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白雙
右蝶對他的親吻是意猶未盡的,她臨時起意的想趁他沉睡中偷偷親他,卻突如其來被他主動吻住,使她一時措手不及。
他不是在睡覺嗎?炙熱的吻牽動著激情,她不禁嚶嚀輕吟,昏頭轉向也無力抗議,只能屈服在他的舌尖探索裡,濃烈的激情充塞她全身的細胞,讓她幾乎窒息。
體內灼人的慾念侵蝕著邢東領的理智,抑制不住充滿慾望的雙手探進她的衣服內,磨擦著赤裸的肌膚,直到耳側飄來她原始的呻吟聲,才倏然驚覺的放開了她。
她是醉了嗎?右蝶迷迷濛濛的無法思考,只覺得好熱……全身發燙……身子搖搖欲墜……
她這副棋樣真是誘人,他癡癡地想。
半天,她才開口:「你……怎麼……」
「是你引誘我的。」他搶著表示。
「呃……」她的臉立刻紅得跟她的頭髮一樣,她引誘他?也沒錯啦!「我以為你在睡——」
「那麼就是侵犯嘍?」他正經八百地說。
「啊?」她該如何回答?趕快岔開話題吧!「你好多了嗎?」
一時之間,調侃、尷尬又浮現了,他像換了張臉般冷漠。
被他的低調感染,她只好說:「你得試著放下一點自尊,去調適一下心情的轉變。」
「也不是什麼可恥的事啊!沒必要為了這個建立不必要的自尊吧?」
「我沒有!」他的臉色又是一沉。
她有些生氣地問:「那麼還有什麼原因?」
「沒有什麼原因!」違心之論使他有些躁動不安,其實讓他心情激盪、動怒的,是盎斯的那句話,總讓他在面對她時,心中有種陰影。
「你面對我不會發作就好了嘛!」她近似撒嬌的喊,她是專制的,既然愛上了這個男人,那麼他一切情緒的引發全都要因為她才行!
他的眉頭揪得更緊,尚未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
她長歎的起身,醫院實在不是一個說話的地方,一點羅曼蒂克的味道都沒有,在這裡告白也太不恰當了些。「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她還未轉身,就被他捉進懷裡,來不及反應就被他吻住,抵著他的胸口喘息。
他啞聲問道:「你也認為我不行嗎?」
「沒……」回答未出口,他的唇便強勢地壓了過來,反手將她置於床上,以身體的重量制住她、讓她無法動彈,他的吻愈來愈烈,身上的衣物同時褪盡。
他在做什麼?她抓著自己空無一物的胸口嚷了起來:」這裡是醫院耶!」
「我知道。」他迷亂了,無法理解自己的舉動,他愛她、戀她,更想要她,他想證明。
他眼底的慾望一覽無遺,她也很願意將自己獻給他,可是,不是在這裡、這個時候,何況還未聽他說出承諾,這麼做太草率,也太隨便了。「住手!」
他從未發覺自己竟是如此企盼、渴望一個女人,他該得到她的允諾嗎?如果他可以等的話,可是竄動的火苗一發不可收拾,他停止不了!
「等等……」她不住的喘息。他的撫觸轉為狂烈,輕咬著她的耳垂,引起她一陣輕悸的顫抖和微吟。
「放開我!」她使出力氣住他的胸膛一推,抓起她的衣服,差點跌下床。病床經過這番震動發出聲響,空氣瞬間凝結了起來。
他的心登時冰涼,痛楚在五臟六腑蔓延,難道……她認同盎斯所說的?
她察覺到他的異樣,「你不需要為那句無聊的話做這種證明。」她要的證明不是這個。
他卻不認為她真的那麼想,他咬著牙、撫著頭自責,他剛才在做什麼?像極了發情的野獸!她愛他了嗎?他怎麼可以如此心急?
右蝶看著他。她是愛他的,否則不會由得他如此的侵犯自己,她也知道他在等她說明白,而她又何嘗不想?只是時機不對啊!
她邊穿好衣服邊想,如果自己不早點說明白,她真怕他會因此一蹶不振呢!為什麼她老是要想辦法來安撫他?唉——愛他嘛!
對她而言,愛他就要疼他,這不是男人的專利。如果她想要幸福,那麼只靠等待,時間太久了!她沒有耐性。「等你恢復後,我有話對你說。那個時候再證明也不遲!」
他甩頭道:「你一直在主導著事情的走向,我可以拒絕嗎?」
她瞪著他,對他的不解風情很生氣。「我沒有主導什麼,那只是你的想法而已。」
在她拒絕地推開他後,邢東領對她所說的話,是一個字也聽不下去了,證明?不是早已一目瞭然了嗎?
