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汎亞
為什麼走了這麼久都還沒到?真搞不懂他們古代的有錢人頭腦是不是裝了豆腐渣,沒事幹麼蓋那麼大的房子?真夠變態。
「就快到了。」幸福一張清秀且無瑕的五官,為了要趕上主子的腳程,而顯得紅潤。
俞楓樺打破砂鍋問到底,「就快了是指多快?」要是再以烏龜的速度前進的話,不用到飯堂,她早巳餓死路旁了。
「前面左轉就是了。」幸福回答。
「喔,是嗎?太好了。」她話才說完,便撇下幸福先走一步。
幸福呆然,難以置信地盯著主子離去的背影,才一眨眼的工夫,主子已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她不知主子的身手這麼好,像陣風般。倏地,她驚覺自己太慢了,匆匆忙忙地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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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幸福氣喘吁吁地跑至飯堂時,大氣還未喘一下,就看見自己的主子和琪兒姐正乾瞪眼,中間的火藥昧挺重的,至於在一旁看好戲的莊主,似乎不打算阻止。
「我說,咱們偉大的客人小姐,你挺大牌的,要我們主人等你這個客人用膳你的臉皮還真厚。」黎琪兒話中帶刺地說。
「哪裡,過獎、過獎。」俞楓樺把她的嘲諷當奉承,反唇相稽地說,「我臉皮厚是有目共睹的,不用你大肆渲染每個人都知道,但惟一遺憾的是我也只能屈就為第二。」她的表情頗為失望。
她的表演使單純的幸福當真,立刻好奇地上前詢問:「那小姐,誰是第一啊?」
「黎子。」這是俞楓樺私下給黎琪兒取的外號。
「梨子?誰是梨子?」山莊裡面有這號人物嗎?她怎麼都不知道?幸福歪著頭思考。
俞楓樺知道她會錯意了,也懶得糾正她,便一臉神秘樣地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黎琪兒一聽是自己,便一拍桌面,對俞楓樺叫道:「你在說我!」這裡除了她姓黎外,就別無他人,擺明不是說她,還會有誰?
幸福因她吼叫,把才纔要說的話全部吞進去,不敢再發問,心想著,難怪有人說:天下最可怕的戰爭莫過於女人的戰爭,這句話一點也不假。
「我可沒指名道姓,是你自己承認的喔!俞楓樺挑釁地說。
黎琪兒氣急敗壞地指著她的鼻尖吼這:「你這個沒知識的女人!,」黎琪兒不屑地想,看她一臉土裡土氣的模樣,就知道沒讀過什麼書,講話才會這麼沒水準,不像自己從三歲就開始接受教育,不論是琴、棋、書、畫、女紅,無不樣樣精通,自己才不會跟那種人計較,那只會破壞自己該有的氣質。
俞楓樺搖搖頭,失笑疽:「我沒知識?嘖嘖嘖,你錯了,我可是讀了十八年書的高知識分子。」在朝謀個一官半職都還不成問題,但這句話她並未說出口。
「樺兒,你讀了十八年的書,那你現年幾歲?」楚亦昀打岔地問。
他很好奇,是什麼環境能養出這麼一位有靈氣的女孩?,不僅言論方面或是她的舉止間,都有一股令人捉摸不定的氣味,好似會消失般,他一點也不喜歡這份感覺。
俞楓樺曲指一算,誠實地告訴他,「二十二歲。」反正年齡對她來說又不是秘密。
「二十二歲。」他暗吃一驚,她再怎麼著都像十七、八歲的小女孩,一點都不像她所說的年紀。
黎琪兒悶哼一聲,「老女人一個。」
「你又錯了。」俞楓樺用食指在黎琪兒的面前晃了晃,老神在在地說,「這個年紀剛好正值青春年華,哪像十七、八歲乳臭未乾的小鬼,發育還沒完全,春天一到,就學貓在思春、狗在發春。」她罵人不帶髒字。
黎琪兒咬牙切齒,含恨地說:「你不要太過分,人的忍耐度是有限的,把我逼急了,對你可沒啥好處。」從小到大,她不曾受過任何委屈,但今天她的面子居然被那種土包子踐踏得一文不值,她要報仇。
楚亦昀本想隔山觀虎,可是看她們鬧到最後有點挑戰的氣味,如果再不出面阻止,後果可能不堪設想,「你們……」
他未完的話被俞楓樺打斷,開口道:「你想怎樣?」
「我要你跟我比賽。」黎琪兒不相信她讀的書會比自己多。
俞楓樺連考慮都沒有地一口答應,「可以,我奉陪,比什麼?」
黎琪兒提出自己最拿手的技藝,「彈琴,贏的可以叫輸的一方做一件事。」黎琪兒撇嘴想,哼!現在她可以得意洋洋,到時候自己要她輸到向自己跪地求饒。
