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浩還有些愕然,湘青卻已雙眸盡現光采的說:「不好,我絕不讓關浩今晚就送你回去,明早也不行。」
「湘青;」邑塵懇求。
「就這樣回去,太便宜我二哥了,我萬萬想不到他連這種謊言也編得出來,南星,」她立刻握住丈夫的手道:「你說我們是不是該讓二哥受點教訓?」
關浩畢竟是男人,又深知載皓對邑塵的情意,難免有些躊躇不前。「我看他們兩個是半斤八兩哩,在愈為彼此想,愈折磨了自己,也害慘了對方這方面,真是不相上下,邑塵不也為了想讓載皓能安心去娶君府千金,而要我們堅稱她已經和順心回杭州去嗎?」
邑塵面孔一熱,立即赧然說:「是我不好。」
「南星,你到底是幫誰嘛;況且我也不會再讓他們兩人分隔太久,五天如何?再六日便是中秋,就讓他們在月圓之前人先圓好了。」
「湘青,我誰也不偏頗,我是在幫他們……」關浩側頭考慮了一下,終於免得已到了可以揭露另一個好消息的時刻。「他們一家三口。」
一句話說得湘青、邑塵齊齊瞪大了眼睛。「所以你才會罵二哥迷藥下得大重,當時你就知道了,對不對?」
「對;」關浩笑說:「我之所以一直忍著不講,就是希望讓邑塵自己想清楚、想通這一切,不要她因為孩子而勉強自己回到載皓身邊去,我想,也唯有這種完全不計較名分,也不是為了要給孩子一個歸屬的愛,才是載皓長久以來所期待的吧;」
「原來……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這陣子的生活步調一片紊亂,才會--」邑塵盯住關浩著急的問:「那麼關大夫,那天夜裡我所喝下的藥酒--」
「你放心,無妨的。」關浩立刻向她保證道。
得知腹中胎兒無恙之後,邑塵的臉才開始火辣辣的熱燙起來,她和載皓連名分都尚未確認,就已經……關浩夫妻會怎麼想啊?
但善體人意的湘青早就幫她把這一點都考慮到了,立刻拉起她來,再向丈夫眨眨眼說:「走,邑塵,我們到你房裡去,讓我把我的計畫說給你聽。」
「喂,湘青,」知道妻子是有意要幫邑塵解眼前尷尬之圍,但關浩仍忍不住抗議道:「你們怎麼可以把我摒除在外?」
「放心,等我們擬妥計畫之後,少不了你的工作的。」湘青回眸一笑後,便加快步伐拉著邑塵轉進西廂客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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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給貝勒爺請安。」
「起來吧,」踏進關宅,便見額娘派過來的侍女等在門口,載皓再著清楚她一副出外的打扮,不禁有些狐疑。「格格和額駙呢?」
「他們帶著小少爺回關大人宅第去了。」
「什麼?不是說好中秋才回去的嗎?」載皓驚愕的說,今天這場邀約可是關浩早兩天使與他訂下的,怎麼他們夫婦倆反倒爽約呢?
「是,本來是這樣的,但關大人那邊臨時派一位關宇少爺來接,說什麼大家等著要看小少爺,請格格和額駙務必提早一夭回家口聚去。」
載皓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道:「罷了,那我就回府去吧;」
「貝勒爺請留步。」豈料那名侍女急匆匆的喚道。
「又有什麼事?」載皓停步側身問道。
「剛剛在貝勒爺尚未抵達之前,福晉曾派一名小廝過來代傳口信,說府內這兩日為過中秋而忙碌不堪,特地要小的回去幫忙數天,我這就先走一步,貝勒爺則請看完格格留的短箋後再走。」
載皓見那名侍女把信往他手中一遞後,便行色匆匆的離去,甚至還莫名其妙的把門給關上,使得他一邊攤開信,一邊不禁在心中暗自嘀咕:「湘青,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打開一看,才發現侍女交給自己的是一幅小畫,畫的還似乎是他那把扇上的景物縮影呢,而那一筆娟秀的蠅頭小字,寫的也不是原先半闕的「永遇樂」,而是蘇軾另一闕傳唱千古的佳作: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惟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下頭且有一行更細更小的字:邑塵候貝勒爺共賞明月於西廂。
可能嗎?不是自己在作夢吧?真有可能是邑塵?那應該已安然回到杭州,已與韋順心攜手共度一生的邑塵?他所深深愛著的邑塵?
載皓疾往西廂房奔,但在乍見那立於窗邊的頎長人影時,卻又猛然打住腳步,不敢再向前,就怕眼前所見儘是幻象,太過冒進,反而會使一切幻化成空。
「公子喜歡邑塵所繪之圖嗎?」她聽過身來,盈盈笑問。
是她;真是她;一身月牙白素裙服,長髮鬆鬆挽就雙飛燕,眼波流轉,令人銷魂。
雖然房中並無點燈,但窗外流洩進來的月光已足以讓載皓看清他朝思暮想的清麗容顏。
「你沒有……回杭州去?」
她緩緩搖頭,一雙眸子仍完全盯牢他瞧,彷彿也怕稍一失閃,他就會不見似的。
「為什麼?」
「你不忍心讓邑塵涉險,難道邑塵就捨得留你一人獨受情傷?」
載皓知道這一切八成都是他那個寶貝妹所設計出來的,但即便心裡愛極、想極,他仍不能不做最後的堅持。「與載皓廝守,恐生命都難有保障,邑塵你--」
邑塵卻已經不想再給他任何講話的機會,立刻奔過來緊環住他的腰說:「誰說要跟你廝守了?邑塵不過想邀你共賞今夜光華璀璨的月兒而已。」
軟王溫香在懷,載皓覺得自己的自制力正在一寸寸的消褪,甚至連身子都跟著微微輕頡起來。
偏偏邑塵還抬起右手來開始解他頸上的盤扣。「載皓,你免得冷嗎?或者……」她佯裝吃驚的說:「你在害怕?怕什麼?你不是舉國稱頌的猛將軍官嗎?
不是面對千軍萬馬猶能面不改色的二貝勒嗎?不是勇於為革命承受重重考驗與壓力的同志?不是……為了心愛的女人,甘願一肩挑起所有寂寞苦楚的男子?」她已拂掉他的棉袍,偎上僅隔一層薄薄中衣的堅實胸膛,重溫日夜思念、無時或忘的熱力。
「邑塵,我豈止是怕而已,簡直就是怕透了,」載皓竟一口坦承道:「因為我從沒對任何一個女人說過那三個字。」
邑塵心下大喜,索性咬緊下層,稍稍拉開一步,迅速卸去外衣。「很好,不過我可要事先警告你,對我而言,光做第一個絕對不夠,載皓,我還要做唯一的一個。」
載皓與她四目交接的笑道:「你不知道自己早就是唯一的一個了嗎?但邑塵,你真的想清楚了,你……」由於她已幫他敞開中衣,並開始吮吻起他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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