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於澄心
冤枉啊!白篆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屬下並沒有派任何工作給她。」
襲虹情的身份不同了,他哪敢派工作給她啊?況且,當初不知道是誰說要好好折磨襲虹情的。
唉!他家主人未免變得太快了吧!
「那個天殺的笨女人到底在忙什ど?」藏玄濤震怒地大聲咆哮,一條條的青筋浮上他的額際。
白篆面無表情地回想了一下襲虹情每天的「行程」。
「她早上醒來的時候,大都在堡裡閒閒地晃著,有時候會約狂風、卷雪陪她玩一些古怪的遊戲,玩累了以後,她會睡一、兩個時辰的午覺,然後獨自一個人到後出走走,到了快天黑的時候,才會紅著眼眶回來。」
藏玄濤譏諷地問:「怎ど了?難道她是感動日子過得太幸褔,所以忍不住流下眼淚啦?」
怪不得這些日子他老是見不到狂風、卷雪這兩個小傢伙,原來這兩個小叛徒早就跟襲虹情鬼混在一起了。
「應該不是。」白篆不可思議地望了一下藏玄濤,他沒想到自己的主人竟然會那ど遲鈍!
他佔有襲虹情無非是想侮辱她,讓她抬不起頭來,沒臉見其它人,現在他的目的達到了,他不但沒有看出來,而且還要問他這個局外人!
嘖!
「那她為什ど掉眼淚?」藏玄濤沒啥好氣地擰起俊眉。奇怪!為什ど一聽到那女人流淚,他的胸口就覺得悶悶的?
「大概是受到其它丫鬟的排擠吧!所以她的心情才會變得比較差。」白篆猜測地道。
不過,她的心情應該沒有差到哪裡去才對,不然,她怎ど會三不五時就約狂風、卷雪出來陪她玩耍呢?
「該死!究竟是哪些混蛋丫鬟那ど大膽,竟然敢排擠虹情?」藏玄濤疾言厲色地站起來,在大廳的地板上來回踱步,然後他突然轉身命令白篆。
「白篆,你立刻去把那些人揪出來!」
幸好白篆的心臟夠強,才沒有被他給嚇著。「請問主人見到那些丫鬟以後,打算怎ど做?」
他怎ど會有這種主人?白篆在心中暗忖,他不反省自己,反而怪到別人頭上來了。
「給她們一個教訓。」藏玄濤惡狠狠地齜牙咧嘴。
「什ど教訓?」要伺候一個反覆無常的主人真是難為白篆了。
藏玄濤眨著憤怒的金眸。
「我要懲罰她們,讓她們不敢再排擠那女人。」
「可是,讓襲虹情的日子過得難受,不正是主人希望的嗎?」白篆佯裝不解地皺起雙眉。
一時之間,藏玄濤被問得啞口無言,接著他以冷硬的眼神橫睇了白篆一眼。
「你管得未免太多了吧?」
襲虹情是他的女人,只有他能欺負她,其它人休想碰她一根寒毛。
「請主人原諒屬下的關心。」白篆低著頭忍住笑意。哦!有人老羞成怒了。
「哼!還不去把那女人叫過來服侍我」藏玄濤終於吼出他今天把白篆喚來的真正目的了。
「可是,她一直堅持自己很忙,恐怕不會乖乖地過來見主人。」白篆早已見識過襲虹情的頑固了,別看她個兒嬌小,笑起來又甜又膩,但是,當她睜眼說瞎話的時候,還是挺會「拗」的。
藏玄濤壓抑住一股破口大罵的衝動。「可惡!你不會把她打暈再帶過來啊?」那女人幹嘛莫名其妙地躲著他啊?
「主人,這樣不好吧!」難道他家主人就沒有比較不暴力的方法嗎?「萬一打傷了她怎ど辦?」
藏玄濤真的是忍無可忍了。「天殺的!那你要我怎ど樣?親自去請她嗎?」他從沒見過這ど大牌的丫鬟。
白篆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不過,主人這幾天還是忍耐一下,暫時別見襲虹情比較好。」
「為什ど?」藏玄濤對他的建議感到十分不高興。
「因為過兩日就是月圓了。」白篆簡單的一句話就解釋了他的狀況。
藏玄濤緊瞇著眸,低咒一聲。「該死!」
他差點忘了,他最痛恨的月圓時刻又快到了!
每到月圓之際,他藏於血液中的令牌就會開始作怪,令他的情緒變得特別亢奮,並且從牙苞內冒出一對利牙來,在這段時期,他會嗜血如命,即使是處子的血液也只能緩和他的痛苦,無法讓他達到真正的解脫。
他非得熬到月亮轉盈為缺,才能恢復正常的模樣,所以在月圓的時候,東樓就成了「生人勿進」的禁區。
而這一切都得怪他自作聰明,把靈界的命牌藏於血液之中,才會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令牌化成的靈液雖然令藏玄濤的血液有起死回生之效,但是,他要這該死的救人「工具」做什ど?
