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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文 / 莫築凌

    「卓公子,你怎麼還是一副沒事人的模樣,你現在心裡有何打算?」

    「打算?我說大人,這你怎能問我呢?這裡論地位最大的人是你,我只不過是你請來的下人,有何說話的餘地?」他支著頭,笑瞇瞇地道。

    「你真愛說笑,若連你都沒說話的份,那山莊裡的每個人都該當啞巴了。」賈致忠揮去額上的冷汗。

    看他那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卓希辰笑得更加詭異,「賈大人,鎮定點。」

    此時,又衝進一個人,大聲地通報:「大人,他們快攻進來了。」

    「一群飯桶,我養你們是讓人打好玩的嗎?」他疾言厲色地罵道。

    「不是我們沒盡力,是因為他們都各懷絕技,我們真的擋不住啊!」

    「算了,你先下去探探情況,再速來通報。」他沒耐性地斥退慌亂的手下。

    「是。」

    「卓公子聽到了吧,這下該如何是好?」

    「既然你養的那些人無法擋住來犯之人,那就別浪費精神了。你就讓他們進來,看看他們想要什麼,反正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是大人平時常掛在嘴邊的不是嗎?」他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令賈致忠自背脊竄起一股冷意。

    「話雖如此,但這群人可不比一般人,靳袁皓若真有那麼好打發,我又何須請你相助?」

    「那你想怎麼辦?」卓希辰反問。

    「從沒看過卓公子大顯身手,所以……」他揚起笑。

    「所以你想要我去送死是吧?」卓希辰睨著他。

    「卓先生此言差矣,你身手矯健,豈可說是去送死呢?」賈致忠一臉的諂媚。

    「哼!」卓希辰站起身走了出去。

    賈致忠見他如此仿若吃下定心丸,放心地坐在椅子上捻著鬍子陰森地笑著。

    沒多久,山莊外嘈雜的拚鬥聲完全消失,賈致忠開懷地站起身擊掌道:「卓公子一出馬,果真是萬夫莫敵!」賈致忠開心地大笑,卻在看到一道偉岸的人影矗立在大廳門前時,微顫地跌坐了回去。

    「卓公子?你說的是何人?」靳袁皓問道。

    跟著進來的楚楚,一見到魏府的滅府仇人,便氣得想衝過去打他兩掌出氣。

    「楚楚,先別輕舉妄動。」靳袁皓沉著嗓音制止她。

    「但……」楚楚嘟著嘴看他,卻被他森冷的眼神給說服,「好啦!但你待會兒要讓我踢他幾腳喔!」

    他點頭應允,隨即瞪著呆若木雞的賈致忠,「你還不伏首認罪?」

    「罪?我有什麼罪?」賈致忠急忙否認。

    靳袁皓冷聲道:「很好,我若不細數你的罪名,你是不知死活。」他玩著手中的巳石,「你共有三項罪名,你給我好好聽著。第一,你在朝為官期間搜括民脂民膏,隨後又貪污官銀,被告發後竟又連夜逃走。第二,你暗殺朝廷命官魏伯欽大人。最後一項,你滅了魏府,佔地為王。條條罪名都是斬首之罪,你還不承認?」

    賈致忠眼尖地見到他手裡散發著奇特光芒的石子,心裡有種莫名的熟悉。「那又如何,你沒有證據就別信口開河。」他嘴硬地回道。

    「證據?你要證據我給你。」靳袁皓摟著懷裡的人兒,「楚楚就是你後兩項罪名的人證。」

    「喔!原來你說她啊?」賈致忠咧嘴一笑,「她是我安排到你府裡的間諜,你以為她起得了什麼作用嗎?」

    楚楚一聽,差點沒氣暈,「賈老頭,我根本不認識你,你別血口噴人。」她拉了拉靳袁皓的衣衫,「袁皓,你別信他的鬼話喔!」

    「放心,我瞭解。」靳袁皓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你們都聽到了吧!剛才她說她根本不認識我,那這個人證有個屁用。」賈致忠哈哈大笑。

    「你別在那兒高興,你的手下已經全供出來,你別想賴!」楚楚怒道。

    賈致忠憤恨地拿了一張椅子砸向他們。「賤丫頭,你別胡說。」

    靳袁皓抱起楚楚,一個躍步躲開木椅。「她沒有胡說。晉,把人帶上來。」

    守在外頭的上官晉,手中拿著y珩翼架著那些已經鬆口的莽漢,將他們一腳踢了進去。

    那些人一見到賈致忠憤恨的眼光,不禁驚惶失措地喊道:「大人,我還有老母、妻小要奉養,您就原諒我吧!」

    「你……你們這群飯桶,簡直要氣死我。卓希辰他人呢?」賈致忠大聲吼道。

    早已聽聞玄天麒佬為他門下弟子製造了特有的武器,沒想到他會在這種時候看見這些稀世奇寶。看到上官晉手中那把怪異的扇子,再看了看靳袁皓手裡閃著虹光的珠石,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被卓希辰給蒙騙,他們擺明還是同一掛的。

