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熱戀憂藍

第10頁 文 / 杜宇

    「我當然確定。」原綸擔心的皺眉,「你到底怎麼了?有人當面找你麻煩嗎?我去找他理論。」

    「你難道不贊同夕芬的看法?」

    「什麼看法?」他何時又和這個女人扯上關係了?「你該知道我和她一向不搭,若不是看在你分上,我早不甩她了。」

    「我以為……」憂藍有些心虛,原綸督促她講下去,「我以為你在追求她,或是接受她追求你。」

    原綸認為那絕對是可惡的笑話,而且很污辱人,以他的標準而言。

    「井憂藍,你在說什麼天方夜譚?!」

    憂藍這才告訴他,曾在路口看到他和夕芬外出的經過。

    「拜託你好不好,不要害我三天做噩夢。」指天咒地數落完後,他敏銳的察覺她方才話中有話,「牧夕芬說了什麼?」

    「別提了,我心情很糟,越說越糟。前陣子你在想什麼問題,這麼嚴重?」

    「是感情問題,我想找時間和你談談。」

    「現在就可以啊!」

    這地方?既沒情調,又隨時會被經過的人打斷。

    「我們另外約時間好了……」原綸顧慮得有道理,他還沒敲定時間,擴音器已經在叫人了,「你先去忙,下次再說。」

    「先透露一點嘛!」找她談感情問題?憂藍臆測他可能有喜歡對象了。到底是誰?醫院同事嗎?

    原綸推她,「趕快上班去啦,不要偷懶,這事什麼時候都可以說。」

    但是他沒想到,就連此刻表明也嫌太晚了,憂藍根本已心有所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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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秋致悅才送她到醫院,憂藍下班時又看到他,她一臉驚訝。

    「你公司今天這麼空啊?」早送晚接,和他以前分秒必爭的緊湊迥然不同。

    「日子特別,所以可以稍微偷懶一下。」

    「什麼日子?初一還是十五?」坐進車,憂藍口氣不好。

    「井小姐,你當燒香拜拜嗎?待會一定要好好罰你,自己男朋友的生日都不曉得。」

    「啊……真的?」憂藍鑒於他常說笑打渾,便要求看身份證。糟糕!真的沒錯,就是今天。「那你要怎麼慶祝,我都奉陪,這樣將功贖罪行不行?」

    「一切都依我?」

    「不包括……那個……」她話說在先。

    「哪個?」秋致悅明知故問,戲弄得她滿臉通紅。「真虧你是念醫的,嘖,連做愛兩個字都羞於啟齒。」

    「誰像你身經百戰。」

    秋致悅謹慎的盯著她,這句話有很大學問喔,小心駛得萬年船,萬一應付個不好,麻煩可大了。

    「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我現在可安分得很。」

    「誰知道!」憂藍煩躁的回道。

    「那要不要我去醫院檢查給你看?」他繼續耍賴逗她。

    她皺了下眉,「這還有得檢查的嗎?你少裝清純無辜了,苦肉計這招對我沒用。」越說心越煩。

    秋致悅不由分說抱過她,「告訴我,你為什麼不開心?」

    「沒有特別快樂,也沒有特別傷心,每天還不是就這樣過。」今天的事讓她胸口很悶,很想找什麼人發洩,他剛好當了倒楣鬼。

    「不想說嗎?」呵問不出答案,憂藍仍然沮喪。

    「要不我先回家好了,今天心情不對,可能會破壞你興致,改天再幫你補過生日,好不好?」

    她將對夕芬、同事的憤怒發洩在他身上,父母的失和、父親的背叛……種種委屈,一古腦兒全都湧上,她甚至為與他無關的理由生氣,她好恨這樣的自己。

    「那好吧。」

    讓她訝異的,他沒有多花工夫說服,車子就往她家裡方向開。

    這一來,憂藍不免又有些不高興,亂七八糟的念頭在腦海裡起伏,她覺得自己都快變得神智不清了。

    家到了,她連再見也不說,逕自開門下車。

    秋致悅拔出鑰匙,追著她過來,怒火沖天的強扳過她。

    「小藍,我給過你保證,可是你似乎一直不相信,今天我們就把所有事情都說開,我不希望你永遠自己一個人藏著秘密,被痛苦折磨。」

    每次他人都已經在她家門口,卻始終被拒絕邀請入內,一次、兩次他可以接受,但再笨的人都能發現,憂藍對自己家庭有所隱瞞,甚至不太談起父母。

    夠了!秋致悅認為給予她的時間夠久了,他決定親身去發掘,並且認識她唯一的親人。

    「如果你是生氣我陰晴不定,我道歉,我真的沒心情。」憂藍稍顯緊張的試圖安撫,墊腳親他一下,幾乎像是落荒而逃,「再見。」

    「你答應今晚一切依我的。」他堅持的阻止她關上大門。

    「我認為不是好時機,而且我也沒有先通知我吧……」近乎絕望的說了一大堆不成理由的借口,她被內心那股突然的恐慌接獲--

    她為什麼會覺得恐慌?她自問,答案清清楚楚顯現在腦海--

    她不希望失去他!

