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梵冥冥
此話一出,馬上招來司徒白魏一記超大白眼。
「外加阿建獻身,所以請女性同胞踴躍發言。」不甘示弱的司徒白魏補充道,隨即引來台下一陣喧嘩。
被反將一軍的阿建乾笑兩聲,暗忖要真「注死」被人給朦中,他豈不白白失身?
為避免不幸降臨在他身上,他索性先聲奪人,逕自將答案公佈。
「這次呢,能使得我們幾個正為前程奮發圖強的有為青年,義無反顧地再次登上這舞台,完全得感謝Sailing的老闆史先生!因為他嘔心瀝血創作出兩首新曲子,宛若天籟的當世鋸作,大家想不想聽啊?」最後一句問得可響了。
「想——」台下約略擠了上百人,宏亮聲音差點兒將屋頂給掀翻。
「好好,真乖。不過呢,你們都曉得的,我最喜歡吊人家胃口了!所以你們想聽,我就偏要將那兩首新曲子當壓軸,嘿嘿,誰有意見啊?」
「那個拿麥克風的真是狂到了極點!」站在角落的陳盈君對秦依人不以為然地說。
「會嗎?我覺得他挺風趣、很會帶氣氛啊!大家好像跟他們都很熟,也好像都很喜歡他們似的!」秦依人唇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
「風趣?」陳盈君嗤之以鼻。
「有這樣的學長真是與有榮焉。」
「才怪!」
「盈君,你幹嘛?是你找我來的不是嗎?現在怎一副很討厭他們的樣子?」秦依人不解地問。
「我沒想到瞧見的會是一群那麼自以為是的傢伙!」陳盈君有些嫌惡地皺皺鼻子。
秦依人不禁莞爾。
「你都還沒聽他們開始唱,怎知他們自以為是?說不定他們真的很有才華,所以大家才這麼喜歡又期待他們呀!若他們沒實力,大家還不屑一顧哩!這會兒又怎可能會大爆滿?」
「你幹嘛一直幫他們說話?難不成你看中那個油嘴滑舌的傢伙?」陳盈君斜她一眼。
「拜託!你在胡扯什麼呀!」秦依人紅著臉否認。
「首先為各位帶來一首由RodStewart所主唱的『Sailing』,希望大家喜歡!」主唱如是說。
接著渾身是勁的音樂再次繚繞整個場內,很快地與在場的每一份子融為一體……
Sailing是這間PUB的名字,不知史先生為何以此命名;但為了尊重它,余淳建只要一上台都會拿它當開場曲。
一曲既畢,贏得滿堂喝彩。
陳盈君懶懶地坐在角落的位置,耳裡聽著,目光則搜尋著——在這種場所最好找獵物了!不過,今晚觸目所及淨是些「愛國型」臉孔。
啐!至於台上那些個,歌聲不錯、樂聲不錯,長相——
咦?仔細一瞧,那個貝斯手好像有點眼熟……
啊!是他!居然是他!
人家說冤家路窄,果真一點不錯!
有生以來,頭一遭被說丑,他就是那個「好大膽」的!嘿嘿,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她連三天都不必,冤家自動到她面前立正手貼好。如此大好機會,倘若她白白放棄,豈不可惜?嘿嘿……
第二章
「盈君,你在幹嘛?笑得這樣奸詐。」秦依人偏頭打量她。
「我發現好玩又刺激的事了。」陳盈君伸出拳頭。
「盈君,你的好玩刺激怎麼都維持不了三分鐘呢?前一刻才說這裡好玩,三分鐘不到又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這會兒又是什麼?」
「瞧見台上那個貝斯手沒?」陳盈君努了努嘴。
「瞧見啦!怎樣?」
「沒事,只不過跟他結了點小梁子。」陳盈君語帶保留。但秦依人跟她可不是三二天的朋友,她這表情一出,秦依人已大略猜出她想做什麼了。
「你別胡鬧?!這裡人這麼多。」秦依人拉住她低聲勸道。
「我哪有要胡鬧」「陳盈君敷衍著。
「我太瞭解你了,你皺個眉頭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
這丫頭總作些驚人之舉,太危險了!
「哇!你什麼時候成了我肚裡的蛔蟲?」陳盈君誇張地說。
「盈君!」秦依人又好氣又好笑。「總之你別胡來就是了。」
陳盈君但笑不語。
「咱們還是回家好了。」秦依人愈想愈不安。
「才不!正好玩呢,回什麼家?」陳盈君一口拒絕。「要不要去跳舞?」
「不——」秦依人都還沒來得及拒絕,便給陳盈君拉進舞池裡。
一進舞池,陳盈君便肆無忌憚擺動她完美的曲線,狂野地舞著。配合台上重金屬搖滾樂,霎時她像團發光發熱的火焰,映照在每個人臉上,將所有人的心神不由自主地給迷惑……
反之,秦依人一襲淡粉色洋裝、靦腆的笑容、含蓄的舞姿,將她襯托得仿如一朵淡雅迷人的粉紅色蓮花。
強烈的對比,讓所有人歎為觀止。沒多久,她們倆身邊便圍了一群密密麻麻的蒼蠅、蜜蜂。
陳盈君邊舞著,邊偷偷注視著台上貝斯手的一舉一動。她非常明白自己的魅力,一旦她走進人群裡,百分之百會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
再美的女人,如果一徑將自己藏著,永遠沒人會發現她的美——那叫浪費!
