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采兒
「不錯,汪傑確實有他厲害的地方。」邵丕業對汪傑也欣賞得很。
「你想汪伯母既是平凡的主婦,又怎會要求兒子到國外攻讀學位?所以這其中必有原因,只是汪傑還被蒙在鼓裡,所以我跟莫盧才敢如此大膽假設。」
「你也別在汪傑面前漏了口風,這只是我們的猜測,還不能當真。」莫盧慎重的警告昕亞別洩密。
唐欣雅卻搖頭道:「既然是未確定的事,那為何要急著將樂團給收了?」
莫盧急著脫罪似的搶著說:「要讓樂團消失的是他們倆,可與我無關喲。」
「汪傑有兩年時間是自由的,我也差不多。」邵丕業強調。
「那麼汪大哥能自主的時間也是汪伯母訂的嘍?」她頗能舉一反三的。
「可以這麼說。不過,幕後黑手還未出現。」莫盧形容得還真貼切。
「你們也別太緊張,反正過一天是一天,先將這次的唱片弄成功再說,幸運的話也許有第三張喔。」邵丕業本身也不想太早離棄演藝圈,畢竟樂器是他的最愛。
「說的也是,何必為了將來的事搞亂了現今的快樂,或者以後你們白天當老闆,夜晚則兼差做歌手,這不是一箭雙鵰嗎?」莫盧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快。
「拜託,這句成語不是用在這裡,你有沒有中文常識啊?」邵丕業一副被打敗的模樣,頭痛不已。
「意思相同就行啦,何必計較那麼多。」莫盧不屑的反駁回去。「小唐,我送你回家,順道去接宛嵐,走吧。」
「邵大哥再見。」唐欣雅心事重重的跟在莫盧身後,無意識的舉步離開。
邵丕業對著唐昕亞離去的背影深思良久,腦海中疑惑和不解逐漸加大。他無法相信一個男孩會對男偶像著迷成種程度,男生應該是迷女明星較多,像昕亞這樣可說是少之又少、微乎其微,不讓人擔憂又是個——
「應該不會如此倒霉吧?走了一個又來一個,改天必須將昕亞找來問個清楚。」邵丕業自言自語的走到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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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回唐欣雅,莫盧又折回工作室附近的電視台接於婉嵐回家。他們是同居不同床,因為莫盧是個很傳統的男人,別看他外表一副吊兒啷羲獐豸l,他內心可是保守得很;他心裡渴望著和於婉嵐共赴巫山雲雨,不過卻是要在洞房花燭夜才行;雖然於婉嵐願意,但他就是不敢越池一步,他的論調是「愛她就該保護她」。
「怎樣,我推舉的人不錯吧?汪傑一定樂死了。」於婉嵐一上車就開心得不得了。見莫盧不開口,她又接著說下去:「昕亞是個頂尖的鼓手,你們這次是撿到寶了,要怎麼謝我呀?」
由於她趁休年假到國外玩了半個月之久,昨天才盡興而歸,因此還來不及從莫盧口中聽見他們對欣雅的評語,不過她想也知道絕對是讚賞有加的。
瞧見女友沾沾自喜的表情,莫盧實在不想潑她冷水,只有避重就輕的說:「昕亞確實很出色,我們都很喜歡他。」「改天我要向汪傑邀功,要他請一頓飯不為過吧?」她開始打主意要敲汪傑一筆了。「喂,官人。」「官人」是她對莫盧的暱稱,因「盧」字的一旁是個「官」字,而官人是古代女子稱丈夫的用詞,只有在私底下她才如此稱呼莫盧。「汪傑是怎樣誇讚昕亞的?」她喜滋滋的瞧著莫盧,希望聽見不同的聲音。
「沒有。」一句簡單的話從莫盧口中發出。
「什麼?!」她姣好的面容滿是狐疑。
「就是沒有嘛。」莫盧停下車等紅燈,在空檔時瞄了女友一眼。
「不可能啊。」她還是不信。「昕亞是個人才。肯定是你那死黨太高傲了,吝於讚美別人。」
「自從小唐來以後,汪傑從沒有給過好臉色,我猜他們八字不合、天生犯沖。」他還是這麼認為。
「綠燈了。」她提醒他開車。「那昕亞不就該滾蛋了?」
「沒有。」
「為什麼?」於婉嵐更是不懂了。「既然汪傑對昕亞沒好感,還留下她幹嘛?」
「打鼓啊。」汪傑回答得理所當然。
「是啊,打鼓,難不成留下來當老婆啊。」她快氣炸了,面對這樣的回答真是哭笑不得。
