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白雙
「潘老,我原以為你很滿意我的安排!」宗軍龍雖被捆住,威風凜凜的姿態依然不變,他並沒有特別顯得害怕或驚慌,一如他的兒子般鎮定。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朝地面啐了一口檳榔汁,張著血盆大口佞笑。
「宗老頭,事到臨頭你才在那裡裝模作樣!這麼多年來,我幾時隱藏了我的不滿?你兒子到我店裡花天酒地,我酒錢還是照算啊!」
「公私分明,我認為是件好事。」宗軍龍由衷的說。
潘台生自若的神情一變,怒目道:
「你幹嘛在那裡假惺惺?你一直知道我要什麼,我等了那麼多年,到現在你對徐老頭還是這麼信任,分給他的飯店和銀行生意依然比我多,你是什麼意思?」
「你還看不出來嗎?」宗煦衡帶著諷刺的目光注視他,「因為我們也預料到你的背叛!」
潘台生怪聲怪氣的笑了一下,忽然伸出拳頭往宗煦衡的臉上揮去,宗煦衡悶聲不響的被打偏了頭,一道血痕硬生生的自唇邊冒出。
潘台生似乎很滿意,嘲弄的笑道:「怎麼樣?再嘴硬啊?」
「潘先生,你將我們這樣綁起來,是沒有辦法解決問題的!」羅叔的聲音略顯沙啞,眼角同樣有好大一片瘀青。
「啊,也對啦!」潘台生賊頭賊腦的笑說,「好在你提醒了我啊!」說完潘台生自衣袋中拿出一隻絨布盒,朝著面無表情的宗煦衡瞥了一眼。「有人大概知道這是什麼吧?」
杜鵑瞪著那只絨布盒,迷惑的看向她的老闆,敏銳的感覺到他冷漠的外表下似乎有些僵硬和緊繃。
「我們來看看啊!」潘台生從絨布盒裡取出了一枚戒指,發出嘖嘖的讚歎聲。「了不起啊!真是了不起!瞧瞧這上面的鑽石,至少有五克拉吧?很簡單的設計卻值不少錢呢!你們猜猜看,我在哪裡找到它的?」
「找?你派人至保險箱偷的吧?」宗煦衡冷笑響應。
「別說得那麼難聽!我只是拿來瞧一瞧,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必須用保險箱鎖了三層?」
「三層?」杜鵑不禁再看了看她的老闆,恍然大悟!原來他是丟了枚戒指,但他為什麼封閉失物的消息,讓所有的人都無法得知他到底丟了什麼,原來只是一枚小小的戒指。
「五克拉,是必須要慎重的收起來才是。」宗煦衡直斥潘台生的大驚小怪。
潘台生還是搖頭,雙眸瞇起,猶如邪惡的蛇眼。
「錯了吧!宗老弟,這種東西一般人都會鎖在銀行的保險箱裡,而它甚至和幾十億的重要合約鎖在一起,可想而知你是預備送給一個很重要的女人,而且那個女人也在你公司工作才對!」
潘台生說完,眼神自是在杜鵑身上游移,而宗煦衡的酷臉無法讓潘台生繼續推理下去,只好在杜鵑身上借題發揮:
「這個女人還真不賴,你老是在酒店裡混,女人換得也快,卻沒有聽過你對哪個女人專情,更別說贈禮!你連束花也沒送過,會送戒指,可見……」
「沒……沒有!」杜鵑被潘台生逼近的身子嚇壞了,連忙搖頭道:「我從來也沒有收過什麼禮……」
潘台生再次發出怪異的嘖嘖聲,當他把戒指拿在手中把玩時,忽然停住了笑,朝戒環裡側的邊緣瞧去,然而邪惡的微笑再次在他唇邊漾開,同時他終於看到宗煦衡僵硬的神色。
「我果然是找到了一個好東西啊!」潘台生朝自己的手下們發出得意的笑聲,「宗老,如果你再不決定將公司以及所有事業的經營權交到我手上,我還有一張王牌可以用呢!」
「王牌?」宗軍龍本能的凝視那只戒指。
潘台生的手下忽然從窗邊走了過來,在潘台生耳邊低語了幾句,潘台生的笑意更深了。
「我一直在找宗老弟的弱點,人不可能完美無缺,是不?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嘛!」潘台生悄悄地走向窗邊,再將戒指仔細的瞧了瞧,說道:「我還差點被你騙了呢,宗老弟,原來杜鵑小姐只是個幌子,你真正的弱點是這個女人,她的名字已經很清楚的刻在戒指上了嘛!」
宗煦衡的冷眸中有著森寒的殺氣,卻讓潘台生感到非常痛快。
潘台生慢慢地拉開窗簾,對著窗外躲藏的人影輕聲道:
「歡迎光臨啊!班夢飛小姐!」
第十章
看看室內被綁住的一群人,潘台生前所未有的感到滿足,尤其當他注視著班夢飛的時候,目光中閃爍著詭譎的異色光芒。
