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王子變苛男

第19頁 文 / 葉雙

    「該死的!該死的!」隨著嘴巴不停的開闔,雙手不停的飛舞,夕顏將那資料上的文件一字一字的鍵人電腦中。

    她怎麼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能力足以被委以重任了,東方向晚不是很看不起她嗎?

    他總認為她不過是一朵被養在玻璃房裡的花朵,那他幹嗎每天都拿這麼多的資料要她整理和建檔?

    最過分的是,他竟然還要脅她不准找人幫忙,甚至不准朱姐幫她忙,說什麼人家是個媽媽,不能陪她加班。

    既然他該死的那麼會替人著想,為什麼不肯替她想想,難道他不知道她也是個人,而且從來沒有這麼努力認真過。

    她也是需要休息的啊!她還有很多事要和駱震邁商量,被他這麼一胡攪瞎纏的,朱姐和嘟嘟要什麼時候才能一家團聚啊?

    真是該死的夠了!

    她倏地停下在鍵盤上不停飛舞的雙手,她決定自己今天絕對不再加班,她得去做一件更有意義的事。

    下定決心後的夕顏一古腦將文件塞進抽屜裡,一邊拿起電話筒,當視線掃到放在一旁的飯盒,她這才想起自己竟忙得連晚飯都沒吃。

    可惡!又是一聲打從心底躥出的詛咒,只不過這回的對象不再是被她罵了一整天的東方向晚,而是她自己。

    她幹嗎那麼認真啊?夕顏洩憤似的用力按壓著電話的鍵盤,企圖用這樣的行為來表達心中的憤怒。

    終於電話的那端被人接起,她斂了斂心神,專心一致的講起電話。

    「喂!駱震邁嗎?嗯!我今天晚上有空,對啊!那約在哪裡?」

    可沒有想到她的電話才講到一半,話筒就憑空的自她的手中消失,她愣愣的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這才慢了半拍的轉過身,惡狠狠的蹬著那個正得意揚揚地將電話給掛回去的東方向晚。

    「你該死的以為自己在幹什麼?」夕顏氣極的想要搶回電話,可面色亦不善的東方向晚乾脆先一步的將電話重重的砸到地上。

    呵!還好他機警,在她敲鍵盤的聲音停止後,就立刻出來查看,否則她怕是已經溜出去約會了。

    約會,想到這兩個字,東方向晚本來得意揚揚的表情立刻沉下。

    他就不懂那個駱震邁有什麼好的?就他所查到的資料看來,那個男人雖然身家清白、無不良嗜好,看似找不出什麼大缺點。

    可是這種人肯定乏味,他就不懂夕顏為什麼會捨自己而就他?

    東方向晚心裡挺不是滋味的想道,完全忘記自己是一個更乏味的工作狂,以前在他的眼底除了工作賺錢之外,再無其他。

    「現在可是上班時間,不准講私人電話。」他義正辭嚴的為自己的行為找了一個好借口。

    「是嗎?」冷冷的勾起唇,低應一聲後,夕顏立刻變身從抽屜裡抽起皮包。「那麼我不加班,就不是上班時間嘍!」

    眼見夕顏要走人,深知她的固執的東方向晚知道若是現在讓她走人,她一定會馬不停蹄的跑去找駱震邁,那他這幾日的努力不就得功虧一簀了?

    想到這裡,他立刻像座山似的擋在她的面前。「不准你這麼早下班!」

    「我辭職!」夕顏氣結的說,伸手推了推他結實的胸膛。

    「不准辭!」東方向晚毫不考慮的就拒絕她的辭職,然後情不自禁地將她戳著他的手包裹住,不想讓她受傷。

    「你憑什麼不准辭?朱姐說你答應過她,不拿她來逼我了。」夕顏氣呼呼的說道。

    「我說不准就是不准,沒有什麼道理,你要是執意要辭,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追回來。」手掌裡握著的是她的手,東方向晚的心中也漾出一片柔軟。

    「你簡直是莫名其妙,你不是老早就巴望著我快快離開嗎?幹嗎現在又非要我留在這裡?」

    夕顏說到這裡,忿忿的想用手拂去頰畔飛落的髮絲,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手指被細細的包圍在一陣溫暖中,當下也顧不得自己還沒得到一個答案,便像是觸電似的立刻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他卻怎麼也不肯放開。

    驀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宛若小鹿亂撞似的逐漸加劇,氣憤於自己輕易被他所影響,夕顏惱怒的低叱,「你快放開我的手!」

    如她所願的,東方向晚放開她的手指,但當他的視線不經意的掃到桌上那個飯盒時,臉上的笑意散去,沉聲問……「你怎麼還沒吃飯?」

    「我有沒有吃飯關你屁事?請你記得我是一個成年人,吃不吃飯我自己會作決定。」

    夕顏沒好氣的應道,總覺得這幾日,東方向晚的表現很奇怪,可她偏偏又說不出怪在哪裡?

