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文 / 蟲我
他說著又攫住她的唇,這次的吻是狂野迷亂的,在她瞪大眼的驚喘聲中,他的舌探進她口中,掠奪著她口中的甜蜜。
「等……」她用力將他的臉推離自己,幸好她學過武,比起一般女性更為有力,「等等!」
她喘著氣看她,呼出的氣息在他臉上喧騰成激情的模樣。
她的呼吸也同樣急促,臉蛋火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但她至少比他多了些理智,醉了的他特別多話,對她沒有也少了防備,她必須趁他喝醉酒時套他話。
他仍然貼靠在她身上,只有臉離開她的,她試著將他多推離她一些,但他卻再也不動了,她沒轍,吸了口氣後道:「但我不要跟你離婚。」
「不可以!」他吼。
「為什麼?」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盯住他的薄唇,想不到原來與人接吻的滋味這般刺激,像在嘴上乘坐雲霄飛車的感覺。
「你為什麼還不明白呢?你和我在一起不會幸福的。」他的語氣又變得脆弱而傷心,還可憐兮兮的將頭藏進她的頸窩,「我沒辦法忘懷緋露,她是我這輩子唯一深愛的女人,就像我們的前世,我無法在心裡同時容下兩個女人,到最後你一定又會被我傷害,你不該再得到這樣的對待,這輩子,你應該擁有你應得的幸福……」
「是嗎?」她乾脆也靠到他頸邊,想了想,道:「我當別人的妻子也沒關係嗎?」
沉默,但她察覺到他的身體倏地僵硬,擁住她的手也逐漸收緊。
她其實並不確定他對她是什麼感覺,但她想到每次她和龍青驥或龍赤驥在一起說笑時,他總會莫名其妙的截斷他們的對話,她老早就覺得他是在吃醋——因為她的學生們也常用這招來引起她的注意,再加上他剛才說的話,她才會那說碰碰運氣,幸好這不是左輪手槍俄羅斯輪盤式賭注,非生即死。
他抬起頭,眼神陰鷙狂猛,「你是我的妻子。」毫無預警的,他打橫抱起她,快得讓她差點尖叫起來,他將她拋到床上,健碩結實的身軀也跟著壓上來。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喊叫聲卡在胸口幾乎躍出喉嚨,但她根本來不及做任何事,他的唇再度覆上她的,炙熱而需索、專橫而急切,輾轉纏綿之後吻向她的頰、她的眼、她的鼻……最後灼燒她線條優美的頸項,流連不去。
在他凌厲的攻擊肆虐之後,她的嘴終於獲判緩刑,感激的大大猛吸幾口新鮮的空氣……天啊,俄羅斯輪盤還是別玩得好,不是她不喜歡他的吻或她性冷感,而是她最討厭酒精的味道,什麼淺酌低唱、薰人欲醉……去!管他是誰喝了酒,她討厭酒味就是討厭酒味。
但除了酒味,他的唇、他的手及他男性的軀體就不是她所能抗拒的了,這會兒他的唇正不斷嚙咬吮吻著也的脖子,和著他粗淺的氣息讓她越來越意亂情迷,而他的大手正往她的衣下探去,她在寬大的T恤底下……什麼都沒穿,天啊,再不自立自強,她肯定會在今晚被誘失身!
「喂!」她試著抓起她的頭,在他耳邊吼道:「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嗯?」他含糊不清的咕噥。
「你想和我上床做愛,是嗎?」她的聲音大得可以嚇醒墳墓裡面的人。
他抬頭,唇邊一抹邪邪的魅笑,「這有什麼好懷疑的?」說著,又欲掠吻她的唇。
她趕緊抵住他的下巴,再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為這個問題略感不悅,彷彿她才是那個神志不清的人似的瞪著她看,「我說過了,你是我的妻子。」
「名字!」她吼:「我叫什麼?」
所以動作在瞬間頓住,有一秒鐘,她以為他會這麼盯視著她直到永恆,但下一刻,他又變成悲痛哀傷的模樣,「對不起……」他顫巍巍的撫解她的臉蛋,想要卻又不能要的收放著他修長的手指。
「我不該這樣對你的,但我克制不了自己,因為我是這麼想要你……你可以罵我,就像平常那樣罵醒我;你也可以打我,我知道你的功夫很好的……」
她柔柔笑起,「我是夏葵,是嗎?」
「你當然是。」就像一種感謝,她虔敬的看著她。
她雙手主動環上他的頸項,他這種濃情的模樣快讓她招架不住了,「我不會罵你,也不會打你的,如果你想要我,我就給你……」
說著,將他的頭按向自己,送上紅唇,他呻吟了聲,無法自拔的投入這熾狂烈焰中。一般而言,到了這種地步,女方都該心甘情願、神魂顛倒的投向男方的懷抱中才符合愛情步驟,不是嗎?
