覺全身發軟地使不出力來,幾次嘗試,卻仍然無法解開那顆討人厭的扣子…"過來吧!"聶璩突然放棄似的歎道。

    摟著這個他所見過最糟的誘惑者,聶璩緩緩將她放在深色地毯上,薄唇一次又一次地劃過她的,細長的手輕巧地脫下她身上的束縛,然後溫柔而又自製的,讓她從女孩變成了女人。

    ☆☆☆

    看著在燈光映照下幾乎顯得透明的小小手掌,聶璩難得地沒在完事後起身。

    他側著身細看身旁的女人,不懂究竟是什麼讓她和其他人不同。

    手指輕輕劃過她的。

    他似乎沒有握過別人手的記憶,他不知道人的手握起來竟是冷冷的、潮濕的、顫抖的。

    拇指撫過她長長的睫毛。

    他沒有過像她這樣的女人。這女人所有的心思全透明地寫在臉上,她不須開口承認,他早看出她對他有多著迷。

    怪女人。

    他伸手戳她的頰。

    她太容易拿捏,太容易控制,對有過大多女人的他來說,她似乎有些不夠刺激。

    但她還算美。

    而且方纔她雖是第一次,卻仍帶給他一些樂趣……

    就留著她吧!

    也許她的不同只因她是處於,也許幾翻雲雨後,她又會和過往的那些女人一樣,總是貪婪。

    心中下了決定後,聶璩也開始覺得昏昏欲睡起來,站起身。他走向房間中央的黑色大床,獨自上床、閉眼、人眠。其間,他的視線一次也未移向地毯上裡著薄被的蜷曲身影,就好像他的意識中,已沒有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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