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采兒
讓唐歡雅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傑」樂團竟然會破例給女孩子加入。自從家裡有欣雅這超級大歌迷後,整日就聽見她說的是他們的新聞,自然而然的自己也吸收了不少關於「傑」樂團的大小事;而記憶猶新的莫過於這個樂團堅決不收女生團規,為此欣雅還頭一回破口大罵。
說到能成為「傑」樂團的一分子,唐欣雅不覺高興地眉開眼笑、樂不可支的。「這當然要歸功於宛嵐姐嘍,沒有她的推波助瀾,我也不可能進得去「傑」樂團。」
聽她這麼一說,其餘兩位女人的目光焦點全移向於婉嵐的身上,靜候這位女強人解釋,到底是費了多大的力量幫助欣雅實現願望的;或者是不費吹灰之力達成這項不可能的任務。
「呃……是這樣的。」她嚥了下口水,才避重就輕地說道:「我剛巧認識他們其中一名團員,又碰巧知道鼓手走人了,而他們急需有人接棒,所以我就推薦欣雅,沒想到他們同意啦,就這樣。」
「就這樣?」唐歡雅死也不相信於婉嵐有如此大的能耐,一句話就能讓三個大男人唯命是從,一定有所隱瞞或是遺漏了。
「原來是小宛幫了忙,真多虧了你啦。」完全和女兒截然不同的回答,也只有唐母簡單的腦筋會信以為真了。「欣雅,打鼓是你最拿手的了,可要好好的幹,別丟了小宛的臉,知道嗎?」
唐欣雅直點頭,慶幸母親能毫不考慮地就答應了她這次的就業機會。對於自己如此幸運的造化,她還有些不大真實的感覺,總認為自己好像在作夢,害怕天一亮這場夢會隨之破滅。
「媽,您也太容易……」唐歡雅正想提醒母親別急著贊成這件事,其中另有隱情,卻反而被宋信華給打斷了。
「咦?歡雅,你剛剛去避什麼難呢?發生了什麼事嗎?」宋信華追根究底。
唐歡雅斜瞪了妹妹一眼,不敢對母親照實說:「只好找個借口搪塞過去。「不是避難啦,是到樓下丟玻璃碎片,我打破了一隻玻璃杯。」
「以後要小心點兒。」唐母隨口說說,接著打了一個呵欠後起身道:「我該睡了,明天一早要上節目,你們聊吧。」
「媽,晚安!」「乾媽,晚安!」
宋信華走進房間後,欣雅和宛嵐倒進沙發吁了一口大氣,而歡雅則眼神犀利地瞧著那輕鬆自在的兩人,皮笑肉不笑地杵在她們跟前,由上而下的俯視著狼狽為奸的惡女。
「怎麼?沒話想說嗎?」唐歡雅一臉慧黠地詢問自己的妹妹。
唐欣雅轉動著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瞧瞧於婉嵐又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姐姐,猶豫著該不該把事實說出。
「姐,你還想聽什麼呢?」不想直接挑明,改採迂迴戰術。
唐歡雅也並非省油的燈,微笑地回答:「親愛的妹妹,長髮容易變短,甚至剔光都是簡單的事;然而麻煩的是——你胸前兩上不算小的「肉包子」該如何處理呢?」
這句話像顆核子彈直接命中要害,使得唐欣雅臉上得意的笑瞬間凝結成冰,人也被炸得呆愣在沙發上,像是千年出土的兵馬俑。
於婉嵐怒瞪了唐歡雅一眼,口氣不悅地說:「歡雅,你這樣嚇她有好處嗎?你看,她真的嚇壞了。」
「我也只是好心提醒欣雅啊。女扮男裝總不能胸前還有兩座小山吧?」她說得不無道理,雖然欣雅非「波霸」,但是好歹也算過得去,不能不注意。
「欣雅,別擔心,既然我已幫了你加入樂團,我就有辦法把你改造成男的。」於婉嵐安慰著方寸大亂的乾妹妹。
「不好吧……」唐歡雅總覺得不安,開始她杞人憂天、自尋煩惱的習慣。「萬一真成了男人婆,以後還嫁得出去嗎?」
「又不是變性,怎麼會嫁不出去呢?」於婉嵐啐了她一口。
「可是……」她還是擔心,要是被母親發現肯定又會尋死尋活大鬧一場。
於婉嵐阻止她胡思亂想,趕忙搶著說:「別可是了,咱們先聽聽當事人的決定。」
「欣雅,告訴宛嵐姐你的決定。」她轉頭詢問唐欣雅的意思。
「都走到這一步了,我不甘心放棄;況且為了能每天在汪傑身邊做事,我無怨無悔。」唐欣雅意志堅定,不容許自己捨棄這難得的機會。
「欣雅,你瘋了!」唐歡雅有些氣惱,想不到自己的妹妹竟為了偶像而迷失。
於婉嵐先瞄了瞄唐欣雅上圍,而後點頭說道:「用最原始的方法——縛胸,也就是以花木蘭為榜樣。」