「班小姐模特兒不好好當,怎麼跑到人家家裡竊聽呢?」潘台生一邊說著,一邊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準備觸碰她細軟的髮絲。
「潘先生,你想利用她得到什麼?」
宗煦衡原想制止他的行為,卻讓潘台生更變本加厲的壓住班夢飛的肩頭,露出一臉饞相。
「這個女人不該只有你能獨享嘛,分給我如何?」
響應他的卻是班夢飛醞釀以久的口水,「你這個噁心的傢伙,少碰我!」
本以為潘台生會生氣反擊,沒想到他露出更可怕的笑容,一把扯住班夢飛的頭髮逼使她仰起頭;就在他想強吻她時,她奮力一翻,連人帶椅的跌在地上。
「不錯嘛!宗老弟,你這個愛人還真是匹悍馬,挺凶的嘛!」
宗煦衡雙眸進出火花,睨著潘台生手中扯下來的髮絲,他低吼道:
「欺負女人一向是你才做得出來的事,你想用她來換取我父親的簽字?」
「對呀,不難猜到吧?」潘台生瞪著宗軍龍,將手中的髮絲往空中一扔,一個劍步上前,卻是抓住宗煦衡的領口,飽以老拳。「我老早就想打你了,臭小子!只不過成就了幾件事,就把我們這些立功的老人家全給忘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宗老頭早就把經營權轉到你名下了,對不對?」
宗煦衡咳了幾聲之後,吐去口中的血水,才開口道:
「你儘管衝著我來吧,別去惹這些女人了!」
「那可不!」潘台生命手下將班夢飛從地板上拉起來,「那邊那位我可以放了她,因為她根本沒什麼用,至於這位大美人……可有趣了!我在想先切下她哪個地方,才會讓你交出經營權?」
「你這個噁心的癩蝦蟆,不要靠近我!」班夢飛倔強的瞪著他。
潘台生面部倏地扭曲,「妳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知道妳會有什麼下場嗎?」
「頂多死路一條!」班夢飛朝宗煦衡瞥了一眼,看見他眉宇之間的怒氣,還有要她閉嘴的暗示,可是她壓根兒不管了,對著潘台生又吼又叫:「你想錯了,我根本對他沒有任何意義。」
「是嗎?那妳今晚來這裡做什麼?」潘台生問她。
班夢飛煞有其事的歎了口氣,因為她沒想到自己要在這幫壞蛋的圍觀之下說出自己的心意,可是今天不說,她也許也沒有機會了。
「因為我對他有意思。」她將目光停在宗煦衡的雙眸之間,凝視著他眼神中複雜又難解的光芒,一瞬間,她恍然大悟!
原來,閻虹音所言的保護是指這個!他愛她卻無法說出口,因為傷害他的主謀末出現,他必須做出防備。
潘台生好似聽到了笑話一般,哈哈大笑的道:
「妳對他有意思?這是在告白嗎?小姐!妳少裝蒜!妳會不知道他想送妳這個戒指嗎?上面刻有妳的名字咧!」
「我的名字?」班夢飛瞪著宗煦衡,輕聲問道:「你將戒指刻了我的名字?你真的是丟了這枚戒指?」
看到宗煦衡淡淡的頷首,潘台生的笑聲更為猖狂了。
「高招啊!宗老弟,好在有這個東西讓我能夠弄清楚你真正的弱點,如何?想救她或大家的話,就快點告訴我公司經營權的文件放在哪裡?」
「公司用不著給這種混蛋經營!」班夢飛深深地搖頭,「你看起來就很沒有頭腦,公司會被你弄到倒閉,你只會讓員工沒飯吃……」
「閉嘴,夢飛!」宗煦衡不得不出聲警告,班夢飛的不知天高地厚已用錯了地方,這群人絕非她可以惹得起的。
「我為什麼要閉嘴?我說的是事實!」班夢飛反駁,眼神卻相當無辜。「還有你,你為什麼到這種地步才讓我知道事實?你想讓我死不瞑目是嗎?」
「夢飛!」宗煦衡厲聲制止她的胡言亂語,因為她的一字一句猶如正在詛咒自己,更如同在傷害他。
「好了!」槍口抵著班夢飛的額頭,潘台生的手指正扣著扳機。「宗老弟,我沒有多大的耐心看你們打情罵俏,你再不將經營權交出來,這個超級大名模立刻歸西,看她的模樣大概可以當個天使吧?嗯?」
「潘台生!」宗煦衡自齒縫間進出冰森的怒吼。
潘台生賊兮兮地笑開來,「你總算有一點反應了啊!要不我讓大家在死前欣賞一段美女裸體之舞,你看如何?」
「你敢!」宗煦衡一動,肩膀立即受到壓制而無法動彈,他眼睜睜地看著潘台生將槍移到班夢飛的前襟,怒火燒灼了他全身的細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