「好。」俞楓樺爽快地答應,「日期?」
「就今天吧!」
「不行。」俞楓樺理直氣壯地回絕。
黎琪兒瞇著眼,不解地問:「為什麼?」
她扒著碗中的飯菜,一臉無辜地說:「因為我不會彈琴,所以需要時間來學。」
楚亦昀聽了她的話差點噴飯,明知不會還答應得這麼快,她的腦子到底是裝哈東西?真是敗給她了。
黎琪兒挑眉問:「你需要多久的時間?」
「為了不讓你等太久,五天就足夠了。」俞楓樺伸出五根手指頭說道。
「沒問題。」黎琪兒暗忖,算她還識相,不過五天後自己就要把她趕出翔陽山莊。
「成交。」
她們倆互相擊掌為誓,各懷鬼胎地吃著飯,根本不把翔陽山莊的正主兒放在眼裡,而擅自決定。
楚亦昀搖搖頭,苦笑地吃著他的飯,隨便她們了,只要別鬧得太過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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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要帶我去哪?」俞楓樺對眼前拉著她跑的楚亦昀說道。飯還沒吃完就要開始運動,未免也太不人道了吧!她不由得暗罵。
「到了,就是這裡。」他指著前方。
他突然停下來,她煞車不及,前額撞上他的後背,差點往後倒,幸好他眼明手快地接住她。
楚亦昀皺緊眉頭,關心地問:「你沒事吧?」她的身子又輕又柔軟,令人有點捨不得放開。天哪!他為自己的想法感到詫異不已。
「你去撞樹看看,你的背像銅牆鐵壁一樣,哪有不痛的道理?」白癡,俞楓樺冷言道,心中暗補上一句。
「呼呼,痛痛不見了,乖乖,痛痛不見了。」他像哄小孩般說著,還對著她的額頭猛吹氣。
他的話差點叫她絕倒,她不敢相信,一個古代的大男人會頂著正經八百的表情說出這樣的話,這……俞楓樺噗咻笑出來,「哈哈哈……你好好玩哦!」
生平第一次對女孩子這樣,而她居然把他當成笑話,令他有種被當眾污辱的感覺,不禁氣得臉紅脖子粗,「不、要、笑。」
「好好好,我不笑。」她強忍住陣陣的笑意。沒辦法,誰教古代男人的自尊心比什麼都還強呃?
當她想仰天躲開楚亦昀逼人的注視後,眼角瞟見上面的匾額寫著「星雲軒」三個大字,便問:「這裡是哪裡?」
他邊說邊帶她進入,「我妹妹楚亦欣的住處。」
「我們找她有啥事?」
「當然是請她教你琴藝。」他笑盈盈地說,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要不然,你怎麼跟琪兒比賽?我可不希望你在不利的情況下輸掉這場比賽,那對你來說不公平。」
「其實公不公平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反正最後贏的人一定是我。」俞楓樺用大拇指比著自己,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
「哦!這麼大言不慚?」不是他不相信她說的話,而是很少有女孩子敢在他面前誇下海口,她倒是頭一個。
她擺出驕傲的神情說道:「OfCourse。」
「啊!你說什麼?」他沒聽清楚,不解地問。
她知道自己說了他不懂的二十世紀英文,便趕緊陪笑解釋道:「我說當然、當然。」
「喔。」他疑惑地想,怎麼跟剛才的發音不同呢?會是他聽錯了嗎?
忽地,從不遠處的亭子裡傳來一陣悅耳動人的琴聲。
楚亦昀和俞楓樺怕會驚擾到彈琴者的思緒,所以放輕腳步慢慢地朝琴聲靠近。
直到曲終了,楚亦昀才出面打招呼,「小妹,你愈彈愈好了。」
「大哥。」楚亦欣起身,輕搖蓮步地走向他,走近一看,原來大哥的身旁還站了一個女孩子,「大哥,這位是誰啊?」她覺得這女孩長得挺漂亮的,跟大哥站在一起很相配。
俞楓樺先對楚亦欣嫣然一笑,然後自我介紹,「你好,我是暫時居住在你家的米蟲,叫俞楓樺,朋友叫我楓樺,家人則叫我小楓,你哥叫我樺兒,那你呢,該不會是叫我小俞吧?」她幽默且有趣地問道。
「好啊,那你也叫我小楚。」楚亦欣太欣賞她的個性,便欣然接受她的提意,然後又以花容月貌的臉蛋仰望著楚亦昀,「大哥,她說話好好玩,我喜歡上她了。」
「什麼!不會吧?」楚亦昀快被眼前的兩個女人打敗了。
俞楓樺聽完楚亦欣的話,鬆了一口氣,「幸好。」她拍拍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