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莫築凌
她沒有什麼好家世,也不是什麼千金小姐,但至少她規規矩矩、清清白白,總不能就這樣任由他壞了她的名聲吧?
「有什麼不好看的?」靳袁皓偏不稱她的意。
「避嫌,你懂不懂啊?」
看他面無表情,她知曉他根本不把世俗的規範放在眼裡,但那可不代表她也得像他一樣。
「壞了我的名節,你有什麼好處?」楚楚忿忿地問。
那就沒人敢打你的主意了。「很多。」
「很多?你有沒有搞錯?你這人不僅無賴、無恥,而且還喪心病狂,我得罪你啦?」這個自大霸道的男人。
「我又多了那麼一個優點啊?多謝褒揚。」靳袁皓點頭以示謝意。
「天吶!你有沒有好好聽我所說的話?我是在罵你,不是在誇獎你!」這個自大霸道又兼腦子有問題的男人。
「是嗎?」他大笑,「你再大聲嚷嚷啊!這麼急著出名嗎?我看也快了。」
靳袁皓環視著在他們身旁遮遮掩掩地偷看他們的路人們,楚楚循著他的視線看去,差點沒昏厥。
「我跟他可是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們千萬別誤會。」她急著撇清地向路人解釋,隨後壓低聲音乞求:「你可不可以別一直摟抱著我?」
靳袁皓聳聳肩,擺明了根本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楚楚羞憤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重複說著一路上不知說上幾次的話,「我再說最後一次。」她深吸了一口氣,靠近他的耳畔,吼道:「放——我——下——來——你——這——個——登——徒——子——」
靳袁皓瞇著眼,目光灼灼地瞪著她。「你鬧夠了吧!」
「不夠,你讓我名節掃地,我當然也得讓大家知道你偽善的真面目。」
聞言,靳袁皓嘴角泛起冷笑,「真面目?你以為你看到的我是完全的我嗎?我會讓你見識到真正的我,你等著吧!」一連串丟了幾句話給她,趁她尚在咀嚼他的話意時,他推開大門抱著她走進府中,將門外熙熙攘攘的人們拋在身後。
明日謠言定又會傳得滿天飛,他想到就開心得很。他是故意的沒錯,他就是要讓揚州城的百姓目睹這曖昧不清的一幕,看看以後還有誰敢打她的主意。
「少爺,你回來啦?」
福伯一見到噙著笑的靳袁皓,很開心的迎上前去。他不知道有多久沒見過少爺笑過了,看他懷裡緊擁著紅著臉的楚楚小姐,想必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她吧!
「福伯,小謹呢?」她紅著臉不好意思地問。
「小少爺他去作功課去了,他說晚上要背詩經給少爺聽呢!」福伯含笑以對。
「熱水可燒好了?」靳袁皓臉上雖仍有笑意,但明顯的冷淡許多。
在他懷裡的楚楚心裡閃過疑惑,奇怪了,剛才還滿面春風的,怎麼沒兩三下就刮起冷颼颼的北風了?
「是,已經教人給抬進去了。」福伯懷疑剛才自己是否眼花了。
「嗯!」靳袁皓應了一聲就要走。
楚楚示意他等會兒,「福伯,麻煩你了。」
「喔!這是應該的。」福伯笑了笑,便識相地轉身做他的事去了。
見福伯神色有些落寞,楚楚於心不忍地譴責道:「你有必要如此對待一個這般疼愛你的老人嗎?」
「什麼時候你楚楚姑娘成了一位路見不平的俠女啦?」
「別跟我顧左右而言它,你真的太過分了,福伯年紀都這麼大,你應該好好待他才是,板什麼臉孔啊?」
「別再多說,水涼了我看你怎麼洗澡。」靳袁皓正色地朝她住的院落走去。
「喂!你怎麼這麼蠻橫不講理啊!」她揪著他的衣領。
他斜睨著懷中直嚷嚷的她,「溫柔婉約的你跑哪兒去了?」
她愣住。
「舉止這麼粗魯,真難將之前那個如此卑躬屈膝的你跟現在的你聯想在一起,我看這一切根本是你裝出來的。」
她是從沒那麼情緒極端不穩過,但那都是因為他一再挑起她的怒火呀!
