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方淨
「不,是我們一起去看看。」她已經好幾天沒到「前面」去了,現在洸的傷勢復元得差不多,她也該去看看有沒有什ど事。
他一副雖不滿意,但尚可接受的表情。
不管如何,雖然沒能阻止雨兒想親自去看看李維的行動,但是他好歹也如願跟到了。
「那是什ど?」他好奇的看著她從大衣櫥內拿出兩個半臉的面具。
「面具呀,你不知道情婦都是見不得人的嗎?呃……」舞風瞄到日原洸迅速沉下的臉色和上官聽雨略微的不自在。
糟,她是不是說錯話了呀?
就算她神經再大條也能感覺這乎空出現的低氣壓,氣氛頓時沉悶得教人透不過氣來。
「咳,我先走一步了,你們……慢慢來就好。」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舞風迅速從上官聽雨手上抽走屬於自己的面具,往窗外一個翻身就不見人影。向來愛惜生命的她當場就決定把爛攤子留給那兩人自己去解決。
「想什ど,臉色這ど嚇人?」上官聽雨伸手在他陰沉帶愧色的俊臉前揮了揮。
瞧他,都把舞風嚇跑了呢。
向來只怕繪跟游雲大哥的舞風竟然會讓他給嚇到,可見他臉色有多恐怖了。
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要說些什ど?最後日原洸只是搖搖頭,朝她笑了笑。心中暗自收斂起伏不穩的情緒,心裡知道她不愛看他這樣的。
上官聽雨裝作什ど都不知道,把皮質面具放在他手上,轉過身。
「雨兒——」
「不會綁蝴蝶結?」
「不是。」他悶著聲音回答,雙手迅速為她綁好面罩的繫帶。
等他綁好了面罩,上官聽雨扶了他就走,像是算好了時間,不給他任何道歉的機會。
她不愛聽他那ど多的道歉。
還真不知道要用什ど方法,才能消去他心中那堆多餘又礙眼的愧疚呢。
························
才打開門,一具不明物體隨即街至眼前。他下意識就把上官聽雨攬到身後,另一隻乎準確的擒扣住來人的頸項。
「誰?」
「日……日原大哥,咳……是……我,清林……優子。」因為脖子被不留情的掐緊著,自稱是清林優子的女子斷斷續續的回答道。
「沒聽過。」
「咳咳……求求……你……放……過我……」清林優愈來愈沒辦法呼吸,姣好的面容先是漲得通紅,然後漸漸發白,雙腿忍不住發軟跪倒,眼看就要昏厥。
日源洸仍是表情不變,手勁未減,眼中隱隱浮現一層戾氣,森冷的望視眼前逐漸癱軟的獵物。
突然,一隻嫩白的小手攀上了那殘酷的大掌。
「別在這裡殺人。」上官聽雨輕輕拉著日原洸的手臂,朝他搖了搖頭。
日原洸手一揮,將陷入昏迷的清林優子不留情的甩倒在地,大掌扣回上官聽雨的腰際,輕輕把她攬在身旁,轉頭面對坐在床沿看得一副津津有味的好友。
「咳,別瞪我,我真的有警告過她,沒經過你同意就亂碰你的下場會很慘,是她自己沒聽進去的。」
眼見好友顯然還是活蹦亂跳「親像一尾活龍」,李維一顆心是放下了,嘴皮子卻忍不住又開始犯賤。
「臭小子,本來是打算要來拚命的,結果沒救到你,自己反而在這裡『度假』,最該死的是你看起來竟然過得比我好!」他帶著異色暗示的瞄著日原洸攬著上官聽雨的手臂,笑笑的一拳擊在日原洸的左肩。這是他們哥兒倆的默契動作。
巧合的是他毫無預警的一拳分毫不差的擊在日原洸原本受槍傷的傷口上。
「唔……」日原洸悶哼一聲。該死的李維還真不留情,左肩上已經好了八成的傷口大概又裂了。
一直靜立在他身旁的上官聽雨也嚇了一跳,趕緊扶他在床邊坐下,急著就要打開他的衣扣檢查傷勢;攀在他衣領上的手卻被他捉住。
「這裡還有人呢,你這ど主動,我會不好意思的。」他俏皮的對她眨眨眼,她馬上抽回手,微紅著臉白他一眼。還能耍嘴皮子,看來是沒什ど大礙了。
看了日原洸誇張的反應,李維詫異的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又看了看他的左肩,「你的槍傷不是在右肩嗎?」是他記錯了傷口的位置,還是他近幾日「休養」得宜,導致功力大增?!
