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膽小玫瑰

第16頁 文 / 梵朵

    「嘿!殼倉的確是個懷孩子的好地方。」有個婦女突地一說,讓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而這一次連彼德森都臉紅了,他笑著搔著頭髮,拉著南蓀,兩個人就這麼匆忙地落荒而逃。

    「哈哈哈……」一進屋子,他倆抱著肚子大笑特笑。

    「還好他們不看電影,否則,我看你怎麼辦?」南蓀笑得兩眼水汪汪的。

    「能怎麼辦?就娶你鴃I這樣我們愛怎麼做、在哪裡做,誰敢干涉?」他笑著,眼神卻認真得讓她心慌。

    她好久都沒答腔。她是愛他沒錯,但她卻不敢想像自己真能嫁給他。

    「怎麼?你不想嫁我嗎?」他像是洞悉到她的猶豫,心情沉重地問著她。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她有點吞吐地說:「談戀愛是一回事,但,結婚又是另一回事,我們的世界真的太遙遠了。」

    「你還在害怕!」他凝視著她,神色沉沉地說。

    「對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她心底升起很深的歉疚感。

    「或許是我對你還不夠好,我們之間的愛,還不足以讓你有力量可以突破你心理的障礙。」他輕歎了一聲,便轉身回房。

    這一晚,他與她都失了眠,各自躺在床上想著對方。

    南蓀索性起床,獨自一人走到客廳外的陽台上透透氣。「天冷,這樣會著涼的。」他靜靜的從她身後走了過來,還拿了一件披風讓她披上。

    南蓀什麼話都沒講,只是一直看著他,覺得眼眶熱熱的。他畢竟是懂她的,溫柔地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拉起她的手,兩人雙雙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

    客廳一片黑,只有窗外的星光隱隱地透進來。他們面對面地坐著,聽著彼此的呼吸聲,天地彷彿都沉靜了。

    她突然伸出手,解開自己身上睡衣的鈕扣,在默默無語的靜謐裡,拉著他的手,伸進自己的睡衣裡。她閉起眼,胸前的起伏是她唯一的心情,她害怕嫁給他,但是,這卻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事。

    彼德森順著她的意,溫柔地撫著她細緻的身軀,他一反下午時的激情,而是用一種千古難得的柔情,來撫慰她矛盾的心情。他知道她是愛他的,只不過,她對他沒有信心,她對他這國際巨星的身份,一直都耿耿於懷。

    「彼德森,我愛你!」她輕聲地呻吟了一句,便雙手勾上他的脖子,把他拉倒在沙發裡。她伸出手,往他的睡衣裡探去。

    「寶貝,我愛你,可是,我們目前不能這樣做。」他的話像一盆冷水潑向南蓀。

    「嗯?」她望著他,等著他的解釋。

    「我不要你是用歉疚的心來跟我做這件事。」

    「為什麼?你跟麗莎以前有這麼挑剔嗎?」

    「因為我太在乎你了!我們之間不只有性而已,更重要的是愛。」

    「可是,我愛你啊!」她激動的回復。

    他的心意她懂,她沉默了好半晌,才說:「可是我睡不著,怎麼辦?」

    「沒問題!我有個好主意。」他神秘地笑了笑,開了燈,開始耍他的「武功」就是——按摩啦!

    「哎喲!好、好舒服啊……」南蓀整個人趴在沙發上,發出呻吟。

    「鈴……」電話鈴響了,肯定又是格非,她每回打來,都不先算算台北跟意大利的時間差多久。

    「喂!格非啊!我就知道是你,你知道我們這裡現在幾點嗎?半夜兩點耶!小姐,你有何貴幹?啊——嗯……」南蓀邊享受按摩邊說。「喂!你又在幹嘛?每次打來,都是這種聲音。」電話裡的格非抗議著。

    「嗯?什麼?我在幹嘛?我正在享受啊!嗯……往上一點……對!就這樣,嗯、嗯……好舒服啊!」南蓀享受地喊著。「趙……趙……南、蓀,你好不要臉,你這淫婦!哇,我又流鼻血了!」

    如果這是個衛星電話,那麼南蓀一定可以看見郎格非氣炸的模樣。枉她郎格非哈男人哈那麼久,到頭來卻只能淪落到跟只無尾熊睡覺,而她那個亂無趣的室友南蓀此刻卻正在夜夜狂歡,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格非鐵著臉,流著鼻血掛上電話,想一想,只得翻出林蒂蒂送她的一疊猛男寫真,回房去欣賞了。唉!她還真是歹命哪!

