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於澄心
「昨晚的人才是……真正的閻公子,你不是。」寒晴晴噙著兩窪圓滾滾的淚水嘟嚷著,心裡相當的不服氣。
閻銘陽終於受不了地猛揉太陽穴。「那是因為你在菜裡放了酒,我才會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再也顧不了偉大的男性尊嚴了。
他只要一沾到酒,整個人就會變得十分軟弱,酒簡直是他最大的致命傷。
「噢!難怪……」寒晴晴失望地垮下小臉,頓時覺得人生再也沒有希望。他大概也是碰到酒,才會變得那麼熱情吧!
「難怪什麼?」閻銘陽瞇起威脅的酷瞳。
「難怪昨晚你……佔我……」寒晴晴那羞澀的俏臉藏不住失身的懊惱。一失足成千古恨,大概就是形容這種感覺吧!唉,老天爺真是太殘酷了。
「佔你什麼!說啊!」這女人要是敢說出他心裡想的那兩個字,他非得打爛她的屁股不可。
寒晴晴還浸染在低落的情緒中,沒察覺他那威脅的冷芒。
「就是佔人家的……便宜。」她的神經比田里的大黃牛還粗。
兩道駭人的青光從閻銘陽那炯亮的黑瞳射出來。「你還敢說出口!?若不是你騙我服下那顆鬼藥,我會那麼『飢不擇食』嗎?」
別以為他醉了就記不得昨晚的事!憑她這只傻呼呼的小老鼠竟然還敢誆他,下輩子再說吧!
「飢不擇食!?」寒晴晴蹙起納悶的柳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你又肚子餓了嗎?」他怎麼會突然冒出飢不擇食這句話呢?感覺好突兀哦!
「笨蛋,這不是重點!」閻銘陽氣得險些失控的掐死她。這女人竟然連他的侮辱都聽不出來,她到底是混什麼飯吃的?
「那重點……是什麼?」寒晴晴被他那扭曲的臉龐嚇了一大跳。喝,好可怕!
閻銘陽額角的青筋窮凶極惡地浮起。「如果你不願意,昨晚就不該騙我服下那顆鬼藥。」
天殺的!他身為受害者都沒有吭聲了,她這可惡的女人居然還有臉擺出那種哀怨的表情,她不要命了是不是?
「你是說……鳳玉丸嗎?」寒晴晴很寶貝地拿出那只可愛的小瓷瓶,在他面前晃了晃。「可是……這不是什麼鬼藥啊!鳳玉丸對女人的身體很補的耶!」別人想吃還吃不到呢!
「是嗎?要是沒鬼,你怎麼不服一粒看看?」閻銘陽壓根兒不信她的話。
「這……」寒晴晴為難地嚥了嚥口水。鳳玉丸很苦耶!
「你不敢嗎?」閻銘陽陰鬱的眼神又暗了幾分。可惡,他果然著了這笨女人的道。真嘔!
「好嘛!」為了證明鳳玉丸的清白,寒晴晴深吸了一口氣,毅然決然地吞下一顆火紅色的藥丸。
閻銘陽有些錯愕地盯著她那皺成一團的小臉。「你真的吞下去了?」難不成他誤會她了?她根本沒有聰明到足以設計別人?
「啊……」寒晴晴立刻把小嘴張得開開的,讓他瞧瞧自己的嘴內。
閻銘陽的黑眸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議的光芒。
奇怪,昨晚他怎麼會對她動了情慾呢?
他是個潔癖非常重的男人,不只對生活細節和周道環境,他對女人的要求也很高,所以他情願長期處於禁慾的狀態,也不願隨便找個女人來紆解慾火——但是他昨晚居然對眼前這呆蛋「下手」了!
莫非他被鬼附身了不成?
第六章
當晚——一縷纖細的身影無聲無息地走到床前,凝視著床上那名熟睡的男人。
良久,那個人影終於伸出一根青蔥似的纖纖玉指,苦惱地戳了戳那名男人寬大的背部。
閻銘陽立即翻身過來,只見他掄起凌厲的掌風,就要朝來人的身上劈去——「啊……」寒晴晴發出一串驚駭的烏鴉叫聲,小手害怕地提住眼睛。
閻銘陽及時收回掌勢,才沒一掌把她打成死人。
「你半夜不睡覺,杵在我的床前做什麼!?」他氣急敗壞地低咆,除了氣她擾人睡眠外,更氣自己幹嘛下意識地收回掌風。
難道他心裡比表面上更在意這個女人嗎?
不!他不相信!
「人家……睡不著。」寒晴晴的水眸含著殘存的懼意,楚楚可憐地瞅著他。
「睡不著就去玩你的貓啊!」閻銘陽睡眼惺忪地躺平在床上,不耐煩地建議她。
寒晴晴落寞地搖了搖螓首。「不行!小花懷孕了,需要很多的睡眠,我不能去吵它睡覺。」
關他屁事啊!閻銘陽握緊了拳頭,強忍住罵粗話的衝動。
「那你就去找點事做啊!」忍住,千萬要忍住!現在把她罵哭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只會吵死人罷了。
「有啊!可是……人家還是睡不著嘛!」她甚至跑去練功房舞了幾套拳,還順便把今天欠他的被褥給洗乾淨,可是做完這麼一大堆事,她的睡意還是一直不來,讓她好痛苦哦!
