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愛米莉·布萊德莉
「別跟我打,姑娘。今晚你救了我,我很感激,可是你的那些叛亂者們相信是你給他們戰鬥的勇氣和得勝的保證,我要是把你留在這裡就太蠢了。」
他一隻手放在她的嘴上,另一隻手迅速從自己頭上解下那個撒克森哨兵的頭巾塞在她的嘴裡。然後他輕鬆地把她放到多塞亞背上,自己也縱身跳上馬,騎在她身後。
他們一言不發地騎著馬離開阿爾漢的營地時,姬熱拉更加憤怒了。她用腳後跟踢魯特加的小腿,揮著雙臂朝後面亂打,想著能打著什麼重要的部位,可是身後人的反應只是用一隻大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的兩隻手腕。她覺得自己被他包了起來,一點辦法都沒有,而這種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感覺又讓她異常惱怒。她能感覺到他富有彈性的用力的大腿放在自己的大腿下面。在她背後,他的胸膛像一道鐵牆頂著她,她是多麼愚蠢啊,解救了這樣一個惡魔,還曾想控制他。
離開阿爾漢的營地很遠之後,他們遇上一群法蘭克人,正在林中一棵樹一棵樹地搜尋他。這正是他預料中的。他把髒兮兮的布從姬熱拉口中拽出來,她呼吸了幾口鷴空氣「我就知道你還活著。」那個樣子可怕的巨人親自來迎接他??抓她的這傢伙告訴過她這巨人就是魯特加將軍。這巨人滿是毛的大臉上綻開了一點微笑,變得不那麼可怕了。「是啊,由於一痊不願看到流血的姑娘的幫助,勉強活下來了。」
「魯特加大人!」一個法蘭克人喊道,「我們繼續前進,攻打撒克森人的營地吧。」
「今晚不了,安東尼奧,」這個抓住她的人在姬熱拉腰上輕輕推了一下,「我發過誓,今晚不殺一個撒克森人,明天我們從要塞派一隊人去。」
「他們會遷營的。」
「對,除非他們比我想像得還蠢,但誓言一旦說出,就是神聖的。」
姬熱拉被這番對話弄糊塗了。她看看那巨人,他正一聲不響地坐著。他不是魯特加首領。這個騎在馬上抓著她的人,這個她曾用戰斧砸昏過的人,這個她曾經捉弄過並侮辱過的人,這個她幫著他逃出來的人,他才是著名的魯特加。
「你,你這豬!」她轉過身,要把最嚴厲的辱罵全當著他的面說出。「你讓我相信他」??她伸出一隻手指著巨人坐的地方??「可是你……你這騙子,你這撒謊的人!」
她是個笨蛋,受騙的人,一個沒腦子的白癡。她怎麼這麼容易上當?
魯特加只是笑。這豬,他覺得她發怒的樣子很有意思。他手下的人也是這樣。從他們臉上的笑容就看得出來。她真想把他們全變成蛇,尤其是這個傲慢的首領。一條蛇才真正符合他的性格。
「我沒有撒謊!」這壞蛋還有臉否認。「魯特加是個拿少女當晚飯的惡魔,至少全世界的人們都這麼說他。」
姬熱拉緊咬著牙。「我希望阿爾漢拿你當晚飯。你這黑心的醜八怪,癩蛤蟆!」她的身體狂怒地扭動著,竟有一刻出人意料地掙脫了魯特加的手。她本能地跳下馬背,腳一著地,便沒命地跑開。她一邊跑著回頭瞥了一眼,看見魯特加推開了一個正準備拿箭射她的士兵,說道,「不,我來對付她,你們在這裡等著。」
起初她很高興,覺得自己怎麼也比他跑得快,可是他儘管受了傷,卻以輕快的步子,跟在她後面跑,近得足夠在黑暗的林中看得清她,但他並不想真的抓住她。
她雙腿加快了速度。只要她能甩掉他,那怕只一會兒,在這黑暗中,他就可能再也找不著她了。可是不管她跑多快,路線多曲折,他總在後面跟著??很輕鬆地,好像不費力氣。對她來說是竭盡全力的奔跑,在他卻好像是在漫不經心地散步。他頭上纏著繃帶,身上帶著十幾處刀傷,怎麼能跑這麼快?這個人簡直不是人!