    他真蠢,原以為玄天門的弟子只存王虎和崇牛,沒想到自己竟然被謠傳給耍弄,沒調查好玄天門的成員,就這樣掉以輕心地引狼入室,如今後悔也來不及了。

    「卓希辰?你剛才說的卓公子是他?」靳袁皓問。

    「什麼卓公子,他根本是披著羊皮的狼。」賈致忠瞪紅了雙眼,握拳的雙手氣得直往桌面槌打。

    「帝狐什麼時候也插手管這件事?晉。」靳袁皓看向身後的上官晉。

    「你別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他舉起雙手以示清白。

    從一開始便站在屋脊上看戲的卓希辰,見事跡敗露,一個縱身便落在上官晉身旁,大手搭上他的肩,「老兄,你也撇得太乾淨了吧!」

    上官晉看著笑得一臉賊兮兮的卓希辰,心裡哀戚不已。完蛋了,這下子不死得很難看才怪。

    上官晉尷尬地對著一臉冷冰的靳袁皓乾笑。

    廳上的賈致忠見到卓希辰分外眼紅。「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是不是?」他歇斯底里地吼道。

    「騙你?錯,我根本是在唬弄你。」

    聽到卓希辰不屑的回答,賈致忠瘋了似地抽出掛在牆上的劍,直往他衝去。

    見狀,每個人都嚴陣以待,靳袁皓則更快速地朝他射出兩枚巳石,挑斷他的腳筋,賈致忠頓時吃痛地跌在地上。

    「聖巳?」什麼時候這條冷冰冰的蛇會出手相救啦?卓希辰訝異地看向他。

    「我不是幫你,而是先擺平他。你我之間的帳,改天我自會跟你好好算。」靳袁皓白了他一眼。

    「隨你便。」卓希辰不放在心上地聳肩說道。

    「晉。」靳袁皓冷聲叫喚。

    「什麼事?」他快速地應聲。

    「看在你如此盡力的份上,我也先不算帳,你先押下堂上和外頭的那些人。」

    就在此時,沒有人注意到倒在地上的賈致忠奮力地擲出手中的劍,往背對著他的靳袁皓扔了過去。

    站在靳袁皓身旁的楚楚見到疾速而來的利器,想也沒想地就推開靳袁皓,反手揮開迎面而來的劍鋒。

    見狀,靳袁皓與上官晉同時放聲喊道:「楚楚!」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每個人都呆了。靳袁皓反身擁住楚楚,心疼地看著她手臂那道皮開肉綻、血流不止的傷口。急忙撕下他的衣擺,替她止住不斷流出的鮮血。疼得冒出冷汗的楚楚,眼角流出淚水。

    靳袁皓萬分心疼地撫著她的面容,「楚楚,你還好吧?」

    「我……我……沒事。」強忍著疼痛,楚楚顫抖著唇說道。天啊!早知道會這麼痛,她就不用手去擋了。

    見到他們著急的模樣,雖然沒傷到他想傷害的人,賈致忠還是心滿意足地笑逐顏開,「活該!活該啊!敢跟我作對,就是這種下場,哈——」

    「死到臨頭了還做困獸之鬥,分明是找死。」極度不悅的靳袁皓,怒不可遏地冷著嗓著說道:「帝狐,幫我把他的頭砍下來。」

    「為什麼是我不是晉?」他竟要他這麼玉樹臨風的人做這種血腥事,太啄心了吧?他皺起眉頭看著靳袁皓。

    「誰教你的武器是刀刃,你就乖乖動手吧!」終於有機會嘲諷他,上官晉把握時機落井下石地道。

    「不肯?」靳袁皓瞥了他一眼。「不肯的話,你就代替他將自己的項上人頭給我砍下來。」

    聽見他威嚇性的言語,卓希辰吶吶地說:「你都這麼說了,我能不肯嗎?」他抽出繫在腰間的j狐刃,朝地上畏縮著身子的賈致忠走去。

    「卓……卓公子,別殺我啊!」賈致忠直往後退。

    「現在叫我公子也沒用,誰教你傷了聖巳的心上人,這比傷了他自己更教他難受,你認了吧。」他替他默哀地搖著頭。

    「卓公子,我求求你,我還不想死啊!」他忍著腳傷,跪著向他求饒。

    「你不想死?那魏府裡那些枉死在你手上的人就想死嗎?」卓希辰反唇相譏。

    「帝狐,別淨跟他廢話,馬上給我砍下來。」靳袁皓說完,摀住楚楚的眼,垂首跟她說道:「忍著點喔!等這廢物死了,我就帶你去看大夫。」

    楚楚無力地點了點頭。她是很想看他的死狀,但現在她的眼睛被他蒙著,她也沒力氣推開他的手,就只好軟著身子躺在他懷裡。

    殘虐的賈致忠隨著刀起刃落,伴著一聲痛苦的慘叫,就這樣結束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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