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杜宇
聽到稱許,她更加緊雙腿,扭動腰肢搖擺,淫亂的大聲呻吟。
「就快可……」女聲的嬌喘,刺激他更賣力律動,爆發更大的快感。
高潮來臨的前一刻,「聽說你和另一個女人打算訂婚了?」風聲傳到她耳裡。
「……你不要聽人亂說……」男人顯得有一絲慌亂,衝刺的動作也因而減緩下來。
「不要停,繼續。」她嬌哼著在他嘴邊吐氣如蘭。
怕什麼?男人暗罵一下,又奮力滿足兩人。就在高潮時,腰腹突然一陣劇痛,他慘叫翻下床。
「血……?」恐懼的望向她手中的利刃。
「你以為你可以隨便玩玩,然後就像丟垃圾一樣把我甩了?」猙獰的可怖神情取代了先前的嬌艷。
男人滿身是血,拖著身子邊退邊求饒:「聽我解釋,我只愛你一個人,訂婚全都是我家人擅自安排的……」
「到現在你還要騙我!」
無數次的揮刀,刺得又狠又深,男人的哀叫逐漸微弱,終於沒有聲音。
「沒有人可以利用我、欺騙我!」斗室內不斷迴響著她瘋狂的吶喊。
尖銳的吶喊滲透這寧靜的午夜。
「啊--」睡夢中,她汗濕的驚醒過來。好久沒有做過這個夢了。
喝下整杯冰水,她總算冷靜下來,臉上投映的黑影顯得鬼魅。
「我不能再失去我要的,絕對不能!任何人都不能阻擋我。」冷聲立下誓言,她知道自己追求什麼,冷酷的眼光中充滿算計。
第二章
隨著旺嫂忙碌穿梭的身影,揭開一天的序幕。
門鈴啾啾的輕唱起,他們三人對看著,心裡不約而同想著:誰這麼早啊?井家已許久沒有訪客了。
「我正好要上班,你們慢吃,我去開門。」
憂藍輕快的拿起背包,走去開門。門前佇立的身影卻讓她一愣。
「怎麼?幾年不見,不認識我這個姐姐了?」
誰都聽得出來「姐姐」兩字充滿了惡意,女人貓兒似的細長媚眼搽上秋香綠的眼影,更增狐媚,「毒藥」香水掠過憂藍,女人逕自走進去。
「嵐心?!」井南儀聽到聲響,和旺嫂出來查看。
「你們還是讓我找到了,哼!」想躲開她?「我不會再讓任何奪走屬於我的東西!」
「你到底還想做什麼?」隱忍的質問中摻雜了太多的憤怒與愧疚。
李嵐心揪著陰狠的目光直視井南儀。「太好笑了,你竟然問我想做什麼。當初是誰毀了我的家,燒死我媽媽,害我無親無靠一個人流浪?!你們倒好,安安穩穩享受天倫之樂。」
「是你自己存心搗亂,憑什麼要我們為你的一切負責?」太多的往事糾纏讓憂藍忍不住怒罵。受傷害的並非只有李家而已,她同樣也失去了母親,爸爸半殘。
「就憑你們是父女兩人,而我只是孤家寡人,你們想忘掉以前所有的事情,我就偏不讓你們如願。」
李嵐心的自私、嬌縱,井南儀最清楚,從同事李孟謹對女兒無怨無悔的疼寵,到後來他選擇息事寧人的縱容,養成她嬌生慣養的習性。這兩年來雖然不曉得她過得如何,但可想而知,這位只圖享受,不肯吃苦的千金小姐,肯定未能如意,試想:現今社會有誰願意毫不在乎的看人家臉色?
