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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文 / 丁竺

    「無痕,你在做什麼?」

    白采香為他無禮的舉動略感尷尬,風無痕以前對人再無禮也沒有這麼明顯過。

    「防色包,師姊,你長得這美,全天下的男人都會為你著迷,若不防著點,萬一有人起了不肖之心,那師姊豈不倒了大楣。有人偏偏就生了一雙桃花眼,專門勾人魂的,我一定要保護師姊。」風無痕直來直往,立刻就說出了心底話,也不怕會不會得罪唐魁,或是讓白采香難堪。

    唐魁轉過身,對他的無禮似乎也不見怪,只是笑而不語,但是微笑中含有很深的諷刺意味。

    「是嗎?只怕有人是做賊喊捉賊又監守自盜。」他分明就在諷刺風無痕的居心叵測,誰都看得出風無痕對白采香保護過度。

    想到自己對日采香的居心竟被如此誣蔑,風無痕臉色不只難看,更有要動武的衝動。

    「你……」風無痕氣得說不出話來。

    唐魁對他的怒氣視若無睹,轉向白采香溫柔道:「白姑娘,用早膳了,希望我們青雲堡的早點你吃得習慣。」

    「我們走,師姊,我們犯不著在這裡吃這個人的早點。」風無痕一聽見他的邀請,馬上回嘴道。

    他討厭死這個蒙古大夫了,哪還願意與他共用早膳,他立刻拉著白采香轉身欲離去。

    「但是……」對於師弟的無禮叫喊,白采香略微猶疑。

    怎麼對人如此失禮,畢竟別人好心地從山下請他們來作客,這樣一言不合就離去,未免也太過不近情理。

    「師弟,我看我們」

    白采香話未說完,一段甜美的嬌音遠遠傳來。

    「哥,你怎麼跑到了這裡,有朋友來住嗎?」

    一時之間,白采香對這個柔媚聲音十分耳熟,但正向他們走來的青衫姑娘卻似未曾謀面她立刻詢問唐魁道:「這位姑娘是誰?」

    才剛問完,想不到那青衫姑娘與她一照面,竟是眼紅大怒。「你……這個賤人……」

    話還沒說完,青衫姑娘竟然不由分說的一掌就住她的身上龔來,掌力勁猛又無情,似乎要一掌將她打死不可。

    這景況實在發生得大出乎意料,白采香根本毫無防備,連躲也來不及躲。

    青衫姑娘這一掌力道之猛竟把她給打飛出去,五臟六腑齊受震盪,嘴邊已滲出血絲,而青衫姑娘卻又再度逼前,似要再給白采香致命的一掌。

    「小妹」唐魁擋住青衫姑娘欲置人於死地的一掌,但是青衫姑娘氣憤當頭,根本就不管唐魁的阻止,手一撥,推開了兄長唐魁的手,趨向前去,就要對白采香再凌厲的補上一掌。

    「師姊……」風無痕看著白采香已是奄奄一息,不禁狂喊道,聲音中的推心泣血依然可聞。

    「你竟敢殺我師姊!」

    風無痕起身走向唐慧兒,終於認出眼前的青衫女子是昨天那個蒙面騎馬的青雲堡的小鮑主,霎時全身流露出冷酷駭人的殺意。

    這女人分明不想活了,昨日罵了師姊,今日又打傷師姊。風無痕氣得全身顫抖,眼中滿是冰冷的殺意,似乎就要控制不住的殺人。

    「殺人就殺人,殺一個賤人算得了什麼?以我青雲堡的聲名,難道還殺不了一個賤人。」唐慧兒理所當然地說道。

    她雖一時之間被他的氣勢震驚,有些害怕,但憑她是青雲堡的小鮑主,這口氣,這面子,說什麼也不能輸。所以她昂起頭來,刁蠻地擺出一副不履的表情。

    「風起無痕。」

    風無痕怒極,嘴邊輕念武功招式,那一刻起,貼身武器『銜風』應聲而出,宛若一柄雪刀破空而出,冰冷寒酷的刀刀眼見就要刺向青衫姑娘─「刀下留情。」唐魁大喊道。

    看到這突如其來的景象,唐魁眼見自己的妹妹命在旦歹,立刻也出招運氣往那把刀刃揮去。但是根本就擋不住風無痕充滿憤怒的狠絕,刀芒仍是不變穩穩地向唐慧兒的身上射去。

    眼見這一招來得既急且凶,根本無法躲避,唐慧兒頓時驚慌地尖叫。

    突地一聲蒼老的聲音讚道:「好個風起無痕,這是白風的成名絕技吧!」

    老者揮去一道莫名掌氣,而『銜風』就這麼跌落地上,只劃下了唐慧兒的幾縷青絲。

    「爹。」唐魁一見是自己的父親擋下這一招,連忙向老者問禮。

    這來人正是青雲堡的主人唐中守。

    而唐慧兒嚇得腿軟,一跤跌至在地,完全無大家閨秀的風範。而她的內心是嚴重受創,這個俊美青年三番兩次地羞辱她,光是於大街上辱罵她,當著眾人面前教訓她,讓她的面子丟光了。今天又為了這個其貌不揚的女人,差點要了她的命。

