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冷心暴君

第11頁 文 / 若瞳

    話聲方歇,圍觀人群不禁訕笑。

    上官薄唇若有似無地一勾,再一次,他覺得兩人的本質好像,就像照著鏡子,

    看見另一個自己。

    辛風藍忍無可忍,他低叱,長劍帶起狂風捲向無言,無言宛若飛舞的蝶,微

    妙地旋身,輕輕鬆鬆飄離長劍的勢力圈;幾乎在同一時間,玉手化掌為爪,毫不

    留情地襲向辛風藍的胸口。

    辛風藍沒料到毫不起眼的無言功夫竟然如此精湛,他心慌地連忙收住攻勢以

    求自保。

    「撤手!」無言長袖一掃,奪過他手中長劍,利刃的光芒在空中一閃而過,

    無言手起刀落,硬生生斬下辛風藍的左臂。

    「好功夫!」上官暗暗叫好,難怪能一招解決他六名龍家騎!

    伴著辛風藍的慘嚎,鮮血濺得老遠,湊熱鬧的群眾嚇得各自做鳥獸散。

    上官猶豫,他依然不想出面,他額上胎記太顯眼,現在還不是和辛不悔撕破

    臉的時機。

    「你……你究竟是誰?」辛風藍痛得臉色泛白,抱著傷口跳腳。

    「六年前就該索命的冤魂,」無言殺得眼紅。「誓要取你一家狗命的債主。」

    辛風藍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只手散出漫天藍光拔腿就溜。

    「站住!」無言凌空後翻躲過偷襲,想要再追,無奈腳下踉蹌。

    「夠了!」上官適時出現。「他早跑得不見人影,你追不上他的,更何況你

    還遭到暗算。」

    「犯不著你操心,這是我的私人恩怨……」無言捂著右脅,灰衣漸漸被鮮血

    濡濕。

    大手摟住步伐虛浮的無言,對她的話感到惱怒。「你在逞什麼強,這暗器喂

    了毒!」

    「就算要死,也要拖著辛風藍……賠命……」無言眼前一暗,虛弱的身子癱

    軟在他懷裡。

    「無言!」直到她陷入昏迷他才明白嚴重性,前所未有的憂慮籠罩他,上官

    打橫抱起失去意識的無言奔回龍堡。

    第七章

    「堡主在裡面?」煒君扯住前往雲瓏書院的小廝。

    「是的,小的正送晚膳給爺。」

    目光瞥向小廝手中端捧的盤子,煒君揮手。「東西給我就行了,你下去吧!」

    「可……可是爺有交代不許閒雜人等進去打擾他。」小廝吞吞吐吐地道。

    虎目一瞪,煒君難得擺出三堡主的威嚴。

    「閒雜人等指的是你們,難道會是我?」

    小廝肩一縮,唯唯諾諾地應聲,盤子交給煒君,安份地退到門旁等著侍候主

    子。

    煒君眉一揚,大腳踹開書院大門。

    上官魂眼也未抬,敢這麼不敬的全龍堡也只有煒君一個人。

    「沒聽見我的交代嗎?我不想見任何人。」他埋首書案,淡道。

    盤子重重地放在上官面前,煒君冷冷一哼。

    「我不辭千里從不歸樓來到這個鬼地方,是有重要的事告訴你,不然你以為

    我閒著沒事做呀!」

    「有話快說,我現在很忙。」他平靜地道。

    上官事不關己的死德性惹火煒君。

    「我來是要告訴你水袖的事。」

    「水袖?」不著痕跡地抿了下唇,他抬頭看著煒君。

    「總算有點反應了。」煒君諷刺。

    「說吧。」

    狠狠地瞪著眼前陰美的男子,他有滿肚子火無處發洩。

    「水袖又昏過去了,直到方才小雙送晚膳時才發現她倒在門邊。」

    面色一緊,上官鎮定地道。「這麼晚才有人發現,傍雪樓的人都死光了!」

    「剛才我教訓過他們了。」煒君悻悻地道。

    上官頷首,目光又移回密密麻麻的帳冊。

    「你沒有其他的話要說?」

    凝視他好半晌,上官慢慢地開口。「冷棠去看她了嗎?」

    「看了。」

    「那就好。」上官敷衍了事。

    「那就好?」煒君氣得跳腳,對他惜字如金的態度大為光火。「你就一句那

    就好?」

    「你究竟要怎樣?」上官頭疼地揉揉額角。

    「你知不知道她又咯血了?整整一盆!」煒君十分激動。「她那種咯血的方

    式,全身的血都快被她咯完了。」

    動作明顯一僵,上官迴避他的視線。「告訴我有何用?冷棠已經去看她了。」

    「你就那麼無所謂?真的回天乏術也無所謂?」煒君反問。

    眉峰緊鎖,他不喜歡煒君的用詞。

    「夠了。」他煩躁地打斷。

    看見上官的態度,煒君反而冷靜下來,他抿唇不語,良久才又開口。

    「既然如此也甭費力氣了。」煒君直視上官。「水袖是你的人,你都不在意,

    我們又操什麼心呢?」話落,他轉身離開。

    「站住!你要去哪兒?」上官低喝。

    煒君背對著他頭也不回地道:「告訴冷棠不用白費力氣了。」

    「誰要你多事?」上官冷道。