「縛胸!」唐歡雅雙眼圓睜,難以贊同此法。「太不人道了,萬一無法還原,那欣雅真成了「太平」公主啦。」
「你是真材實料的話,就不用操心自己是扁平一族了。」於婉嵐瞥了一眼唐歡雅,要她甭擔憂。
「宛嵐姐,就照你說的方法好了。」唐欣雅不想再為此等小事讓那兩個女人吵嘴,免得吵醒了母親。「姐,你也別再煩心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負責,希望你支持我就好。」她衷心的對唐歡雅說,希望這事到此為止,任何人別再企圖勸退她。
第二章
「傑」樂團第二張專輯錄音的時間已經到了,就從今晚開始,一切都準備妥當。
整裝待發之際,團員中的三個大男人竟在這最後關頭起內訌,完全不把晚上的錄音看成一回事。
「一點小事而已,需要爭得面紅耳赤嗎?!」莫盧試圖化解這場不必要的紛爭,奈何他說話毫無份量,沒人聽他的。「你給我閉嘴。」邵丕業神情嚴肅的命令令同伴禁口,再繼續跟對方溝通。「我覺得這樣做太冒險。」
「可是我們用人在即,況且我聽得出來那是鼓手自己演奏的,沒有假手他人。」汪傑為自己的判斷據理力爭。
「我還是認為不妥,如此的草率決定任用一個陌生人,這不像是你的行事作風。」邵丕業是堅持己見,也質疑汪傑的處事標準。
「怎麼是陌生人呢?你這話就胡說了。」莫盧又插嘴了,他可不認同邵丕業的形容。「新來的拍檔可是我女朋友的乾弟耶,怎能說是陌生人。」
「桿弟?!」邵丕業以手拿高爾夫球桿的姿勢訕笑道。「莫老弟,你可知道那位乾弟姓啥名誰,長相如何?是高是瘦是矮是胖呢?」
一段問話換來莫盧的無言以對,只是不停地搔著他的一頭亂髮,且焦急的回想自己是否曾見過於婉嵐口中的乾弟。「甭想了,等你的頭禿光也想不出個鬼影子來。」邵丕業一副瞭然的模樣,對於自己夥伴有幾兩重,早已心知肚明。
「反正現在說再多也無益處,還是等人來後要他實地操演就一清二楚了。」汪傑阻止了想再勸他的邵丕業。
「喂,我女朋友做事你們放心,她絕不會介紹「異能人士」給我們的,那個乾弟很正常。」莫盧又開始說大話了,沒見過的人也能讓他形容成多年好友。
汪傑走到莫盧身邊說道:「相信于小姐不至於害自己的男友吧。」
「汪傑,平常你做事是很嚴謹的,唯獨這次選鼓手卻簡單隨便,令我想不透是什麼原因。」邵丕業道出疑問。
是的,連汪傑自己都想不出是什麼因素使得自己輕易答應。
「也許是感覺吧,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汪傑只好這麼解釋了。
「哎呀,放心啦,我可以打包票咱們的新夥伴絕對是百分之百正常的。」莫盧猛拍胸脯保證,完全一副沒問題的自信表情。
邵丕業不再爭辯了。既然汪傑說是憑感覺,也只好由他,誰教自己的第六感沒作用呢。「新手既即將報到,我們三個老鳥只好拭目以待了。」
樂天派的莫盧分別以對他們挑了挑眉,笑道:「安啊,好哥們。」語畢,拉著兩個愁眉不展的男人離開音樂教室。「你們要傷腦筋之前,先陪我去填飽肚子,可以吧?」
「我終於明白閣下的身材是怎麼來的了。」汪傑搖頭苦笑。
「現在明白也不遲啊,邵大哥。」汪傑扯了扯嘴角說道。「他在大三那年異想天開,買了機票要到日本參加大胃王的比賽,幸好當時於婉嵐出現才使他懸崖勒馬。」
汪傑聽了忍不住大笑出聲。「原來這小子好色呀,為了美女寧願餓肚子。」
「你們也別淨是拿我尋開心,將來你們遇上自己心愛的人時,看你們笑得出來嗎!」
莫盧雖然表面上裝得很不爽的樣子,可是心裡卻是甜絲絲的,因為能追上於婉嵐這位大美女,是他一生中最引以為傲的豐功偉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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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新上任的鼓手確實有兩把刷子,打鼓的功力是他們三人所不能及且為之佩服的,而各式鼓棒花招更是神乎其技,讓這三位大男人看得目瞪口呆、直呼過癮;尤其是莫盧簡直是五體投地的崇拜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