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方敏
馨宜格格的一雙鳳眼燃怒,直瞅著他,發出陰冷的氣息。
「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她甩袖回宮,第一次流露出皇格格的驕蠻、傲氣。
多羅仲軒這才看清了她,原來她不如自己想像的溫婉達禮。
那事情更麻煩。
恐怕是甩也甩不掉的燙手山芋。
熙兒在看到馨宜格格後,心煩氣躁的她,一肚子人沒處發洩,竟在迴廊遇見了多羅仲齊。
多羅仲齊擋住了她的去路,沒安好心眼地睇著她。
「好狗不擋路。」她連正眼都懶得瞧他一眼。
「別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嘛!上次冒犯你,是我一時情不自禁,我向你道歉,這總行了吧!」多羅仲齊嘴上這麼說,卻仍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她對他有說不出的討厭,嫌惡地挪身離去。
「熙兒……」多羅仲齊不死心地跟在她後頭,像只哈巴狗般搖尾乞憐。
「你別煩了,行不行?」她螓眉倒豎,止步插腰。
「我對你是認真的,大哥注定要娶馨宜格格的,你不如嫁給我。」他故意在她的傷口撒鹽,刻意刺激她。
「你也知道馨宜格格喜歡王爺?」熙兒怒瞪他。
「當然,這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多羅仲齊雙手盤胸,加油添醋地道:「連我額娘也認定馨宜格格做我大哥的媳婦,你還有希望嗎?不過你若是嫁給我,也算是飛上枝頭當鳳凰……」
「住口,你不要妄想了,這是不可能的,我寧可終身不嫁!」她潑辣地道。
他被潑了冷水,有些惱怒。
「你真是不識好歹!」他拉起她的水袖。
「你做什麼?又想胡來了嗎?再不放手,我喊人了!」熙兒不甘示弱地叫嚷,她再也不允許這些下三濫的男人欺負她。
多羅仲齊眼睛冒火,緊繃著下顎,卻仍然把手放下。
「我和仲軒是異母兄弟,他從小樣樣比我強,比我早出生,額娘是正福晉,而我的額娘只是一名丫環,阿瑪死後,他理所當然地繼承了王位,現在又有高貴的皇格格想嫁給他,而我……連你也無法擁有,這公平嗎?」他郁卒地道出心事,眼裡流露出落寞。
她震了一下,陷入沉思。
齊貝勒性格上的回異、自甘墮落,也許和生長環境有很大的關聯,她不禁心生憐憫,脫口好言安慰。
「只要你肯努力,有一番作為,不會比你哥哥差的。」
「你肯給我機會嗎?」他包握住她的柔荑,心中似浮出一線生機。
她愕然抽回手,難以回答。
他卻像浮木上了岸,興奮地道:「我一定會表現給你看,令你刮目相看。」
聽到他要為她改變,熙兒真是嚇了一跳。
「我只是一名小小的丫環,不值得你付出。」她心虛地道,怕日後她還是不接受他,他會更失望、痛苦。
「在我眼裡,你是金山、銀礦,不是丫環。」他笑道,似乎是真心誠意,浪子回頭。
她更加忸怩不安,不願造成他們兄弟為了搶奪她,而釀成大錯,侷促地離開。
熙兒繼續往前走,看見常嬤嬤在責打一名新進的奴婢。
「說,東西是不是你偷的?說啊!不說我打死你。」
常嬤嬤下手極重,棍棒落在瘦小的奴婢青蓉身上,熙兒看了不忍心,走過去阻止。
「別打了,常嬤嬤。」熙兒關心地扶起癱在地上的青蓉,青蓉感激地望著她。
「熙兒,不關你的事,你走開。」常嬤嬤氣憤難消。
「到底她犯了什麼錯?」熙兒存心護她。
「她偷了我一隻玉鐲子。」常嬤嬤忿忿地道。
「我沒有!」青蓉立刻矢口否認。
「不是你還有誰?」常嬤嬤叱喝一聲,手上的棍棒又揚起。
熙兒看不過去,同時有三、四個奴婢也在場圍觀,卻沒人肯伸出援手。
「常嬤嬤,你可有證據?否則不能隨便冤枉人的。」
「我親眼看見她從我房裡走出去。」
「我只是進去打掃。」青蓉一臉無辜。
熙兒看她不像是在說謊。「這王府裡的下人這麼多,進進出出的,每個人都有嫌疑。」
在場的奴婢們個個不敢出聲,誰也不敢得罪在王府已有二十幾年的常嬤嬤,遑論去偷她的東西了。
常嬤嬤不甘心愛的玉鐲被偷,惱火地嚷嚷:
「你們到底誰偷了我的玉鐲?」
「常嬤嬤,你的玉鐲不是一直戴在手上嗎?」熙兒看了一下她空蕩蕩的手。
「本來是的,那天突然想把它解下來,就不見了。」
