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茗琇
展文鋒雖覺納悶,但心急她跌了下來,於是趕忙喚來管家,「把大力士牽去關起來。」他見管家牽走了狗,於是又抬頭焦急地對她道:「快,快下來。」
她挑眉確定那隻狗走遠了,才慢慢地爬下來;這會,她才記起了她已沒有尖利的爪子了,這使得她下樹的行動遲頓而緩慢。她聽見底下傳來他擔心的聲音。
「小心……小心啊,慢慢來,慢慢……」
她轉頭應了一句:「沒問題──」
話聲才落,她腳下一滑,整個人摔了下來。她閉眼慘叫一聲,跌進了……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嚇得緊緊環住抱著她的人。她睜眼,是那呆子,展文鋒。
他瞅著她,有些慍意地道:「妳真不小心,太不小心了!」他太怕她再出任何意外了。
「我怕狗嘛──」她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甜甜又歉疚地笑笑。
這一笑,他的氣全消了,緊摟了她一下,才不捨地放她下來。
「走吧!」他拉住她,走進屋裡。
在大廳裡迎接他們的,是展家的幾個中年傭人,和佇立在中央大燈下的展家二老。他們看燕燕的眼神沒多大的欣喜。
展石嘉,用那嚴厲的目光將施燕燕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然後淡淡的說:「妳終於醒啦!」五年前他就討厭這個狐狸精似的女人,五年後,當然亦不會對她有好感。要不是念在她是孫女月燕的生母,他才不會讓她踏進這個家門。
他聽見身旁的妻子黃海敏,冷言冷語地對她道:「真是奇跡,妳可醒了。這五年文鋒想妳想得工作都沒心思了,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言下頗有怪她的意味。
她不懂這兩個人為何對她充滿敵意,她只知道自己已經十二個小時沒吃東西了,她餓扁了。於是她不理會那兩個老人,竟自拉垃展文鋒的手,大聲宣佈:「我餓了!」
她毫不理會展文鋒父母的舉動,激怒了展石嘉和黃清敏。他們的臉色難看極了,而她卻絲毫未覺地抱著自己咕嚕咕嚕直叫的肚子。
「我餓死了──」
展文鋒偏頭輕問:「想吃什麼?」
「吃魚!」她亳不考慮衝口而出,「吃好多好多的魚──」廢話,她是貓,不吃魚吃什麼?
「魚?」他愣住,笑笑。「奇怪,妳以前最討厭吃魚的,老嫌魚有刺。」他愛憐地摸摸她的發,然後回頭向站在一旁的管家吩咐著:「快去把廚房裡所有的魚都煮上來。記住,要最新鮮的,不可以讓燕燕吃了鬧肚子。聽見了嗎?」
管家點了點頭,轉身差走傭人忙著準備去了。
「真是的,一回來,也不和我們做長輩的問候問候就急著吃,真是不懂禮教。」黃清敏責備著。
展文鋒鐵青了臉,「媽,燕燕剛下病床,您要她問候妳什麼?等她吃飽了,歇夠了再說吧!」
「你這孩子──」
「算了──」展石嘉插嘴道,那輕蔑的眼神直盯向施燕燕臉上,「什麼出身的人,就什麼樣。我們回房吧!」他拉住妻子的手,從鼻孔裡噴出一口冷氣,「我倒要瞧瞧她有多大的能耐當好我們展家的媳婦。」說罷,和妻子雙雙向大廳另一端的走道走去。
施燕燕朝他們的背影扮了個鬼臉,「神氣什麼?!」
「燕燕,別理他們說什麼……」他拉她直往樓上去,「妳一定很想看看月燕,來──」
「月燕?」
「是啊。」他停下腳步,回頭狐疑地望著她,「妳該不會連我們的女兒都忘了吧?」
她愣住,隨即誇張的撫額笑著猛拍了拍他的肩,「啊……月燕,是叫月燕,我的女兒。傻瓜,我怎會忘了?走吧,快帶我去見她!」真是……差點露出了馬腳。
展文鋒環住她的肩上樓後,停在第一個房間門前。「月燕就在裡頭。」他輕輕推開了門,和她進去房內。他們停在有米老鼠圖案的兒童床沿。
她瞧見了一個躺在卡通被下,熟睡著的美麗小女孩。純真無邪的臉龐,讓她想到了天使。可惜她現在沒心情欣賞這個小女孩的睡姿,她只知道她要是再不吃東西的話,她一定會活活的「餓死」。
「要不要叫醒她?」他小聲問著。
「不要。讓她睡吧!」開玩笑,她現在可沒心情應付這個小女孩。她──要──,吃──東──西──。
終於,他牽她出房,輕合上了門。
「飯菜應該都準備好了,我們回房去吧。」
「好!」一聽能吃魚了,她綻開大大的笑容。
「看來妳真的餓壞了,」他笑著擁她走向盡頭的房間去。「也對,這五年妳只能吃些流質的東西,當然餓了。放心,以後妳想吃什麼儘管吩咐管家,盡量的吃。我要把妳養得胖胖的,然後再生個兒子。」
「好哇!」她真心的對他微笑。
她不懂什麼叫情,何為愛,但這個男人對她真是特好的了。她不禁要替那早已消失的施燕燕感到惋惜了。不過,拜她所賜,讓牠這個千年貓妖,也有當人的一天。啊……她已經開始期待這完全不同以往,神奇的三個月了。
第二章
半個時辰過後,在近八十坪偌大豪華的歐式風格臥房內,展文鋒撐著下巴坐在原木桌前,不可思議地盯著坐在對面的施燕燕。
他從未想過食量向來很小的燕燕,會有狼吞虎嚥的一天;桌上已經有好高一迭空盤子堆著了,而她似乎還沒飽呢?
