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 文 / 瑾鴦
「昨天她忘了帶鑰匙出門,我就讓她在家裡住一晚。」「那為什麼睡你房間?」柳媽媽又問。她並不知道柴桑和自己兒子現在的關係,雖已知他和柴雁沒有下文,但他也沒提及柴桑的事。
「她是我女朋友,不睡我房間睡哪兒?」柴桑愉快地宣佈,柳媽媽還愣在原處時,他便拿著鑰匙出門了。
「怎麼了?」柳爸爸下樓,看到妻子呆站在玄關處,不解在問道。
「以樊說柴桑在我們家。」柳媽媽一臉惶恐地解釋。
「柴桑?!她在我們家做什麼?」柳爸爸滿臉疑惑和難以置信。
「睡覺。」???
以樊邊吹口哨,邊拎著熱騰騰的面走回家,他剛想走進家門時,身後突然傳來汽車喇叭聲,他回頭一看,臉色立時大變,一臉寒霜瞪著柴雁甜滋滋的笑臉。
「好久不見,以樊。」她嗲聲地向他打招呼。
「有什麼事?」他不客氣地問,看著她下車,搖曳生姿的走到他家門口。過去他可能會對她的儀態感到血脈僨張,但現在他卻覺得她的模樣噁心極了。
「這是你對舊情人的態度?」她嗔道,「你也未免太沒度量了,犯不著因為我甩了你就這樣不客氣嘛!」
「少說廢話,你到底想說什麼?」以樊惡聲惡氣地問道。
「買兩碗麵?」柴雁的視線轉向他手中的東西。「給新情人吃的吧?這麼說,柴桑現在在你家鴃H」
以樊聞言全身僵直。
「你怎麼知道我和柴桑在一起?」他盡量保持平和的口氣,相信以她不常回家的情況,不太可能從周希玲或柴斌口中知道這件事。
「我昨晚在之凡的店門口看到你們,模樣可真恩愛啊!嗯?」她的手指玩弄著自己的頭髮,曖昧的對他拋媚眼。
「你到那裡去做什麼?」以樊臉色更陰暗了,想起她過去曾勾引劭深的事,便令他心存警戒。
「當然不會只是去吃飯啦!」她倒大方坦承,「那裡有個超級大帥哥,不多看幾眼實在可惜。」
「你少動劭深的歪腦袋,」他逼近她,嚴厲地警告道,「他不會受你這種女人誘惑,你還是死心吧!」
他的話傷了她的自尊,更勾起那晚劭深拒絕她的回憶,當下垮下臉,惡毒地反唇相稽,「你等著瞧吧!我要的男人還沒有得不到手的。我知道你在嫉妒劭深,因為我看上他而甩了你,否則你幹嘛去追我妹呢?你要以為我會因此吃醋就錯了,我一點也不在乎;倒是你,未免太飢不擇食了點。」「我選柴桑是因為她比你好一萬倍!」他鄭重地說道,「少在大家面前譭謗柴桑,我和她交往也不關你的事,你控制好自己的性慾就行了!」他毒辣的話語激得柴雁面紅耳赤。
「你少裝清高!」
「你少裝清純!」他反駁道,「別以為你做什麼都沒人知道,劭深的身份地位與眾不同,他會不知道你的骯髒事跡嗎?你的前夫就是受不了你的淫蕩才離你遠遠的,我很慶幸自己沒有陷得太深,否則早跟他一樣慘了。」他得意的笑令她老羞成怒,冷不防朝他揮出一拳,聲音之清脆令人聽了不寒而慄。
「你應該感謝我沒把你抓得死緊,不然你現在哪能過得那麼自在?」她心高氣傲地說道,「我愛跟哪個上床是我的事,你不用因為自己的技巧沒別人好而吃味,老實說,我就是嫌你床上功夫不夠好才甩了你,而且我絕對會得到蘇劭深,叫你妹快自動退出吧!她要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我可不負責。」她轉頭想離去,話中的含意明顯得教以樊頭皮發麻,他剛想追上去,突然看到柴雁被人用力甩了一巴掌,毫無防備地倒在地上。
「爸!」
「柴伯伯!」
他們兩人驚訝地望著柴庶寅臉紅脖子粗又怒氣騰騰地佇立在柴雁面前。
「爸,你怎麼會在這裡?」柴雁渾身抖顫地站起身,裝出一副乖女兒的模樣。「你不是去上課了嗎?」
「我今天下午才有課,」柴庶寅簡短地解釋,「你這個不肖女!我真的是白養你了!你平時不回家也就算了;沒想到竟然真的在外面幹這種不要臉的勾當!」他眼泛淚光地指責道。
「爸,你誤會了,那是我和以樊吵架說的氣話——」柴雁急著編借口。
「閉嘴!」柴庶寅吼道,此時柳爸爸和柳媽媽都出門來看發生了什麼事。「今天要不是我親耳聽到你說的話,我也不會相信之前那些事,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爸,你相信我!我真的——」柴雁抓住父親,聲淚俱下的哀求。