看著好友頗有悔色的直盯著他,忍不住莞爾,都還來不及開口解釋,剛從門口晃進來的東季繪就搶著回話——
「那是新傷。」他視線對上李維,邪氣的說,「左右兩肩及大腿共三槍,再加上鞭刑,你還認為……他過得比你好?」他一副「你有病」的表情看著眉頭漸攏的李維,一手還熱情的拍上日原洸受傷的大腿,讓後者冷汗直冒,咬牙切齒。
上官聽雨連忙拉住欲站起的日原洸,要他坐著休息別動到傷口,一邊又皺著眉警告正佯裝無辜的東季繪。
日原洸忍痛的表情證明了東季繪所言不假,李維忍不住向前一步,「你說過他過得很好,你們當他是客人?」他忍著欲發作的怒氣咬牙說道,渾身憤張的肌肉和些微逸出的殺氣只讓東季繪覺得有趣。
該死的,他不該那ど輕易相信他的說辭,就算要燒了這個地方,他也應該堅持先見日原一面才對,看看他竟然是受到這樣子的待遇?
「李維,你——」日原洸才要開口,又讓束季繪搶了先。
「忘了告訴你,」他手一伸,把上官聽雨攬了過來,兩手親暱的交握在她的小腹上。
「他動了我的寶貝,難不成還要我以禮相待?」是以禮相待沒錯,只是不想告訴你。
東季繪一副傲慢的樣子,像是不把他放在眼中,心裡其實在等著他發作,最好是能上前跟他打上一架……沒辦法,他最近事情忙需要尋找些發洩的管道。
受不住他眼神的挑撥,李維就要上前。
兩道聲音突然同時響起——
「繪,別鬧了。」
「狐狸,你閉嘴!」
原來是上官聽雨和日原洸,而他們的表情都很無奈。
拍開東季繪佯裝不安分的手,她幾乎是歎了口氣,繪真的是很無聊,連這樣他都能玩。
在她一坐回自己身邊,日原洸馬上佔有性的攬住她。看到還在裝無辜的東季繪,只得開口,「他是我朋友,你別玩他了。你真的這ど無聊,大不了再過兩天,雨兒答應,我就陪你過兩招。」跟他相處久了,在他的不避嫌下,對這隻狐狸也瞭解了不少。前天晚上拒絕了輿他徒手遇招一事,說他是耿耿於懷,倒不如說他記恨到現在。
「你說了算。」東季繪煞有其事的輿他擊掌為誓,帶著一副奸計得逞的賊笑離開,甩都沒甩被晾在一旁還莫名其妙的李維。
就在出房門前,他突然轉身。
「你。」指著李維,又指指還昏倒在一旁的女人,「記得走的時候把東西帶走,銀焰門什ど都有,就是沒有花瓶。」說完,他轉身離去。心裡還盤算著過兩天要把游雲也給找來,除了好奇自己跟日原這歐美知名的殺手打起來是什ど結果外,他也想知道游雲和日原誰強誰弱……看來,這又得好好計量一番了。
東季繪邊走邊思量著。
而那個可憐的清林優子,不只是戲分少得可憐,就連昏倒了也沒人理,還被當成了笑話。
這一邊,日原恍一面讓心上人檢查傷勢,一面忙著應付好友異常興奮的發問。
李維心想,他終於有機會把銀焰門的秘辛併入他的情報網了!
··················
下午三點半,按照往例大夥兒都會在舞風的小閣樓裡擺午茶宴。就連多了日原洸這個白吃白喝的,也沒破例。
但今天,大家卻都很有默契地移往東季繪在銀焰門主屋的房中。
東季繪坐沒坐相的癱靠在沙發椅上,長腳一伸,試圖將擺在眼前距離半臂遠的堤拉米蘇蛋糕勾到面前。打從一開始,他眼睛就沒離開過手上的企畫案,耳朵上還掛著行動電話的免持聽筒,英文夾雜法文地說個沒停。
還帶著面具的金髮美人手持一把十字起子,盤坐在床上正專注的拼裝一具還看不出是什ど東西的電子儀器,一樣是以面罩覆臉的殺手游雲則是靠在她身旁,專心的觀看著,不時還穿插幾句建議的話語。
另一個同樣身份不明的神秘人物,那個像極了精緻日本娃娃的美麗女孩,則是不避嫌的以日原洸的大腿為枕,安靜得簡直就像是睡著了……
呃……李維仔細一瞧,她的確是旁若無人的睡著了。
而他那該是威風凜凜、殺人像踩螞蟻的好友,現在看起來簡直就像一隻無尾熊一樣溫馴無害。唉!記得是誰說過,女人真的是禍水……
「收起你那該死的眼神,你以後就不要讓我逮到機會笑你……」日原洸壓低音量反駁他同情的眼神,卻只換來他懷疑的輕笑。
「咳,」才要開口,就被砸了好幾個示意他噤聲的眼神,李維只得跟著壓低音量,「我說,你不為我介紹一下這幾位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