姬熱拉越是跑得精疲力竭,心中越是氣憤。她直跑得呼吸帶著痛雙腿難抬。這時,一段樹根絆住她的腳,她摔倒了。她站起來,立即又跌倒了。
「累了嗎?」幾步之外的黑暗中傳來了帶著取笑的問話。
「沒有!」她站起來又要跑,卻被黑暗裡伸出的一隻手猛地拉了回來。姬熱拉扭動著,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她呼哧呼哧地喘著氣,這時魯特加倒在了她身上。他用雙臂撐住自己的身體,強壯的身體和姬熱拉身體纏在一起。這種親密的狀態使姬熱拉心裡很慌亂。
「我建議你投降。」他平靜地說。
姬熱拉只顧喘氣,無力回答。他的臉這麼近地在她的臉上面,她能看得見那臉上淡淡的微笑和帶著嘲笑的眼光裡閃爍的幽光。
「我這個人耐心很有限,下次你再跑我就乾脆把你手腳都捆起來,教教你一個農奴在主人面前應有的謙卑。我想,這是你以前沒有學好的一課。」
「放開我!」姬熱拉憋足了一口氣才喊出來。
他動了動放在她的雙腿中間的一條腿。他結實的肌肉和她兩大腿之間柔軟部份的接觸,在刀子的身體中激起了一股難忍的慾望。她的靈魂裡要投降的衝動倔強地鼓噪著??不是對他的力量屈服,而是對那不知何故已覺得不再傲慢的微笑,和眼光裡不再是嘲諷的幽光。
「你狠心地讓我跑了這麼遠,我覺得這裡是休息一下的好地方。」他說著,可惡地一笑。
「我是個受了傷的人,你知道。」
姬熱拉使出了所有的憤慨:「你會後悔的,你這笨蛋,雜種!」
「真的?」他幾乎是溫柔地把她頭髮中的一片樹葉抹掉,「我現在還不後悔,你呢?」
「我後悔自己那麼愚蠢地可憐你。」
「對你的仁慈,我想我還沒有表示足夠的感激。」
刀子覺察著他眼睛裡的意圖,也覺察著自己胸中那忽然覺醒的愚蠢的渴望。「我警告你,」她絕望地威脅著,「把我惹急了,我將你的睪丸縮成個石頭子兒。」
認識她的人聽了這話都會退縮的,可他卻敢笑了起來「你是個女巫,是嗎我得特別小心我的那對寶貝,別讓它們縮小了。」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光,像磨光的鋼鐵。「你也是個相當出眾的女人。」
慢慢地,他的嘴朝著她的嘴低下來。他強壯的身體壓在姬熱拉身上,她一動不能動。他用自己的嘴唇撥開她的唇,輕柔地逗弄著,她急忙盡力把頭扭開,但他的嘴也跟著動,貪婪地吻著刀子的嘴。她的反抗漸漸弱了。他令人迷醉的舌頭伸了進來,在她嘴裡探索著,似乎朝她的兩腿交合處射出了一道道火苗。她無法抗拒這種將她完全淹沒的感覺;一咱原始的衝動令她弓起身體貼緊這個蓋在她上面的雄性身體;她的乳房磨擦著他胸前結實的肌肉時,她覺得很用脹;雙腿間流出的熱乎乎的粘液使她感到灼燒一般,她緊緊夾住他的大腿。感情,愛慾與快感攪在一起形成一個無法抗拒的漩渦,她被淹沒在裡面。他終於放開了她的嘴,這時她的整個心意都仍在漩渦中。
「我沒感到有一點縮小,小蜜蜂。你的咒語就這麼軟弱無力嗎?」
她的尷尬變成了憤怒。「你想要咒語嗎?你這法蘭克豬!我給你咒語!」她嘴裡洩出了大堆的撒克森語??咒語,對撒克森舊神和耶穌基督,以及對所有肯聽的眾神的求告。她罵著魯特加,罵他的狗爹娘,他的孩子,他的朋友,同志,和所有希望他好的人,接著罵他打仗用的劍,保護他的盾,防護他的夢想,他的慾望,他的野心,和他那使她無法自持的強烈的雄性感。
魯特加對她的盛怒無動於衷,他從她身上爬起來,沒等她跑,就把她抓了起來,讓她雙腳站著,說道:「你能不能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咒語翻給我聽?」
她挑戰似地揚起下巴。「我念動咒語,要把你的心變成石頭,把你一生的夢想變成泥土。」
「就這些!」他撇嘴笑著,聽到這樣的話沒顯示一丁點害怕的樣子。「你的目的很寬,女巫小姐,任何女人都可以告訴你,我的心已經是石頭了,而我的野心,不是建立在夢想上,而是建立在我自己的力量上。」
「我也詛咒你的力量。」她惱火地告訴人。
「那我們趁我還有力量,趕緊回去吧。」
他來抓她胳膊,她往後一躲。
他搖頭笑了。「別勉強了,小姑娘,你盡力使我的心裡生出恐懼,已經對你的朋友們盡職了。只不過有一件事你沒考慮到??我不信巫術。」
這間地下室原來存著一些蔬菜,後來搬走了,騰出來給姬熱拉作獄室。地上還有些剝落的菜葉,姬熱拉煩躁地踢著它們。地下室裡空氣很冷??這對蔬菜有好處,對囚犯,倒很不舒適了。她的衣服很不保暖,寬鬆的上衣是夏天穿的,昨天夜裡在森林裡狂跑,又把它弄得又髒又破。下面穿的裙子已經舊得開始脫線。那是阿特露達送給她的,因為這條裙子已經撐不住她那越來越胖的身體。姬熱拉不再衝爛菜葉撒氣,她無力地靠著髒兮兮的牆壁坐下來。屋裡有一張很硬的長椅,是剛搬進來的,供她坐臥。其餘的用具包括一盞燈,兩床毯子,一個盛污物的瓶子和一桶水。房間橫著走有三步,豎著走四步??如果她用小步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