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梵朵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他們終於在夜幕低垂的時分抵達意大利。
他們先是在機場附近找了一間旅館,各自好好歇息,待天色一亮,彼德森隨即托人租了一輛敞篷保時捷,載著南蓀,往他生長的意大利小鎮方向飛奔而去。
沿途他們恣意地徜徉在這個美麗的國度的鄉村風光中。南蓀特意換上一身鵝黃色的碎花洋裝,套上一件黑色的羊毛外套,再把頭髮自然地放下來,只在兩邊夾上鵝黃色的髮夾,風一吹來,把她的發迎風飄揚,不時搔弄著彼德森的心房。
他看著她,常不自覺地就笑開了。
而他,則是一反以往的打扮穿著,極為簡單素雅的深藍毛衣、黑色絨褲,腳上則是一雙很普通的慢跑鞋,臉上還掛著一支墨鏡,一派閒適地一手操著方向盤,一手則握著她的手,一路上捨不得放開。
他們在傍晚時分來到他住了十幾年的老家,那是一個位於意大利的小村落,沒幾戶人家,放眼望去,全是大自然的美景,有百年老樹,有小橋流水,有造型典雅的小教堂,還有幾個石牆廢墟……
「這就是我的家,我已經很久沒回來了,但我都有請人定期清掃它。」他牽著她的手,提著行李走進一戶頗為寬廣的宅院裡。
這是一戶由木頭搭建而成的老房子,屋子的外牆斑剝得厲害,白色的油漆掉得七零八落,不過,屋子外面的那棵老樹卻茂盛得令人驚歎。老樹下方有一個小巧可愛的鞦韆,還在蕩呀蕩的,想必剛才有鄰居的小孩坐過它吧!
「那是我小時候的鞦韆,是我奶奶特地叫人幫我做的。」他感觸良多地說。
「我小時候也一直希望能有座這樣的鞦韆,只不過公寓房子都很小。」她說著便隨他進了屋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這屋裡乾淨得像是有人住似的,連一進門的玄關處,都插滿新鮮的白玫瑰,香味撲鼻。
「你知道這代表什麼?」他指著白玫瑰問她。
「什麼?」
「歡迎女主人回家!」他笑說。
這屋子全然是意大利式的風格,雖然算不上豪華,但很親切,很有味道,屋裡的每個擺設都有著家的感覺。南蓀第一眼就愛上這樣的感覺。她突然升起一個念頭,如果可以在此長住一生,不也是一種幸福?
「累了吧?走,我帶你去你的房間。」他拉著她往二樓走去,穿過走廊,他挑了邊間的房間讓她進駐。
「哇——」南蓀一進房間便兩眼發亮,一座古典的雙人床,就這麼映入她的眼簾,撥著床邊銅柱上那縷縷的輕紗,霞光從四周的窗戶透進來,把整個房間營造得像是童話故事一樣的夢幻。
「你先小睡一下,什麼都別想,完全的放鬆。」彼德森站在她身後,輕撫著她的肩、她的背,再低下吻著她的耳朵,溫柔地說。
她依他的話做了,她興奮地躺在那鋪著米黃蕾絲的床罩的柔軟床上,不用想像,已經覺得自己是個女王。她閉起眼,不到兩分鐘就睡著了,不是累,面是那份無法言喻的安全感,讓她沉沉地入睡。
***
南蓀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是讓彼德森溫柔的一吻給喚醒的。
「嗯……天都黑了?」她睜開惺忪的眼,望著窗外低垂的夜幕。
「去洗把臉,該吃晚餐了,是我親自為你準備的喲!」他笑說。
「哇!這是你的傑作?」一進入懸著水晶燈的餐廳,南蓀望著那一桌豐盛的菜餚,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
「這是用來吃,不是用來看的。」他換上一身雅痞的打扮,替她拉開椅子、斟了紅酒,再與她深情對望著。
「你知道嗎?這才真的叫燭光晚餐。」她露出感動的笑,舉起酒杯,還沒喝就先醉了。
吃完飯,他泡了咖啡,領著她到落地窗前的半露天陽台上,坐在那長長的籐椅上,聽著蟲鳴、看著月亮,還有香醇的咖啡香,隨風溢滿他們的心房。
他與她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大部分的時候是沉默的,他們都很享受這種安靜的恬適,她可以依在他的胸膛,他可以攬著她的腰,什麼話都不必說,就滿足得教人覺得舒暢。突然,他哼起歌來,是首意大利民謠,而她聽得正入神,他卻一把拉起她,一手攬著她的腰,與她婆娑起舞。