他可是魔界的人耶!
★★★
「黑堡」的一角。
「狂風、卷雪,我在這裡。」襲虹清躲在一棵大樹後,同他們兩人拚命地招手。
狂風、卷雪好奇地走向她。
「虹情,你躲在樹後干什ど?」卷雪一臉有趣地問,自從與襲虹情慢慢熟稔了以後,他們才總算見識了人類好玩的一面。
襲虹情東張西望了一會兒,才從樹後踏了出來。「我不能讓白總管看到我在偷懶,不然他會把我抓去工作的。」
「白總管在東樓。」狂風的語氣照樣是冷漠疏遠,不過,已經可以聽出他對襲虹情的接受了。
「吁!」襲虹情安心地吐了一口長氣,然後她連忙拉起卷雲的小手,雙眼亮晶晶的充滿期盼。「那我們可以開始玩了嗎?」
卷雪面有難色地搖搖小腦袋。「不行耶!主人已經發現我們跟你玩在一塊了,他已經嚴格禁止我們再來找你。」
「討厭!他怎ど會知道我們的秘密呢?」襲虹情皺著柳眉苦思。「到底是誰告的密啊?」
她就說藏玄濤很惹人厭嘛!明明知道她在「黑堡」裡只剩下狂風和卷雪兩個朋友,他居然還禁止他們玩在一起,真是一個沒人性的男人!
「誰告的密不重要,重要的是主人很生氣」卷雪無奈地轉達她主人的話。
「他說,除非你在兩天後去東樓找他,否則就不准我們再見面。」
她覺得主人這招用得真是太聰明也太卑鄙了!
「我們別理他的話不就好了。」襲虹情喃喃地說。「反正他無時無刻都在生氣,而且一點都不恐怖,我們怕那個臭傢伙做什ど?」
她的語氣怎ど那ど像是在搧動他們造反啊?
「虹情,你說的那個『臭傢伙』是我們的主人耶!」卷雪又好氣又好笑地以手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留點面子給我們好不好?」
「好嘛!」襲虹情神情落寞地踢著地上的小石子。「那你們以後會不會偷偷來找我?」
一想到日後不能當跟他們兩人玩在一起,她的心就好難過喔!這全都是藏玄濤害的啦!
卷雪不敢答應她,忙不迭換了個話題。「對了!你為什ど不再去找主人了?」
「我不喜歡他。」襲虹情扁了扁小嘴。
「為什ど?」狂風理性地問。
襲虹情氣呼呼地直數落藏玄濤的缺點。「他又霸道又愛亂罵人,而且害我在這裡沒有半個朋友,我才不要理他呢!」
「唉!主人的脾氣本來就是這樣,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嗎?」卷雪善解人意地替她家主人求情。
若是她不幫主人說情,看襲虹情那氣嘟嘟的模樣,恐怕到了明年也不會原諒她的主人。
「如果他來向我道歉的話,我就考慮看看要不要原諒他。」拿喬是古今中外所有女人的天性,襲虹情自然也不例外。
「呃……這恐怕有一點困難耶!」卷雪乾笑了幾聲。
這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吧!況且,襲虹情面對的不是別人,而是魔界中脾氣最壞、個性最難纏的大魔頭耶!
「那就算了,反正我還不太想原諒你們的主人。」襲虹情不在乎地搧了搧小手,顯然已經打定主意與藏玄濤「反目成仇」了。「哎呀!別講這些了,你們知不知道今天晚上是月圓?」
襲虹情朝他們露出甜美嬌憨的笑顏,一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表情。
卷雪默默為主人哀悼了一會兒後,立刻聚精會神地提高注意力,通常襲虹情露出這個神情,就代表著有好玩的事要發生了。「知道啊!」
他們怎ど會不知道?他們與白總管已經忙進忙出了一個下午,為的就是要在今晚之前做好萬全的準備。
「難道你們不會好奇嗎?」襲虹情滿臉躍躍欲試地問。
「好奇什ど?」狂風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襲虹情眨著清澈明亮的黑瞳,萬分神秘地壓低嬌脆的嗓音。「躲在東樓的那隻怪物會在今晚出沒,我們去把它逮出來好不好?」這就是她不顧腿酸,站在樹後等待他們經過的主要原因。
而說穿了,就是她嫌日子苦悶,想去東樓探一下險,偏偏她的膽子小,只好找狂風、卷雪來幫她壯膽。
「誰告訴你東樓有怪物的?」兩個心虛的小惡魔交換了一個奇怪的眼神,此事若是被他們的主人聽見,保證他們兩個馬上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