「滾!」柴庶寅甩開她的手。「你給我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伯父……」以樊想說些什麼勸柴庶寅冷靜下來,他的臉色潮紅、氣息短促,令人擔心他會因受不了刺激而倒下,而且看見他一手放在胸口,以樊突然興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伯母,幫我勸勸我爸,叫他相信我……」柴雁轉而向柳媽媽求救。
最後是柳爸爸開口,「有事進屋再談吧!大家先冷靜下來——」
「不必!」柴庶寅打斷他的話,堅決地說道:「我要和她脫離父女關係,你今天就給我搬出去,我下課回來時不要看到你!」
「爸!」柴雁淒厲地喊道。
突然,柴庶寅兩眼一翻,軟綿綿地倒在地上。以樊剛想衝過去扶他,身後又傳來一聲比柴雁更驚駭的叫聲,只見柴桑衝到柴庶寅的身邊,搖晃他抽搐的身體,柴雁則一臉呆滯地站在原地。
「叫救護車!」柴桑心急地吼道。柳媽媽衝進家裡打電話,柴桑則又轉身是向愣著的柴雁。「別光站著,回去叫媽媽來!爸爸可能中風,順便拿支針出來給我!」
「你憑什麼指使我?」柴雁回過神來,氣憤地對柴桑叫喊。
「因為是你把爸爸氣出病來!」柴桑站起身,站在她面前憤恨地吼道,「你是他最疼的女兒,起碼表現出一點你的孝順吧!難道你真想氣死他嗎?」
「他都已經要把我趕出家門了——」
柴雁還沒說完,柴桑便甩了她一巴掌,當場讓所有人愣住,大家怎麼也沒想到柴桑氣起來是這副模樣,尤其是柴雁,她難以置信地捂著嘴瞪柴雁。
「你——」
「我怎麼樣?」柴桑氣急敗壞地挑釁,眼見她快激動得控制不住情緒,以樊上前摟住他的肩安撫。「你要走就走吧!如果你真不把家人當一回事、真的那麼討厭我們這一家子,那你就離開,永遠別再回來!」
柴雁咬牙切齒地瞪著柴桑和以樊,「別以為我不敢走。」
「我不相信你有不敢做的事。」柴桑反諷道。
而後柴雁真的不發一語地走進家門,在門口處撞到衝出來的周希玲也沒停下來解釋。柴桑不知道她是否回家收拾行李,但她已不在乎,她蹲回父親身邊,接過柳媽媽遞來的一根針,輕輕地在柴庶寅的十指各刺一下,耳垂處各刺一針,只見柴庶寅的耳垂和手指都滲出一滴血液,幾分鐘後,臉上的潮紅也慢慢褪去。
「你為什麼這麼做?」周希玲顫抖地問道。看見柴庶寅倒在地上時,急得淚流滿面。
「放血,中風症狀的急救措施。」柴桑剛說完,救護車便來了,醫院人員有效率地將柴庶寅抬上車,周希玲和柴桑跟著上車準備一起到醫院去。
「等會兒打電話給我,」以樊對著柴桑說,「我馬上會去醫院找你們。」
柴桑點點頭,救護車的門立刻關上,飛也似地駛向醫院。???
經過醫生緊急治療後,柴庶寅的狀況已經穩定下來,醫生稱讚柴桑的急救措施做得很好,她大膽的推斷救了他一命。柴庶寅的確中風,但因女兒處理得當,只需住院三、四天就差不多能康復了。
柴桑和周希玲都鬆了一口氣,周希玲在病床邊看護柴庶寅,柴桑則打電話給以樊,十分鐘後,他趕到醫院,柴桑立刻投進他懷中。以樊緊緊的抱著她、給她安慰。
「柴雁走了。」待柴桑情緒稍稍平復,以樊冷靜地說,「我剛要出門時,看到她收拾兩袋行李開車走了,我告訴她你爸現在在哪家醫院,她說她和你爸已斷絕父女關係了,沒必要來看他,免得又把他氣出病來。」以樊為柴雁的冷血心腸歎口氣,但他不得不考慮到若柴雁真的來看柴庶寅,柴庶寅的病情會不會惡化?
「等我爸冷靜下來,他一定會很難過。」柴桑搖頭。「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爸會氣得中風?」她為這突來的狀況感到錯愕,當時她睡醒後沒看到以樊,於是起床穿好衣服,把床單拆下來清洗。當她下樓準備詢問柳媽媽或以樊該把床單晾在那裡時,卻發現外頭一片混亂,同時聽到柴庶寅和柴雁的吼叫聲,跨出門便看到柴庶寅倒下。
以樊把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告訴她,她沉默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