    ***

    隔天一早,彼德森就載著南蓀往西山的方向去,他說,有個驚喜等著給她瞧。

    「哇!好古典的教堂。」他帶她來到了一間鄉下小教堂,是棟巴洛克式的建築,有圓柱形的柱子和五彩繽繪的彩紛玻璃,而那莊嚴的氣氛,讓南蓀一看,整顆心都平靜下來。

    「這是我受洗的教堂,裡頭有一位瑪德蓮修女,她是我姑姑。」他牽著她的手下車,往教堂的門口邊走邊說。

    「你姑姑?」她詫異地問著。

    「她是在我五歲那一年出家的,她是生來侍奉主的,雖然,她曾經談過戀愛,也論及婚嫁,但最後,她還是選擇這一條路……聽說,她的那位男朋友是個東方人,好像也是來自中國。」

    「你問過她為何會選擇當修女嗎?是感情問題嗎?」南蓀很不解地問。

    「應該不是,聽我奶奶說,我姑姑跟那男友的感情很好,只不過,她一直覺得自己不適合留在婚姻裡,那會讓她失去奉獻的機會,也對她的男友不公平。當她正式成為修女的那一天,她那位男友就跪倒在教堂前,哭得昏天暗地,而她只告訴他,她不是無情,而是把小愛化為大愛,將他們之間的愛情,用另一種方式發揚光大……」

    他說著,一位慈藹的修女正巧從教堂走出來,一看見他們,便笑著對他們揮手。

    南蓀直覺就猜著她便是瑪德蓮修女。果然,彼德森一見到她,便熱情地抱住她,高興得笑開了臉。

    「嗨!歡迎你回家。孩子,別怕,他的愛,可以幫你化開心底的恐懼。」她看著南蓀,說出這麼突兀的一句話,讓南蓀的心震了一下。

    「她有一點特異功能。」彼德森對南蓀眨了眨眼笑說。「你也有啊!不然,你怎麼知道我正在想你呢!」瑪德蓮修女笑著回道。

    「不如我在你這兒多住幾天。」他玩笑地說。

    「你明天就得離開鴃I而這次一別,再相聚就不容易了。」突然,她有點嚴肅地望著他與她,眼光中有濃濃的依依不捨。

    「不會的,我們還想多住些時候呢!」他搖著頭說,隨即與她介紹了南蓀,然後一起繞到教堂外的花園,邊參觀邊聊著。

    「這教堂好美啊!雖然小但卻雅致得很,要是能在這兒結婚多好!」南蓀參觀後,回到了教堂裡,這才不禁驚歎地喃喃說道。

    「那你願意嫁給我了嗎?」他突然拿出一個用籐蔓繞成的戒指,深情地問她。

    望著他剛隨手做成的花戒,眼眶泛紅。

    「你願意嗎?」他說。

    「可是,我已經訂婚了,我不配。」她懊惱地說。

    「誰說你訂婚了?你的手上並沒有訂婚戒指啊!」他牽起她的手,在神聖的教堂前,他吻了她,而那花戒,比鑽戒更有光澤……

    從教堂回來的路上,他與她都笑得燦爛無比,像是兩個浸淫在幸福的新婚夫妻,他們談著彼此生活中的點點滴滴,聊著對這世界的憧憬,交換著彼此對家庭、婚姻,與人生觀上的各種話題。

    「老實說,我是一個很沒有事業心的女人,只要能過日子,我就覺得很滿意了。不過,有人覺得我這樣有點窩囊。」南蓀聳聳肩說。

    「每一個人都有他性格上的特質,每個人都不一樣,又怎麼能要求每一個人去達到一種社會價值標準?我倒認為你很真誠。」

    「你這麼褒獎我,算不算日行一善哪?」她話是這樣講,但心卻暖呼呼的。

    「不算!要這樣才叫日行一善。」他難得露出賊賊的笑,倏地將她攔腰一抱,湊上自己的唇,就往她身上亂吻了起來,逗得她咯咯地笑。

    「哇!不要啊!好癢啦!哈哈哈……」南蓀邊笑邊閃著,兩個人像孩子似的,就這麼從院子玩進了屋裡,還玩進了客廳沙發上。

    「咳咳咳!」突然,幾聲沉重的咳嗽聲打斷了他們的嬉鬧,他們同時驚愕地轉頭看去,竟發現屋子裡另一端站了一男一女,神色怪異地盯著他們瞧。

    「約翰?麗莎?你們怎麼來了?」彼德森坐了起來,神色顯得有點不自然。

    「我的大明星啊!你的專業素質到哪裡去了?為了泡妞,你竟把正事都忘了。」約翰以極不屑的眼光瞄了南蓀一眼,對著彼德森說。

    「我跟你們介紹,她是趙南蓀,我的未婚妻,剛剛我們在教堂訂婚了。」彼德森深情地看著她,他要在他們的面前,突顯出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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