「你們意大利人都是這麼浪漫的嗎?」她被他浪漫的舉動弄得暈頭轉向。
「浪漫有理,多情無罪。不過,我已經好久沒這樣了。」他領著她,跳著慢板的舞蹈。
「你跟麗莎——也曾經這麼好吧?」她突然問了一個她一直想問的話。
「不瞞你,我跟她確是有過一段美好的時光,可是,那都已經過去了。」
「為什麼分手?」她故作不在意地問。
「導火線是她的企圖心很強,她可以為了工作,不惜跟我失約……而我,是很喜歡她沒錯,但心中卻老覺得不踏實,因為她跟我心裡渴求的感覺截然不同。」
「你要的是什麼樣的感覺呢?」她停下腳步,一臉迷捰a望著他。
「你知道的,你應該知道的……」他捧起她的臉,喃喃地告訴她,接著,一團火花自他們的眼中燒了起來,他再度情不自禁地吻了她。
火焰一發不可收拾,他與她就這麼癡迷地交纏起來。他的吻開始變得強悍起來,與她的急切相互回應著,他們從陽台一路跌跌撞撞地走進客廳,撞碎了櫃子上的花瓶,掃掉了一旁的電話,最後,跌進了那套米白色的沙發椅裡,但他們仍緊緊地交纏在一塊兒。
「哦!彼德森——」南蓀體內那一股潛藏的慾望就這麼完全被挑了起來,她披散著長髮,整個人橫向躺在軟綿的毛墊上,任由彼德森恣意地吻遍她。
彼德森將頭埋在她的胸前,咬掉她胸前的扣子,放肆地吸吮著她堅挺的雙峰,並一路往下探索;而他一手忙著解開自己身上的束縛,一手伸進她的裙底,輕撫著她裙裡的風光……
南蓀喘著氣、暈紅著臉,全身不斷地輕顫,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激情蕩漾,一道道熱流盤旋在她的小腹裡,讓她又痛又癢得呻吟起來,她什麼都顧不了了,她只想趕快解放,否則她會死掉的……
「彼德森……快……我要……」她呻吟地喊著,並動手解開他的衣衫。
突然,彼德森喘著氣推開她,南蓀則是一臉的錯愕。
「南蓀,不行,我們不行。」看得出他說這話時是費了多大的勁。
「為什麼?你不要我?」她清醒了,卻有股想哭的衝動。「不!我要你。就是因為我太在乎你了,所以我要等你完全確定了你的心後,我們才可以這樣在一起。」他壓抑著狂浪奔騰的情慾,捺著性子對她說明。
「你不要我?」可是她仍不明白,只一味地問著,臉上淨是傷心的神情。
「寶貝!我怎麼會不要你?你是我千辛萬苦找回來的寶石,我不能隨便把你放在一個地方,而是要仔細訂作好一隻配得上你的玻璃框,再鋪上最高級的黑絨布,選一處最沒有灰塵、最完美的角落把你擺上!南蓀,我……」他說著就滑下沙發,跪在她的腳邊,低下頭親吻著她擺在膝上的手指。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慢慢地拉起她的裙擺,露出她的膝蓋,還有她膝蓋上的一道疤。
「還痛嗎?」他輕撫著疤痕,心疼地低下頭吻著疤痕,那神情、那精神,像是那疤痕是刻劃在他的身上一般。
南蓀吃驚地望著他的舉動,一個昂藏的大男人竟然可以這麼的溫柔?她何德何能,憑什麼得到他的榮寵?滿腔的慾火頓時化為滿心的感動,她紅著眼眶,輕撫他濃密的發,她的心在今晚遺失了。
在離開南蓀後,彼德森就這麼一路衝回房間,讓冰水澆熄他的熊熊慾火。他知道中途熄火是多麼的有害身心,而且並不容易,但是,他做到了!為了他心愛的女子,他願意這樣折磨自己。
「奶奶,我曾經問過你,要怎樣才能找到真心?你告訴我,唯有真心才能換得真心。奶奶,你看見了嗎?我找到我的白玫瑰了,你喜歡她嗎?」
在嘩啦啦的水聲中,彼德森獲得他前所未有的平靜。
因為真心,一切都有了意義!
第六章
在一片晨光與綠野中甦醒,是多麼頂級的享受。
當南蓀睜開雙眼的那一瞬間,就是置身在這樣清新的綠野仙蹤裡。她慵懶地伸個懶腰,覺得連身體內的細胞都活了起來。她好想把身上細肩帶的睡衣褪去,用光裸的肌膚呼吸大自然的芬多精。
「早!你醒了?」彼德森悄然地走了進來,她伸著懶腰望著他,可愛性感的模樣讓他心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