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卓羚
「證明給我看。」
啥?
柳吟江眨眨雙眼,一臉迷惑。
「我說,證明給我看。」竄動的慾望令任霽脾氣暴躁、冷聲怒喝。
現下,他只想感受她那張小嘴的滋味是否如他想像中甜蜜。
「我……你、你的麻煩能如期解決不就是最好的證明?」柳吟江不解反問,身子卻忍不住直往旁邊縮去,戒備意味甚濃地瞪著他。
因為,她覺得他眼底那抹詭異神色真的太不尋常,於是想逃的念頭也更強烈。
然,在她沒能來得及逃離時,任霽碩長的身形已欺壓而下,將她緊緊擁在懷裡,邪佞的氣息還交雜著她急促的鼻息。
「你、你想做什麼?」她腦中發出危險警訊。
沙啞驚駭的語氣,長密的兩排睫毛止不住輕顫,洩露了她的心慌意亂。
瞧她怕的!任霽勾起一抹輕笑。
「你怕我是嗎?」
故意要捉弄她似的,他將俊臉貼近柳吟江的麗容,見她往右閃躲便在她左頰上印下一吻、見她往左竄避則在她右頰上印下一吻。
如此反覆幾回,覺得又氣又羞的柳吟江忍不住低吼怒斥:「不要再親了啦!」
嗚——她的初吻就這麼不見了,真難過。
任霽邪佞一笑,再度靠近她的耳鬢,以飽含要脅意味的炙眸眨也不眨地緊盯住她。
他這才發現原來捉弄人是這麼好玩,而且她的不知所措已隱隱約約洩露她的心思;他知道她喜歡他,甚至是……愛上他!
意外的發現讓他心情不由自主快樂起來。
他著迷地凝視秀容上那抹羞澀神色,大掌輕輕勾起姣美的下顎,帶著幾許霸氣的強迫她直視他的黑眸。
四目相交,心跳如擂鼓,柳吟江畏懼地輕顫著身子。
她看見一抹奇異的光芒自他眸底一閃而逝,冷不防地,他的俊臉倏然放大,一張柔軟、飽含佔有意味的薄唇貼上了她。
怔愕之際,他的薄唇已狂肆探進,恣意品嚐那如想像中一樣甜蜜的丁香小舌。
「唔——」
柳吟江自喉間發出抗議之聲,但她的嗓音卻細柔軟綿,聽在他耳裡只覺得是被邀請,忍不住更為霸道地攻奪她的甜蜜。
寬闊的胸膛似是一座強大磁場,緊緊吸附著她,也使兩具身子密不可分。
黑眸微瞇,任霽透出一絲詭譎及欲征服她的訊息。
在他不斷加深的索吻中,強大的魔力已不再是理智所能抵抗、制衡,她逐漸放棄掙扎,整個人癱軟下來。
情潮來得太快讓她措手不及,這就是甜蜜的感覺吧?她想。
她喜歡他,甚至可以說是愛上他,這點她很清楚;她已在與他的親密接觸中證實心中的感覺,也被他熱烈的攻奪惹得無法呼吸。
星眸半合,她更偎近他的胸膛,感受著他的體溫與甜蜜。
「你是我的。」
他狂妄的宣示猶如巨石,使她不甚平靜的心湖急速泛起一陣一陣的漣漪,然後擴大再擴大,令她震驚、令她心慌。
她不敢呼吸,更不敢回應他的宣示。
「你是我的,永遠永遠。」伴隨著一回又一回的宣示,他給予她注滿情慾的熱吻。
這……他說的是真的嗎?
乾澀的喉嚨更為緊窒,她迷亂而無措地對上他的眸子。
澄清湖潭得投進一顆石子才能激起漣漪,然而愛情是不需要借助外力推波助瀾,只要二個字——
感覺。
對了,就是感覺。
只要感覺對了,想不愛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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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任霽狂妄地宣示後,柳吟江決定順應感覺行事,至於愛情……算了吧!
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到自己暫時的住處——任霽的住所,連日來吃膩外食的柳吟江急急忙忙往廚房走去,準備好好大顯身手,慰勞、慰勞自己的五臟廟。
就在她一邊烹煮、一邊哼著小曲兒、一邊扭腰擺臀時,任霽無聲地出現。
原來,這就是昨晚她聽到他說今天可以不用去公司時,臉上露出燦爛笑靨的原因。
敢情她是吃怕便當啊?
任霽搖頭輕笑。
看著在廚房裡又是切菜、又是洗菜,忙得不亦樂乎的小女人,他唇邊竟不自覺地揚起溫柔笑容。
頭一回,他覺得身邊多個女人陪伴的日子其實滿不錯,尤其是一向冷清清的屋子正飄散著令人食指大動的飯菜香,更令他倍覺溫暖。
幸福!
