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齊萱
而載皓的雙層早已從她的髮際沿著鬢邊一路的親吻過來。「說,說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為什麼?為什麼?」
「對不起,載皓,我絕不是故意的。」朝雨順著他的吻勢輕挪顏臉,並仰起頭來,由著他吻上了雪白滑膩的頸項。「如果……如果我說我也一樣的難受,而你是不是就肯……原諒我了?」
「不,」他的雙臂如鐵錮般緊縛,絲毫不肯放鬆的說:「知道你傷心,那可比我自己痛苦還要來得更加難受,所以我就更不能原諒你了。」他的雙唇已滑回到她的面頰輕聲的說。
「人家都已經再三道歉了,不然……不然你近要怎麼樣嘛;」朝雨嬌嗔著。
「要怎麼樣,你往後就會知道,現在我只想先……」他覆住了她的紅唇,多少相思、眷戀、渴望,全由他輾轉吸吮的唇舌,源源不斷的向朝雨傾心相訴。
而朝雨的回應更是激烈,靈巧的舌尖立刻如一團小火球般,徹底燒融了載皓殘餘的顧忌,兩人熱烈的緊纏在一起廝磨。良久以後,因朝雨微微顫抖的身子,才使得載皓終於暫時自激情中驚醒過來。「你很冷,對不對?」
在冰冷的雨水與熱情的癡纏交相撞擊之下,連朝雨自己也老早就摘不清楚是冷還是熬了,只得搖搖頭又點點頭的說:「我不知道。」
「小傻瓜。」載皓滿心疼惜的橫抱起她說:「昔連自己是冷是熱都搞不清楚,我又怎能放心將一輩子交到你的手中。」
一輩子,朝雨還無暇多想多問,兩人便都已經進人雨幕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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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先換上乾爽的衣服,我馬上去差人送熱水來。」一把將她帶進房間後,載皓便拿起自己的白棉布中衣泜給朝雨說。
「不,」她卻由後頭拉住了欲往外走的載皓說:「我不要你離開我,再也不要。」
「朝雨,我只不過是去叫人呵我們送洗澡水過--」
「早在去福晉那兒……之前,」光是想到載皓是去做什麼的,她的心中便直泛酸意,「相親」二字是無論如何也出不了口的。「你不是已經洗過澡了嗎?後來我也洗過了,淋場雨算什麼,擦乾了也就是,總之今晚我絕不准你再踏出我視線外一步。」
「你那還只叫做「淋了場雨」啊,簡直就是淋了一晚的兩,晨星閣內你不坐,偏要去站在篷頂外的閣台上,真是不知你這小腦袋瓜子在想些什麼?」載皓已經拿起一方棉中來幫她擦揉打散開的長髮了。
「想起你正在大享艷福,我就難過嘛,索性到外頭去讓漫天大雨淋個夠,看看你會不會心疼。」朝雨已自然的甘他解開盤扣,褪去濕漉漉的外衣。
十指插入她已略乾的發間。「難怪我會坐立不安,食不下嚥,原來我們早已心意相通:你在受苦時,我又怎麼享樂,更何況我滿心都是你,根本就不曉得那位君家小姐長得是圖是扁,是美是醜。」
「真的?」朝雨嘟起小嘴來問。
「當然是真的,唉;這近四個月以來,我也真被你戲要得夠了。」
「不是都跟你道歉過了嗎?」朝雨紅著臉撒嬌道:「不然你還要怎麼樣嘛?」
載皓緊緊的擬挸著她說:「我要你用一生的時間來部。」
朝雨聞言一怔,雙眸呈現淚霧,明知道那是絕不可能的事,但能聽到載皓這麼說,她已經十二萬分的滿足了。「載皓,我……」
「噓。」載皓點住她的層道:「人人皆知和親王府內的二貝勒是個補氣十足的人,所以,我可不准你說不。」
「沒人要說不啊,我怕你是一時新鮮,將來會為這承諾追悔莫及。」
「朝雨。」他猛然將她拉了過來說:「連在以為你是男兒身時,我都不由自主的受你吸引了,如果這樣的我,你仍無法相信,那我也真不知該如何才能向你證明我的心了。」
「我叫做邑塵。」
載皓霎時還有些迷糊。「你說什麼?」
她的表情更加溫存柔美了。「我說我叫做邑塵,我的確是在一個微雨的清晨誕生的,所以爹便摘了王維最有名的詩作之一為我命名。」
「送元二使安西,也就是陽關三疊,對不?」
「嗯。」
「渭城朝雨邑輕廑,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載皓猛然打住。
邑塵不禁有些詫異的問:「為什麼不念了?」
「因為你的名字雖雅,這首詩為的卻是離別,我不愛聽。」
