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糊塗月老牽對線

第18頁 文 / 莫雪兒

    清儒聞言,竟然出乎意料的仰天大笑,「若能練到這步田地,怕離成仙之日也不遠了。」

    「你居然笑了!」簡直不可思議!套句廣告詞──傑克,這真是太神奇了!「雖然你不笑的樣子很有威嚴,但我覺得,你笑起來比較好看,也比較有親和力。」

    清儒不語,因為他也有些震驚。他從沒有這麼放肆的笑過啊!

    「好了,笑又不是一件丟人的事。」雪娃踮起腳尖,很好心地拍拍他的肩膀。「不討論你笑還是不笑了。」她知道他現在很難接受自己的改變,所以引開他的注意力。「我們再來練武功,好不好?」

    突然,她想到他之所以沒聽過龜息大法,這是因為龜息大法是她在書上看到的武功……那表示只要他學會書上寫的武功,他就一定比蒙面大盜厲害囉!

    「我教你一招武功,只要你能領略,保證你比蒙面大盜厲害。」

    「喔?」唉,怎麼回事?他竟然又想笑了。憑她三腳貓的功夫,居然要教他?

    「我曾經看過金庸寫的《笑傲江湖》,裡面有一門武功看起來滿厲害的,叫做『獨孤九劍』。令狐沖就是用這一招走遍大江南北。我看我就教你這一招吧!」其他武俠小說看過就忘了,所以她也只記得這本書上寫的武功。

    「令狐沖是誰?」聽到她說出其他男子的名,為什麼他會覺得腹內翻攪?

    「書上的男主角啊!」他是誰有這麼重要嗎?

    原來是書上虛構的人物。為什麼他又有種放鬆的感覺呢?

    「獨孤九劍顧名思義就是有九招,不過呢,這麼多招數,書上也不是完全有描述,我現在只記得第三招破刀式。」她像說書一般,細細說著,「書上說,此招講究以輕御重,以快制慢。如果你料到敵人要出什麼招,卻搶在他前頭,那敵人手還沒提起,你長劍指向他的要害,他再快也沒你快。」

    清儒深思一會兒,「想必這招是教人須料敵機先。」

    「聰明,你和令狐沖說得一字不差。」她拉拉他的衣袖,「你試試看。」

    他拿起腰間的劍,蒼勁有力的揮舞著,並且不斷推敲料敵機先的含意,再將此道理加入自己原先的招數中,以求精進。

    雪娃乖巧的坐在一旁看他舞劍。

    唉,要是手邊有V8就好了,這樣就可以貼上「真人表演,保證精釆」的字樣,然後拿回二十一世紀賣給武術館。憑他的身手,一定可以賺到很多錢!

    可是轉念一想,如果他紅了,那他一定忙到沒有空理她。

    算了,偶爾自私一點,還是獨自欣賞他的劍法吧!

    「安可!安可!再來一次!」雪娃忘情的鼓掌叫好。

    他是練劍又不是賣藝!清儒只能啞然失笑。

    「不了,料敵機先算是劍訣,屬於輔助角色,原先招式並不因此而變,我已掌握住要點。倒是妳,我先教妳點穴的功夫要緊。」

    背著陽光,只見光芒閃閃灑在他身後,形成一片令人暈眩的金色海浪連綿至天際,如太陽之子般嬌貴降落。

    瞧她沒反應,清儒又喚了一聲。

    初回過神,「什麼……喔……好,教點穴、點穴……」她為自己的發傻侷促不安。

    一起身,猛地,天搖地晃站不穩腳步。

    清儒機警接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雪娃,妳哪兒不舒服?」

    「我頭昏……」語畢,伴隨而來的卻是更強烈的心悸與疼痛,逼得她捂著胸口,眼前一暗,暈了過去。

    「雪娃!」清儒將她打橫抱起,邊催促紹寒去請大夫邊匆忙進屋。

    紹寒聽到清儒慌亂的叫喊,先是呆楞半晌,又瞧見他懷中氣若游絲的人兒,「雪娃怎麼了?」

    原本在內房裡的小嬌適時的衝了出來,見狀,急聲喊道:「我去請大夫。」

    ☆☆☆

    雪娃無奈且嚮往的望著天際。

    烈陽似乎休息去了,因為夏日的天空難得像今日一樣,只有藍天白雲,伴著徐徐而來的微風。這麼和煦的好天氣,應該到戶外去賞花、踏青,哪有人像她這樣的……

    唉,為了自由,她決定再試一次。

    「師父,拜託讓我出去啦!」雪娃表情悲苦,像只囚鳥只能不斷哀鳴。

    她苦苦哀求的小媳婦模樣正好與清儒鐵面無私的撲克牌面孔呈明顯對比。

    「我已經兩天足不出戶,快悶死了!拜託啦!」她亦步亦趨緊跟著清儒,試圖以喋喋不休軟化清儒的「禁足令」。

    但清儒只淡淡說句不行,就繼續若無其事地喝茶。

    雪娃不甘心的正想再接再厲時,哪知彷彿全天下的人都要跟她作對似的,小嬌正巧端著藥婷婷裊裊地進大廳。

    「小姐,該吃藥了。」

    雪娃下意識的縮縮身子,光聞到藥味就想反胃啊!

