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孟梵
「我想不太可能!」縣太爺搖著頭說:「就算南宮白B就此罷手,他手下那批弟兄也饒不了你!」
沈東慶想想也是。
「或許他留下了人,留下了錢,但沒把這件事告訴他的兄弟」
「既是如此,沈兄保住了女兒,又為何依然愁眉不展?」縣太爺不明地問。
「唉,大人有所不知!」沈家慶歎了口氣說:「全縣城的人都知道小女嫁給了南官白,這丫頭代嫁之事又傳揚不得,我擔心的是小女今後不知該如何嫁人?跟人說她是貨真價實的千金。難取信於人,但總也不能以丫頭的身份出嫁,這怎麼找得到好人家呢?」
「沈兄說的也是,這件事倒真麻煩!」縣太爺頻頻點頭。
沈東慶當初一心只想保住女兒,卻沒想到代嫁之後,女兒是保住了,可是終身大事卻成了棘手的事,「這些日子弄得妻子、女兒都怪自己。
縣太爺在深表同情之餘,突然靈光一閃。想想這或許是自己一個機會。
這南宮白就在自己管轄的縣城外盤山而據。成為自己之大患,雖然他跟自己有過協定,絕不在縣位內行槍,也不對城中百姓下手,但老是搶劫路過商貿,對自己的陞遷總有影響。」
黑風寨平時與自己是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無事。不過賊總是賊,自古這賊官的總是普不兩立、而且南宮白的目中無人,他早已忍許久,若不是顧忌黑風寨居高臨下之勢,防守容易進攻難,他早就把這些人抓來關入牢,或者還可以來個斬首示眾,以撤效成尤。
想歸想,沒有機會,他倒也不敢輕舉妄動,不過沈東慶倒提供自己一個機會。
「如果沈兄願意,我倒是有個主意,不但可以除去南宮白,以洩沈兄心頭之恨,又可讓令千金化暗為明,尋個好人家!」縣太爺一邊說一邊觀察沈東慶的神情,他要知道沈東慶對南宮白的恨有多深,才能知道他是不是能全力配合自己的計劃。
沈東慶本來只是想發發牢騷,也讓縣大爺對當初沒有相助感到內疚,卻沒想到他會是這種反應。
「真有這麼好的計劃,我當然願意!」沈東慶倒想知道縣太爺當初推之唯恐不及,現在又極力想替自己雪恨,在這樣的轉變之間他賣的是什麼藥?」
「我是想這黑風寨那幫土匪,平常最講究的是義氣,最重視的是面子,沈兄長以丫頭代嫁,就算南宮白能忍,那幫兄弟也絕不能忍,我想丫頭跟小姐之間還是有相當的差別,就這一個月也早讓人看出破綻,這之所以到今天都相安無事,必定是南宮白護著那個丫頭!」
「大人說的有理!不過既是南宮白護著她,那咱們還有什麼機會呢?」縣太爺說了半天還是沒講到重點,沈東慶倒是有些急了。
「這就是咱們的機會!」縣太爺見沈東慶已有些動心,忙切入重點說:「沈兄,咱們這就對外傳出這代嫁之事……」
「那怎麼行!這種事如大人所說,若是讓黑風寨那幫土匪知道,我沈家有活命澳餘地嗎個。沈東慶猛搖頭頭打斷了縣太爺的話,心裡還直怪著他說了大半天,還是個餿主意。
「沈兄!稍安匆躁!聽我把話說完再作決定也不遲!」
「好!就請大人明說吧!」
「這話放出去之後,必然會在黑風寨內打起軒然大波,若是南宮自一心護著那個丫頭。必然跟兄弟們反目成仇,只要造成他們內訌,咱們就可個個擊破,若是南宮自帶著那個丫頭逃走他鄉更好,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他們不過是幫烏合之眾,黑風寨便不攻自破,令千金可光明正大地恢復她的身份!」
「若是黑風寨的人一怒之下,帶人殺進沈家,那沈家上下豈不全都性命不保!」沈東慶雖有點心動,但仍有所顧慮。
「沈兄!這你大可放心,我對黑風寨有所顧忌,是因為他們居高臨下,要破賊窟,這攻守都不易,傷亡也會很大,可是如果他們真進了縣城,可就是咱們的天下、我會在他們進來之前,布下天羅地網,在他們還沒路進沈家之前,就將他們一網打盡!」
縣太爺一番計劃說得沈東慶沉思不語。
縣太爺知道他正在斟酌利在得失,他也不急,啜一茶,也不大催他,等了這麼多年,也不差這一時半刻,他早打定了主意,即使沈東慶不答應,他依然會把話傳出去。畢竟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沒道理就這麼放棄,至於沈家那一大家子,他才不在乎,這成功的背後,總是要有人付出代價,只要不是自己就行了。
