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葉雙
「你走開……走開……」感受著深埋在她體內的巨大,初音含淚不斷的試圖抗拒,但雙手被縛的她,又如何能撼動像座山一樣的他呢!
「初音,你……我……」一向霸氣的皇甫紹天發現自己的錯誤,頓時竟變得啞口無言。
望著她那含淚帶怨的明眸,往日對她的憎恨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陌生的憐惜。
真是他錯怪了她,憐惜的吻一個個的落在她的頰上,希望能將自己的歉意傳達給她。
但是身陷劇痛中的初音並沒有感受到他的溫柔,只覺他帶給她的羞辱,讓她難受得像要死去般。
「你快走開,我恨你,你走啊!」失去理智的哭喊出滿心的恨意,初音這輩子第一次感受到恨的滋味。
她不斷的扭動,讓皇甫紹天稍稍平息的慾望再次甦醒,渴望獲得紓解的不斷催促著。
望著被自己禁錮在懷中的潔白身軀,他再也無法克制自己想要得到她的慾望,驀地低吼一聲,緩緩的開始放任自己律動起來。
事已至此,他雖後悔,但卻不能抹去自己對她的傷害,帶著她同赴極樂似乎是此刻他唯一的選擇。
「你……」感受到他在她體內勃發的生命力,她簡直不敢相信他在發現自己的錯誤之後,竟然還是不放過她。
他到底是一個怎樣殘忍的男人,難道這樣子糟蹋她還不夠嗎?還得全數奪去她的尊嚴才算數?恨與欲不斷的在她的胸中交纏著,但這樣複雜的情緒卻不能滅去皇甫紹天在她體內所燃起的火苗。
漸漸的,理智再次臣服,初音雖然不願,但在慾火的催使下,白裡透紅的身軀亦不由自主的應和起他的動作。
一次、兩次、三次……直到數不清的撞擊帶去她所有的思緒,只能任由皇甫紹天將她帶進情人的天地之中。
仰頭望向灰的天際,強忍著渾身酸疼的不適,行色匆匆的初音身上僅穿著一件薄薄的單衣,即使痛楚加上寒冷幾次讓她想要放棄,可她仍堅持的走在有些荒蕪的小徑上。
她一步踏過一步,任憑每踏下一步她的身子就像是要倒下般,但她仍是不肯放棄。
她要離開這裡,趁那個魔鬼還未醒來的時候,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她什麼都不在乎了,只求能夠離開皇甫家。
她知道如果自己再繼續留在皇甫家,勢必永遠都生活得毫無尊嚴,真要沒有尊嚴的活著,那麼她寧願死在這荒郊野外亦不願回頭。
所以即使她走得跌跌撞撞,已經冷得全身發抖,可能無力再走下去,她也不後悔。
終於,最後的一絲力氣用盡,初音猶如一朵凋零的花朵翩然倒地,但她臉上依然帶著微笑,因為她終於走出屬於皇甫家的土地。
生不是皇甫家的人,死亦非皇甫家的鬼。
仰視著漸漸從雲靄中露出的朝陽,她的心有了一抹釋然,她覺得此刻她是自由的,不必再活在世人的眼光中,也不必再承受皇甫紹天的污辱。
她知道寒冷正逐漸侵蝕她的神智,可是她並不在乎,寧願就此死去,也不願再回皇甫家。
沒有任何一絲掙扎的,初音閉上了眼,靜靜的等待著時間的流逝,也等待著最後的解脫。
"四小姐,有個女人躺在那兒。」沈翼遙停在離初音十步之遙,回頭向自家主子報告著路上的異狀。
就在初音意識逐漸混沌之際,耳邊忽地傳來一記沉穩的男音,她錯以為是皇甫紹天尋了來,逃不出生天的恐慌霎時朝她湧來。
她掙扎的想要起身再逃,可早已被寒冷和疲憊折磨得沒有氣力的她,壓根無法動彈,只能靜靜的躺著,連眼眸都乏力睜開,安靜地等待將來的怒氣。
身披紫色披風的皇甫紫情停住了腳步,淡漠的眼神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初音,面無表情的她只想快些離去。
畢竟救人一向不是她會做的事情,這世上該救的人何其多,如果每一個她都要插手管上一管,她豈不累死。
而會在這種天氣僅著單衣躺在這兒,不是存心找死?那她又何必浪費自己的氣力去拯救一個愚笨至極的女人。
天生冷情的皇甫紫情正欲繞過躺在地上的初音時,忽地瞥見初音頸上的紫晶玉墜。
她猛地停住腳步,睜眼仔細的瞧了初音胸前的紫晶玉墜一眼,然後轉身對著身後的沈翼遙交代道:「看看她吧!如果還有救的話,就帶回莊裡。」
初音等待了許久,耳邊卻只傳來一道輕柔嗓音,這教她安了心,終於陷入完全的黑暗之中。
女子身上掛的可是皇甫家只傳長媳的玉墜,這代表著地上躺著的女人可能是她未曾見面的嫂子。
可是她為什麼會孤身躺在皇甫家的邊界處,還看起來那麼落魄?難道家裡出了什麼事嗎?