    「雪娃,別拿身子開玩笑,快服藥。」清儒一想起她昏倒時的模樣,臉上滿是憂心。

    她不想讓清儒為她擔憂,於是接過藥碗,閉著眼、捏著鼻子,一仰頭就將藥喝盡。

    一睜眼,就見到清儒遞來的梅子餅,「師父,這是?」

    「昨晚守潘府時,順便買的。」雲淡風清說了句,對於自己的不忍卻隻字未提。

    「謝謝。」雪娃聲如蚊蚋,臉上出現一抹嫣紅。不知怎麼,對於他未語的情感,她懂。

    小嬌見了他們眼波流轉的曖昧氣氛,只能暗自生悶氣。

    此時,紹寒殺風景的扯著大嗓門笑著進屋,驚醒屋內各懷情思的三人。「大哥,你瞧,我帶了什麼回來。」

    「你買什麼?」雪娃好奇的像隻兔子似的蹦到紹寒面前。等她看見紹寒手上提著的「東西」時,不免眉心緊蹙,「鴿子?」

    「對啊,這鴿子可補的咧。我專程買回來給妳補身體。」紹寒瞧她露出嫌惡表情,反倒愈說愈得意,「而且肉販老闆說了,這鴿子拔毛之後生吃可治心痛宿疾,一隻即可見效咧!」

    生吃?!雪娃沒多想,一溜煙的躲到清儒身後,只露出一雙寫滿厭惡的眼眸,「我不吃鴿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這怎麼行?!我可是花大把銀子才買來這只神鴿呢!」紹寒根本不顧她的婉拒,反而還將手上的鴿子提至她面前晃。

    「哇!」第一次跟一隻活生生的鴿子這麼近距離接觸,雪娃嚇得大叫,把頭埋進清儒的衣中,原本緊抓清儒衣袖的手更是死命巴著不肯放。「師父,叫他拿走啦!」

    清儒怕她宿疾復發,連忙斥責紹寒。

    「哈!」紹寒放聲大笑,「嚇妳的,誰教妳因熱病昏倒嚇壞我大哥,這叫一報還一報。」

    「嚇我的?」雪娃不信,還是只敢躲在清儒身後露出一雙懷疑的眼神。

    「瞧。」紹寒攤開掌心,露出一張皺皺的紙團,「這只鴿是京城李大人的信差,我哪敢造次吃了它。」

    「居然敢騙我,好,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先記著!」雪娃氣紅了臉,這才敢離開清儒的身邊。「正事要緊,信上寫什麼?」

    清儒讚賞的點頭,對於她的以大局為重,感到十分窩心。

    紹寒小心翼翼地將紙團攤開弄平,信上只寫四個遒勁有力的字──

    不出所料

    「這是什麼意思?」紹寒搔搔頭,不解。

    清儒與雪娃相視,兩人又不約而同地開口,「你(妳)想的跟我想的一樣嗎?」

    咦,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你們到底打什麼啞謎?」紹寒急問。

    「我們已知蒙面大盜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紹寒喜出望外的嚷著:「那大哥,今兒個可該我巡夜了吧?」

    「不,你還是得待在家中保護雪娃及小嬌。」

    雪娃憂心忡忡地拉著清儒的衣袖,「師父,這些天都是你巡夜,身體負荷得了嗎?」眼一瞥,臉上儘是嘲諷,「還是讓紹寒去吧,反正他每日都睡到日上三竿,精神好得還會想鬼主意整人呢!」

    望著雪娃,清儒儘是掩不住的笑意,「有紹寒守著,我才不會有後顧之憂。」

    「可是你──」

    「誰也料不準蒙面大盜什麼時候行動,我和寒弟必須有一人養精蓄銳才行,所以輪流巡夜是上上策。」

    雪娃怎會不知這層顧慮,只是她對他還是放不下心。「那我要你承諾,你和紹寒每隔五天就得換另一人守夜,不可以累壞身體。」

    瞧見她對他溢於言表的關心,清儒只覺心中滿是感動,「好,我答應。」

    兩人如小情人般的心疼彼此,均未發覺自個兒已踏進「情」的織網,怕是陷得深了。

    對於他們心繫對方的深情,紹寒識相的只微笑不發一語。

    但在場的另一人可不這麼想。

    她雖無言,但板著一副冰冷神情,令人望之生畏。

    突然,她的臉部線條倏地放鬆,眼中閃過一抹詭異,卻沒人注意。

    第七章

    微風徐徐,稍稍吹降白天的溫度,也掀起屋簷上男子的衣袖。

    一名老嫗在如此深夜,突兀的獨自緩緩漫步。

    「我等你許久了。」男子從屋簷上縱身躍下

    老嫗踉蹌地往後退,「這位少爺,我只是一名年過七旬的老婦,身上也沒銀兩,你為何要擋住我的路呢?」她嚇得全身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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