    想到自己所受的羞辱,唐慧兒低頭哭了起來,雙手俺面轉身就跑。

    「小妹」唐魁關心地追上去,老者制止了他。

    「別管她的大小姐睥氣,反正她毫髮無傷,倒是這個姑娘傷得可重了,慧兒這麼近的距離出了這麼重的力道,不知這姑娘還活不活得成?」

    語畢,唐中守立刻拉起白采香的玉手,手一搭就是緊把她的脈象。可摸到白采香的脈象之後,老者卻眉頭一皺,臉上滿是震驚的表情。

    「奇哉!天底下竟會有這種奇特之事,這姑娘怎會」

    話未說完,風無痕已無禮地將唐中守的手撥下,毫不客氣地說道:「你這糟老頭,不准碰我師姊,今日我雖報不了這個仇,殺不了那青衫的賤人為我師姊出一口氣,但是我們梁子結大了,你們青雲堡注定要消失了。」

    對風無痕無禮的話,唐中守只是撫鬚微笑,對他的狂言也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這個青年竟然會使白風的絕技『風起無痕』,代表著跟他的好友白風是很親密的關係。

    他早就知道白風收了一男一女的徒弟,難道……這一男一女就是白風的徒兒?

    他的眼睛移向白采香,若是的話,這個昏迷的少女應該就是白風在信中提及且常常讚賞的女徒弟白采香,那他們之間可就有重要的牽連了。

    他移開目光,看著風無痕一臉又忿又憂的表情,對著懷中女子不停叫喊。看來,這小子似乎以為這昏迷的女子死定了。

    他得先行安撫一下這小子的心緒,以免等會兒他的話,他聽不進去。「小子,你師姊無事,只要休養個幾天!身子骨就會好了。」

    「哼,青雲堡將我們叫來,就是要使這卑鄙手段來打殺我師姊的,這話傳出來恐怕難聽得很。一匹馬再如何的神駿,總比不上一個人的性命重要,你們使這奸詐手段,哼哼,好得很,你們一定會得到報應。」風無痕不怒反笑,那笑聲陰狠地合人頭皮發麻不已。

    「原來……原來你們就是昨日把『雪奔』弄傷的兩人……」唐魁吃了一驚。

    他終於明白為何小妹見到這個少女就出手了,原來就是他們害小妹最愛的駿馬『雪奔』受傷。

    小妹心高氣傲,加上人人捧之唯恐不及,昨日吃了那麼大的虧,當然一見仇人,怒火立即充滿胸臆,難怪要殺人洩憤了。

    風無痕忿恨得不願理他們。他只知道自己若再待在此地,絕對會大開殺戒。所以他立刻背起白采香,舉步欲離開這個令人厭憎的地方。

    「慢著,這位姑娘在我們這裡受傷,理當由」唐中守急忙阻止道。

    「你們以為我是笨蛋嗎?還留在這裡,讓你們害死我師姊,或是連我一起殺。」風無痕一口就打斷老者的話。不過,他絕對會回來的。哼!等他醫好師姊,就馬上回未踩平青雲堡。

    「小子,慢著,你跟白風到底有何牽連,為何會他的絕式『風起無痕』?」唐中守擋住了風無痕的去路,開口詢問道。

    「白風是我的師父,有問題嗎?」風無痕怒氣未消地回答。

    「你給我滾開,否則別怪我大開殺戒,現在就踏平你們青雲堡!」風無痕警告著。

    聽到風無痕告知白風為他師父的話,唐中守臉上竟然現出喜色,完全不理會風無痕的警告,又再問道:「那你們師尊總提過唐中守這個人吧!」

    風無痕的臉上莫名一變,『唐中守』這個名字他死也不會忘記。

    當初師尊要讓白采香嫁的人,正是唐中守的獨子唐魁。師父還不斷地誇耀這個唐魁,讓他記憶深刻得很。

    想不到冤家路窄,青雲堡的人竟是師父口中的閆中守,而眼前這老與他作對的青年,難不成就是唐魁?

    風無痕朝唐魁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眼。老實說,唐魁生得也算俊美,又有不凡的氣質,一看就知道他的確是出色的人才。想到這裡,風無痕的臉色又忍不住難看了五分。

    他望向懷中的白采香,她臉色雖蒼白,但卻難掩她的麗容天生。想到要將白采香交予唐魁這個人,他的心就疼了起來。不論唐魁如何出色,他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將白采香交給別人,白采香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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