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芭芭拉·卡德蘭
「不要再說了!」塔笛卡大聲地說。「你為什麼會這樣想?你以為我是那樣的人嗎?」
他默不作聲,她又繼續說:
「我們的愛是不比尋常的!它是那麼美,是上天的賜予。我不容許你這樣低貶它,也不准我們彼此不信任。」
她伸出雙手。
「請你到我身邊來。」
他幾乎是不情願地服從了她,坐在沙發的邊沿上,低頭望著她。
「我們必須為這件事一起作戰。」塔笛卡說。
「不過,除非我洗刷了我的罪名,否則我不會跟你結婚的。」公爵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人們都在談論我?即使那些最親近的人都以為我殺了愛玲。」
他的聲音粗暴地說下去:
「有時,我真的以為是自己在一種下意識的舉動下做出來的。我是多麼恨她,很可能因此而轉變成行動。」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塔笛卡叫著說。「你是在折磨自己,你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來的。」
「噢!我的甜心!」公爵用另外一種聲調說。「你太年輕,太完美了,你不瞭解別人如何扭曲了思想和感情。」
「我不關心別人,只關心你。」塔笛卡說。
有一會兒她以為他會吻她,但是他沒有。他說:
「不論你聽到了什麼,我相信你並不知道這個故事。事實上,我娶她只是為了取悅我母親,她堅持我必須有一個繼承人。」
他避開她的視線,又說:
「那個時候,我愛上了一個有夫之婦;我太年輕了,我迷戀著她,以為那就是愛情。」
公爵俯身輕吻她的眼睛說:
「不要這樣看我,否則我就沒有辦法說完我的故事了。我要使你明白整個事實,以及所發生的一切。」
「我要聽下去,」塔笛卡說。「但是,同時我也要你知道我愛你.我用我的心,我的身體和我的靈魂來愛你,它們都是屬於你的,你絕對不能改變。」
她的話破壞了公爵的自制力,他再度尋找她的嘴唇,兩個人又狂野地吻了起來。
然後他放開了她,站起來,看著爐火;又說:
「我母親和柏威剋夫人安排了這件事情。她們把愛玲送到古堡裡,而她看來似乎也很動人。我母親不斷地嘮叨說她如何地愛我,當然,她是表現得很愛我的,為了使自己從那個有夫之婦那裡解放出來,我向她求婚,她接受了。」
他停頓了一會又說:
「現在想起來,我簡直不能相信自己那時會那麼笨,愛玲是那麼團執地要求盡早結婚,我竟然不起疑心。不過,她的確是有一個很重要的理由,我們一結婚,我就發現了真正的原因。」
「那是什麼呢?」塔笛卡低低地問。
「她有了另外一個男人的孩子。」公爵說。
第九章
「可是,為什麼她不跟孩子的父親結婚呢?」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塔笛卡問。
「他結過婚了,」公爵說。「是她父親所雇的男僕。」
「噢!太糟糕了!」
塔笛卡發出了一聲叫喊,她瞭解,當公爵發現這個醜惡的現實以後對他的意義。
「這是很多男人都會面臨的情形,」公爵用僵硬的聲音說。「不過,塔笛卡,要是這樣一個孩子繼承了爵位,那將會有什麼後果呢?」
「也許這不是兒子?」塔笛卡喃喃地說,
「你忘了?蘇格蘭的法律跟英國不一樣,假使沒有兒子,女兒照樣可以繼承父母的頭銜。」
塔笛卡看見公爵臉上有著很深的紋路。他注視著火焰,繼續說:
「你知道,這樣人們就有很好的理由,懷疑我謀殺我的妻子了。」
「有誰知道那孩子不是你的呢?」塔笛卡問。
「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公爵說。「不過,愛玲死後,驗屍發現她懷了三個月的身孕。我相信,托貴知道她的秘密。」
卡也相信,托貴·麥格雷因為忌妒他的堂弟,一定會把這秘密告訴老夫人以及其他的人,以破壞公爵的名譽。
但是,現在說有什麼用呢?塔笛卡沉默了一會兒,又說:「你所告訴我的,使得我的信心更加堅定,相信我們兩個人必定能合力找到兇手。」
現在,公爵第一次正面對著塔笛卡說活。
「我告訴了你這些話,你還是相信我?」
「你真的希望我這樣三心兩意?」塔笛卡說。「我愛你,我相信你是無辜的。」