閻銘陽壓抑地咬緊牙關,恨不得一拳把她敲昏,讓兩人都有一頓好眠。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怪了,在睡覺前,這女人不是還很怕他嗎?怎麼他才瞇了一下下而已,她的膽子就變大了?
「人家也不曉得。」寒晴晴煩躁地拉了拉衣領。「我……覺得身體熱熱的……很不舒服。」
一把無名火燒得她睡意全失,渾身脹熱刺痛,肌膚只要輕輕一碰,就像遭到電擊般一陣發麻,害她躺也不是、坐也不是,難受得不得了。
閻銘陽懶懶地坐起來,若有所思地盯著她那發紅的臉蛋,最後,才朝她招了招手。
「過來。」
寒晴晴躊躇了一會兒,才放大膽子走到他面前。
閻銘陽將她的身子夾在雙腿間,嘴裡忍不住咕噥著:「我就說那顆鬼藥丸有問題,你還不信。」大手覆在她的嬌軀上。
「唔……」寒晴晴登時遍體發麻,膝蓋再也負荷不了自己的重量,整個人軟綿綿地癱在閻銘陽的大腿上。「你……不可以亂摸……」
她氣息紊亂地緊緊揪住他的衣服,心裡一直打不定主意是要推開他,或是抱住他。
她還是非常怕這個男人,可是他的手摸得她好舒服,在他的撫摸下,她的身體好像沒有那麼脹痛了。
「好。」閻銘陽二話不說就收回他的手。算了,就讓這不知好歹的笨女人被慾火焚身好了。
他厚實的大掌一離開寒晴晴,一股悶熱的空虛隨即從她的體內浮現出來。
「別……別走……」她可憐兮兮地拉著他的手。
閻銘陽冷哼一聲,勉強從她的哀求中獲得男性自尊的滿足。「哼!你是自作自受。」
他一邊訓話,一邊隔著衣物撩撥她那抖顫的嬌軀。
「有嗎……」寒晴晴嬌喘連連地閉上美眸。好奇怪哦,剛剛她還有精力四處忙東忙西,怎麼他才摸她一下子而已,她的身體就沒力了呢?
「如果你沒吞那顆鬼藥丸,今晚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害他睡到一半,還得起床幫她紓解慾火。
「對不起……」寒晴晴半瞇著迷濛的美眸,對他露出一抹溫馴的甜笑,壓根兒沒聽懂他在嘮叨什麼。
見到她那甜美憨笨的模樣,閻銘陽連最後一絲被吵醒的起床氣都消失了。
「以後不准亂吃藥了。」
他的唇抿成一條直線,開始有條不紊地脫去她的衣衫。
「噢!」寒晴晴乖巧地應聲,迷茫的美眸一直跟隨著他的大手移動,看著他解開自己的衣扣,拿下自己的肚兜,脫去自己的褻褲……「你的身上怎麼粘粘的?」閻銘陽的手指嫌惡地劃過她那雪白的肌膚,然後等待熟悉的雞皮疙瘩爬上他的手臂。
誰知等了半天,想像中的雞皮疙瘩不但沒有冒上來,他的體內反而燃起一簇簇熾熱的火焰。
在沒有服藥的情況下,他的身體竟然沒有排斥這女人,而且還十分歡迎她,這真是太諷刺了!活了二十餘載,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與自己兼容的女人,偏偏這女人是他最討厭的類型—一個膽小如鼠的愛哭鬼。
寒晴晴眨了眨可愛的黑瞳,費盡千辛萬苦才想出自己方才做過什麼事。
「我剛才……去練了一下拳法……」
「你這個笨蛋!」閻銘陽黑著俊臉咒罵一聲。「大半夜的練什麼拳啊?」
天殺的!天底下有這麼多女人,老天為什麼挑了一個這麼笨的女人給他?閻銘陽不禁埋怨起上天的捉弄……***
給了那臭小子享盡三天的艷福後,盧武衫決定今日就是閻銘陽「開工」的黃道吉日。
「乾爹!?」寒晴晴含著一嘴的稀飯,驚愕地抬起頭來。「您怎麼來了?」
盧武衫看見一桌豐盛的早膳,不禁有些吃味。「晴晴,你這丫頭好偏心,這臭小子一來,你就天天煮好料的給他吃,都忘記乾爹了。」
寒晴晴聞言,立刻心生愧疚地跳起來,為他添了一碗稀飯。「乾爹,快坐下來一起吃吧!」她怯怯地露出討好的笑容。
閻銘陽冷哼一聲,突然發現她嘴邊的笑容格外刺眼。寒晴晴只有他能欺負,這男人跑來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