    煒君轉過身。「你不是事不關己嗎?我不過稱了你的心意。」

    上官瞇眼,總有一天他會拔光煒君的牙,讓他變成啞巴。「我沒說。」

    「你不用說,看你的態度就可猜出十之八九。」煒君咄咄逼人。

    「她的事我自有分寸!」上官咬緊牙根,話從齒縫迸出。

    「那最好!」煒君衣袖一甩扭頭就走。

    夜深人靜,剛過二更天。更夫的鑼聲尚在迴響,一條黑影掠進傍雪樓。

    床榻上的人兒睡得極淺,柳眉在睡夢中打了個褶。黑影靜靜佇立床前,兩道

    深幽的目光緊緊吸住她的容顏。

    那張慘白的臉更憔悴了。上官低喟,巨掌輕輕撫上她的臉。

    水袖驚醒,卻被一股沉重的力道壓得動彈不得,甫揚頭,便迎上他複雜的目

    光。他終究還是來了。水袖狠狠咬住下唇,直到嘗到淡淡的血腥味。

    「別再弄傷自己。」上官拇指磨擦她的唇,抹去鮮紅的血漬。

    水袖定定地盯住他,不發一語。

    「傷勢……好些了沒?」平淡的語氣裡多了份壓抑。

    扯動唇,水袖綻開蒼涼的笑。「何必來看我?」

    「我聽說你咯血。」上官緩緩在床側坐下。

    她沒動也沒問。「如果我死了……你會有什麼反應?」虛軟無力的聲音加深

    話裡的真實性。

    「你希望我有什麼反應?」他反問。

    水袖噗嗤一笑,是笑自己傻,是呀,她冀望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她的心遺落在他身上沒錯,不代表他就會愛她啊!

    「我不喜歡你這樣的笑。」上官蹙眉,和衣在她身邊躺下,他懷念地闔眸,

    原來有她在的空氣如此沉靜及……舒服。

    夜有魅惑人心的能力,水袖現在就想讓自己沉淪。

    她偎近上官溫暖的胸膛,聽見他有力的心跳聲。

    「沒想到……你還會出現在我眼前……」水袖突然擁住他,小臉埋進他懷裡。

    「我以為……你再也不想看見我了。」

    矜持、仇恨或許很重要,但失而復得的狂喜更勝過一切。如果,他能愛她,

    眼前這無心的男人肯用心愛她,她願意放下所有。這是她昏迷前唯一的意識。只

    要他肯回頭再看她一眼。

    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脆弱、退縮的一天,可是自己現在就是不堪一擊。

    被她緊摟的身子一僵,上官支起她下頗,看見她泛紅的眼。

    「我絕不會捨下你。」他脫口而出。

    他不知道他能否做到,可是他就是想承諾。

    水袖一怔,隨即難掩心痛地移開眸。「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絕不捨下你!」上官強迫她看著自己,暗黝的眼望進她的,一字一吐。

    「別玩我!」水袖淚水決堤。「我僅存的只剩自尊了。」

    上官不語,他要掠奪的心赤裸裸呈在眼前,他反而遲疑了。

    水袖低泣,單薄的肩聳動!淚水浸濕他的衣,灼燙他的肌膚。

    「我說過的話絕不食言。」閉上眼,他詛咒似地說,雙手枕在腦後,心思難

    測。

    水袖猛然抬起淚痕斑斑的螓首,嬌軀微顫地覆上他冰涼的唇瓣。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鮮紅的舌尖混著香氣鑽進他唇齒之間,上官先是一

    愕,旋即含住主動引誘的小舌。原本是水袖主動的吻,最後反而氣喘吁吁地溶化

    在他臂彎中。

    上官克制地親吻她微熱的額,她身子骨仍虛,就算下身緊繃著難受,他也不

    願在此時打擾她。水袖的小手探進衣內輕觸他的胸膛,水袖泛起滿足的笑,絲滑

    堅硬的觸感溫暖她涼透的心。

    「水袖!」上官戀戀不捨地在她唇上偷香。「早點休息,別玩了。」

    「我想感覺你。」水袖雙眸晶盈透亮。「這樣才能確定方纔的話是真的。」

    「你不相信我?」上官輕歎,自己也不明白有多少可信度。

    「我不相信自己。」水袖微笑。

    「傻瓜。」他澀澀地道。

    水袖笑著搖頭,她蜷曲在他身旁,宛如撒嬌的小貓。

    原來不爭吵,受人呵護的感覺如此美好。

    「吻我……」水袖望住他,粉頰染上羞紅。「好不好?」

    「水袖?」對她突如其來的改變上官不太能消化,前者卻已吻上他的唇。

    炙熱的吻像星火燎原,瞬間吞沒兩人的理智,火燙的唇在彼此身上搜尋,恨

    不得將對方溶進自己骨血裡。

    「水袖,」上官額抵著額,鼻間吸進的全是她的香,潤潤唇,他力持聲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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