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白雙
「還在天羅地網?」她以為事情在自己到過他家後便解決了,為什麼還……
王秘書又說:「西領已經將計劃撤回了,可是那些女人玩上了癮,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她們竟會知道經理的奇怪症狀,今天早上竟一起闖進他的辦公室,我還沒有時間瞭解整個狀況,就先將他送來醫院。」
「邢西領說的嗎?」
「不可能!西領比邢總還生氣。」
「那……她們去辦公室做什麼?」
「這……」王秘書突然支支吾吾了起來。
「說啊!」她無法心平氣和。
王秘書大大的長歎,「嘲諷、戲弄!」
她傻眼了,「嘲……嘲諷?」
王秘書搖搖頭又說:「她們理當不可能知道這件事,就算知道了也……就因為他始終高高在上吧!這種打擊對他來說也算大!」
其實如果當初沒有隱瞞,情形就不會如此了。活該嗎?她此刻的心情卻跟著不好受。「她們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
「西領正在調查……」
「是王子!」這個聲音懶懶地傳來。
右蝶看向聲音的主人,只見邢西領斜著身子靠在牆邊,以往的笑容消失了,凜然的氣息競跟邢東領有幾分相像。
邢西領眼中的怒意還未散去,直視著她:「他來了,你早就知道了吧!」
「盎斯克倫?」右蝶皺眉。
「就是他搞的鬼。」邢西領撫了撫額頭,冷漠地說。
「他?」她不敢相信,「怎麼可能?他們有仇嗎?」
「為了你!」
「為了我?」她怎麼愈聽愈糊塗了?
「你……」邢西領詫異的盯著她,「難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廢話!」她忍不住吼了起來,從頭到尾,她又該「知道」些什麼?
邢西領的眉頭一鬆,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開口:「他就是你奶奶萬中選一的那位孫女婿,得知報上的緋聞後,他對我和東領做了一番調查,加上你的家族本就強力支持他,因此東領的症狀完全曝光。被我撤回的那些女人成了他的利用工具,那些工具如他所願的發揮了作用,而且相當成功。」
她冷冷地問:「你剛才的態度是懷疑我出賣邢東領?」
「是的!」邢西領承認,他剛才的確那麼想。
「那麼你告訴我,那些女人到底對邢東領說了什麼?」
「她們只是將盎斯的話重複,要他別接近你!」
「就這樣?」
「他說……」邢西領深吸了口氣。「無法接近女人的男人就是無能,無能的男人就不配給女人幸福,更不配接近你!」
右蝶大驚失色的退了兩步,這些話說得未免太傷人了吧!」
「所以東領這次是氣得流血!」邢西領又歎了口氣。
這些事情的起因都是她嗎?右蝶身子一滑、蹲在牆邊喪氣的想,這就是盎斯所謂的方法?打擊一個男人的自尊。
邢東領又為什麼生氣?除了那句話,還有其它的原因嗎?如果有,她期待有另一個原因。
如果這些是因為情字而起,那麼所有的事情是否都可以為這個字作解釋了?
唉——是了!情字,惱人煩人的情,卻是讓人心動的情呵!
她的感覺不就是所謂的「心慌意亂」嗎?困擾了那麼久,總算有了答案,她就是愛他而已,這麼簡單!
醫生開門出來,走向王秘書。
「他鼻腔內膜的微血管壁太薄,所以只要有一點刺激就會引起流血的症狀。」
眾人恍然大悟的點頭。
刑西領又望向右蝶,「雖然這是東領的自尊心在作具,可是真正的原因,還是因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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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蝶離開了醫院。她要先去「完成」一件事!如果事情真是因她而起,那麼就得由她去解決才行,與其在原地苦惱,倒不如先把罪犯揪出來再說,她記得葉昺知說過,她的身邊有奶奶的眼線,那麼先從眼線下三吧!
眼線,就是在暗地裡跟蹤她,看著她一切所作所為的人,那麼一定在她附近。
要怎麼做才會快速的讓他們現身呢?
