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東紋燕
「好，我就撕破你的臉和翅膀，看沒有了漂亮的臉和羽白的翅膀後，他還會要你嗎？」一邊說著，公主的一隻手一邊來到她漂亮的翅膀上，殘酷的用力一扯……
「啊！」一聲嘹亮的尖叫劃過午夜，朱蒂在自己的尖叫聲中驚醒。
「我……為什麼……」朱蒂一身冷汗，恐懼地看著顫抖不已的雙手。
為什麼她一直重複做這可怕的夢？
「這是真？還是夢？」說是夢，但夢裡真實駭人的景象……
她緊閉起眼，夢境雖恐怖駭人，但卻有個聲音，不斷地催促著她努力去回想這個夢境，要她必需去想起某些什麼來，想起個很重要的事來……
不知是否太用力想的原因，她的頭倏地痛起來。
疼痛，也引起了斷續不連貫的畫面……
「為了這幾個外人，你竟然這樣對付我。」公主憤怒之下一個用力，竟嚇人地將兩名制住她的侍衛給推開。
「伊莉莎白……」聖後駭然僵住地看著朝自己伸手過來的公主，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生的女兒竟然想對她……莫不是她真做錯了,她早該……
「這是……」朱蒂用力抱住頭。
「聖後……」莉莉絲倏地插入聖後和聖公主之間，代替了聖後被公主掐住了脖子。
「聖後。」趁公主在對付莉莉絲，侍衛忙過來將僵愣住的聖後給拉開。
「你們……都是你們,全都是你們的錯……」公主已紅了眼，滿腦子只想除去這些礙事的人。
「……不……」她不想再想下去，但……
「你敢反抗我。」莉莉絲的反抗使得公主更生氣，一個快步便將她給衝倒，掙扎中，莉莉絲又因不敢傷害公主而遲疑中被公主反身給壓倒。
「哼！你以為王兄對你有好感，就可仗著這點驕傲起來。」她早就對此有不滿。王兄是她一個人的，她不准他去看她之外的人，她不准別的女人分散他對她的「愛」。
「啊！」莉莉絲因公主扯住她的翅膀而吃痛地脫口而叫。
「啊！」回想中的朱蒂也同時驚聲尖叫。
「伊莉莎白，快放了她。」聖後乞求著。
公主抬頭看了聖後一眼，露出邪笑。「不要。」
聖後越是幫她們說話，她就越不會放過她們，尤其是自己哥哥聖王子伊萊欣賞的這位莉莉絲，她更是不願放過。
公主一邊對著聖後冷笑，一邊毫不留情地硬生生撕扯下莉莉絲的右邊羽翅……
「莉莉絲！」朱蒂受不了刺激，暈厥過去。
「伊莉莎白是我的女兒，你該知道我不想破壞他人對伊莉莎白的好印象。」要對一個優秀的手下說這些，聖王的心裡也非常痛苦。
「是的。」莉莉絲非常明白，因而早在她昏倒前，還特別囑咐過三人要將此事保密。
「因此，對於知道事情真相的你們，我只能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喝下忘卻之水，將這三個月的事全忘了；一是被剝奪一切能力下放至人界。」不能怪他自私，為了他女兒的名譽，他不能不預防口風外露的可能。
四個知道真相的人互相看了看。
「我決定被下放。」莉莉絲臉色蒼白的下了決定。
「我們與侍衛長共進退。」兩名侍衛和朱蒂也臉色蒼白地下了決定。可見莉莉絲在眾人眼中是如何被敬重，如何得人望。
「為什麼？」聖王不解。很少人會願意被剝奪去能力而下放至人類世界的。
「陛下，你該知道忘卻之水的效用不是很完美，過了一星期的藥期之後，有些記憶還是會有可能再度被記起來印象越深刻的記憶，被記起來的可能性越大。為了完美，確定不會被其他人知道，我等願被下放至下界，不再回……『伊甸』。」
「很好。」聖王為她們的忠心所感動。
她們這樣的行為，更讓他確定了她們對整個「伊甸」的忠心程度有多強。
「只是……」莉莉絲望向朱蒂。「我希望你能冒險讓朱蒂喝下忘卻之水，讓她能繼續留在『伊甸』。她——已和賽克利定下了婚期……」
朱蒂身子一震。
是啊！她怎麼會忘了自己還有個婚期呢？她能承受得了失去賽克利嗎？朱蒂低下頭，眼神黯然。
聖王點頭答應。
賽克利和其獨子伊萊是很親密的好友，未婚妻突然被下放至人界的話，一定會被引出更多的問題來。賽克利必然會盡一切力量查明朱蒂被下放的原因，進而將伊莉莎白的死因曝光。而他——聖王，並不想讓他的兒子伊萊發現伊莉莎白性格有問題。莉莉絲的顧慮是對的。