就在皇甫紫情沉思的當頭,沈翼遙上前兩步,彎下身子將手探向初音的鼻前,當他感受到一股微弱的氣息傳來,隨即回過頭去向自己的主子回報,「她還活著。」
對於他的回覆,皇甫紫情微微頷首,表示她知道了,然後交代道:「帶回去吧!」
雖然訝異於她救人的舉動,但他沒有多問什麼,彎身抱起躺在地上的女子,跟上皇甫紫情的腳步。
「砰」的一聲巨響,位於書房外的僕傭驚駭的面面相覷著,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自從早上大少爺發現少夫人失蹤後,不但調集所有的家了去尋找,還將守門的護衛重責二十大板,只因為他們連少夫人什麼時候出去都不曉得。
而且就連少夫人的侍女嫣翠也因為少夫人的失蹤而被關入柴房。
現在皇甫莊裡是人人自危,大家都不敢再小覷初音在這個家的地位。
原本他們以為被逼著娶少夫人的大少爺壓根就不重視少夫人的存在,畢竟前日的新婚之夜,大少爺連新房都沒進過,擺明要少夫人守一輩子的活寡。
所以他們也跟著看不起少夫人,尤其她那種出身,他們這些清清白白的人家可不想去沾惹。
但他們完全沒有想到少夫人的失蹤,會讓大少爺發這麼大的脾氣,大少爺從來不發脾氣,往往只要一個冷冷的眼神,就夠他們瞧的。
現下居然因為少夫人的失蹤而大發雷霆,由此可見少夫人在大少爺心目中的地位,看來他們以後得好好的伺候少夫人。
如今老爺不在家,小少爺和小姐也都不在家中,而為了參加大少爺的婚禮而歸來的二少爺也在昨夜離去,現在府內完全沒有一個能幫他們做主的人。
正當眾人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平常總是跟在大少爺身旁的年輕總管程廷關急匆匆的自走廊的那端走來,讓書房門外的僕傭們鬆了好大一口氣。
「大少爺呢?」他隨手捉了一個僕傭問。
「在裡頭發著脾氣呢!」那個僕傭面帶懼色的指著書房內,將剛剛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給他聽。程廷關一聽,皺起了濃眉,主子現下就發了那麼大的脾氣,那待會兒聽見他得到的消息,他豈不成了炮灰。
不過就算這樣,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他先對著圍觀的僕傭交代,「你們先下去工作吧!這兒我來就成了。」
見眾人領命而去,他深吸了一口氣,培養出足夠的勇氣,伸手推開書房的門。
「人呢?」皇甫紹天一見程廷關,什麼話都沒說,就急著先詢問初音的下落。
該死的她,竟敢趁他累極熟睡的時候,什麼都沒帶的偷偷逃走,她以為她一個弱女子,身上又沒帶銀兩的能跑多遠?
更何況她現在身子的狀況應該是極度的虛弱,怎麼敢就這麼逃了,要是有個萬一那可怎麼好?沒有發覺自己憤怒的口氣中夾雜著濃厚的擔憂,他就是不敢相信她會在徹夜的歡愛後,趁他熟睡之際什麼都沒帶的隻身離開。
「目前還沒有少夫人的下落。」看著他充滿擔憂的神色雖然不解,程廷關還是硬著頭皮說出搜索了近兩個時辰的結果。
「該死的你們,是不是平日養尊處優慣了,竟連一個弱女子都找不到?」聽到他的答案,稍稍平息的怒火又再次燃起。
「大少爺,據屬下打探的結果,都沒有人見過少夫人,只有一個打漁的好像瞧見一個女人往河邊走去。」
聞言,皇甫紹天的心下一驚,腦海中浮現的竟是昨夜初音意欲尋死時的決絕。
該死的,他竟然會這麼大意,完全忘了她是一個那麼驕傲的女人,昨夜的事對她來說絕對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該不會是她昨日咬舌自盡不成,趁他熟睡之際,想要去投河自盡吧!
所以她才會什麼都沒帶,就這麼悄悄的逃離,難道她真的這麼恨他嗎?
他承認在昨天以前,他確實不曾善待過她,甚至敵視她,但她有必要用這麼決裂的方式來懲罰他?甚至連一個彌補的機會都不願給他,要他背負著這樣的愧疚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