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孟羽
這算什麼?他怎能在新婚之夜就這麼拋下她?
可惡的男人!
駱春謣會娶宮芸芸只是一個手段,如果不是因為想早日為駱家傳宗接代,他才懶得上那放浪女人的床。
他是長子,必須背負延續駱家命脈的責任,尤其在三名弟弟下落不明的情況下,他更要趕緊生下子嗣,這樣才足以安慰父親在天之靈。
他沉思著往沐雲樓走去。
不知臻兒今夜會如何?她一個人或許會睡不著,畢竟這麼多年來,她始終是與他同床共枕。
駱春謣自嘲的勾唇一笑,沒想到他會這麼擔心她,他還以為自己無心無情呢。
推開房門,他納悶的往床走去。臻兒的警覺性一向很高,怎麼屋裡一點動靜都沒有?
來到床前,他傾身一瞧,愕然的發現床上空無一人。
這半夜三更的,她會跑哪去了?
該死,一個女孩家夜裡不在房裡睡覺,會跑到哪去?
駱春謣不悅的在床沿坐下,打算要等她回房。
時間緩緩的過去,他愈坐心裡怒氣愈熾,直到天泛魚肚白,他才聽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他抬起頭。蹬著她的身影。慍怒出聲道:「你終於知道要回來了,說!跑哪鬼混去了?」
「春……春謣哥。」鹿臻兒冷不防被嚇到,她壓根沒想到駱春謣今夜會回來沐雲樓。「說呀,你跑哪去?」他起身走向她。鹿臻兒察覺到他怒氣沖沖,她不知他為何生氣,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我一不在,你就跑了出去,該不會瞞著我在外頭偷人吧?」偷人?!他在說什麼?他怎能這樣污蔑她?是他傷了她的心,怎反過來指責她的不是?
「怎麼,無話可說?是承認了?」鹿臻兒痛心的瞪著他,開口想反駁卻感到一陣暈眩襲來,她閉上眼倒了下去。「臻兒……」
第六章
她的衣服是濕的!
駱春謣抱著她虛軟無力的身子才愕然的發現這事。難道——她又跑去山腳下的泉水邊?
這麼說是他誤會她了,他剛剛說的話傷人極了。
「臻兒!」
他拍了拍她的臉想喚醒她,手一碰上她的肌膚立即感到微高的溫度。
她發燒了。
這笨丫頭……三更半夜跑去泡水,當然會受寒。
駱春謣氣惱的抱起她放到床上,然後動手解開她的衣裳,跟著自己也脫去衣物將她摟進懷裡,再將棉被密實的覆蓋著彼此。
她為什麼要出去一整晚,把自己搞成這樣?
莫非……是因為今天是他的大婚之日?
猜測著因由,駱春謣為她的癡傻感到氣惱也感到心疼。
他只不過是利用她的武功來保護自己,又貪圖她的美色所以佔有她,並不表示他愛她呀!如今他又娶了宮芸芸,她何苦如此折磨自己?
「冷……」
微弱的呻吟聲傳來,駱春謣不禁將她摟緊,好讓自己的體溫能讓她覺得溫暖一些。
「春謣哥……別丟下我……別跟別的女人……」鹿臻兒夢囈道,眼角落下晶瑩的淚珠。
駱春謣被她的樣子震撼了心湖,從不知她是如此在乎他。
他以為她一向視他為兄長,沒想到她早已陷落;他以為是自己蠻霸的奪了她的處子之身,沒想到是她甘願將心托付給他這薄倖郎。
難怪她會整夜待在泉邊,是他傷透了她的心。
「春謣哥,別離開我……」
「臻兒,我就在你身邊。」
駱春謣見她昏迷不醒,只得緊緊的抱著她的身子,她昏昏沉沉中感到一股令人安心的溫暖,不禁安然的沉睡。
簡直欺人太甚!
想她堂堂極天門門主下嫁給他已經是夠委屈了,沒想到駱春謣竟在洞房花燭夜辦完事就拍拍屁股走人,這算什麼?
宮芸芸氣得咬牙低罵著,她睡醒第一件事就想找駱春謣理論,可是才想起床,身上的酸痛讓她低呼了一聲。
沒想到她也有被人折騰到爬不起來的時候,那傢伙果然勇猛。
「小嫻!」她揚聲喚道。
「什麼事?」小嫻一聽到主子叫喚,連忙推開房門進入。
「你去幫我找上官邪,叫他回房。」
小嫻聞言不禁搖頭笑著,「小姐,這裡不比極天門呀!在極天門裡你是門主可以頤指氣使,沒人敢吭上一句,可現在你嫁人了,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可別在姑爺面前擺出這標悍的模樣,男人呀!要溫柔點才抓得住他的心。」
「誰……誰要抓住他的心來著?」
「不想抓住他的心,你何必一醒來就急著找他?」
宮芸芸羞得紅了臉,「好啦,聽你的總行了吧!不過,你得幫我好生注意姑爺的行蹤。」
「是,小姐。」小嫻掩嘴笑著,轉身退出去。
這是除了殺神外,頭一回瞧見小姐這麼在意一個男人,看來她嫁來陰月堡是嫁對了,只希望她能多壓抑蠻橫的性子,否則堂堂一個堡主哪能忍受被妻子管束呢?
