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方敏
他們渴望更多的慰籍,製造出一波波的高潮,推上情慾的顛峰。
閣房恢復了寂靜,兩人的激情也漸漸降溫。
「你後悔了嗎?」他斜躺著,問著身旁的她。
熙兒側身看著他,望進他深潭般的黑眸,嘴角掀起一抹微笑。
「不會,我不會後悔。」
「我也允諾你,我不會離開你,永遠不會。」
桌上的燭光跳躍著,他們相擁成眠,進入夢鄉。
翌日雞啼,熙兒推醒了他,她已穿戴整齊。
「仲軒,該起床了,我先去侍候太福晉。」
她在他臉上印了一個吻,便匆匆走出房門。
而多羅仲軒也迅速的整好裝,準備離開。
他開關房門的的時候,常嬤嬤正好經過。
多羅仲軒疾步離去,沒發現站在不遠處的常嬤嬤。
「那不是王爺嗎?怎麼會出現在熙兒房裡?」常嬤嬤托異地走近,探窗瞧去,房門已空無一人,但床單凌亂,莫非王爺和熙兒發生了不尋常的關係?
她的嘴角掀起一抹賊兮兮的笑,這下可好了,她捉到熙兒的把柄,不怕趕她不走。
熙兒正在給太福晉捶背,常嬤嬤踏進門檻,年邁的身子彎著腰。
「太福晉,老奴有話想跟您私下說。」
「噢!那……熙兒你先下去吧!」
「是。」熙兒一邊走,一邊覺得奇怪,常嬤嬤到底要跟太福晉說些什麼,怎麼表情怪怪的?彷彿這件和她有關。
房內,常嬤嬤一臉神秘,向太福晉咬耳根子。
「這是老奴親眼所見。」
太福晉面色駭然,不知所措。
「這怎麼可能?仲軒是堂堂的王爺,怎麼會看上一名丫環?」
「準是熙兒那狐狸精誘拐王爺的。」常嬤嬤故意陷害熙兒。
太福晉又驚又怒。「熙兒怎麼配得起王爺?再說王爺再過不久,就要和馨宜格格成親了呀?」雖然並未正式宣佈,但這早是眾人一致的共識。
「就是說啊!茲事體大,老奴才趕緊來通報。」
「萬一格格進了門,發現王爺和熙兒的事,那後果不堪設想。」太福晉著急、擔憂的道。
「所以為了顧全大局,熙兒絕不能留在府內,一定要想辦法攆走她。」
「可是仲軒不會答應的……」太福晉猶豫地。
「我們可以偷偷的進行,過陣子格格將人府小住,一定要在那之前,弄走熙兒。」名義上雖是小住,但眾人皆心知肚明這是皇上要讓馨宜格格及恭親王培養感情而下的令。
「我要問問仲軒……」
「太福晉!」常嬤嬤連忙阻止。「問不得啊!這一問反而打草驚蛇,王爺一定捨不得讓熙兒走的。」「你說的對。」太福晉穩下了陣腳,又擔心道:「可是弄走熙兒,仲軒一定會跟我興師問罪的。」
「我們要擔心的是格格那邊,萬一得罪了格格,告上御狀,觸怒了皇上,那咱們恭親王府不就完了?」常嬤嬤能言善道的分析。
太福晉點點頭,愈想愈有道理,頓時下了決定。
「那麼這件事就交由你去做吧!可得做得妥善些。」
「是!太福晉。」常嬤嬤得意極了。
夜深闌靜,王府的人都歇息了,熙兒房裡的還亮著,曾經受過她恩惠的丫頭青蓉,來找她聊天。不知不覺,竟過了二更天,青蓉要求留宿,看到夜已深,熙兒也就答應下來。
更聲敲過,夜更深沉。
兩人睡得渾然不知,危險已經朝她們靠近。
房門被人輕輕撬開,兩名家丁潛進來,鬼鬼崇崇的,看見床上躺了兩個人,心中驚詫。
「怎麼辦?青蓉也在這裡。」一人悄聲說。
「不管她,先把熙兒裝進去。」另一人將麻袋罩住熙兒的頭。
「誰?」熙兒睜開眼,來不及反應,迅速被裝入麻袋她在麻袋裡發出嗚咽的聲音,不斷地掙扎。
那人情急之下,劈昏了她,她厥了過去,一動也不動。
「你們是誰?要做什麼?」睡在內側的青蓉也驚醒,慌張地叫喊,竟發是府裡的家丁。
家了阿仁搗住她的嘴,企圖使她安分些。
「乾脆連青蓉也帶走。」家丁阿福說。
「好。」於是連青蓉也被裝入麻袋中,兩名家了各扛著一捆麻袋,悄聲來到後門,和常嬤嬤會合。常嬤嬤詫異的問:「怎麼有兩個?」
「沒辦法,青蓉和她睡在一起。」家丁答道。
「好吧!算她倒霉,把人都給我帶到外面的馬車上,弄到後山的獵捨。」
「是。」家丁奉命行事。
第八章
隔日,王府裡少了兩名丫環,立刻傳到多羅仲軒耳裡。
「熙兒和青蓉不見了?」多羅仲軒愕然。
