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華琤
恩雅平板地道。
「朱自勝嗎?」任峰強壓下心中尖呼著渴望爆發的憤怒狂潮,指尖在水波的推助下進入她緊窒溫暖的幽徑。
恩雅倒抽口氣,戰慄著迎接他長指的入浸。「你怎麼知道?」她吟喘著輕問。
「不要應允他!」沒理會她的問題,任峰強硬要求。
「別開玩笑……我年紀也老大不小,再不結婚生小孩……就要成高齡產婦了。」
恩雅隨著他長指溫柔舒緩的戳刺而歡動。
「你可以生我的小孩,夏織早就知道我們的婚姻不會有愛、不會有幸福,她不會介意的。」
「你說什麼鬼話?」恩雅的雙手制住他在她體內律動的手,好讓她可以先將心裡的話一吐為快。「你這個苯男人,沒有女人會不介意丈夫背著她有女人,也沒有女人會眼睜睜地將自己推入不幸福的婚姻,沈夏織也許知道你們因利益而結含,但你看不出來她一直在為你們未來的幸福努力嗎?難道你不該為她的努力做點什麼?」
「我不在乎她的幸福。」任峰拉起她柔弱無力的胳膊,低頭以唇齒嚼扯著半在水面蕩漾的瑰紅乳蕾,正在她體內尋幽訪勝的長指一次比一次野蠻地擠壓著她,不再慵懶輕柔。
「你們也許都不介意……將自己的婚姻推向水深火熱的深淵……我卻沒有意思在裡頭參一腳。」夾雜著吟哦低喘的話任是再嚴厲,也少了幾分說服力。
「因為你一定要幸福嗎?」
「你……知道?」她的聲音因驚訝、因激情而高亢。
「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喊著這句話。」
快感令兩人同聲喘息,任峰啃咬著她披散著幾綹髮絲的裸露玉頸,恩雅則兩手緊抓著他兩邊的膝蓋使力,在柔和水波的推波助瀾下,瘋狂地達到快感的頂峰。
雙雙平復激情後,任峰輕吻著自己在她肩上留下的嚙痕。「記得嗎?我們的第一次也是在水裡,那時候你叫得像殺豬似的。」他在她耳釁低啞性感地輕聲說著。
「那是因為我痛得好像被殺了啊!說什麼水能幫我減輕第一次會有的疼痛,根本就是騙人的。」恩雅似怨似歎地抗議。
任峰因憶及那日的亂況而輕笑,恩雅也忍不住牽動嘴角。這一刻,兩人的心是相契相知的。
「不要輕易說要結束我們曾經共有的這一切,我們先談談。」任峰抱緊她,大手依戀地在她身上游移。
「有件事,你別生氣。」
「什麼事?」
「我找過林城佑。」也知道十四年前發生的事了。「任峰小心翼翼地道。
恩雅一僵。
任峰轉過她的身,看進她空洞無神的眼底。「傻瓜,為什麼不告訴我?讓我瞭解你是那麼可怕的事嗎?」他吻上她的眼,試圖喚回她眼中的神采。
「可怕?不。」恩雅苦澀地咧了咧嘴。
其實她也很想分享,在發覺自己面對他總有著更深切的柔弱依賴後,她也想將心交給他。
但她突然害怕了,本能的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做,不該將自己的脆弱更加鋪陳在他眼前,因為……她突然怕死了心碎。
好笨的自己,她以前怎麼會以為就算心碎也無怨無悔呢?
「那為什麼不說?作噩夢把你搖醒的時候不說,發生了重要的事不說,什麼心情、什麼感受也都不說。」
她是真的都沒說,任峰突然對此感到極端生氣。
「我只是覺得我們非親非故的,那些心裡頭的話……」「非親非故。」任峰的臉難看地糾結。「我摸透了你全身上下每一寸,吻偏了你全身上下每一處,你說我們非親非故?」他的語調因不敢置信而高揚。
「任峰,你生什麼氣?我們一開始就打算維持這樣的關係,你還拿你的未婚妻當擋箭牌,生怕我纏上作的,記得嗎?」恩雅蹙起彎彎秀眉。
「我沒忘,但人是感情的動物吧!你要我不想瞭解你未免太強人所難。」他知道自己正幾近於無理取鬧,因為他心裡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對以前曾出現在身邊的女人就是完完全全地沒有興趣,但管他的,她不會知道的。
恩雅凝望著他,然後輕歎口氣。「好吧!你是有權利知道事實的,只是我從來不知道該如何告訴你,誠佑算是幫了個大忙。」
「恩雅……。」
「不,你先別說,先聽我說。」他想說什麼,她害怕聽啊!自從那件事後,除了小孩,我害怕男人,甚至一聞到他們的味道就想葉,我排斥所有的男人,即使是我覺得明明很愛的男人,誠佑是例外,但我仍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能重新接受他。?