旺嫂是井家搬回來時才到這裡幫忙,所以並不認識這位盛氣凌人的小姐,不過看情形,此嬌客很難讓人歡迎。
「井先生,看是要趕人走,還是給杯水打發?」
「你是什麼東西!」李嵐心氣得抽筋,鄙視的橫睨這肥老太婆。「你們趕趕看,不怕丟臉的話,到時大家走著瞧!」
「要丟臉早就丟掉了,都好幾年前的事了,大家沒這麼好興致盯著不放。」憂藍氣憤她的無理,挺身維護父親,免得被李嵐心威脅。
「哼!你確定臉都丟光了嗎?最好去問問你父親,我們再來研究研究。」
「你……」
「好了!」井南儀曉得嵐心是吃定他了,可是可惡之人卻有可憐之處,他確定她過得很落魄,方才沒看真,她那麼講究享受、愛漂亮的人,雖然穿著打扮仍舊光鮮,但明顯已退流行,而且頸項、手腕、手指全無炫耀的珠寶首飾。「你想留下就留下,或者你要筆錢?」
「爸……」
他不知道嵐心多可惡、多卑劣!憂藍之前不想惹父親內疚擔心,所以隱瞞沒說,如今她又想介入他們的生活,過去的種種不堪恍然重現……
井南儀無從得知女兒的心情,只想確認嵐心的想法,「決定了嗎?」畢竟逃避不是辦法,他希望能從此化解和嵐心間的糾葛。
「我要住下。」
憂藍接收到嵐心挑釁的惡意,心中沉澱、揮之不去的噩夢,宛如致命的病毒散佈全身,再無一絲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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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火災造成二死一傷的慘劇後,基於人道,井南儀答應讓嵐心回家同住。
母親的死讓憂藍非常消沉傷心,但即使對父親不諒解,對李阿姨懷恨,善良的她欲知道罪不及子女的道理,何況人家已成孤女,比起自己尚有慈父,不幸太多。她就在這種又怨又自責的心態下迎接嵐心回家。
沒有多久,嵐心拔尖的惡行惡狀漸露,那時父親因為嚴重灼傷,必須定時前往醫院治療、復健長達三年,憂藍不願意讓父親擔心,只好開始學著保護自己,能躲則躲。
後來憂藍才瞭解嵐心簡直恨她入骨,至於什麼原因。她始終不懂。
本來原綸是唯一能支持她的人,但有兩年時間,礙於必須服兵役,於是請他幾位朋友代為照顧她。
在孤獨絕望的境地裡,週遭有朋友安慰是很重要的,當時她幸而有他們陪伴。
可是過段時間後,他們不但一個個對她不諒解,反而認為嵐心才是那個受欺侮的可憐女。
這時憂藍方恍然大悟,嵐心是如何顛倒是非,特別是在別人面前。
念大學時,學校有位人人視為白馬王子的才子,他乍見憂藍後,當下宣佈非她莫娶,並對她展開熱烈追求。
由於父母從恩愛到反目相向,讓憂藍對同學們嚮往的愛情心存芥蒂,因此孔才子沒日沒夜的狂熱追求也只稍稍讓她有些感動,但在夕芬大力鼓吹下,她才答應試著用朋友心態交往。
沒想到英雄難過美人關,慾望更勝過愛情,昔日呼天喊地愛的誓言,敵不過嵐心的輕解衣衫。撞見他們的姦情時,憂藍只覺悲哀,沒有一絲一毫的傷心或憤怒。
幾次下來,憂藍已經麻痺,只要她帶了男同學回家,嵐心都會不擇手段和對方上床。
三年下來,除了頭一年,憂藍不信邪,陸續邀請同學回家,在數不清有多少人敗在嵐心的石榴裙下後,她死心了,再也不意圖實驗人心、人性,或者談起男性的道德感及定力。
其實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願,旁人也沒資格置椽,但憂藍心中始終不解,嵐心因何視她為仇儲,千方百計要讓她難過、痛苦?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原綸是絕無僅有讓嵐心踢到鐵板的人。
「嵐心很漂亮耶!」憂藍曾試探他。
「拜託,你太瞧不起我的品位了,你認為我會喜歡又腥又臭的垃圾嗎?」原綸充滿不屑。他心裡自己有數,喜歡的對象一直都在眼前,但他溫柔的眼光,憂藍從來不會注意到。
原以為父親治療告個段落,他們搬幾次家,個了嵐心一大筆錢,最後等她離開後又再搬回來,可以換來從此平靜安寧的日子。
現在她又出現了……
「小藍!」喊了好幾次,夕芬乾脆在她耳邊大吼。
「嚇我一大跳。」憂藍拍拍胸,鎮定心神。
「看你一早來就心神不定,現在都午餐休息時間了,你還是這德行。我們可是剛開始實習而已,粗心不得,萬一出什麼岔怎麼辦?馬上會被踢出醫院耶!」
「我知道,你可別再嘮叨了。咦?你臉色也很不好,昨晚沒睡好嗎?」夕芬有時的「關心」是很嚇人的。
「沒什麼,作了噩夢。」夕芬侷促的大聲轉移話題,「我們可是正在討論你的煩惱……」
匆匆跑來的原綸馬上聲援:「你吼憂藍做什麼?她惹到你啦?」
憂藍只好詳加解釋,這下換夕芬凶巴巴的插腰氣道:「原大醫生,你倒是說說看,我哪裡不對了?」
「呃……你說就好了,何必對小藍鬼吼鬼叫的。」有些理虧的原綸,轉了圈還是維持原意。即使是好意,他也不允許她對小藍這般強勢。以前識人不清,交代那些朋友要照顧小藍,卻一個個照顧到別人身上去了,去!全都是群見色忘友的人,算他看走眼了。
夕芬可嘔死了。「你、你這個人……實在是……」
「精誠所至?」原綸好意提供形容詞,只盼在意的人能領略得。
心情灰暗的憂藍,因為兩位好友的吵鬧,終於雨過天晴。是啊,不管再怎麼不快樂,世界還是照常運行,何必自尋煩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