「小唐是男的,怎能當老婆?」莫盧還敢答辯,當真不想活了。
「不行,我一定要親自去問汪傑到底把昕亞當成什麼要她做鼓手又不給好臉色看,昕亞好欺負,我於婉嵐可不好惹。哼!走著瞧。」枉費自己絞盡腦汁才想到這點子助欣雅美夢成真,而汪傑竟不給面子、蓄意刁難,到時候乾媽發現欣雅不快樂,怪罪自己可不要緊;重要的是,欣雅受盡委屈又無法和偶像一同歡笑,那才該死呢。
「樂團哪天放假?」她以手肘碰莫盧的手。
「怎麼?要我陪你是不是?」莫盧滿心歡喜,他們已經好久沒有一起過兩人世界了,他充滿期待。
「我去興師問罪,敢嗎?」她斜睨著他,一臉不容拒絕的強勢模樣。
「你是說找汪傑啊?」莫盧猶豫了一會,接著說道:「也好,我早就想問他了,明天早上到他狗窩去。」
於婉嵐滿意地點頭嬌嗲:「我的好官人真聽話,不枉費我愛了你好幾年,晚上做菜犒賞你呵。」
「既然如此,得先去採購才行,冰箱已空空如也。」莫盧高興得合不攏嘴。
「那就先往超市去吧,官人,你想嘗嘗什麼料理呢?日本、美國、意大利、法國或是中國的,隨你點。」她靠在男友肩頭,像個幸福的女主人般問著。
「只要你親手弄的我都喜歡。」莫盧沒說謊,宛嵐的烹飪手藝真是好得沒話說,難怪她會製作烹飪節目,教所有家庭主婦怎樣去抓住先生的胃。
她笑了,笑得甜蜜、幸福。這一生她只求跟莫盧長相廝守,做一對平凡夫妻也不枉此生。
第三章
唐欣雅一進家門,便在玄關處把背包裡的假髮給拿出來準備戴上,豈知背包上的環扣被一撮髮絲給纏繞得緊緊的,怎麼弄都弄不開,害得她心急得直跳腳。萬一母親突然冒出來,又會引起一場風暴。
「欣雅,還不進來,在磨蹭什麼?」唐歡雅的聲音自客廳傳來。她今天休假待在家中。
「姐。」她將音量減低且探頭探腦地往裡頭看。「媽在家嗎?」
「不在,約會去了。」她回頭瞥了一眼,接著道:「別弄啦,拿把剪刀剪了它,何必浪費時間在那兒撥弄。
唐欣雅一臉的無奈走進房間,出來時手裡多了一把剪刀。「真麻煩。我發覺「陰陽人」愈來愈難當了,外頭變男家裡變女,搞得我快要精神錯亂、神志不清啊。」
「你自找的,小弟。」唐歡雅瞧著妹妹的五分頭開起玩笑。
她衝著唐歡雅一笑。「我心甘情願。」
「只不過是個偶像,你就做如此的犧牲;如果是你愛的愛人或丈夫,恐怕連命都可以不要吧?」她替妹妹感到些許心疼跟不值。
唐欣雅低頭不語,自從削短長髮徹底改變外貌而成為「傑」樂團的一員,又受到汪傑的冷漠疏離的不平等待遇,她心中皆不曾有過後悔,有的只是自責;因為自己的存在使汪傑不開心,也讓他常常被邵丕業和莫盧兩人口頭訓話,最後常是不歡而散。
「你不快樂,欣雅。」她盯著沉思良久的小妹說道。「而且你瘦了好多。」
「怎麼會呢。」她心虛地露出一抹笑容,是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他們對你不好,是嗎?」她擔憂地望著欣雅,總覺得妹妹有心事。「難不成他們欺負你?」
唐欣雅急忙否認:「沒有的事,他們很疼我呢。」這是事實,除了汪傑。
「你們的唱片快發行了吧?」既然問不出個所以然,只好轉移話題。「到時候不就要忙著上電視打歌,要不要上媽的節目啊?」
「拜託,姐,別取笑我了;況且老媽看見我成了男孩子,那攝影棚不天下大亂啦。」她想到剪髮的那天晚上就心有餘悸。
「我們不上節目打歌做宣傳,只到幾個地方辦演唱會就行了,這是「傑」樂團的特色。」她解釋給歡雅明白。
「你現在每天跟汪傑在一塊彈彈唱唱,從歌迷轉換為夥伴,對他的心態還是相同嗎?或是他的真面目讓你看穿後,讓失望代替了崇拜,在你心目中的汪傑已蕩然無存。」
關於這點唐歡雅是充滿好奇的,一個人的外表縱是十全十美、完美無缺,但其內在必定會有缺點,時間久了會暴露出來,這是無庸置疑的。
唐欣雅聽後,靜默須臾才開口問道:「你是想知道我還將他當偶像嗎?」
「真聰明。」她揉了揉妹妹的超短髮。「你肯定是很失望呵,瞧你愁眉苦臉的樣子,為姐的早心知肚明了。」
「不,你猜錯了。」唐欣雅的答案令人驚訝。「正好相反,雖然他很少跟我交談,我對他也瞭解不多,但是我比以前更加崇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