「咚!」一記手刀擊向他的頸背,他無聲的癱倒在她身上。
「但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將他推璃自己平躺好,「基本上我不會相信喝醉酒的人,尤其你又醉得如此嚴重,要是真和你發生關係,明天醒來你把我忘得一乾二淨,我就『死無對證』了。」這成語這樣用會不會太聳動了點?
她坐起身看他沉睡的臉龐,愛憐的笑容凝聚在唇邊,「不過,你已經被我抓到把柄了,你再也逃不了了。」她輕刮他的臉,無限依戀的看著他。
「再來該怎麼辦呢?」她想到這個問題,搔了搔頭,開始動手襲向龍玄驥的衣服,邊詭異的自言自語起來:「嘿嘿嘿……不對,這是薰那狐狸老公的招牌笑聲,那……呵呵呵?這又像聖誕老公公的了……反正不管,你明天以後大概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再喝酒了……哈哈哈……」
☆☆☆
他發誓他再也不碰酒了。
昨天他在緋露的墓前坐了很久,和前幾年一樣,他獨自和她說著話……松居裡有關羅緋露的物品全被收放進閣樓,因為他不願觸景傷情,只敢在每年的忌日到她靈前思念她。
然後他喝了酒,因為他猛然發現他的思緒裡不再是緋露的身影,而是夏葵的!
他怎麼可以?
就在緋露的忌日,就在她的靈前,他竟然想著另外一個女人?
他不知該如何驅逐侵佔他腦海的那個身影,於是借買醉想忘記一切,而他也真的達到目的了。
當今天早上在床上醒來時,他完全忘了他是如何回到松居,如何躺到床上,然後還一絲不掛!
就在他愣怔的當口,夏葵巧笑倩兮的敲門進來叫他起床,替他拉開落地窗簾,然後在他仍不知所措的當口丟下一句話:「昨晚你壓在我身上的時候,我發現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輕,以後要記得多吃些,你太瘦了。」
當時像一顆炮彈擊中他,轟得他頭暈目眩四肢發軟,看向覆在他赤裸身體外的凌亂被單,再看向夏葵罩在陽光中的身影——他和她發生了關係?
然後她好像還說了什麼話後就轉身出去,但他根本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和著昨日的宿醉,他的腦子裡像有一打人馬在打仗。當他不得不硬著頭皮下樓時,才知道她和龍韜先出門了,鬆了一口氣時卻又對上他兩個弟弟的曖昧眼光。
直到現在,他的腦袋仍舊疼痛欲裂,頸背也不知何故隱隱作痛著,幸好今天是禮拜六,再過一個鐘頭就下班了,他必須回去休息一下,然後好好想想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敲門聲響起,不待他答應便被打開,他抬起頭。
「嗨!昨晚的宿醉好些了沒?」夏葵落落大方的走進來,對著他綻出閃亮的笑容。
今早她特地煎煮了一碗解酒藥,出門前交代龍青驥一定要讓龍玄驥服下,不知道他現在好些了沒?雖然她昨晚睡不到三小時,但她發現她一點都不覺得累,還亢奮得不得了。
「我來接你下班。」事實上她是擔心他又會突然臨陣脫逃,才會請假到他公司找他,「我好像來早了對不對?不過沒關係,我不會打擾到你……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她發現他像愣住似的看著她,將手放到他面前揮了揮。
龍玄驥回過神,倏地低下頭不敢看她,按了按太陽穴,隨口抓了一個問題:「你有什麼事嗎?」
「我來接你下班。」她看他一眼,複述道。
他蹙起眉,一會兒後像下了某個決定,抬頭對上她的眼道:「我們必須談一談。」
她神情一斂,「對,我們必須談一談,但不是現在。」
她說著繞過辦公桌走到他身邊,龍玄驥像迎敵似的站起身,夏葵不理會他緊繃的舉止,抬手欲探上他的額,他避開,她瞪他一眼,「你怕什麼?該碰的都碰過了!」但不該碰的還沒碰過,她暗自在心裡補述了句。
龍玄驥被這話凍在原地,然後他看見她頸項上像瘀青似的吻痕?
他二度凍結,夏葵於是成功的撫上他的額,皺眉,二話不說拉起他往門外走去。
龍玄驥被她拉到門邊時才回過神,腦袋像有幾百隻啄木鳥,「你?」
「閉嘴!」夏葵輕卻不容反駁的堵回他,他臉色慘白得像顆菜頭,額頭卻燙得不像話,這種時候他只能做一件事。「生病的人就該回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