「英國王子是一個好對像!」他想平靜,但脫口而出的這句話卻還是激動的語氣。
她為之氣結,所謂「孺子不可教也」是像他這種嗎?不僅疑心又自大的只認同自己的想法,他難道不會換個角度去思考她話中的意思嗎?
「你當真那麼認為?」她冷冷地問,直到他微微的點了一下頭,她終於無法忍耐。「我以為你很聰明,沒想到你真是個木頭,氣死我了!」
他看著她氣憤的模樣,卻不想表示什麼,那只會讓他更心疼而已。
「可惡!」她掄起拳頭,本能發洩的怒吼:「你就這麼放棄了?把我讓給盎斯?」
「我不曾得到過你!哪裡來的「讓」字可言?」他說得雲淡風輕,好像什麼事都不曾發生似的。
右蝶腦中一片轟隆作響,她不可能陷入盎斯一樣的情境、她不可能是自作多情,他的吻那麼濃烈、誠摯,甚至他還想要她!只有相愛才會有這般的感覺,不是嗎?她不可能會錯意的。
「剛才……你吻我耶!」
「那不算什麼!」他依舊無情的道。
她惶然失色。不可能,她自信滿滿的把握竟然被這種解釋給擊垮?」可是……可是……」
「你還想要嗎?」語畢,他已攫獲她,眷戀的吻了她許久之後才放開。
怎麼她感覺這好像是在吻別呢?
他背對著她:心頭亂糟糟的,「對不起!」
他在為他的所作所為道歉嗎?她突然明瞭盎所罵何有那種苦澀的歎息了,難道她真的會錯意了嗎?她不想承認。
踉蹌著腳步退到門邊,她吼道:「你根本不需要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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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蝶不再吼叫,這些上課的大老們耳根子著實清靜不少,可是,還真的很不習慣。右大小姐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上課上到一半老老發起呆來,連帶著又氣又笑又恍惚的神情,千變萬化得讓他們這些人跟著老眼昏花。
這會兒,她又歎氣了!
右蝶向台下仔細的掃了一圈,他還是沒來。
自從開課以來,邢東領本來就不是常客,幾天沒有見到他,她就犯相思了?誰教她本來就是坦白,心裡在想什麼全寫在臉上。
「右小姐。」有個聲音忍不住傳了過來,她正眼瞧去,盯著這名學生。
「幹嘛?」她的口氣始終如一。
連旗集團內的小道消息傳得翻天覆地,更何況滿屋子部是高級主管,他們豈有不知的道理?尤其主角還是邢東領,讓他們不得不關心。
「你該不會是感情出了什麼問題吧?」這人語氣曖昧得可以。
「干……你屁事啊?」右蝶話一轉,很正經的斥責。
沒想到這些上了年紀的人竟學著年輕人開始鼓噪了起來,把右蝶嚇了一跳。什麼時候大家感情那麼融洽了?
「現在是上課耶!」她吼了一句,但鼓起的腮幫子顯然失效,台下的人似乎準備今天不上課了。
「你沒發現你已經「上聯不對下聯」了,真教人不知從何聽起。」有人說。
「是嗎?」她慌忙翻動手中的講義,的確是亂跳章。
「說吧!說出來好解決嘛!」
她眼一瞪,手一擦,「我自己會解決。」
「真的嗎?」全部的人可說是眼睛一亮,「真是太好了,好事近了!」
「什麼好事?」她不想跟這些老人談論自己的問題。
「好久都沒有熱鬧一下了!」那些人自顧自的與左鄰右舍暢談起來。
看著這些不相干的人替她歡聲雷動,她不由得還是歎氣,負氣等了這麼多天,
他還是冷淡無音訊,搞得她心慌,也不知他想通了沒?
他真的放棄她了嗎?她不相信。就算等到最後,她也要聽到他真正的心意是什麼?
開什麼玩笑,第一次愛上一個人就慘遭滑鐵盧?!是他先挑撥她的耶!
不行!她忍不住了,說要主動出擊的不是嗎?她要一個答案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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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的事件後,接下來的日子等於是邢東領的進補日,周玉嵐已不再避諱出現在兒子的面前,早、中、晚往他的辦公室走動,漸漸地,邢東領的病症也不復見,取代的煩躁卻影響整個百貨公司員工的情緒,猶如不定時炸彈,隨時會爆發般的可怕恐怖。
「什麼時候你的脾氣被右蝶給同化了?」邢西領這陣子趕場拍戲,語氣不僅疲累,還有些沒睡醒的懶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