任峰捏了捏她的手,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這麼多年來,沒有一個男人走得進我的生命,但你出現了。記得在電梯裡嗎?我不怕你,奇異地從一開始就不怕碰你,喜歡你的味道,一點也不會想抗拒,你絕對想不到你對我的意義何其重大,你平撫了我畸形的命運。」恩雅微笑著撫上他的頰,眼裡、笑裡滿是溫柔的深情。
「你不再害怕男人了。」任峰道。電梯裡瘋狂的做愛後,他隱約明白。
「嗯,慧姨說我需要一把鑰匙,你就是我的鑰匙,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不但喜歡你,還愛你,我要謝謝你,謝謝你讓我愛上你,你的愛給了我自信,讓我知道我還能以一個女人的身份去愛一個男人,這讓我能問心無愧地讓慧姨放心,也讓我有勇氣接受自勝的追求。」
她愛他?!任峰的心因她的告白而飄飛上天,但隨即跌落至地。「你是要說,愛上我給了你勇氣去愛別人?」他的眉頭蹙起。
「嗯。」
「可是你為什麼要愛別人?你可以一直愛我。」他的雙手包覆她綺麗的容顏上頂小小的、纖雅明媚的臉蛋不是他見過最美的,卻最教他魂縈夢牽。
「任峰。」恩雅盛滿深情的眸裡轉瞬間添上幾縷輕愁。「我留戀我們之間的一切,也珍惜這一切,但我一定要幸福,我答應過慧姨的,你明白嗎?」
「只有結婚才能讓你幸福嗎?我的愛不能讓你幸福嗎?」任峰嘶啞著嗓子問道。
恩雅屏住氣息。他說什麼?他的愛?
他愛她!恩雅為這突來的領悟震驚得無法呼吸。
什麼時候的事?她愛上他,他竟也愛上她。什麼時候的事?他們竟是相愛的兩人。
但這又如何?他說的是他的愛,不是他整個人、他整個一生,他整個人、整個一生即將為另一個女人合法擁有,就在兩個月後。
心緒驀地被一股深沉無力的悲哀給緊緊地捆綁,知道兩人相愛的事實竟只讓分離變得更加難堪。
「任峰,我真不敢相信……你競然會愛我,你給我的是我這輩子怎麼也還不起的,如果可以,我願意一直待在你身邊,什麼名分都沒有也無所謂,但……。」
恩雅含著淚緩緩地搖頭。
仕峰的心隨著那一下下反覆的搖動而下沉。
「你知道我為什麼明白自己愛你嗎?」
任峰搖頭。他只知道自己為什麼明白愛她。
「因為每每聞到覆蓋著你氣息的玫瑰淡香,我都會覺得心……好痛。」恩雅眼眶裡的淚霧集結成水,潸然而下。
不自覺地伸手接住成串落下的珠雨,任峰被震撼了。從不知道自己有著另一個女人的事實竟如此嚴重地傷了他最想呵護的人。
「謝謝你願意愛我,但是光有愛……是不能幸福的。」恩雅緩慢沙啞地道。
任峰的心隨著她決斷的話掉落至無底深淵。
第八章
「啊!任峰,你瞧那女孩像不像是你家的傭人?一步出威菱大摟,夏織指著不遠處相偎在一塊兒、正等著過馬路的男女。
任峰順著她的手望了過去,是恩雅和朱自勝。
他絕不承認他們己經結束,他也知道不管有沒有他的承認,她和朱自勝己經走在一塊兒了,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深刻地體會到這個事實。
「怎麼了?臉色突然不是很好。」夏織偏頭瞧他,嘴角揚著莫測高深的笑容。
任峰不語,面無表情地拉著她往自己車裡去。須臾,他們來到一家高級餐廳,就著昏暗浪漫的燈光共進晚餐。
「爸爸說喜宴方面就交給周伯伯,周伯伯是西華飯店的大股東,時聞、場地、員工配合度都不是問題……任峰……任峰?」夏織輕喚握著酒杯、早己不知神遊何方的人。
任峰總算回神,他皺眉看著她,一言不發。
「如果你對結婚準備的事一點興趣也沒有,又何必問呢?」夏織微笑。她哪裡不知未婚夫的一顆心早讓他的「傭人」給勾走了?
照理說,他為別的女人神魂顛倒應該讓她大發雷霆、大吃飛醋的。
但沒有,除了覺得有趣,她找不到其他感覺。
向來對女人冰冷無心的任峰因女人失常呢!真讓人難以置信,但那個女人卻輕易做到了,也用不著做什麼,只要和男人並肩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