當然，朱蒂對於他的答應，也著實暗鬆了口氣。
「很好，事情就這樣決定了。朱蒂，待會立即飲下忘卻之水，而你們三人……」他頓了會兒看了看她們。「必需立即被送至下界，你們的能力不需被剝奪，因為你們此次去下界，也算是去辦公事，在你們去下界前會有人將任務告知。在下界其間，你們必然會再度遇上我們的人，你們千萬記住守密。如果你們在下界有了孩子，則記住必需與「伊甸」聯絡，至此「伊甸」將再度歡迎你們的歸來……」
這繼續的記憶是……朱蒂眨眨眼，蒼白地從暈厥中回神。
她怎麼會忘了……
對了，是「忘卻之水」。她被迫喝下「忘卻之水」，忘卻了那幾天的……記憶……
莉莉絲……
是的，莉莉絲受了重傷啊！
天啊！
聖王子和賽克利這次到下界，不會是……
不行，她得幫莉莉絲，她得先找個人幫忙……
第五章
「你真要去赴約？」愛喜一臉擔心。
「我能不去嗎？」莉莉絲不由苦笑。
「如果將事情稟報給『伊甸』……」
「何必。這樣做只會令安琪拉吃苦頭罷了。」莉莉絲苦笑搖頭否決。
況且，遠水救不了近火。
更何況，他倆見面解決的時候只是早晚，何必再拖下去。
愛喜歎口氣搖搖頭。
「我是不知你們在『伊甸』發生了什麼事，便有必要這麼急著找死嗎？」她看得出聖王子眼裡所展露的殺機有多重。
莉莉絲不否認的淡然一笑。她，曾想過，傷重而死和被所愛之人殺死，她會選擇哪個？
後來，她選擇留待聖王子伊萊來取她這條命。
如今他來了，現在她又何必逃避。
「別那麼緊張，他主要只是來問個『真相』，還不一定會殺我。」這算是安撫了。
愛喜斜睨她一眼，「那你會說出所謂的『真相』嗎？」任誰都清楚，她不會說。
「我有事想請你幫忙。」莉莉絲聳肩苦笑地改變了話題。
「說吧！」她已放棄勸說，反正沒人會聽。
「帶我去赴約地點……」她的翅膀……
***************
凜冽寒風中，大雪紛飛的將整個紐約點綴成一片銀白世界。
寧靜冰冷的午夜裡，世界貿易中心這雙棟一百多層的大廈。此刻，不但靜得駭人，隨風狂暴紛飛的大雪也讓視野難明，四千多公尺高處的空氣稀薄，更使人倍覺酷寒，凍得令人窒息。
在這樣的氣候裡，根本不會有人來到這大樓的頂樓，何況在這午夜時分，大樓頂更是全面封閉，不可能會讓旅客在這個時間上來。
但，這時大樓頂竟有個人，是個漂亮的女人。
她，是誰？她正是來赴約的莉莉絲。
封閉的大樓她是怎麼上來的？
不用說，當然是請愛喜幫的忙。
她，在等待——
等待一個人。一個想殺她的人——
一個身影從空而降，不用轉身看，她也知來者何人。
「你來了。」她緩緩轉身面對來者——聖王子伊萊。
「她還好嗎？」
「我已讓賽克利帶她回去。」他不想有人打擾。
「那就好。」她相信他，他一向說到做到。
「你瘦了。」
這算是關心她嗎？她不由苦笑。
「我要知道真相。」他進入主題。
「你不是已驗過聖公主的遺體？」
「是你殺的？」
莉莉絲沉默不語。她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這是你的。」
伊萊將一把粗重的劍丟給她。
這把劍，是伊萊特別請人模仿古劍打造送給她的。
這把劍……因為不方便帶來下界，而被扣留在「伊甸」。
她懶得問他是怎麼拿到劍的，這不過是些無關要緊的事。
「我已查過貝絲的傷。」伊莉莎白是被這把劍所傷沒錯。
「聖後那邊……」在離開「伊甸」前，她聽說了聖後的情形，不知……
「母后可以說瘋了，但……」他厲目一瞪。「她親口道出了兇手。」
「那又何必多問。」她雙眼低垂凝視著手中的劍。
她手輕撫著愛劍。這把劍是他送她的，是她的珍寶……
「這就樣？」難道她沒有其他好說的了？連個解釋也沒有。
莉莉絲垂眼下望，始終不下面看他。「……事情已發生，你要我怎麼說？你又想聽到什麼樣的話？是想聽我否認的話？還是想聽我承認殺了聖公主？既然聖後都已說出了兇手，你又有何好質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