多羅仲齊也一樣驚訝。「怎麼會不見的?」
「燕總管,你立刻帶所有的下人去,務必要找到熙兒。」多羅仲軒下令。
「是。」燕總管帶著所有的下人出動。
太福晉看了常嬤嬤一眼,內心非常不安。
多羅仲軒和多羅仲齊兩兄弟如坐針氈,過了一會兒,也分頭去找。
廳內沒有旁人了,太福晉緊張地問:
「你把人帶到哪裡去了?」
「我怕熙兒會再跑回來,所以把她關在後山的獵捨裡。」常嬤嬤答道。
「那青蓉呢?她怎麼也扯進去了?」
「她昨晚和熙兒睡在一塊,家丁只好把她一起帶走。」
「你可別弄出人命。」
「放心吧!太福晉,我會有分寸的。」
太福晉心裡其實有些後悔,深怕兒子若是知道真相,不會諒解她,但是為了恭親王府,她不得不這麼做。
在後山的獵捨裡,熙兒和青蓉用盡力氣,喊破喉嚨,也沒人聽見。
這裡人煙罕至,距離王府也有兩、三里遠。
她們被反鎖在屋內,一籌莫展。
「熙兒姐姐,我們現在怎麼辦?他們要把我們關多久?」青蓉愁著臉。
「我也不知道。」熙兒搖搖頭。「他們應該只要抓我一個,卻連累你……」她研判。
「抓你幹嘛?」青蓉不解。
「你說是阿福和阿仁抓我們來的,能唆使家丁的,只有王爺、齊貝勒和太福晉……」熙兒仔細分析。
王爺是不會這麼做的,至於齊貝勒……若是他的話,可能是覬覦她的美色,但是為何至今都沒有出現呢?而且還將她關在這樣一個簡陋的獵捨裡,不聞不問。
難道……會是太福晉?她心頭悚然一驚,莫非太福晉知道他們的事了,才會想把她弄走?
熙兒內心非常惶恐,這件事,終於要爆發了。
她神情茫然無助,只能期待他早日找到她。
但,即使找著了,他有這個能力和勇氣,去抗拒太福晉嗎?她也不願他為了她,成為不孝之人。她好困惑!整個人虛軟無力地坐地上。
「熙兒姐姐,吃些果子吧!」青蓉把散在地上的水果,丟一個給她,自己已經先啃起來了,一邊抱怨。「這阿福和阿仁也不準備一些乾糧,就只留水果,水果怎麼吃得飽嘛!」
熙兒無心填補肚子,她手上握著水果,眸子望向木窗外的藍天、芒草。
天空碧藍如洗,長長的芒車隨風搖曳,沒有人會從這兒經過。
她想起了和他困在機關密道的情景,心裡漾起一絲甜蜜,思緒飄得好遠。
高大的駿馬上坐著一個俊美無儔的男人,四處找尋心愛的女子。
多羅仲軒掉回了馬首,不死心地繼續尋找。
整整一天,毫無音杳。
太陽下山時,他折回王府,想不到下人們也一無所獲。
「再去找!」他叱喝著,表比情比寒冬冰雪嚴冷。
太福晉正坐堂中,忸怩不安地說:
「不過是丟了兩個丫環,何必大費周章的找人。」
「是啊!也許是她們自己跑了,不願留在王府。」常嬤嬤附和道。
「不可能!」多羅仲軒怒道:「熙兒不會走的,她一定出了什麼意外!」
他說這話的同時,一雙厲眸直視太福晉和常嬤嬤,像是在質疑什麼,把她們兩個嚇得魂散九霄。
須臾後,齊貝勒也回來了,垂頭喪氣的,顯然也沒找著人。
多羅仲軒氣急攻心,平時的冷靜全然消失無蹤,揪起弟弟的衣領,忿問道:
「是不是你把熙兒抓走的?說,把人藏到哪裡去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多羅仲齊氣憤地甩開他。「如果人是我抓的,我還要到處去找嗎?」
「你不要假惺惺了,除了你還有誰!」多羅仲軒一直記得他曾非禮熙兒的事,認為他最有嫌疑。「真的不是我,我可以發誓。」多羅仲齊五指向天,認真的表情令他半信半疑。
太福晉提心吊膽地看著他們兄弟起爭執,連忙出言制止。
「好了,別為了一個丫環傷了兄弟的和氣。」太福晉霍地起身。「你們為什麼都這麼關心熙兒?她只是一個丫環啊!」
她知道仲軒喜歡熙兒,可是發生這件事,仲齊著急的程度不亞於仲軒,莫非這兩個孩子都喜歡上同一個女人?
「額娘,我想娶熙兒為妻。」開口的是多羅仲齊,多羅仲軒愕然的看向弟弟。
他滿臉驚訝和憤慨,太福晉萬分震驚,倒抽了口氣。
「你……是不是昏了頭了?好歹你也是個貝勒,說話這麼欠缺考慮。」太福晉指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