而她陳盈君是絕對不會暴殄天物,將父母賜予她的好樣貌、好身材給打包放在家裡發霉。
然而,她都進舞池好一會了?那個笨蛋卻像眼睛糊了爛泥巴,完全沒注意到她。旁邊那麼多蒼蠅蜜蜂是作啥來著?一定是他們把她給擋住了,否則他怎麼可能會看不見?
她一定要讓他知道她有多美,她要讓他後悔他對她的輕蔑!
台上的四人完全融入了音樂,但,不久他們也隱約發現了台下有些異常的氣氛。
雖說這類場所,男男女女招蜂引蝶、男歡女愛是司空見慣的事;不過坦白說,他們還真的從未見過像台下那美得如此絕對的女孩。
由於余淳建是主唱,站在最前端,看得尤其一清二楚;連他這個跟在司徒白魏身邊已見過無數美女的人,但目光一瞥見那團火也一樣再難移開……
終於到了壓軸時刻,boss的曲子要出場了!而由於新曲尚未填好歌詞,所以主唱在這時終於可以趁機喘口氣。
朝夥伴們使了個「交給你們了」的眼色,余淳建一躍下台,立刻引發一群女生尖叫,爭先恐後要去摸他,但他卻筆直地朝陳盈君走去——
陳盈君壓根兒沒注意過余淳建的存在;直到他出聲,她猛地被嚇了一跳。
「可以請你跳支舞嗎?」余淳建做出邀請的手勢。
「請什麼請?這裡不都各跳各的?」陳盈君直接地說。
有那麼一瞬,余淳建伸出的手尷尬不已地停在半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一旁傳出小女生們的抽氣聲,一眨眼,陳盈君已接收到許多女孩足以殺死人的目光,裡頭的含意滿是氣憤、嫉妒……
「盈君!」秦依人暗扯她的手,耳語道:「你可以說得委婉些呀!」
「我有說錯嗎?」陳盈君眨眨無辜的眼。
「你……」秦依人簡直不知該拿她那直來直往的個性如何是好。
「如果真要舞伴,那麼我也要找……」陳盈君欲言又止。
「找誰?」
陳盈君眼珠子骨碌一轉,朝台上瞟了一眼。
在秦依人阻止之前她奔上舞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攬住司徒白魏的脖子,火辣辣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所有人——包括司徒白魏本身,全一時反應不過,整間PUB登時陷入一片死寂。
台下的秦依人和余淳建也同樣呆若木雞。
秦依人心想:陳盈君還是做了——那個讓她認為好玩又刺激的舉動。
余淳建則是沮喪地暗暗歎氣。
每一次——他相中的女孩,注意力都是放在白魏身上,總得領悟到白魏那根本不可能、完全沒希望,才會退而求其次地找上他們幾位好兄弟……也無妨啦!因為白魏吸引來的女孩,絕大部分條件都很好,例如現在台上那位……
那樣火辣辣的舉動,由如此美麗的性感尤物做來,只會羨煞所有男性同胞。
足足一分鐘,司徒白魏才從錯愕中恢復;急忙推開不知打哪來的豪放女,拉足了安全距離。定睛一瞧,他又陷入另一個驚疑中。
她她她——有點面熟喔,是哪冒出來的?
「你……」
似乎……,他忘了與她有過一面之緣——惡緣。
陳盈君沒等他開口,柔媚地朝他眨了眨眼,旋即一溜煙不見蹤影。
接著,台下又是一片喧嘩。有幾個女孩甚至不甘示弱地也想衝上台去,場面一度混亂到了極點;而肇事者竟就這麼平空消失。
迫不得已,演唱只好宣告暫停,他們一行四人忙不迭地暫時迴避。
「呵呵呵……」
銀鈴般的笑聲迴盪在車內,悅耳得仿如偷入凡塵嬉戲的仙子。
「盈君,不是我愛嘮叨,我怕遲早有一天你會玩火自焚!」秦依人糊里糊塗又被拉著走,氣喘吁吁之際仍不住嘀咕埋怨。
「會嗎?」陳盈君虛應一句,仍是笑得開懷。
「瞧你剛剛的舉動,就這麼眾目睽睽下吻了人家,大家會怎麼想?形象受損吃虧的可是你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