更令他意外的是,老天!她,一向溫柔,氣質高雅,今天竟然不用筷子吃飯!他眼珠子快掉出來地見她用手抓起了剩下半條的魚尾巴,仰頭張了嘴,一聲塞進嘴裡,咬了又咬,然後像變魔術般低頭將魚刺一一吐於桌上。
半晌,她往椅背一靠,很不雅地用手背抹了抹油膩的嘴,再猛灌了一口配魚肉用的白酒,然後吐了一口氣,終於滿足地看著他。
「好吃!」她大歎一聲,她從沒想過被煮熟了的魚竟會如此地美味,害她忍不住一口氣吃了六尾。
「妳吃飽了?」他挑眉問。
「嗯!」她滿足地點點頭,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展文鋒拿起桌上的話筒,打到廚房去。「喂!陳伯嗎?你可以叫廚房的人收工歇息了。燕燕飽了。謝謝你了!」他掛上電話,然後像在懷疑什麼似地直瞧著她。
他打量的目光引起她一陣的不安和心虛。他該不會發現她是冒牌的施燕燕吧?她低頭不安地回瞪著他,猜不透他的心思。
她見他站起來,眼底閃著奇怪的光芒,傾身隔著桌子。突然間他低頭親了一下她的唇。她嚇了一跳,慌叫一聲,保護地捂著唇,仰頭不明所以地瞪著他。
「你幹嘛咬我?」她無辜地埋怨。
他愣了一下,隨即縱身笑了起來,「我沒咬妳……老天!我是親妳啊!」他笑得喘不過氣。
「親?」她想起當她還是隻貓時,常在夜晚閒逛公園,見過相愛的人們,摟在一起,嘴對嘴的做了這檔事。原來這叫做「親」,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啊?人類真是無聊……不過顯然他並未發現她是冒牌的,她可以放心了。她鬆了口氣,放下捂著唇的手。
他凝視著她,搖搖頭,抽起桌上的面紙,離開座位走了過來擦了擦她油膩的嘴唇。
「老天!怎麼妳睡了五年,竟變得如此陌生?」他拉她起來,捧著她的臉,輕輕地摸了摸她的發,溫柔而深情地望著她,「若不是親眼見妳從病床上醒來,我真要以為現在站在我面前的,不是施燕燕了,妳變的好陌生啊!」
她可不希望他起疑,「我是施燕燕啊!」她說,學他踮腳討好他的親了親他的唇。
這一親可不得了了。展文鋒這五年來因她而埋葬的熱情和渴望在這一瞬間被猛地點燃。突然間,在她尚未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前,他就一把將她擁進懷中,飛快地吻住了她,封了她的唇。
「是的,妳是燕燕!」他喃喃自語著。她的唇濕潤而細膩,甜美一如當初,他將舌頭伸進她齒間,下巴摩掌著,老天,這等甜蜜的滋味,他幾乎盼的都快瘋了!他狂亂地狠狠吻她,渲洩他漲滿了的情慾。他將她贏弱的身子推倒於鋪著黃色厚毯的地板,雙臂緊緊地箍著她,像怕她逃掉似地,吻得她幾乎沒機會喘氣。
而燕燕,早已驚得忘了反抗;他的行為就像只發了情的雄貓,她完全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麼,因為她不是像她外形看來是個正常的女人,她其實是只雌貓。她沒有反抗是因為他吻她的感覺,她並不討厭。這女人的身體是多麼奇妙啊!她在他強壯的身下,在他狂野的吻裡,她不可思議自己的那陣暈眩、迷亂、酥麻的悸動。她沉溺在那股懶洋洋,軟綿綿的醉意。
她毫無招架之力地隨他去帶領。他動手剝掉了她的毛衣,褪去了她的裙子,他將她身上所有的衣衫全部除去。他跨在她身上,黑眸閃著火焰般盯著一絲不掛的她。那著火的一對黑瞳,像有強大魔力似地將她釘在地板上。他用最快的速度脫去自己的衣褲,和她一樣光著身子赤裸地面對。他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眼底有火花在迸射,閃爍而明亮,教她既恐懼又莫名興奮地期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