    可是一旦他踏進這門,悲劇就已注定,那是她擺脫不了的宿命。

    「你真的要進去?」她認命了。

    或許不久後所有的牽纏都可解脫了,她不必再為他是否如其他人,終究也曾背叛她而患得患失。

    「小藍,拜見未來岳父不是什麼世界末日吧?」他不懂她何來的憂愁與落寞。

    不管如何,他說到做到,他會解開她所有不愉快的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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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南儀對女兒第一次帶男友回家,感到非常開心,也有點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懷。

    遞過名片,秋致悅簡短的作了自我介紹,他沒想到伯父是傷殘人士,灼傷相當嚴重,而小藍僅淡淡提及以前發生過意外。

    「你很驚訝我的情形?」雖然是一閃即逝,井南儀仍注意到了。

    「嗯,時間多久了?」

    「好對年了,幸虧有小藍忙裡忙外照顧。秋先生和小女認識多久了?」

    歸咎於自己的一步錯,井南儀深知女兒對感情、婚姻的極端不安全感,甚至以前鄰居小伙子原綸,聽旺嫂說他一直喜歡著她,卻也不見她有何表示。

    「伯父請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接著,秋致悅像正式拜見岳父大人,仔細交代他們的交往過程,「請放心,我對小藍是真心的,我一定會讓她幸福。」

    「但是你的家世……」對於豪門,做父親的仍有疑慮。

    「這方面不是問題,家父母很開通,不作興什麼利益結合的婚姻。」

    井南儀對於秋致悅是挺滿意,也很放心,他望向靜坐不語的女兒,只要她高興就好了。

    「小藍,你和伯父以前的醫師談過嗎?傷是否只能治癒到這個程度?」

    不知怎的,打進門開始,秋致悅就發現她隱約在拉開距離,冷淡得不像方纔還激烈抗議他的一意孤行。

    秋致悅的話題誘出她的興趣,黯淡的眼神重又燃起光芒。

    「因為爸的灼傷破壞了中樞神經,導致半身不遂,至於顏面的傷殘,如果繼續不斷換皮手術,應該能挽救回七、八成。你是不是有認識其他權威醫師能幫爸?」

    「我還不能確定,」他笑笑抓住她手不放,揉在掌心輕捏。憂藍微嗔,倒也隨他去,巴望著他,「人選有一個,我先找他談過伯父的情形後,才能知道結果。不過就我所知,這個人之前也治癒了和伯父相同的病患,希望應該很大。」

    「真的?!」

    「真的。」

    憂藍興奮得忘了矜持,抱住秋致悅又親又叫,然後是井南儀。

    「我都還沒問到結果呢!」秋致悅有些吃味的又把她拉回懷裡坐,小聲的在她耳邊咕噥:「看你怎麼表現了。」

    「討厭。」憂藍嘟起嘴,手癢的將他俊臉變成大豬八戒,「哪,按摩完畢,不必感謝我。」

    「伯父在這邊,你敢調皮……」

    笑笑鬧鬧的,以前冷寂的屋子充滿歡笑聲。

    秋致悅看時間不早了,便起身告辭,就在憂藍以為一切都很順利時,她心裡的那塊巨石回來了。

    李嵐心一身名牌服飾,襯托出玲瓏有致的曲線。她在門口已經先瞧見停了部價值不菲的名車,現在眼前又是個卓爾不群的大帥哥,看樣子如果不是企業家,也是個響叮噹的人物。

    「真不巧,我剛到家,先生你……」

    「秋致悅,小藍的男友。」

    狐媚的姿態立變,李嵐心溫婉的回以一笑,「原來是小妹的朋友,不好意思,事先不曉得,沒留在家裡招待。」

    秋致悅不解的等她說完。

    「哎呀,真糟糕,一替小妹高興,忘了先自我介紹,我是大姐嵐心,家裡情況你大概也清楚,實在需要有人幫忙分擔一點……」

    她哀怨的歎口氣,楚楚可憐的模樣頗惹人疼惜。

    秋致悅看了眼憂藍,她明顯迴避的冷淡眼神,宛如事不關己。

    「很少聽小藍提起你,照顧伯父的確是很辛苦。」他持保留態度。

    「也沒什麼,」李嵐心若有所指的道:「只要大家能和樂的在一塊兒生活就好了。」

    「呃……時間不早了,告辭了,下次有機會再聊。」無視對方眼眶中的隱隱水霧,秋致悅明智的未在明瞭情況前深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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