「就算是裝,那又怎樣?」她真搞不懂這男人在想些什麼。
「哼!」他冷哼一聲,「那現在的你可也是裝出來的?」
「你到底想說些什麼,麻煩你明講好嗎?」楚楚受不了他的陰晴不定。
「我沒想說什麼。」
他冷冷的語氣令楚楚明白他想結束話題,反正她也累了,於是遂其所願地止住
滿腹的牢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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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袁皓轉進湘荷居的迴廊,快步地走到位在迴廊盡頭的寢室門前。
「靳大少爺,小婢女的寢室已到,毋需再勞煩少爺抱著重重的小婢我了。」他既然愛看鞠躬哈腰的她,她就順他的意。
聞言,靳袁皓劍眉緊蹙,「語氣不必這麼酸。」
「你不是愛聽嗎?既然愛,我就說給你聽!誰教你是大少爺,小婢女豈敢拂逆你呢?」楚楚逢迎地說。
他怒吼道:「閉嘴!」他一腳踢開未上鎖的房門,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我說大少爺,你可以放我下來了吧?」
他緩緩放下懷中的她,竟有種不捨之感。
終於不必跟他如此靠近的楚楚,開心地說:「好啦!感謝少爺如此勞苦地抱小婢回到房內,我要沐浴更衣了,請你迴避吧!」
但見靳袁皓無動於衷地盯著她看,她狐疑地道:「你不出去我怎麼洗啊?」
他邪氣地笑道:「還記得我在大門前說的話嗎?」
他意味深長的話,讓楚楚自腳底竄起一股涼意。
「你說了那麼多句,我哪記得。」她心裡的怯意逐漸擴大,令她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大步。
「不記得了?」他黑眸閃著精光,令楚楚打起寒顫。
「你想怎樣?」
「不想怎麼樣,我說過,我會讓你見識到我所謂的真面目,可還記得?」
她吞嚥了一口口水,悶悶地說:「我……我……」
「別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他奸奸地咧嘴而笑。
笑成那副德行,還說不會怎樣,她才不信哩。
「我很冷,真的得趕緊沐浴了,你別再鬧我好嗎?」她采哀兵政策。
「冷?」
「嗯!」她唱作俱佳地猛打寒顫。
他輕輕地笑了數聲,「那可糟了啊!」他轉身拉門,將開敞的門窗關起。
「你幹什麼關門關窗的?」
「你不是冷嗎?」
「我是冷啊!但只要你讓我好好沐浴一番,我自然就不冷了啊!」
「我沒說不讓你好好沐浴的啊!」
被他仍舊我行我素的言行打敗,楚楚垮下肩頭,「你出不出去?」
「你說呢?」他坐在桌旁的圓椅上,倒了杯茶水。
「你……」楚楚抓過他手中的水杯,「你別太過分。」
「我有嗎?」他再倒了一杯,仰頭飲盡。
楚楚氣極了,但卻不知該拿他怎麼辦。「你這人怎麼這麼難纏?像條蛇一樣緊巴著人不放,無聊。」
他笑而不語,拿過她手裡的杯子,拉著她的柔荑往屏風後走去。
「靳袁皓!」他想幹嘛?
他伸手摸了摸水溫,對她漾起一抹笑,「水快涼,還不快洗!」
望著他臉上的笑,她看呆了,雖然今天看了他的笑臉不下十多次,但現在他的笑似乎有種特殊的魅力,吸引著她的目光,令她捨不得移開。
看著發呆的她,他笑意擴大地脫下她的外掛,伸手拉開她的衣襟。
胸前猛地一涼,令她回過神。「你脫我的衣服幹嘛?」
「沐浴啊!」他回得理所當然。
「沐浴?」
他笑顏以對地點點頭。
「你洗還是我洗?」她耐著性子問。
「你洗啊!你昏了嗎?」
「你才昏頭了呢,既是我洗,你幹什麼脫我的衣服?」
「不脫你能洗嗎?」靳袁皓好奇地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拉著被他敞開的衣襟,「男女有別你懂嗎?」
「我讀過書怎會不懂?」他一臉鄙夷地看著她。
「既然如此,你還如此逾矩!」
「你很吵耶!」他伸手覆蓋耳朵,閉著眼不看她。
「我吵?你說我吵?」她啼笑皆非。
「是啊!」他猛地抬眼,伸出手拉過她,兩具身軀就這樣緊靠著。
被他的舉動嚇到的楚楚,尖聲問道:「你要幹什麼?」
沒預警地,他一俯首便吻住她的粉嫩紅唇,她掙扎地推拒著他,只可惜他依然不動如山,漸漸地,她失了神智,恍惚地閉起眼眸。
見她閉起水眸,他滿意地以舌撬開她的貝齒,靈巧的舌恣意妄為地逗弄她的丁香舌,楚楚只能無力地任他恣意妄為。
察覺她快喘不過氣,他眼眸含笑地看著她嬌喘吁吁的怒顏。她的唇嘗起來跟想像中的一樣甜美,他很得意地騰出一手,撫著她紅腫的唇瓣與滿臉熱潮。
他咧嘴邪笑,「來,我幫你沐浴。」
昏沉的她抬起眼,已沒力氣阻止他侵略的手,只能微弱的推拒地說:「不行,男女授受不親。」
「以你現在的樣子,你認為你有能力自己沐浴嗎?別鬧了。」
靳袁皓得寸進尺地脫下她的單衣,看著僅存的翠綠色肚兜,晶亮的眸更加炯亮。
楚楚暴露在空氣中的雪膚在他灼燙的目光直視下猝然轉紅,她覺得此時的自己好似一個物品般,只能由他任意地玩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