她向四周張望,都怪平常沒有訓練自己提高警覺,否則應該可以輕鬆找出跟在左右鬼鬼祟祟的人影。
現在,立在馬路邊,她卻連個辦法都想不出來……
等等!她的腦中閃過一個想法,如果她向馬路中央走過去的話……她的理智只能到此為止,顧不得自身的危險,提起一口氣就往馬路衝去,繼而響起的煞車聲刺入耳膜,此時她的手臂被人猛力一拉,衝力太大的往路邊倒去,跌倒在路旁、引起一陣擦撞,同時撞醒了她。
「你在做什麼?」盎斯的心差點隨著她的舉動而停擺。「你想找死啊?」
「是你?!」她甩過臉,恨恨地瞪著他。「我就是在找你!」
「找我也不是用這種方法啊!」盎斯雖然文質彬彬,此刻也大吼了起來。
「不然要怎麼找?」沒有電話、沒有方向,連個蛛絲馬跡都沒有。
「你……」
「好了!」人找到了,她可以算算帳了。「我問你,你跑到連旗去鬧什麼?」
「我有去嗎?」
「好!事情已經發生,多說無益。」她換了個問法:「你到底想幹嘛?」
他伸手過去想拉她起身,她瞪了回去,自己跳了起來。
他只好無奈的搖頭,「我只想得到你而已。」
「這是什麼理由?」她嗤之以鼻。「我說過了,我不適合你,你為什麼不死心呢?」
「一個人的感情不是說放就放,說收就能收回的。」他說得誠懇:「我是真的愛你!」
「你問過我了嗎?」她不能接受他的說法。「我當初並沒有讓你愛我呀!憑什麼硬要我接受這份感情?你一廂情願是你的事,為什麼還要牽扯到別人身上?」
「你心疼他?」他的語氣聽來很酸。
「我不是心疼他!我要心疼什麼?這些事情是你做的又不是我,我只是看不慣為了愛而做出傷害別人的事,這是借口,這不是愛的真情。」
「你瞭解愛了嗎?」盎斯受傷地說:「如果我不愛你,我就不會為了你去做這些事。」
「我承受不起這種愛!如果一定要以傷害來表達的話。」
他仔細地瞅住她,喉嚨發緊。「那要怎麼做你才會接受?」
她正視他,輕輕的搖了搖頭,「人的心只有那麼一個拳頭大,裝不下那麼多份愛。」
「你……」他驚異的眼中滿是痛楚。
事到如今,既然了悟,那麼就直說了吧!她眼底閃著光芒,「其實,被你這麼一逼,倒是讓我雜亂的心找到了解答……」
「我知道我是自掘墳墓。」他打斷她的話,不想聽她親口承認那份愛,因為主角不是他!聽了,只會讓他更戚傷而已,可笑的是,推她一把的竟然是他?
右蝶看著他。她應該有怎麼樣的感受?有個男人為她如此傷心……她只有歎氣了。她拍拍他的肩說:「你不是一個能做壞事的人,而且本來就不是。」
「你原諒我了?」
「基本上還談不上原諒這回事!」
「他……愛你嗎?」
她嫣然一笑,自信滿滿地說:「這點我比你有把握多了!」
他訝異的看著她:「難不成他沒有表示過?」
是沒有,只有吻她而已,可是如果不喜歡她,為什麼吻她?單憑這一點,她想邢東領應該是愛著她的,一思及此,臉就不禁紅了起來,「你就別問了吧!」
望著她因嬌羞而雙頰紅透,言談中的蜜意更讓盎斯忍不住心頭的醋意大歎:
「第一次遇到你,就被你那種倨傲吸引,你是那麼有自信的女人,我行我素、擁有極大的自尊心!難道你想先去向他表達嗎?」
「因為他,我會那麼做!」她誠摯地說。「為了愛,我想有必要有些改變。」
「那是包容!」他眷戀地拂起她的髮絲微笑道:「你的感情,跟你的頭髮一樣,火紅、熾烈、真誠。」
「謝謝!」她對這些評語欣然接受。
他走了兩步,突然回頭,認真的說:「現在,我的心胸只能容得下祝福你的詞句,原諒我的感情收放無法自如,所以一旦知道你的表白沒有成功,我還是會出現在你面前。如果你成功了,那麼橫在你們之間的就不是我了。」
「我知道!」她點頭,向他揮手道別。「那是個「老麻煩」!」
他會意的笑著離開。
老麻煩——不就是指她的奶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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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東領盯著手臂上的點滴管。他攢眉,正想一把扯掉那根管子,開門聲讓他本能地將動作停止,迅速的合眼傾聽。
那腳步放輕了,有些飄飄然的落定在他身旁好一會兒,微微的椅子拖動聲後,來者刻意緩慢的坐了下來。隨即,那人一聲歎息,感動了他的心和緊繃的神經。指尖的輕觸撥開了他額前的頭髮,吹來一陣暖意,激起他全身的狂熱。
微溫的氣息滑過他臉龐的線條,最後落在他的唇,覆蓋著的唇辦遲緩,像在細細地品嚐,同時燃起他蓄勢待發的慾火,急切的主動在她唇上吸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