    「誰說不關我的事?」東方向晚理所當然的語氣,再次惹得她心中挺不是滋味。

    「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我吃不吃飯當然不關你的事。」夕顏無意識的揉著自己剛剛把他抓住的手,不想再和他多說的就要與他錯身而過。

    可東方向晚哪裡肯放過他,在她與他錯身之際,環住她的腰,在她的耳邊快速的喃道:「從今以後,只要是你的事,都關我的事。」

    「啊!」夕顏驚詫的小嘴兒微張,愣愣的看著他好一會兒,隨即搖搖頭,再搖搖頭,然後立刻決定說服自己剛剛那句話的出現不過是因為幻聽。

    他這個該死的男人,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他不是巴不得與她沒有關係?

    「我懶得理你了,我要走了!」夕顏決定不再理會莫名其妙的他。

    可是東方向晚不肯讓她先行離去,於是更摟緊她的腰,然後神色自若的說:「是該帶你去吃飯了,再晚餐廳就要關門了。」

    「喂,你……我不要和你去吃飯……」夕顏激烈的抗議聲由近而遠,聲音大得足以嚇死所有藏在角落裡的蟑螂、螞蟻,可偏偏就是人不了東方向晚的耳。

    他還是依然照著他的想法帶著她去一家很浪漫、很高級的法國餐廳吃大餐,在夕顏的莫名其妙中,度過他所認定的第一次約會。

    ∞∞∞

    浪漫的氣氛入不了夕顏的心,悠揚的小提琴聲入不了她的耳。

    她心不在焉的撥弄著盤裡的食物,完全無視於那盤大廚精心製作的美食已經被她糟蹋殆盡。

    「夕顏,你又有心事?」駱震邁溫熱的手掌罩上她纖細的手,阻止她那種無意識的舉動。

    「震邁哥,我真的快被那個人煩死了。」就像對個大哥哥似的,夕顏毫不隱瞞的說自己的心事。

    她已經整整被東方向晚纏了三個禮拜,每天不是吃飯就是加班,他好像打定主意要她只要睜著眼睛就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今天要不是趁著他有個會議一定得參加,沒有辦法把她帶在身邊,她也沒有辦法出來見駱震邁。

    「那個人是東方向晚?」看著夕顯一點也不像煩惱,反倒像是撒嬌的模樣,駱震邁很快的猜出她口中的那個人是誰。

    「沒錯,就是他!」小巧的櫻唇在提到東方向晚時,無意識的往兩旁翹了起來,口中雖喊著煩,可是心底卻是一片掩不住的甜。

    「他願意纏著你,那不正好,有什麼好煩的?」帶著笑意向著,駱震邁伸手拍拍她的手背,像是在安撫她。

    「就是這樣才煩啊!也搞不懂他在想些什麼,說要我離他遠些的人也是他,現在纏得人受不了的也是他,可偏偏他卻一句話也不說,像是逗著人玩似的。」

    長串的抱怨終於找到發洩的出口,夕顏一古腦的將心底的不滿全都說出來,讓駱震邁忍不住搖頭失笑。

    「你該知道有些男人是很笨的,當他察覺自己做錯事的時候,他不一定知道該怎麼道歉,只會用行動來表示。」

    同為男人,駱震邁顯然比夕顏能瞭解東方向晚的心態,如果他猜的沒錯,他之所以。使出「纏」字訣,必定是對這份感情有所了悟,就像當年的他一樣。

    「才怪,他才不是這樣的男人,他自私、冷血,甚至自大的認為全天下只有他最聰明,像我這種相信情、相信愛的人都是笨蛋。」

    夕顏氣嘟嘟的數落著東方向晚的不是,彷彿這樣就能壓抑下心頭那抹蠢蠢欲動的情火再燃。

    「傻丫頭!」駱震邁無奈的搖頭歎息,大手罩上她的頭,愛憐的揉了揉。「你太不瞭解男人了。」

    「誰要去瞭解那種惡劣的男人啊!我以前是瞎了眼才會愛上他,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了。」夕顏氣嘟嘟的說道。

    「別說氣話呵!否則總有一天這些氣話都會成真。」駱震邁嚴肅的對著夕顏搖搖頭,警告般的說。

    接收到駱震邁的警告,夕顏不但沒有收斂,反而任由自己的怒氣盡情自言語中發洩。「成真就成真嘛!反正愛上他也不是一件多好的事,浪費時間罷了。」

    「你真的不愛他了嗎?」對於夕顏的氣話顯然很難認同,隨震邁難得的斂起笑意,嚴肅的對著她問。

    「我……」夕顏頓時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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