柳吟江將糖醋魚盛入盤中,湊近一聞,「嗯,好香喔!」
漾著一抹滿意的笑容,她轉身要將盤子放到餐桌上,卻在回頭看見一個無預期會出現、雙手環胸靠在廚房門邊的人時,嚇得手一滑——
「啊!」
「小心!」
在她驚呼之際,一切已然慢了一步。
只見熱騰騰的糖醋醬汁濺到她手上,燙得她趕緊將盤子擱回流理台,吃痛地猛甩著手,淚水也已在眼眶裡打轉。
「真大意。」
低咒一聲,焦急的身形已像旋風似地衝到她身邊,抓著她被灼傷的手,迅速打開水龍頭,讓冷水不斷沖浸她紅腫的手。
和他近距離的接觸讓她有點不知所措,腦海裡不由自主地躍出他們在辦公室內激吻的畫面,心口急速狂跳的節奏也益發狂亂。
她知道經過這一吻後,一股異樣的情愫已在兩人之間急速竄升,他們的關係不再只限於主雇關係,但這樣過於曖昧的感覺卻令她感到心慌。
「呃……呃……」心慌令柳吟江結巴,她不著痕跡地想拉回手。「我、我自己來就……」
「別動!再衝一會兒才不會起水泡。」心知柳吟江有意規避,他堅持不讓她抽回手,因為幸福是要靠自己「掌握」的。
「喔。」
見他態度堅持,她只好順從、乖乖地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手,細心而體貼地為她處理紅腫的部位。
只是,冰涼的水流雖冷卻她手上的灼熱感,卻始終無法使那瀰漫在兩人四周的氣氛降溫。
終於,她忍不住開口:「我、我想應該可以了,沒、沒問題的。」
男性的氣息混合著女性的馨香味,柳吟江實在不想再以這種十足曖昧的姿勢和他站在一起,因為他倆看起來就像是、是對恩愛的夫妻般;這令她感到惶恐。
但是他沒理會她,仍然緊抓著她的手讓水繼續沖浸著,直到他認為可以了才放心地關上水龍頭,拉著她來到客廳,將她按坐在沙發上。
任霽轉身從置物櫃裡拿來醫藥箱,取出一罐治療燒燙傷的藥膏,坐到她身旁輕柔地將藥膏塗抹在她被燙到的地方。
他的溫柔再次讓她感到心慌。
「我、我自己來就行。」藥膏很涼,可她的臉卻燒燙不已,嘴巴也變得乾渴。
俊臉一板,他冷聲命令:「乖乖坐好。」
這個人真是……才覺得他溫柔,怎麼一轉眼卻又板著一張撲克臉。
「這藥膏很有效,多擦幾回就會沒事。」他收起藥膏。
「謝謝。」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柳吟江直想躲進廚房。
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他眼明手快地攫住她另一隻沒受傷的手,輕問:「你不該表示些什麼嗎?」
「表示?」細緻的小臉一皺,她有點傻眼。
因為,她覺得這對白好熟悉。
黑眸閃過一道促狹之色,他說:「我『又』救你一命。」他覺得這女人實在是可愛極了,忍不住想逗逗她。
當然,他也很好奇這一次她會來個怎麼感謝法?
「喔,謝謝。」她感謝的方式仍然不變。
還是這樣!
任霽又是一臉愕然。
「我……呃?」忽地,雙眼一亮,神情俏皮地反問:「不夠『隆重』是吧?」
只因她突然憶起初次見面時,任霽救她一命,當時他就是指控她的謝意不夠隆重,還讓他生了氣。
「嗯……」他該不會又要生氣了吧?
「那,那你想怎樣?」
「我想……」他突然閉上雙眼,滿心渴望。
「喂,你!」小臉瞬間漲紅,她嬌聲低斥:「你、你這人真、真是不要臉!」老是想吃她豆腐。
她掙扎著想逃離,而他則是張開雙眼,俊臉緩緩而下。
「你、你想做什麼?」她急得捂著嘴唇並將頭往後仰,避免慘遭狼吻。
無奈教他給箝制住一手的她再怎麼閃躲也逃不出他掌控的範圍,只能見他的俊臉漸形放大,而後靠在她白嫩的頸窩來回磨蹭著。
「任、任霽你、你別亂、亂來喔!」驚慌教她將警告的言語說得斷斷續續,完全起不了恫嚇作用。
「告訴你,我想要吃你……」他態度曖昧地不再說下去,只在柳吟江小巧、誘人的耳邊吹著氣。
她的美眸駭瞠。
「不行!」讓他「吃」她?開玩笑!
「我想要吃你……」他再次重申:「煮的菜。」
她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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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唇邊噙著一抹淺笑,柳吟江不禁怒吼:「任霽!」原來他想吃的是她煮的菜。
可惡的男人,又耍她一次!
霎時,一如上回,兩抹羞窘之色再度飛上雙頰,直想挖個地洞躲下去的她猛地一掙,如願逃進廚房。