他站在那裡望著她,他眼中的表情使她微微發抖。他彎下身來吻了她裸露的纖足,然後把她擁入懷裡,吻她的粉頸。
他感覺得出她的顫抖,又拉開她的襯衫,吻她的圓肩以及酥胸。
到現在為止,塔笛卡感到她需要他的吻比世上任何東西都需要,兩人完全沉醉在愛的喜悅裡。
「我愛你!我愛你!你是我的,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把你從我這裡帶走。」公爵叫著說。
在他的狂吻下,塔笛卡覺得她的芳心和靈魂都溶入他,變成他的一部份。
「我愛你!我愛你!」
根本不知道是誰在說了,他們合體為一,不可分開。
過了很久很久,他們才平靜下來,於是一起躺在沙發上,公爵仍然把她摟在懷裡。她溫柔地說:
「我不知道愛情是像這個樣子的。」
「像什麼呢?我的愛人!」公爵問;
「這麼奇妙,這麼狂野,這麼令人興奮。
突然間她想起了什麼,就從他的肩膀上抬起頭來,帶點嬌羞地問:
「你使得我這樣興奮,你不感到驚訝?」
公爵大笑,把擁著她的手臂收緊一點。
「你怎能夠這樣想?你以為我不要你的愛?你這樣回應我是我最大的快樂啊!我的小愛人!」
「曾經有人對我說,」塔笛卡告訴他。「我是一個冰山美人,誰碰到我,誰就會被凍結。」
公爵吻了她的前額一下,又說:
「等我們結婚以後,我就會教你更懂得愛。我會把你帶到星星上面,除了我們和我們彼此的愛以外,什麼都不存在。」
他的話使她顫抖,她聽出他聲音裡的慾念。他托起她的下巴,望著她的雙眼。
「我愛你,」他說。「你的美,不是凡間能有的。不過,我的愛人,不等到我頭上的疑雲消失,我是不會跟你結婚,也不會佔有你的。」
塔笛卡倒吸了一口氣說:
「可是我要跟你一起作戰!我要跟你在一起!我要完全屬於你。」
「我也要你!」公爵說。「天知道我多麼想要你!我的愛人,當你給我一個兒子的時候,我希望他既以他的父親為傲,也跟我一樣崇拜他的母親。」
池把她擁緊一點,但是沒有吻她,只是用十分嚴肅的語調說;
「你願意等我嗎?我的小愛人!這要求是不是太過份?」
「你知道這並不算過份,」塔笛卡回答說。「我準備做你的妻子了。或者,一個人愛你愛得那麼狂熱,就不必太拘泥於習俗了吧?」
他知道她想說什麼,他溫柔地望著她說:
「我愛你,我為你傾倒,我知道我們在前生曾經在一起,你早已是我的一部份。你是我的,我們將永遠合而為一。不過我是為你好,我的愛人,所以我還得等待。」
塔笛卡把臉藏在他肩上,她聽見他斬釘截鐵的聲音,她知道,無論她如何懇求,他都不會變更心意的。
她所要的就是跟他在一起,屬於他,任何後果都不計不過,她也感激他對她的尊重。
他們蓋著毛毯,躺在一起,渡過那漫漫長夜。
不時地,公爵起身去添些木柴在火上。有時,他們體內的情火燃燒得那麼厲害,塔笛卡以為公爵將會失去自製而佔有她的肉體,那麼她就可以屬於他了。
他吻她,直至她忘了身在何處,除了他的愛撫,就什麼也不知道。
然而,公爵仍然控制著自己。快天亮的時候,塔笛卡在他的懷抱中小睡了一會兒,他的唇貼在她發上。
她突然驚醒,因為公爵在動,而且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什麼事?」她問。
「我想,是僕人們來了。」他說。
他走向門口。塔笛卡坐了起來,把襯衫的紐扣扣到領口,又把毛毯拉起蓋住全身。不過,她並不需要為自己的外表擔心。
公爵走到木屋外面,把門關上。她聽見了聲音,但是一兩分鐘之後他便回來。
他的一雙手挽著個皮箱。
「唐納猜我們會來這裡避風雨,他帶了一些衣服來,我們可以換衣服回古堡去。你帶著這個皮箱到另一間去換好嗎?」
塔笛卡站起來,赤腳站在地板上。
「我們一定要回去嗎?」她問,眼睛望著他的臉。
「我們得勇敢一點,愛人。」公爵說。
她看到他眼裡的表情,她知道:他們已從一場奇妙的夢中醒來,現在得面對現實了。
她走進另外一間房間裡,那裡有衣櫥、箱子和一些打獵用具。公爵替她把皮箱放在地上,她打開它,發現女僕為她準備了一件淡綠色綢衣和外套。
她不習慣騎馬,而且那條裙子是蓬起的,她不禁懷疑載她回古堡的不是一匹普通的馬而是一匹神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