「會不會是你忘了放在哪兒了?」熙兒道,常嬤嬤年紀大,老眼昏花、記憶力差,的確是有這個可能,奴婢們皆點頭,認為有這個可能性。
「不可能!」常嬤嬤卻為了顧及面子,拒絕接受這個可能。「你少管閒事,別仗著太福晉和王爺寵你就沒大沒小,我待在王府二十幾年了,王爺還是吃我的奶長大的。」
她想倚老賣老,欺負新丫環,熙兒就是看不慣,插腰道:「走,我們到你房裡瞧瞧,也許有蛛絲馬跡。」
「不准亂搜我的房間……」常嬤嬤緊急追上。
熙兒領著一票奴婢,在常嬤嬤房裡翻被搜尋。
常嬤嬤氣得青筋直爆,熙兒卻真的在她枕頭下,找到了那只翠玉鐲子。
「在這兒呢!」她把鐲子亮到常嬤嬤面前。「好了,沒事了,咱們走吧!」熙兒拍拍手,又把一票奴婢帶出房。
「熙兒姐姐,謝謝你。」青蓉感激零涕,要不是她,自己恐被嬤嬤打死。
「謝什麼?你本來就是被冤枉的。」熙兒笑了笑。
她是做了件好事,常嬤嬤卻記恨在心裡。
燭光照映著熙兒冷艷的臉孔,她鬱悶得睡不著覺,輕托嬌腮,心神恍惚。
突然,房門被打開了,站在那兒的男人不正是令她失眠的主因——多羅仲軒。
「你來做什麼?」熙兒背對他,以冷漠的聲音壓抑見到他的喜悅。
「我想你,好想你。」他突然從背後圈住她,嗅著她的身上散發出來的女性幽香。
「你又喝了酒?」她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心情不好,所以喝了一點……」誰見過高傲的恭親王爺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認錯?只有熙兒才見到他這不為人知的一面。
熙兒果然拂開他,倒了杯水給他。「以後不許喝了。」
他喝著茶杯裡的水,她叨念著。「喝酒也不能解決事情……」
「那要如何才能解決事情?」他半瞇著眼,酒精在體內快速燃燒。
她迴避他灼熱的目光,他卻把她拉進懷裡,抱在腿上。
「放開我啦!」她不依地嬌嚷。
他迅速覆上她嬌艷欲滴的朱唇,伸手探進她的衣襟,摸索兩團柔軟……
她嚶嚀了一聲,陷入他的柔情裡,環住他的頸項。
四片唇吻得難分難捨,她身上的衣裳也被敞開,猩紅色的繡花肚兜,映得她的肌膚更加雪白。
他迷戀地吸吮她飽滿的雙峰,她全身為之顫慄,仲軒從來就沒有這麼失控、熱情,但是她卻不想拒絕他,因為他愈是瘋狂,表示他愈愛她。
她昂起雪白的頸項,任他的吻一路下滑掠奪,他像膜拜女神般,蹲吻她每寸肌膚,並把她脫得一絲不掛——
「你好美,熙兒,你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人。」他將她橫抱至床榻,發出真心的讚美。
熙兒玲瓏有致的嬌軀在床榻上滾轉,欲擒故縱,咯咯地嬌笑。
原始情慾激發著他,他壯碩精健的男性軀壓上她,迫切的慾望隔著衣褲,磨抵她的柔嫩。
熙兒還是處子,但她卻天真的認為,只要他還穿著衣服,她就不怕他因一時意亂情迷而破了她的身。
「我愛你,熙兒,你愛我嗎?」他在她的身畔噴拂著男性氣息。
「嗯……」她含羞帶怯地應了他。「在想什麼?」她小鳥依人地偎向他。
「想我們的未來。」
熙兒的臉頰染上醉人的紅暈,星眸如夢似幻,滿足地躺在他的懷裡。
「今生今世,熙兒都是你的人。」
聽她輕吐誓言,令多羅仲軒想擁有她的慾望更是急切。
不消片刻,他身上的衣物已脫得精光。
她驚羞地別過頭,不敢去瞧他。
「別怕,熙兒……」
她覺得身子似有千隻螻蟻在爬,難耐地扭著粉臀,更刺激了他的慾望。
「我……好熱……好難受……」她渾身發燙。
「等一下就好了……」
「痛……」她吃痛地併攏雙腿,黛眉微處。
「忍耐一下,等會兒就不痛了。」
「噢……」她還是痛得叫出聲。
他進入之後,靜止不動,不敢相信她仍是處子,一直以來,他誤會她了,溫柔的唇瓣如雨點般落在她的頰畔,憐情蜜愛地寵著她,令她感受到更多愛意,他如魚得水般,以更狂猛的迅速,馳騁在巫山之路。
「啊……嗯……」痛感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滿足而舒服,她發出歡愉的呻吟,攀緊他的頸項,模糊地呢喃:「不要離開我……仲軒……」
「不會……我不會……」他輕聲撫慰她,慘雜著混重的喘息,賣力地佔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