邑塵的雙眸中泛起了兩泓輕愁。「有聚必有散,可別告訴我你這位堂堂新軍統領會看不破這一層定數。」
「在沒有遇到你之前,可以,那時別說是離別,便連生死也不在載皓的眷戀之內,但自認識你之後,尤其從此刻開始,我將再地無法如過去般不羈、灑脫;
在孤單清寂多年以後,我終於有你為伴,可見老天爺還是很厚待我。」
「載皓;」邑廑不忍讓他見到自己眼底的絕決,更怕悲淒的表情會宣洩了心事,只得飛快投入他的懷抱裡,緊纏住他的腰身不肯放。
「乖,先換好衣服,我們再來秉燭長談,如何?我要你把為何假扮成男孩的緣由,源源本本的說給我聽。」
「不。」
「邑塵?」
「我說過,今晚再也不讓你踏出我的視線一步,」她的雙頰漸漸泛紅,可是心意卻表達得再清楚不過。「我答應你換衣服,但你也得答應我留下來。」
「邑塵;」載皓執起她的下巴來問:「你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什麼嗎?你知道載皓雖非浪蕩成性之人,可也絕非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在我眼中,你就只是你,是載皓,是我已經--」邑塵咬了咬下唇,不想再退縮的說:「已經默默愛了許久、許久的人,我皓,你若真對我有心,那就留下來,留下來用你自己來向我證明;」
他捧起她的臉,熾熱的激情在兩人眸中撞擊著,高漲的渴望亦在兩人的胸懷鼓動,邑塵臉上的每一寸肌膚,她的每一聲細碎的鼻息,彷彿都在輕喚著他。
「但是邑塵,我們今晚才……」
「難道你不覺得我們已經認讖很久很久了嗎?難道你不明白「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嗎?我或許只是粒微不足道的「輕塵」,但在你這輪皓日的照拂下,應該也能有瞬間的光華,載皓,愛我,至少在今夜滂沱的大雨中,彷彿沒有明天般的愛我。」
面對邑塵純然的熱情,毫無保留的表白,載皓終於不再遲疑,他迅速地褪去了她全身的衣物,然後以雙唇熨貼上她完美無瑕的肌膚,極其纏綿的親吻起來。
「載皓……」一起翻滾上床後,邑塵才羞怯不堪的半合著眼道:「那燭火……」
載皓的手掌罩在她胸前輕撫細揉,唇舌則聽紅往下蜿蜓,惹得邑塵無處可躲,只好蠕動著身子,一手拉眾床幔,一手則插入他的辮發間,隨著他的挑逗時松時緊的搓扯著。
「由著它燒,今晚你專屬我一個人所有,我要好好的看遍你,吻遍你,在你全身上下佈滿我只層的烙印。」
邑塵拉下床幔,讓燭火不再明晃照人,且平添了更加旖旎綺琵的暈黃光彩。
「現在我知道了。」邑塵悠悠的說,呼吸急轉為嬌吟。
「知道什麼?」載皓一手流連於她的胸前,一手則已愛撫上她渾圓滑膩的腿「知道在你之前的漫長等待是為了什麼,原來……原來老天生我,全都是……為了你……」
「對;」載皓再也按捺不住的將整個她壓覆在自己的身下。「你是我的,我要你成為我的人。」他貼在她耳邊,粗喘的熱氣,讓邑塵幾乎要為之癱融。「邑塵,你的一切我都要。」
邑塵拱起身子迎合著他,在把自己完完全全交託出去的剎那,她的心中雖滿漲歡偷,但離別的淚水卻也已自緊閉的雙眸中悄悄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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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開;我什麼都不想吃。」載皓的聲量雖不大,但口氣卻森冷得嚇人。
「二哥,是我,湘青啊,你開門讓我進來,好不好?」
門內突然陷入一片寂靜,慌得門外的福晉眼淚差點就又要奪眶而出。「你們看看這該怎麼辦嘛,他把自己關在房裡已經三天兩夜了。什麼人叫都不管用,王爺那邊我用他受了風寒搪塞著,所幸王爺這幾天剛好也比較忙,沒空過來看他,不然早揭穿了。」
「娘,您別急,讓湘青再試試,載皓向來疼她,或許會願意跟她聊聊。」關浩扶著福晉一逕勸解著。
聽見丈夫的低語,湘青拜然心生一計,便揮手示意關浩扶著福晉避開。
「可是--」福晉仍然不放心的說。
「娘,您放寬心,半個時辰後您再來,我保證讓您著到敞開的房門和安然無恙的工哥,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