「您真的有把握不會傷到沈家的人?」沈東慶還是有點不放心。
「沈兄!別說我是堂堂縣太爺,就憑咱們之間的交情,我也不可以黑風寨的人動作一根汗毛!」
縣太爺的保證並不是能使沈東慶安心,他早就領教過縣太爺的「交情」,不過他念一想,這土匪進縣城擾民。甚至放火殺人,身為縣爺,他也不可能坐視不管,烏帽得來可不容易,他不會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而且這事要成了,他可是大功一件,就算是不為沈家,為了他自己,他也應該會全力以赴。
思及此,沈東慶就篤定得多。
「那一切就拜託大人了!」
「好!我即刻著手進行!」縣太爺舉起杯子高興地說「我以茶代酒預祝咱們一舉成功!」
沈東慶也拿起杯子一仰而盡。
縣太爺雖然不在乎沈東慶答應與否,但能說他親口答應,自己當然更理直氣壯,日後若有個閃失,自己也不落人話柄,鏟奸除惡本來就是自己的責任,百姓配合也是他們的本分,想到自己前途無可限量,他就興奮不已。
—I,
南宮白推開房門,見到裘歡還沒睡,轉身又要走。
「你又要去那裡?」
「我突然想到還有點事!」南宮白站在疫邊,仍然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你準備就這樣躲我一輩子嗎?」裘歡走到南宮白的面前,凝視著他,「你不顧一切留下我人就為了躲著我嗎。」
「不!不是的!」南宮白根本無法面對裘歡那深深的凝視。
「那麼你是因為怕我離開後無處可去,可憐我才留下我的嗎?」
「你知道不是這樣的!」南宮白克制自己的感情,不去看她。
裘歡關上房門,握著他的手。「如果你什麼都不說,一直躲著我,我怎麼會知道!」
面對裘歡的柔情.南宮白再也無法壓抑心中強烈的感情。
「裘歡!我除了避著你,實在是想不出其他他更好的辦法在你跟兄弟之間做兩全,天知道我得費多少力氣,能不去看你,我……」
裘歡一下子吻住了南合白,把對仲白,對南宮白所有的感情,落在吻中。
南宮白先是一怔,理智終究抵不過心中對裘歡的狂亂,他緊緊擁著裘歡,所有的壓抑全得以宣洩,一發不可收拾.一股深深的情狂與熾熱迅速地攫住兩人的心。
他們只聽到彼此的心跳聲,用最真切的心感覺彼此。
好久好久,他們才放開了彼此,南宮白輕輕托起裘歡的下頜。
「你告訴我!你吻的是南宮自還是霍仲白?」
「在我心裡,南空白就是霍仲白,你們是同一個人,我想是天為了彌補我跟霍仲自來不及開始的感情,才又在另一個地方給我另一個仲白,讓我可以好好愛他,也給了仲白,就是你一個好好愛我的機會!」南宮白將裘歡擁人懷。
「不管我是南宮白還是霍仲白,他們都一樣愛你,這才是我不顧一切留下你的原因!」
南宮白低下頭去,才尋著裘歡的唇,門外就響起一陣包急促的敲門聲。
「大哥!大哥!」南官白一聽是歐陽軒的聲音,忙放開了裘歡。
「我們是夫妻。你還需要對他有所顧忌嗎了』裘歡嘟著嘴不高興地說。
「裘歡!別使性子好不好?你知道我顧忌什麼!」
南宮白開了門,歐陽軒站在門外,還沒開口就先望裘歡一眼,就這麼一眼,他看見褒歡臉上尚未褪盡的緋紅,被理智壓制的妒意就開始在心底翻滾。
「這麼晚了!有事嗎?」南空白擋在他和裘歡之間,逼他收回自己的眼光。
「四大舵主來了,吵著要見你!」
「這個時候來?」南宮白訝異地問:「有沒有說是什麼事?」
歐陽軒意味深長又看了看裘歡一眼。
「他們沒說,只說要見您!」
歐陽軒這一眼.裘歡不用問也知道事情必定跟自己有關,而且歐用軒明擺著就是要讓自己知道。
「走!咱們去看看!」南宮白怕裘歡又發脾氣,拉了歐陽軒就走。
裘歡望著被關上的房門。暗想著到底是什麼事呢?四大舵主摸黑趕來就代表著不尋常,歐陽軒的樣子又分明跟自己有關!
難道……糟了!
裘歡開了門就往外衝。
南官白和歐陽車匆匆地趕往大堂,這一路的燈火通明令他的心七上八百,而歐陽軒若有深意的一眼,他對四大舵主急急而來的原因多少也有點譜,就是不知道他們知道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