小嫻走到花園,她一面觀察著陰月堡的情形,一面尋找駱春謣的人影。
「小嫻姑娘。」姜松一看到她連忙上前打招呼。
「你……是姜護衛?」
「是呀!你記性挺好的,我看你好像在找什麼?」
「喔,我是想知道姑爺在哪?我家小姐一醒來就急著找他呢!」說實在的,洞房花燭夜不見新郎官守在新娘子身邊是有點說不過去。
堡主不在新房?!
姜松有些驚訝,莫非他又回沐雲樓陪鹿姑娘?這幾年他們一直同房而居,但現在堡主都娶妻了怎還能如此?如果這事讓宮芸芸知道還得了。
「姜護衛?」
「啊?堡主他……他習慣一個人待在房裡練功、打坐,他不喜歡被人吵,連我們這幾個護衛都不敢隨意打擾他。」姜松找個理由搪塞。
「是這樣啊!那我就不打擾了,但請姜護衛見到姑爺時轉告他,請他多陪陪我家小姐。」
「好的。」
小嫻沒有懷疑什麼,向他福了福身便離去。
姜鬆鬆了一口氣。他實在不懂堡主為何娶了人又要丟下她,宮芸芸的潑辣是出了名的,可別惹火了母老虎,到時沒貪到便宜還惹得一身騷就慘了。
鹿臻兒翻個身子,只覺全身暖烘烘的,她緩緩睜開眼眸,驚訝的瞧見自己躺在駱春謣懷中。
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怎麼會在這?昨晚是他的洞房花燭夜,他應該待在新房不是嗎?
瞧著他沉睡的模樣,俊逸不減,卻少了平日的冷漠深沉。這樣一個讓人傾心又讓人傷心的男人呀!她遇見了他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她垂眼歎息,才發覺自己與他赤裸裸的相擁而眠,酡紅瞬間染上她的臉。她下意識的挪動身子,卻被他攬入懷裡。
「春謣哥!」
「你可醒了,我還在想如果你再不退燒就得請大夫來瞧瞧了。」
「我發燒了?」
「沒事跑去泡在冷泉裡,不著涼才奇怪。」他眼裡有著責怪。
「我沒事了,你放開我,更何況你不該在這,應該在新娘身邊……」
「現在會趕我了?以前你不是最喜歡賴著我陪嗎?」
他怎能說出這種話?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他已經娶妻,她要怎麼留住他的人?就算留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又有何意義?
況且在他心裡她並不重要,他又何必纏著她?
「對不起,你還是趕快回新房吧,臻兒不想讓堡主夫人誤會——」
「只有我可以趕你,不許你趕我!」駱春謣截斷她的話,猛地低頭吻住她,一手探向她柔軟的乳房揉捏著。
「春靄哥!」面對這突來的舉動,她驚喘出聲。
「我說過,在恩愛時只准你喚我的名。」他粗嘎的命令,一雙熱唇已貼上她的酥胸。一整個早上他摟著她那美好的軀體,受盡慾火的折磨,現在好不容易等她清醒,他怎能放過她?
她是如此的甜美,窈窕的身段、細柔的肌膚、嬌柔的呻吟聲在在蠱惑著他,讓他渴盼不已。這讓他自己都驚訝,沒想到臻兒竟能迷惑他如此深,看來,他是不能輕易放開她了。
就算讓她傷心,他也要一輩子將她牽絆住!
「不!你已經娶妻……」鹿臻兒掙扎著,心裡有著難堪。
「那又如何?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這輩子都是!我的小臻兒……」他吻著她的淚、她的唇,一隻手愛撫上那敏感的核心。
「嗯……」
為什麼不放她走?
明明知道這是注定心碎的愛戀,為何一顆心還是甘願跟隨著他?
好傻、好傻呀!
這令人又愛又恨的薄情郎,為什麼她抗拒不了?這般傻勁無疑是飛蛾撲火呀……
駱春謣含住那粉紅乳頭啃咬著,執意燃起她的慾火。
「春謣……」她的身子被他挑逗得騷亂不安,只能閉起眼狂亂的呼喚。
就算是墮落,只要她還能擁有他、只要她還能依在他身邊,那麼所有的委屈就咬牙承受下來吧。
因為她實在離不開他了!
「我愛你!我愛你呀!春謣!」她再也忍不住喊出心裡壓抑多時的話,淚水跟著滾滾而落。
她激動的呼喊引發他的悸動,心湖裡翻攪著狂亂的梢,他煩躁的緊盯住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